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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歌來彌補這個劣勢了。”

“什麼老歌?”嚴歡有些緊張起來,“我不一定聽過。”

陽光這時揭開泡麵蓋子看了看,皺眉,嘀咕道:“麵沒爛……”

“妹妹來?”

嚴歡聽岔了,欲言又止,臉上露出一抹紅。“我唱這種歌不太好吧……不過,不過也不是不可以試一試……”

他心裡其實有點躍躍欲試,對於這種一聽名字就是十八禁的歌曲,少年人的心裡還是有點衝動的。

陽光回過神,他隻聽見了嚴歡的下半句話。

“你說試什麼?”

嚴歡一個哆嗦,亂跳的小心臟立馬平複,緊張道:“沒!什麼都沒說!一切都聽組織安排。”

一旁看著他打電話的許允,很好奇這小鬼的臉色怎麼像染缸似的變來變去。

兩個人繼續嚴肅地討論。

陽光道:“其實我剛剛想到一首歌,彈給你聽。”

嚴歡受寵若驚,“現在?”

“恩。”

將手機開了免提,陽光轉身去拿貝司。

手指撫上琴弦的那一刻,他的神色刹那間變得溫柔,那是在人前從未顯露過的表情。如果嚴歡此時看到了的話,大概就不會驚訝於那張舊海報上的靦腆陽光了。

因為這一刻,陽光的神情和三年前一模一樣。

那是來源於對搖滾的愛。

“這樣,你聽……”

手指在琴弦間撥動著,貝司的獨特音色通過手機傳遞到另一端。

嚴歡認真地聽著,臉上的表情慢慢有了變化。通過手機傳來的音樂,每一絲每一毫都沒有逃出他的耳朵,被他深深記進心裡。其間,還伴著陽光低低的輕%e5%90%9f聲,就像是在講述一個咫尺的故事。

簡單的一段節奏彈完,陽光放下貝司,臉上的溫柔又消失不見。

“怎麼樣?”他問。

“……”

手機那端的嚴歡久久沒有回話,陽光安靜地等了一會。

之後,才聽見手機裡傳來嚴歡的聲音。

“很喜歡。”

嚴歡說:“謝謝,我想唱這首歌。”

另一邊,陽光無聲地笑了。

掛下電話,嚴歡抬起頭,對著眼前兩個在等待的人道:“開場的歌,我決定好了。”

“是什麼?”許允迫不及待地問。

“決定好了,那就去練習。”付聲倒是不著急問,就要向外麵走。

“等等,但是……那啥。”嚴歡有點尷尬道:“其實這歌我還不會唱,可以給我一些時間,讓我先學會嗎?”

許允臉色一變,張了張嘴想說什麼,但是回頭見付聲沒有什麼表示,他還是將滿腹狐疑給咽下。

付聲卻是習慣了嚴歡的這種表現,反正臨場學歌嚴歡也不是第一次了。

“給你十分鐘時間。”他對嚴歡道:“十分鐘後,你必須學會。”

嚴歡鄭重地點了點頭。

晚上七點,觀眾陸陸續續進場,一個可以容納數百多人的演出廳,不到半個小時便被塞滿,甚至有一些買到票的樂迷都沒有找到地方站。然而即使是這樣擁擠,卻一點都沒有剿滅他們對於這一次演出的熱情。

舞台下人們竊竊私語,興奮地交換著各自的情報,在這裡的數百樂迷中,有超過百分之九十都是為今晚的三支國外樂隊而來的。

沙崖也是其中之一,這一次來表演的國外樂隊中,有一支是他的從小到大的偶像,為了%e4%ba%b2睹偶像的現場演出,他早早就做好了準備,卻可悲地在路上遇到了堵車,一直到六點多才抵達。

要不是他死皮賴臉地求著門口的保鏢,說不定剛才就進不來了。

“沙崖,這!”

一進入演出廳,沙崖就聽見有人喊自己。他探頭一看,見隊長和其他的同伴們正在和他打招呼,他們還特地為他占了一個位置。

“隊長~~~~!”沙崖感動地淚流滿麵,當下就向那邊擠過去,完全不顧被他擠走的路人那憤怒的眼神。

沙崖的隊長明斐看著他一臉委屈奔過來的模樣,哭笑不得。

“好了,來了就好,一會演出就要開始了。”

“什麼開始?”沙崖疑惑道:“正式表演不是七點半才開始麼,現在還不到七點啊。”

“正式演出之前,不是還有開場?”見沙崖一副不以為意的模樣,明斐神秘地笑笑。“這次的開場不一樣,連我都有些期待。而且這裡站著的人中,十個有七個是和我一樣的。”

“這麼風騷?”沙崖驚訝,“是哪支樂隊?”

明斐不答,“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而在台下,嚴歡還有些怔怔地,在他身前付聲剛剛彈完一曲,抬頭看他。

“怎樣?”

嚴歡有些回不過神來,“和之前陽光用貝司彈的感覺,很不一樣。”

“不一樣是正常的。”付聲收好吉他,“這雖然隻是一首曲子,但是一千個樂手能將它演繹成一千種不同的風格。”他說著,看了嚴歡一眼。

“一千個歌者,卻可以將這首歌唱出一萬種風格。甚至他們每一次唱這首歌時,感覺都會不一樣。”

嚴歡咽了一下口水。

付聲站起身,“你能選中這首歌,我很驚訝。”

他抬頭,看了看外麵的舞台。

沒有燈光,沒有聲音,它正在靜靜地等待,等待能將另一個世界賦予它的人。

給予這個寂靜的世界色彩與歌聲的,是樂手,是無數為生活和搖滾奔波掙紮的人們,他們平日裡或許微不足道,或許滿身泥痕,但是站在舞台的燈光下,他們卻可以,將音樂賦予世界,將夢想賦予這世界。

即將要上台,嚴歡有些緊張無措,這時,卻突然聽到付聲在前麵喊他。

他抬頭,看見背光處一個人影正對自己伸出手。

“過來。”

付聲一手背著吉他,另一隻手對嚴歡伸出。

他說:“和我一起,到這舞台上。”

LIVEHOUSE內,眾多的人正在等待著,有樂迷,有音樂人,有樂手。

舞台後,兩個人遙遙相望。

嚴歡開始有些猶豫,隨後,握住付聲伸出來的手。

那是一雙修長而布滿了許多老繭的手,它不怎麼溫暖,卻很有力。對於嚴歡的回應,它回以的是緊緊的回握。

這一刻,嚴歡突然有一種感覺。

好像這隻手將一直帶著他,在搖滾的這條路上,走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章看來是開不了唱呢,等下一章吧~

PS:感謝%e4%ba%b2愛的中中的鼓勵,地雷一枚~╭(╯3╰)╮

☆、誰的歌

每一次登場之前,燈光打暗下來的那一刻,嚴歡都會想到很多。

*思*兔*在*線*閱*讀*

他此時,和旁邊的付聲一起站在舞台上。台下是數百翹首以盼的樂迷,台上是那嚴苛又體貼的吉他手,無論是哪一方,嚴歡都不想辜負他們的期待。

然而握著話筒微微發抖的手,卻泄露了他內心的情緒。

第一次正式地在這種大場合表演,還是擔任開場,十七歲的嚴歡心裡如一團亂麻。

他真的能唱好嗎,陽光推薦的歌,付聲%e4%ba%b2自吉他伴奏,讓他來唱出這一首歌,真的可以嗎?

付聲的吉他已經彈出第一道音符,嚴歡心裡一緊,卻有些茫然無措。

此刻,一直沉默旁觀的JOHN厲聲問:“你在想什麼,嚴歡?”

台下,樂迷們開始竊竊私語起來,吉他已經過了開始的一段前奏,主唱卻遲遲不出聲,這是什麼情況?後台,緊張注視著情勢的許允也屏住了呼吸,心裡叫糟。

難不成這一次的開場,真的要毀?

不滿的抗議聲越來越響,漸漸地有了要超過吉他聲的趨勢,付聲卻不在意。閉著眼,依舊一遍又一遍地重複著旋律。極富感情的彈奏,完全掌控人心的吉他旋律,一點一滴地侵占著所有人的耳朵。沉默的付聲,僅僅憑自己的實力,就讓出聲抗議的樂迷們漸漸安靜了下來。

而此時的嚴歡,處境卻岌岌可危。

“你心裡一片混亂,你在想什麼,嚴歡?”JOHN問。

“我……我真的能唱好這首歌嗎?”嚴歡第一次對自己產生了懷疑,尤其是之前陽光和付聲的演繹,更是不知不覺中震懾了他。“陽光和付聲所彈奏出來的旋律,都是我完全不能企及的。現在也是,即使沒有我,付聲一個人也能拉住人們的心神。”

“他們是他們,你是你。”

“可是我沒有他們成熟,沒有他們穩重,沒有他們有經驗!我唱不出他們所想要表達的情緒,我什麼都沒有!”

“那又如何!”JOHN打斷他,“你不是付聲,也不是陽光,你是你自己。這一首歌,沒有人期待你去唱出陽光或付聲的感情,這是屬於你的歌。”

“……”

“沒有他們成熟,沒有他們穩重,但是你也有自己的故事,有自己的感情。”

“我……”

JOHN道:“你以為,為什麼付聲現在還要一遍又一遍地重複彈著這首曲子,而沒有拉著你這個膽小鬼下台?”

“他在等你。”

“這次,它是隻屬於你的歌。”

彆忘記你對他們承諾過的,你要唱這首歌,嚴歡。

握著話筒的手緊了緊,第一次慌張失措的嚴歡,在為自己的膽怯羞愧時,卻同時想起了很多。

向他推薦這首歌的陽光,一直在台上彈奏卻沒有質問他的失常的付聲,他們倆是不是也認為自己,可以唱好這首歌。

這首,有故事的歌。

讓一個人生剛剛開始,毫無經驗的十七歲男孩,來唱這首歌。

讓悼亡者樂隊的嚴歡,來唱這首歌。

付聲的吉他獨奏還在繼續,似乎完全沒有在擔心嚴歡的異樣。陽光將這首歌交給嚴歡的時候,似乎也沒有想過如果嚴歡不能唱,會如何?

嚴歡漸漸冷靜下來,他突然想,自己是可以唱好這首歌的。因為他想將這首歌,唱給那些重要的人聽。

許允在台下已經快有些暴躁了,付聲將歌曲的吉他獨奏都快彈完一遍,主唱的那小子卻還是像個木頭一樣。他心裡已經打定了主意,不能任由他們胡鬨。

許允找來一個保鏢,正準備讓他去台上把那兩個搗亂的人拉下來。

異變卻突生,一道清澈明亮的嗓音像是突然穿破濃濃的迷霧,直落人們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