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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愣住了,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兩個明顯是來自都市的小姑娘,傻呆呆道:“你們是從外麵來的?”

“那當然了,你不也是嗎?”女孩們笑道:“特地趕來看節啊,好多人都過來了呢。”

“這、這裡能出去?”

“對啊,村東邊就有國道,步行隻要二十分鐘。”

嚴歡腦內一片混沌,他以為的與世隔絕的小山村,被困在大山裡不能出行的艱險,在這一刻都化為飛灰!

丫的,這根本不是一個封閉的山村,原來就挨著國道,虧他還擔心了那麼久,以為找不到路出去了!

嚴歡邁開步伐,立馬就去找付聲。

他們被這裡的村民給騙了啊,騙了啊!誰說的山民都民風淳樸來著,揍扁他!

一溜煙跑遠的嚴歡,丟下兩個摸不著頭腦的女孩獨站在原地。

“他這是怎麼了?”

“不知道,也許是犯病了?”

犯病的嚴歡跑到付聲所在的院子門口時,一頭紮進去。

“付聲!我們被騙了,這兒根本就是不是……不是……你們怎麼都在這?”

他進來後,發現幾乎幾個樂隊的人都聚齊了,不由有些呆住。

“準備下午的吹奏啊。”向寬走過來摟著他的脖子,“不過話說回來,這裡還真熱鬨。剛才我還看見不少城市裡的遊客,看來這廟會場麵挺大的啊。”

“對啊對啊。”阿凱附和道:“到時候我一定要拍照片傳微博上去,炫耀一下。”

“去,先把你的嗩呐吹好再說吧!”

看著周圍的夥伴們有一句沒一句地打鬨著,嚴歡陷入了困惑中。

“怎麼了?”陽光從他身後走過來,“發什麼呆?”

“我們不是被困在山裡了嗎?”

“是啊,昨天下暴雨,山裡走不出去,是被困住了啊。”

“這不是偏僻的山村嗎?”

“是夠偏的,信號都不好。”陽光皺眉看了眼手機,上麵隻有一格信號,再一抬頭。“嚴歡?嚴歡,你怎麼了?”

嚴歡悲憤地蹲在牆角畫圈圈,敢情從頭至尾隻有他一個人被蒙在鼓裡。

虧他還以為他們是在山中迷失,跑進了封閉的古村落,甚至還被威脅要是賣藝不成就要賣身!

原來從一開始,他們就沒有和現代社會%e8%84%b1節!他的誤會實在是太可笑了!淚奔。

付聲從裡屋走出來的時候,就看到嚴歡頹靡地蹲在牆角。

“他怎麼了?”付大吉他手皺眉。

“哦。”陽光燦爛一笑,“受不了打擊,短路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  看著驟減的點擊,有點心酸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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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悟

“噗,噗,噗噗!”

“噗噗——!嗶——”

鼓起腮幫子對著使勁吹了幾口,可吹出來的聲音卻一點都不成吊,嚴歡不氣餒地還想再次嘗試,旁邊已先有人聽不下去了。

“行了行了,你能彆吹了麼!”

阿凱一把奪過他手中的嗩呐,“算我求你了小爺,您能彆吹了麼?一邊玩去。”

被他像是趕走頑皮的小孩一樣趕走,嚴歡覺得特彆沒麵子。

“什麼一邊去?我不也是要參加吹奏的嗎?”

“哈哈,是啊,你參加,就那這吹得跟%e5%b1%81聲一樣的嗩呐?”阿凱調笑。“得了,你的嗓子金貴著呢,彆費事了,休息去,這裡我們來。”

“我……”

“你們在做什麼?”

就在嚴歡還要辯駁兩句的時候,旁邊插入一個聲音來,一聽見這個聲音,嚴歡的脖子都僵住了。

“哦,付聲!”

阿凱在和走過來的那個男人打招呼。

“他又怎麼了?”付聲說著,一邊習以為常地看了嚴歡一眼。那眼神,那表情,雖然沒說話,但是嚴歡肯定這家夥一定又在心底默默鄙視自己了。

“沒事,就是我想讓嚴歡出去透透氣,這小子不肯。”阿凱委婉道。

“哦,他在這裡礙你們事了。”付聲一語中的,轉身看向嚴歡。“你什麼時候能不拖後%e8%85%bf?小鬼。”

大爺我從來都沒有拖過後%e8%85%bf!

雖然很想這麼說,但是嚴歡也隻是輕哼了幾下,把頭扭到一邊去。付聲看他這幅模樣,微微歎了口氣。

“我把他帶走,你們繼續練習。”

“那你呢?”

“一會演出開始前,我會回來。”說完,不給嚴歡反駁的機會,付聲上前抓著他就往外走。

“哎,等等!彆拽我……”

見嚴歡很不配合,不耐煩的吉他手大人索性一把拉過他,把嚴歡拽到自己的身前,從後麵半推半抱地推著他走了出去。

“給我安分點,拖後%e8%85%bf的小鬼。”

“唔……”

阿凱目瞪口呆地看著嚴歡被強行擄走的這一幕,一會,向寬從旁邊走過來,見他還在發愣,伸手在他麵前揮了揮。

“喂,發什麼呆?”

“不……我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阿凱愣愣道:“剛才那個是付聲嗎?他什麼時候和彆人這麼%e4%ba%b2密了?以前在夜鷹的時候,他也沒和那幫隊員那麼%e4%ba%b2近過啊。”

“嘿嘿嘿,嚇到了吧。”向寬不懷好意地笑起來,“難道你沒看出來?”

“看出什麼?”

“這一路上,付聲凶歸凶,可他什麼時候真的讓嚴歡吃過虧?買藥,看人,管教,跟個老媽子似的,你什麼時候見過付聲對彆人這樣?”

阿凱聞言若有所思。“好像是沒見過。”

“所以啊,你要學會習慣。”向寬說著,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看付聲連自己都沒注意到,他對嚴歡是不一樣的。這不挺有趣的嘛,難道他也有看對眼的人,不容易啊。”

“是挺有趣的。”阿凱看了向寬一眼,心裡嘀咕道:付聲那態度,簡直是有趣過頭了。感情再好,也沒有人會老是對自己的隊員摟摟抱抱,還管人管得跟個黃臉婆似的。

一般人會這樣成天盯著自己的隊長,還限製他和彆人的交往嗎?

更有趣的是,悼亡者樂隊的所有人,好像都沒注意到這點。

算了,反正是他們自己的事。

阿凱拿起嗩呐,埋頭繼續練習起來。

另一邊,嚴歡被付聲強行帶走,是一肚子的氣悶。

“乾嘛把我帶出來?”

“不然呢,放你在裡麵添亂?”

“切,說要讓我好好準備的是你,嫌我礙事的也是你……”嚴歡嘀咕著,表情老不樂意。

“小鬼脾氣。”付聲看著他,突然道:“你想要什麼?”

“啊?啥?”

“你說你想要什麼東西,我可以買給你。”付聲插著口袋,理所當然道:“這樣就彆再報怨。”

話題究竟是怎麼轉移到這上麵的?嚴歡一臉黑線地看著他,話說,付聲究竟是哪根筋搭錯了,認為自己還是兩三歲的小鬼,一點小禮物就能討好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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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付聲又問了一遍。

嚴歡咬咬牙。

“要!”

不要白不要!難得有機會宰他一頓,嚴歡怎麼甘心就此放過,他一定要買一大堆東西,讓付聲的錢包狠狠出一趟血!

“那好,要買什麼?”

“不知道?先去逛逛?”嚴歡見付聲臉上露出不耐煩的神色,添了一句道:“不逛我可就回去‘添亂’了啊。”

“逛……”

哈哈,小樣,你付聲也有被我整得吃癟的時候。

嚴歡心裡得意,美滋滋地開始和付聲逛起街來。

這一逛,就不由地忘記了時間,等到再次回過神來的時候,嚴歡才發現天色已經暗了下去。而他和付聲懷裡都抱著一大堆東西,風車,手搖鼓等等,甚至還有手工的香囊。更難得的是,付聲沒有抱怨。也許是周圍的環境影響,在一片朦朧的紅色燈籠的光影中,付聲那一向冷峻的臉龐竟然也顯得有幾分柔和。

嚴歡一眼看過去,竟有些看呆了。

“怎麼了?”

就連此時,付聲的聲音聽起來都比平時溫柔很多。

不對不對,一定是錯覺,嚴歡連連狠甩腦袋,甩去自己腦中的遐想。

“我、我們不回去嗎?這個時間表演也該開始了吧。”

“那就回去。”

聽著付聲和平日裡毫無二樣,沒有起伏的語調。嚴歡鬆了口氣,他摸著自己的%e8%83%b8口,剛才一瞬間覺得有些心律不齊是怎麼回事?難道他年紀輕輕的就已經有心臟病了?

嗬嗬,JOHN輕輕笑了一聲。可惜心不在焉的嚴歡,此時並沒有聽到他這意味深長的一笑。

兩人回去的時候,原來的小院外已經人山人海,許多人擠在院子外麵根本就擠不進去。聽聲音,裡麵傳來隱隱的鼓樂聲,似乎演出已經開始。

“怎麼辦,進不去了!”嚴歡一臉焦急。“糟了糟了,這下完蛋了。”

“急什麼?反正又沒我們什麼事。”

“是沒我什麼事,可是你……哎?你也沒事乾?”

迎著嚴歡錯愕的目光,付聲淡淡道:“我們一共十幾個人,擔任他們的吹奏表演綽綽有餘,還要多餘的人乾嘛?而且……”

而且?

“我不會碰吉他以外的樂器。”

嚴歡一愣,看向付聲。

這位吉他手認真道:“我隻有吉他,除了它,我不會再碰彆的樂器。”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神色嚴肅地好像在闡述一個莊重的誓言,讓嚴歡都不由地呆住。他這時能格外強烈的感受到,付聲對吉他的執著非同一般,不是玩玩,也不是一時興起,而是真正當做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來對待。甚至因此許下了這個不碰其他樂器的誓言,也許在彆人眼裡看來有些小題大作。但是嚴歡知道,付聲這是認真的,他就是這麼一個人。

一個把搖滾,把吉他,看得比生命還重要的人。

——為搖滾而生的天才。

想到曾有人這麼評價過付聲,嚴歡的情緒更複雜了。

口口聲聲地說熱愛搖滾,熱愛吉他的自己,什麼時候也能向付聲這樣,敢直接說出這番話呢?嚴歡仿佛又想起了初次見到付聲的那一晚,那時站在舞台上彈奏吉他的付聲,耀眼炫目,好像是另一個世界的人,與自己相隔著遙遠的距離。

“我……”嚴歡張了張口,不明白自己想要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