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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歡現在狀態正不好,你小聲些。”

“我知道他不好啊!所以我要帶給他一個好消息,讓他開心!”

這些外國佬,怎麼說不明白呢。許允無奈撫額頭,“聽著,貝維爾,我不知道你是要帶什麼消息給他,但是嚴歡現在情緒低落,不見任何人。你明白嗎?我想現在他需要的是安……喂喂,你往哪裡跑呢!”

話還沒說完,就見貝維爾找準了一間屋子,正是嚴歡休息的那間,就要開門進去。許允連忙阻止,“貝維爾!你要是被嚴歡一拳打出來,我可不對你們隊長負責啊!”

“才不會,嚴歡不舍得對我這麼暴力的……啊,嚴歡!”正說著,貝維爾看見房間門自動打開,他心心念念想見的人正站在門口。

“貝維爾?”嚴歡揉了揉眼睛,懷疑自己看錯。音樂節演出都結束好幾天了,他們不是應該回英國去了嗎?

“哦,我可憐的男孩,你都瘦成這樣了!”貝維爾憐惜地揉著嚴歡的腮幫肉,將他的嘴揉的嘟了起來。

“貝、貝維爾!”嚴歡勉強保持嘴型,儘量口齒清楚道:“你來找我究竟是什麼事?”

“對了,差點忘記這一點。”提起正事,金發樂手的眼睛一閃一閃,蔚藍的眸子如同碧水藍天般發著光。“我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歡!”

他深吸一口氣,大聲宣布道:

“我代表KG樂隊,邀請你一同參加我們的環美演出!趁這個機會,出去散散心一定對你有好處的,男孩!”

“什、什麼?”嚴歡懷疑自己幻聽,或者說他英文水平還是不夠,可能聽錯了某個單詞。可是下一秒,他聽見貝維爾用字正腔圓的英式英語重複了一遍。

“環美!繞整個美國一圈,乘車沿著美國的高速公路上環行!”貝維爾高舉雙手,道:“與世界所有最頂尖的搖滾樂隊相遇,邂逅最專業的搖滾樂迷!全美巡演!你願意一起來嗎,嚴歡?”

彆說嚴歡,就連一旁的許雲此時都愣住了。隻有藍翔,叼著煙看這屋內的年輕人們,沒有錯過嚴歡眼中一閃而過的激動,他輕笑。“你留下的這枚星星之火,看來將再次點燃了。”

是吧,付聲。

作者有話要說:  在我上章那麼虐的情況下,中中竟然連砸兩枚手榴彈,捂臉,真是讓我心裡有那麼一點點愧疚啊。

☆、遠行

“從前,有一個名叫約旦的男孩,他組了一支樂隊。”

“他帶著樂隊四處表演。”

“他和樂隊的夥伴們去了美國。”

“他們出名了,享譽世界。”

“但是之後他和夥伴產生了爭執。”

“然後他們解散了。”

“約旦死了。”

嚴歡一頭黑線。

“JOHN,你這講的是什麼故事?”

JOHN道:“是你說讓我給你講些趣事打發時間,怎麼,這個故事很無聊嗎?”

“我隻聽到了一個少年勵誌故事。從默默無名的樂手最終成為世界級樂隊,這雖然很勵誌,但為免也太單調了吧。”嚴歡冷哼道:“現實裡哪有這麼順風順水。”

“是嗎?那就這樣好了。”JOHN道:“約旦與夥伴解散後,事業起伏不定,家庭波折不停。他的前妻帶著孩子走了,他與現在的愛人不被人們祝福。他喜歡上了彆的事情,但是人們卻把他當做瘋子。最後,他剛準備複出重踏搖滾之路,卻被一個瘋子殺死了。”

“……算我的錯,我再也不會嫌棄你前麵一個故事太平淡了。”嚴歡道:“你就放過這個叫約旦的孩子吧!不就一個故事麼,被你扯得跟狗血的電視劇一樣!”

“嗬嗬。”JOHN笑:“生活隻會比故事更坎坷,難道你還不明白這點?”

嚴歡哼了一聲,不說話了。

他們現在正在機場待機大廳,準備飛往美國。

一個月前貝維爾的邀請,嚴歡考慮了一個禮拜,最後還是接受了。從哪裡跌倒就從哪裡開始,他在搖滾之路上摔了一個大跟頭,那麼他就要在新的世界裡重新開始。隻不過這一次,上路的隻有他一個人。

悼亡者解散的消息,在地下搖滾界引起了不少波瀾。不明真相的人們有的惋惜,有的幸災樂禍。很多人認為,有付聲這麼一個不定時炸彈在,悼亡者解散是遲早的事,能挨過這麼久已經算是奇跡了。大多數人,都將樂隊解散的過失歸咎到付聲頭上。甚至連夜鷹的隊長也黃鼠狼給%e9%b8%a1拜年,似模似樣地跑過來安慰嚴歡。

“付聲那一向任性,他從來不體會身邊人的感受。不過你還年輕,還有機會重新開始。要不要考慮來我們樂隊?”

對於付聲前隊長拋出來的這橄欖枝,嚴歡的回應是咧嘴一笑,然後重重把門摔在對方麵前,閉門謝客。

哪怕他自己心裡再委屈,對付聲再感到不滿,嚴歡也絕對無法接受彆人說付聲的壞話。這種感覺就像是護崽的母%e9%b8%a1,自家隊友再不好,也隻能我自己說,你們外人冷言冷語算怎麼回事,爺才不聽你們瞎扯!

也是因為外界不斷的奚落和憐憫,更讓嚴歡下定決心一定要去美國。他要去國外闖出一番天地,讓這些冷嘲熱諷的人刮目相看!

一個月的時間辦簽證,再辦好各類手續。今天,終於到了出發的時刻。

嚴歡沒有讓任何人來送機,父母和藍翔都被他拒絕了。在他看來,這是一次失敗後的遠征,沒有什麼臉麵可以讓人送機。隻有等他凱旋歸來,獲得足夠的收獲後,才能挺直身板迎接人們的歡呼。現在,就讓他一個人安靜地離開吧。

他坐在候機大廳,隻在腦內和JOHN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殊不知,這副背著吉他扛著行李的打扮,替他吸引了不少目光。周圍的旅客很多人都在紛紛猜測,這麼一個年輕人是要孤身背著吉他去哪呢?而在這些關注的目光中,有一道視線格外沉重。

“不去見他最後一麵嗎?”

向寬靠在牆角注視著遠處的嚴歡,對某人道。付聲就在他身邊,背對著嚴歡站著,點起一根煙。

“我不想擾亂他,他現在有自己的路要走。”他閉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

“你又開始抽煙?嚴歡在的時候,你明明都戒了。”

付聲沒有說話,隻是眼眶下的陰影讓他顯得疲憊了許多。

向寬歎了口氣:“付聲,你總是不聲不響背負這麼多。我有時候看你這樣,實在忍不住想要揍你一拳。我們就真的不值得你相信嗎?為什麼不多依賴我們一些!啊?”

“……”

“劉正這次肯讓我離開,讓陽光自由,是不是你在背後做了些什麼?你究竟答應了他什麼要求,付聲!”

“彆多想。”付聲輕吐出一口煙。“隻是因為你們的利用價值沒有我大,所以有我在手,他放棄了你們而已。一向不都是這樣麼?隻要有我在,吸引視線的人永遠都是我。”

向寬氣道:“是啊,所以你把自己賣給那個大毒梟,來換取我和陽光的自由!你有為自己想過麼?付聲,你這一個月來為什麼瘦了這麼多,臉色明顯也不好。”他神色一變,壓低聲音道:“是不是劉正他逼你——”

“夠了!”付聲猛地嗬斥住他,掐斷煙頭。“這是我自己的事,不用你操心。”

他將煙頭扔到一邊的垃圾箱裡,轉身就走。

“以後沒有事,不要再聯係我。”

向寬咬著牙站在原地,半晌,轉身狠狠砸向牆壁。“混蛋!你這個混蛋!”

付聲徑自遠去,沒有再回頭看他一眼。然而此時,廣播裡響起了登機提示:

“請乘坐T123航班的旅客準備登機,請乘坐……”

這是飛往美國,嚴歡乘坐的那班航班。

付聲忍不住停下步伐,抬頭望向那邊,然而他隻看到一個背起吉他走向登機通道的背影。望著那個義無反顧前行的身影,付聲終於笑了,露出這一個月來第一個笑容。然而笑容隻維持了不到一秒,很快就消失。▃思▃兔▃網▃

這一次,他轉身向著出口走去,沒有再回頭。

隔著長長的候機大廳,兩人背道而馳。一個通向夢想之地,一個走向無儘的深淵。

嚴歡坐上飛機,起飛前最後看了一眼這個他生長了十八年的大地。

“我會回來的。”

他握拳,在心底悄悄許諾。

我會回來,帶著屬於悼亡者的夢想回來,帶著讓悼亡者重新展翅高飛的力量回來!

所以,付聲!

你一定要等我!

作者有話要說:  付聲媽媽孤獨的背影。

修改BUG。

☆、亞洲男孩

“嗨,男孩,一份沙丁魚三明治,大杯可樂!”

“好的。”

“喂,服務生!給我一紮啤酒!”

“是的,稍等,先生。”

“小帥哥,給我們來些點心。”

“好的,女士。”

在這家生意火爆的快餐店內,一個中國男孩穿著服務生服飾,跟個陀螺似的忙得團團轉。這個男孩,就是嚴歡。

他今年已經十九歲半了,馬上就要二十歲,而他到美國也有近一年的時間。在結束了與貝維爾他們樂隊的全美巡演後,嚴歡想了好些辦法,才能繼續在美國停留。

而他現在,就是白天在快餐店打工,晚上在附近的酒吧賣唱。這是JOHN的提議,他說比起國內,美國這麼遠,一些人的觸角難以伸過來,而且嚴歡在這裡鍛煉,也可以充分鍛煉自己。

因此,在結束巡演後,嚴歡就留在美利堅合眾國。當然,簽證和繼續滯留的問題,都是麻煩藍翔等人幫忙辦理,後來一年期將滿的時候,藍翔索性幫嚴歡弄了個留學生證明,將他掛靠在美國某所三流院校名下。這樣,就可以正大光明地繼續停留了。

不知道藍翔哥他們究竟是使用什麼手段幫嚴歡辦理證件的,總之現在嚴歡每天隻要一周去幾次學校報道,其餘時間都可以自由處理。除了打工之外,他絕大部分時間還是用來練習吉他和搖滾。

剛和貝維爾過來巡演的那年,嚴歡一口英語說得一點都不流利,就連發音都帶著不中不洋的味道。而將近一年的在外生活,他總算磨練好了自己的口語,也嘗試著將悼亡者的一些中文歌曲翻譯成英文。

在JOHN的幫助下,翻譯還算順利,最初的試唱後也得到了一些人的認可。正因為此,嚴歡現在才能在酒吧唱歌,而不是在街頭賣藝。

晚上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