第9頁(1 / 1)

你送出宮的,這裡也不是你想留就能留下的地方。”

“隻要我成了皇帝的妃子,我就能留下。”鳳婧衣微然一笑,眼底卻滿是鄭重之色。

“你瘋了!”墨嫣失聲道,望了望周圍,壓低聲音道,“大夏皇帝生性多疑,一旦發現你的身份,必然會殺了你!”

鳳婧衣麵色平靜地一邊倒茶,一邊說道,“不是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嗎?他一定做夢也想不到,他一心要殺之而後快的人會成為他的枕邊人。”

“不行,這樣太冒險了。”墨嫣截然反對道。

“如果不這麼做,我不知道還要等多少年才能為那些死去的人報仇,才能重新奪回南唐,我等不了。”鳳婧衣說著,手緩緩握緊了手中的茶杯,神色堅定而決絕。

“你想清楚了沒有,到時候你要麵對的不僅僅是夏候徹和傅錦凰,還有宮裡眾多的妃嬪,甚至於皇後也會是你的敵人,女人之間的鬥爭也不是那麼簡單的事。”墨嫣語重心長地勸阻道。

“我沒有彆的路可走了,就算我出了宮,傅錦凰一樣不會放過我,隻有我成了皇帝的女人,她才不可能輕易動了我。”鳳婧衣決然說道。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她本就要置你於死地,你再入宮為妃與她爭寵,她更會變本加厲對付你。”墨嫣擔憂不已,宮中三年她深知傅錦凰這個女人的狠辣。

“我知道,但我總不能躲一輩子,我不想死在她手裡,就必須讓她死在我手裡。”鳳婧衣說著,一把捏碎了手中的茶杯,眼神冰冷似雪。

當夜,她再一次到了碧花亭,然而等了整整一夜那個人都沒有出現。

☆、在等我?

一連三天,她要等的那個人都沒有出現,可是不想看到的人卻又不期而遇。

黃昏日暮,傅錦凰自禦花苑賞花回宮,遠遠看到徘徊在碧花亭的人,笑意不善地走了過去。

“你這一走,再沒有人幫本宮在這裡清晨采露淨臉了,真是好生可惜。”

鳳婧衣知道對方有意羞辱,針鋒相對道,“浪費了那麼多清露,皇貴妃這張臉也沒洗乾淨多少。”

“大膽!”秋月麵露厲色喝道。

她這麼說,豈不是說皇貴妃不要臉。

“拜皇貴妃娘娘所賜,奴婢進了一回慎刑司,撿回了一條命,還撿回了自己的膽子。”鳳婧衣微笑言道。

傅錦凰麵色微沉,步步逼近道,“你真是越來越像她,連說話的口氣,都和那賤人一模一樣。”

“皇貴妃說的是誰?”鳳婧衣明知故問道。

傅錦凰並不理會她的反問,隻是輕蔑地笑了笑,說道,“彆以為你從本宮手裡逃過一劫,就可以在本宮麵前耀武揚威,本宮要殺你還有千百種的方法,你可不是每次都那麼幸運。”

“是嗎?奴婢小時候遇到算命先生,他說我這條命……硬得很,不信的話,皇貴妃娘娘儘管一試?”鳳婧衣挑釁地勾%e5%94%87笑道。

“好啊,本宮就看看,你還有本事活多久?”傅錦凰冷聲哼道。

她雖是這般說,但眼下她卻是還不能明目張膽的對她下手,以免動搖南唐降臣,惹怒了大夏皇帝。

傅錦凰嘴上討不了便宜,便帶著人離開了。

碧花亭恢複寧靜,鳳婧衣望了望天色,想來今天又是要空等一場了。

縱然她那日在墨嫣麵前那般信誓旦旦,可是每每想到自己要接近害得她國破家亡的仇人,且還要此後朝夕相伴,她心中便是無儘的仇恨與恐懼。

況且,當初金陵城外那個人那樣不惜一切也要她死,即便太平長公主死了,他都恨意難平不肯留她全屍,麵對這樣一個人無疑是拿生命在冒險。

可是,也唯有如此,她才能繼續她報仇雪恨,複辟南唐的計劃。

女人想要留在這皇宮裡,唯一能倚仗的隻有皇帝的寵愛,即便她厭惡,甚至憎恨,卻不得不去爭奪這份該死的恩寵。

碧花亭又是一夜獨坐到天明,鳳婧衣不由自嘲的笑了笑,她怎麼那麼天真,那個人也許曾經對她的身體有幾分貪戀,但天下女人何其之多,隻怕如今那人已經另覓新歡了。

這麼一想,她收拾心情準備離開,自己的路終究要靠自己來走。

隻是,剛走出幾步,背後便傳來男人含笑的低問。

“在等我?”

☆、談判

鳳婧衣聞聲停下腳步,回頭轉身道,“是,我在等你。”

“這麼快就想通了?”男人一身黑衣軒昂,笑語問道。

一月之期已過,她在這裡等他出現,想必之前他的提議,她已然有了答案。

“我可以答應你的要求,但我也有我的條件。”鳳婧衣懶得繞圈子,直接開誠布公地談判。

男人緩步踱近前來,在亭中坐了下來,“你說。”

這世上敢這麼跟他談條件的女人,她還真是頭一個,不過他對她的興趣也讓他準許她的條件。

“我要你幫我做皇帝的妃子。”鳳婧衣道。

上官敬是南唐降臣,若是她的女兒入宮,沒有朝中極有權勢的大臣為倚仗是絕對行不通的,這個人是天子寵臣,若是能因此讓她順利接近皇帝,也不是什麼壞事。

黑衣公子聞言愣了愣,而後挑了挑眉,“為什麼?”

“傅錦凰讓我險些送命,還有人因我無辜慘死,我又豈能讓她過得安逸?”鳳婧衣咬牙切齒地道,滴水不漏地隱瞞了自己的真實目的。

黑衣公子鳳眸微眯地打量著她,似笑非笑地說道,“皇帝大約不會喜歡這樣的你。”

“這是我的事。”鳳婧衣麵目冷然。

“我若答應了你,以後便是要和另一個男人分享你,難道還不關我的事?”墨衣公子望著她,目光幽深似寒潭,怎麼也看不清他真實的心思。

鳳婧衣抿了抿%e5%94%87,沒有出言反駁任何話。

“再者,大夏皇宮裡的嬪妃比你出挑的多了去了,論才學,容貌,你都不及皇貴妃傅錦凰,憑什麼就肯定自己能得了寵,能對付得了皇貴妃和她身後的傅氏一族?”黑衣男人斜睨著她,笑著問道。

“才學?”鳳婧衣驀然失笑,如果拿一些她在21世紀就已經爛熟於心的古人詩詞來賣弄,這樣也叫才學嗎?

“那也是我的事,你隻需要設法讓我入宮就行。”鳳婧衣道。

“想要入宮為妃?”黑衣男人突地伸手一拉,鳳婧衣頓時跌坐在了對方懷中,姿勢%e4%ba%b2昵不已,“你是不是都忘了自己在我身下婉轉承歡的模樣,已非完璧之身,還想博皇帝的寵愛?”

鳳婧衣屈辱地咬了咬%e5%94%87,冷聲道,“如果答應不了,我們也不必再廢話。”

黑衣男人並沒有理會她說的話,隻是低眉打量著她的傷勢,語聲溫和,話語卻無情,“素素,你總是學不乖,不管你答應與否,我要的結果都一樣。”

“是嗎?”鳳婧衣實在不知道這個這般幾近狂妄的自信是從哪裡來。

黑衣男人理了理她微亂的發,道,“今日應該會送你出宮了,回去好好養傷,皇帝可不會要這麼一身傷的妃子。”

鳳婧衣有些訝異地望了望他,明明已經達到她要的目的,不知為何心中卻生出一股莫名的不安。

∴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隱姓埋名

自碧花亭回到清寧宮,皇後便召見了她,好一般安撫與賞賜,大致用意是要她不要將被關到慎刑司的事告知上官大人,以免多生事端。

鳳婧衣不得不承認,大夏皇帝這些後宮的女人都是很識大局的人,傅錦凰雖恨她入骨,卻也不敢在這個時候對付她去影響到前朝,皇後一向視傅錦凰於死敵卻並未借這樣的機會去打壓尋方,由此可見夏候徹其人亦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墨嫣奉皇後之命送她出宮去國公府,上了馬車問道,“你是真的要那麼做嗎?”

她到底知不知道,夏候徹有多麼想將她置於死地,她接近那個人,一旦被發現便是必死無疑。

“如今還有彆的路嗎?要麼拚死一搏回到南唐,要麼就東躲西藏終有一條被他找到殺之滅口,我不想等死。“鳳婧衣決然說道。

墨嫣望了望她,知道多勸也無用,便也不再說了。

上官敬與南唐一眾臣子降於大夏之後,被封為安國公,又任刑部尚書,看似是個重要的官職,卻沒有多大的實權,其他南唐舊臣也都任一些閒職,想來是大夏皇帝以往南唐舊部串連一氣,動搖社稷。

上官敬滿以為是失蹤數月的女兒回來了,可是馬車一到國公府外,下來的卻是另一個人,縱是心中悲痛震驚,卻也沒有拆穿,反而滴水不漏地配合著打發了宮裡來的人。

回到府內,待到周圍人退去,鳳婧衣撲通一聲跪了下去,"上官叔叔!”

"公主,你這是乾什麼?"上官敬躬身扶她,卻也沒攔住她那深深一跪。

"邑哥哥因我而戰死,素素又因我而死,是我對不起你,對不起上官家。"鳳婧衣哽咽地說道。

上官敬悲痛斂目,長歎道,"素素是我的女兒,她有什麼樣的心思,我這個做爹的又豈會不知道,既是她自己選擇的路,怨不得你。"

鳳婧衣朝著他深深三拜,一字一句地說道,“我不會讓他們白死的,一定不會。"

上官敬慈愛又歎息地望著眼前的女子,她才十九歲,本該是相夫教子的年紀,可是她卻三年來支撐南唐,又要在此刻肩負起在強大的大夏之下複辟南唐的重任。

"既然素素已然代你死了,那麼從今爾後,你再也不是南唐長公主鳳婧衣,而是我上官敬的女兒,上官素。”上官素扶起她,鄭重說道。

他永遠也忘不了大夏皇帝在金陵城外,提起鳳婧衣這個名字之時,殺意凜然的神情。

若不是素素代為殉國瞞天過海,隻怕真會將金陵數萬人屠儘,隻為將藏身其中的南唐長公主滅口。

剛說完,管事便已在門口稟報道,“禦林軍校尉江陵來了,說是聽說大小姐回來了,特地過來探望。”

上官敬望了望鳳婧衣,麵色沉凝了下來,說道,”江陵已經暗中投靠傅家,他是見過素素的。”

☆、隱月樓

江陵在南唐曾任禦林軍副統領,不僅見過上官素,便是那是身為南唐長公主的她,他亦是認得的。

“煩請上官大人先打發了他,我有事從後門要出去一趟。”鳳婧衣道。

上官敬知她一向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