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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似恭維實際嘲諷的話語,讓他有些忍耐不下去了。

說他在酒吧裡賣唱,是打工仔、小混混,這些都可以忍。他嚴歡的確是沒名沒錢,就是一個平凡人!可是借由這些來奚落他母%e4%ba%b2,嚴歡就忍不了了!

他動了動嘴,正想開口回諷刺幾句,卻被突如其來的意外打斷。

“嚴歡。”

“恩?”

嚴歡回頭看去,隻見付聲插著口袋,從樓道裡慢慢走了出來。一舉一動,步履緩慢卻自有一股氣勢,乍一看,還以為是哪位大明星走了過來。再加上付聲那張臉,的確是很有迷惑性。

“什、什麼事?”

“剛才有經紀公司打電話過來,約我們下午去談。”

“哈?”

“帶上樂器,一會有車來接。還有把自己收拾收拾整齊,不要邋裡邋遢的。”

付聲對嚴媽媽輕輕點了點頭,“我有事先走了,阿姨,下回再聊。”

說完,這位帥哥站在馬路邊拉風地一招手,一輛的士嗖的一下停在他麵前,跟拍電影似的。而直到付聲上車走人,其他三人都還沒有回過神,尤其是那位胖大嬸。

“嚴歡啊,剛才那個像大明星一樣的人,你認識嗎?”

嚴歡迷糊了一陣,尋思到什麼,隨即一笑。

“是啊,我認識,那是我隊友。”

“哦哦,那是有什麼公司要找你們見麵,嚴歡你要當明星啊?”

“不是,他們一直找上門,推不過去才答應見麵的。其實我們隻想安安靜靜做音樂。”

被嚴歡這麼高深的忽悠了一下,大嬸立刻就不好了。她覺得自己似乎搞錯了什麼,原來嚴家小子不是在外麵當混混賣唱,而是正兒八經地搞音樂?做音樂,但是又不想當明星,這是什麼意思?說明人家在搞藝術啊,藝術家都這麼清高!

這麼一想,大嬸立刻就訕訕的,沒好意思再說什麼,很快就灰溜溜地走人。

“你呀你,我該說你什麼好。”明白內情的嚴媽媽無奈一笑,訓誡了兒子幾句,讓他做人不要太浮誇,便帶著嚴樂走了。

嚴歡目送她們母子倆離開沒多久,一輛的士從遠處開過來,停在他麵前。

竟然是付聲又回來了!

“你、你你你你……”

你怎麼回來了,打車不要錢嗎?!嚴歡心裡吐槽。

“傻站著乾什麼?回去換衣服,時間不多了。”付聲白他一眼,催促道。

“什麼時間不多,換什麼衣服?你剛才說那些不都是忽悠……不是假的?”嚴歡瞪大眼,“真的假的?”

“下午兩點,約好在新百麗大廈見麵。”付聲看了下手表,“你要是再不回去收拾,我們也就不用去了。”

“我去!”

嚴歡忍不住爆粗口,還真有經紀公司約他們見麵,這麼突然?

這個世界太玄幻了!

作者有話要說:  恩,三千八大章,恩,為什麼是三千八!!!!!淚奔

其實黑道梗也不是很狗血啦,因為更狗血的再後麵……

☆、虛與委蛇

“你好。”

對方伸出手,禮貌地笑道。

“久仰大名,我是這次和你們商談的代表,柏浪。”

“你好,柏先生。”

“不用客氣,請直呼我的名字就可以。”

和他們約見的,是一個三十出頭的男性,穿著得體的西裝,配著明顯昂貴的襯衫,就連所選的領帶也是彆具匠心。麵帶微笑,不做作也不過分熱情,整個人都透露出一種混跡於商場的高級精英分子的氣息。

這個叫柏浪的男人,就是這次約見悼亡者樂隊的經紀公司的代表。

“開場白就不多說了,我想先向各位表示一下我們的誠意。”柏浪穩坐在沙發一角,右手搭在翹起的膝蓋上,“對於悼亡者樂隊的實力,我們公司十分欣賞,也很不忍心讓這樣一支隊伍一直埋沒在地下世界。我們想給予你們更多的機會,讓你們可以接觸到更廣大更絢麗的世界,可以保證,隻要通過我們的包裝,悼亡者可以成為家喻戶曉的一支樂隊。你們會在國內享有應得的人氣和名譽。”

他一一打量過在座三人的表情,最後,停留在明顯稚嫩,顯得有幾分忐忑的嚴歡臉上。

“隻要答應簽訂合約,一切的宣傳和包裝都可以立刻開始。我們會為你雇請最好的音樂策劃,最佳的專業團隊,最出色的形象設計。再加上幾位本來就不錯的底蘊,風靡國內樂壇並不在話下。各位不妨考慮一下?”

“呃。”嚴歡咽了下口水,他看了看付聲和向寬,意識到沒有人說話,隻能自己先開口。

“那個,柏浪先生,我很感激你們的邀請,但是我們悼亡者現在並沒有……”

“我知道。”柏浪打斷了他,一雙眼睛像是把嚴歡的顧慮全都看穿。“對於你們奉行純粹搖滾的地下樂隊來說,也許認為娛樂行業並不是什麼好地方。我也承認,有時候在這個圈子裡難免有些勾心鬥角的事,為了迎合大眾促進盈利,很多時候各大公司的藝人們也不自由。”

“既然這樣……”

“我想有一點你沒有聽清楚,嚴先生。”

第一次被人稱呼先生,嚴歡耳朵紅了一下。

“我剛才所說的是,本公司的目的是讓悼亡者進入樂壇,並不是說讓你們成為藝人。”柏浪微笑,一副%e8%83%b8有成竹的模樣。

“這是……什麼意思?”

“說實話,現在無論是娛樂圈還是歌壇,都陷入了一種怪循環。經紀公司為了培養出大眾喜歡的藝人,打造各種經典形象,但是這些形象暢銷一段時間後,又會被大眾拋棄。人們不會被那些千篇一律的明星滿足,但是市場卻需要千篇一律的明星,流水線產品源源不斷的生產出來,受眾們卻更加饑渴,覺得根本沒有被滿足。於是尋求更多新鮮的替代品,然後又是新的循環……抱歉,我扯遠了。”柏浪回過神,道:“總之,我的意思是,公司並沒有打算把你們包裝成大眾化的偶像樂隊,我們看中的,正是悼亡者的原汁原味。”

“原汁原味?”嚴歡側了側頭,“可是我們這種搖滾樂,在一般人中間並不流行啊。”

嚴歡還是有自知之明的,在國內,搖滾對於大部分人來說都隻是音樂中的一個異類,一個沒有多少人去關心的邊緣流派。

“正是不流行才好,不妨直說,我們打造悼亡者,最初的目的就不打算迎合大眾喜好。直白點說,凡是人多少都是有些受虐心理,有些東西你越是不順著他來,他反而會更感興趣。”

柏浪誇誇其談,“在我們的計劃裡,悼亡者的定位就是極端、偏僻、少數派,隻向少部分提供的精英產品。物以稀為貴,這樣一來,相信即使本身對搖滾不感興趣的受眾們,對於悼亡者這個特立獨行,不迎逢不賣弄的新興事物,都會生出好感。而到,就是你們一炮而紅的機會。”

“所以,公司不打算對悼亡者的樂隊風格做多大改動。你們隻要一直保持原來的風格就好,或許這種‘原始’會格外受歡迎也不一定。”最後總結了一番,柏浪笑看眼前三人。

“幾位還有什麼疑問嗎?”

有這麼好的事情?

免費提供最好的條件,免費給他們宣傳,給他們各種機遇,卻還不要求樂隊改變自己的風格,隻要去做原來的他們就好!這樣天上掉下的餡餅,砸得人有點恍惚啊。雖然覺得這是讓人難以置信的優惠條件,但是嚴歡還是不敢輕易許下承諾,他偷偷瞄了眼一旁的付聲,想要弄清他的想法。

柏浪注意到他的視線,也向付聲望去。⌒思⌒兔⌒在⌒線⌒閱⌒讀⌒

“付先生又是什麼想法呢?”

“付聲?”

“啊?”

“我也不喜歡彆人先生來先生去,你可以直接喊我的名字。”

看著付聲一臉孤傲的說出這句話,就好像一位國王在賞賜一位貧民給他抬頭仰視的資格,柏浪心中苦笑一聲,果然這個付聲不是這麼好搞定。

“那麼,付聲,你是否認同我們的條件?”

“待遇怎麼樣?”出乎嚴歡意料,付聲沒有一開口就拒絕。“如果悼亡者簽訂合約後,給我們的演出機會如何,專業設施如何,限製人身自由嗎?除了一般的公司要求外,是否對我們私人還有格外的限製。這些,我希望都能了解清楚。”

不愧是付聲!沒有被那些看似誘惑的條件給迷住眼睛,而是看清了實質問題!是啊,條件開的再好,加入公司後的實際待遇也是很重要的,不然不等於是被人放了鴿子,開了個空頭支票嗎?

嚴歡有些小崇拜的看向付聲,果然年齡大的就是不一樣,這就是所謂的歲月的曆練嗎?

“不,這是所謂的智商的差距。”JOHN在腦內狠狠嘲諷了他一番。

“……”

麵對付聲提出來的一係列問題,柏浪似乎未有預料。“這些詳細的條件,我們本來應該在合約中一一列明,但是儘頭隻是初次見麵,我並沒有將完整的合約帶過來。這樣吧,我們再約個時間,下次見麵的時候我帶好文件,就這些細節雙方可以公平商談。”

“可以。”付聲點了點頭,站起身來。“那今天就先告辭了,我們回去以後還要聯係。”

“啊,那當然可以,我就不遠送了。”柏浪也站起身送客,突然想到什麼。“對了,聽說悼亡者樂隊還缺少一位貝斯手,需不需要我們幫……”

“不用了。”付聲冷冷地打斷了他,“這個問題我們會自己解決,不勞煩操心。”

“好,那麼,再見了,下回再會。”

“再見。”

乾淨利落,付聲不給對方依依不舍的機會,帶著向寬和嚴歡兩人走出了大廳。嚴歡可以感覺到,直到他們走出門口的時候,那個柏浪還一直在目送他們。

這個人也太客氣了吧,還是他心裡有彆的想法?

嚴歡悄悄琢磨著,總覺得事情有那些不對勁。無論是對方過於寬厚的條件,還是付聲奇跡般的平和的態度。要知道之前找上門來的那些經紀公司,連麵沒見就被他打發走了。這一次是怎麼回事?

“付聲!你今天好像有些不對勁,怎麼這麼好說話?”

嚴歡還在疑惑的當頭,向寬已經把他心中的疑問給問了出來。

“我很正常。”付聲頭也不回,“回去再說。”

三個人回到了付聲的公寓,吉他手才開始向他們解釋原因。

“你們奇怪我為什麼要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