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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手,心想,最好的在自己手裡。

兩人相視一笑,抬腳就要踏出機場。

“嘿,等一等,等等我!”

一個人喘著氣跑了過來,含住了他們。嚴歡回頭一看,竟然是剛才的那個安檢員。

“總算找到你們了!”這個看起來像是臨時翹班的安檢員喘著氣對兩人道:“你們剛才說的話,都是真的嗎?你們倆真的要去伍德斯托克音樂節上表演嗎?”

付聲臉色暗了下來。自從出了劉正的事情以後,他對陌生人就更加防備。平時對著嚴歡還能笑幾下,在生人麵前可是連嘴角都不會抬高幾分。此時,看著這個打擾了他與嚴歡相處時間的人,付聲冷道:“和你有關嗎?”

安檢員似乎也意識到自己冒昧,尷尬地撓了撓後腦勺。

“抱、抱歉,我隻是太激動了。你要知道,自從第四屆音樂節舉辦消息放出來後,大家都瘋狂了!我隻是想如果你們真的是表演的樂隊,能不能給我簽個名?”

嚴歡撲哧一笑。“即使你根本就不認識我們是誰?”

安檢員不在意地揮了揮手。“那有什麼,等音樂節過後,全世界都會知道你們是誰!好了,現在讓我們來談簽名的事吧。請相信我誠懇的……”

最後實在是耐不住他磨人的功夫,嚴歡隻能拿著對方遞出的筆,在紙上簽了名字。他寫的是悼亡者的名字,想了想,又對這個安檢員道:“這可能是全世界第一份簽名,你可要收好了。”

安檢員張著嘴巴,顯然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離開時,嚴歡想起對方震驚狂喜的表情,嗨是忍不住笑。付聲瞥了他一眼。“很好玩?”

“好玩,但我也沒有騙他。”嚴歡笑說:“這的確是樂隊重組後簽出去的第一份簽名,很有紀念意義嘛。”說著,又對付聲擠眉弄眼。“要不我也給你簽一份?”

付聲發現,自從自己不再對這個小子擺臉色後,他是越來越蹬鼻子上臉了。以前看見自己冷著臉還會有幾分害怕,現在不上趕著過來蹭就算好了。付聲想,自己是不是有必要重整一下大家長的威嚴?想想又算了,其實嚴歡主動蹭過來,他也挺滿意的。

出了機場後,到目的地還有幾小時的車程,兩人為了節省時間就直接找了輛的士。用嚴歡的話來說,反正是舉辦方報銷,不用白不用。他在美國的頭一年實在是窮怕了苦累了,現在就想著法占人家美國佬的便宜。付聲對此不發表意見。

晚上九點多,的士從高速上下來,開始向小鎮駛去。這時候音樂節舉辦地附近已經聚集了不少人,一路上他們看到的車,十輛車中有八輛都是和他們同一個目的地。

的士司機是個中年大叔,而且還是祖傳開的士。

他說:“這場麵已經好幾十年沒有啦。”

司機大叔一開口,就停不下來,一直嘮叨著。

“幾十年前,六十年代末吧,這裡還隻是個小鎮。當時鎮上有個農場主,對,就是他把場地借給了舉辦方,這才有了1969年第一次的伍德斯托克音樂節。當時搖滾歌手和嬉皮士們的名聲可不好,為了這件事附近的居民不知道來找他抗議好多次。要不是農場主頂得住壓力,恐怕後來就沒有伍德斯托克了!哈哈,忘記跟你們說,這位農場主是我叔叔的表姐的外公。”司機話音裡帶著一絲淡淡的自豪與炫耀。

雖然嚴歡不知道這八竿子打不著的%e4%ba%b2戚有什麼好炫耀的,但是他也能理解當地人對伍德斯托克音樂節的特殊感情。

伍德斯托克音樂節的舉辦地,隻是紐約州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鎮。在1969年以前,根本沒有多少人會在意這個小鎮,但是在那年八月以後,這個小鎮紅遍了全世界。

四十萬嬉皮士聚集在此,創造了為期三天的狂歡。為了抗議越戰呼喚和平,他們提出“□□不作戰”的口號。三天時間內,這幫年輕人用自己的實際行動,證明了他們不是垮掉的一代,不是毫無大腦的叛逆青年。四十萬人聚集在一個小小的農場,竟然沒有發生任何流血和鬥毆事件。唯二的兩例死亡,一個是因為意外事故,還有一個……呃,是吸毒過多致死。

搖滾青年和毒品,從來就是兩個互不分割的詞彙。嚴歡想到此,瞥了眼身邊的付聲,心想,也許經此一遭,付聲能更加體會到當年那些前輩們的感悟?畢竟,大家都是受過毒品迫害嘛。

可是下一秒,他立馬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去去去,想什麼呢,毒品這種玩意兒,還是彆碰的好!

大叔還在誇誇其談,一路上為兩個來自中國的搖滾樂手,栩栩如生地描繪出當年的盛況。

“你們知道嗎?本來音樂節是賣門票的,可是後來人實在太多了,而且許多人提早到場,舞台都沒布置好,舉辦方隻好不收門票了!哈哈,可是誰知道這樣引來了更多人。”

“當年到紐約州伯特利的高速上,都堵滿了車,到後來政府不得不下令封堵高速,禁止人們繼續前往音樂節。聽說,當時有一百萬人被堵在高速公路上,而抵達現場的四十多萬人也遠遠超過了預計。”

“那時候大家都在關心和越南打仗的事情,誰會想到有一幫不服管教的小夥子大老遠跑過來參加搖滾音樂節。這麼一搞,招兵處的那幫官員們不知道少招了多少大兵!全美的青年,心思都在這裡啦!還有,聽說後來當地的政府官員,還因為這事被拉下台,嘿,你說他倒黴不倒黴。”

隨著他的描述,嚴歡在心裡勾勒出一個畫麵。

在二戰結束後,剛剛和平了二十多年的那個年代。二戰末期長大的青年們,被主流媒體斥責為不思進取、不會吃苦,生來就享福的垮掉的一代。然而,就是這樣一群被認為毫無用處的青年,用他們的熱情撐起了一個音樂史上的奇跡。

在那之前,從來沒有哪個音樂節有這麼大的影響力,震撼世界地喊:不要戰爭,要愛與和平!雖然“做/愛不作戰”的宣言有點大膽和超前,但是卻赤/%e8%a3%b8%e8%a3%b8地將年輕人們的感情呈現在世人麵前。

這就是伍德斯托克,銘刻了搖滾的靈魂,深深地融入所有搖滾樂手的血脈之中。

在1969年之後,每隔十幾年或者幾十年,都有人陸陸續續地重辦了幾次伍德斯托克音樂節,但是所取得到效果都遠遠比不上最初的那次。1969注定是個神話,不能被超越,也不能被模仿。

這一次的伍德斯托克音樂節,依舊是對第一屆的致敬,時隔二十年再次舉辦,在全世界都掀起了巨大的浪潮。打個比方,相當於教徒心中的聖地,伍德斯托克就是搖滾迷心中的聖域。

“到了。”

司機將車停了下來,回頭看向兩人。

“祝你們的搖滾之旅一路順利,小夥子們。”

作者有話要說:  %e4%ba%b2愛的們,相信大家都看到了最近的風聲了。

現在無論言情還是【純愛】(哎呦,彆扭)都不能有脖子以下的%e4%ba%b2密描寫哈,所以小歡和付聲隻能%e4%ba%b2%e4%ba%b2了。麼麼噠╭(╯3╰)╮

最後四章,還是五章?

想想,日更算了。

要記得每天來刷哦!*思*兔*網*

PS:感謝風竟鳶%e4%ba%b2愛的地雷╭(╯3╰)╮

☆、伍德斯托克(二)

嚴歡和付聲小心翼翼地護著吉他,在擁擠的人群中穿梭。

此時,已是當地時間晚上十點,照理來說人們早該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可是在農場外圍,卻有一大群的年輕人聚集在附近。這幫青年打地鋪、紮帳篷,聚在一起嘻嘻嗬嗬。

宿營地內幾乎沒有下腳的地方,帳篷跟痘痘似的一夜之間冒了出來,密密麻麻,一眼看去就像是撒多了豌豆的披薩,連一塊平整地兒都看不到。

嚴歡隻是目測了一下,便覺得有些頭暈。聚集在外圍的最起碼有數萬人吧,這還隻是他視野內可見的人數,整個農場周圍還有許多其他宿營地,加起來還不知道有多少人。這幫搖滾嬉皮士們似乎有著用不完的熱情,篝火下爆發出了一陣陣的笑聲。火光映照在每個人臉上,沒有一張麵容上不帶著笑容。嚴歡看到一個滿頭白發的老頭,站在人群外聽著年輕人們的搖滾,眼中流露出懷念的神色。

他心下一動,想到了JOHN。如果老鬼現在也在現場,是不是和那些老人一樣帶著一股悵然,看著又一批年輕的嬉皮士,回憶起自己的年輕時代呢?他的想法還沒在腦海裡轉一圈,就遭到了JOHN的無情嘲諷。

“懷念?”JOHN道:“搖滾樂手就應該永遠走在最潮流,被時代甩下是種恥辱,懷念是敗者才有的情感。”

嚴歡無語。“是啊是啊,如果你還活著,這幫人還指不定要被你怎麼折騰呢。”

話一出口,嚴歡就知道糟了。當著老鬼的麵這麼說,這不是戳人心口嗎?

還好,老鬼對他的話沒有什麼特彆反應,隻是淡淡道:“世上沒有如果,假設不成立。”

嚴歡連連點頭,乖乖受教,一點都不敢再反駁,生怕什麼時候再一不留神戳了老鬼的舊傷。

“發什麼呆呢?”付聲伸手拉了他一下。

嚴歡這才從腦內交流中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差點直接從一個人的身上踩過去。他連忙對人家道歉,語氣誠懇,表情真摯。正準備發火的受害者看著真誠道歉的嚴歡,想了想還是把舉起的拳頭放下了。可人心裡卻憋屈,尼瑪,差點被踩到的是我好嗎!後麵那黑臉大漢,你為啥還要那麼凶狠地瞪著我,我才委屈好嗎!

嚴歡渾然不知自己在付聲的庇佑下,躲過了一次小糾紛。他心裡還很開心地想,誰說玩搖滾的人都衝動好事,這位不就挺好說話的嘛。黑臉大漢付聲將人拽了過來,帶著他繼續走。

“剛才想什麼出神?”付聲問。他很早就發現嚴歡有走神的毛病,和樂隊的大家待在一起的時候還好,一人待著的時候經常是雙目放空,望著某處念念叨叨。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是撞鬼了。

可不就是撞鬼了麼!這鬼還在身上住了三年呢。嚴歡有些糾結,他現在最不願意欺騙的人就是付聲,可偏偏在JOHN的這件事上,又不得不繼續隱瞞。說是被鬼附身了,而且這鬼魂還是大名鼎鼎的那誰誰,想必就算是付聲也會認為他是精神錯亂了。

嚴歡不想被人當成精神病,所以他暫時還不能說,對付聲的疑問隻能支支吾吾地敷衍過去。可又想到每次和付聲%e4%ba%b2密接觸的時候,都有個老鬼在一旁如影隨形地盯著,他心裡也瘮的慌。這事可真難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