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頁(1 / 1)

還沒被他虐夠?”

“不是,我是有正事找他。他今天沒來?”

“那位大神一般都不回來我們這家店裡,前幾天他天天在這裡,還是托了你的福。”向寬見嚴歡有些失望,又加了一句。“不過我大概知道這個時間他會在哪,正好下班了,我倒是可以帶你去。”

嚴歡感激涕零地看著他,“向寬,你真夠意思,昨天你誤會你了!”

“嗬嗬,嗬嗬,一般般吧。”向寬眯眼笑著,看著嚴歡。這麼有趣的兩人見麵的場麵,不%e4%ba%b2自去看豈不是太可惜了。

五分鐘後,收拾完的向寬和嚴歡一起離開了樂器行,兩個人向市區的酒吧街走去。

嚴歡奇怪,“這麼早就去酒吧?”

隨即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付聲那個家夥一定是縱情於聲色。

向寬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有時候去酒吧不一定就是去玩的,相信我吧。”

這是一間與其他酒吧相比起來樸素許多的酒吧,入口處隻有一個黑色的門牌,這倒不像是一個酒吧,而像是一家富有英倫氣息的某某大街的民居了。

向寬和酒吧入口處的招待認識,帶著嚴歡就直接進去。

這還是嚴歡第一次在白天的時候來酒吧,和夜晚時給人的感覺不一樣,所有的椅子都收著,倒扣在桌子上。窗外的陽光照射進來,光影起伏,一片靜謐。

這倒不那麼喧嘩,適合一個人安靜地待著。

“在那。”向寬對嚴歡指了指,便向酒吧的一個角落走去。

付聲正坐在那片唯一照射不到日光的地方,嚴歡看著那道人影,想,這個人似乎總喜歡把自己藏起來,藏在黑暗之中,不讓其他人觸碰。

在光與影的分界線,沒有人能看清付聲的表情。他融入陰影,就像是生來就在這片黑暗中生長。

嚴歡仔細打量著這個沉默著吞吐著煙霧的男人,第一次發現,在吉他以外,他是一點都不了解付聲。不,就算是在吉他方麵,他也未必了解對方多說。

嚴歡突然想,這樣將自己隱藏在黑暗中的付聲是那麼自然地呼吸著,不怕有人揭開他的傷口,也不怕有人傷害到他,似乎是個再安全不過的堡壘。但,難道就不寂寞嗎?

“你們怎麼來了?”

低沉略微沙啞的聲音,從陰影的角落傳出來,付聲說話時,嚴歡才注意到他手邊還放著一把吉他,普通的民謠吉他。

“找你有事。”向寬道,退出一步,讓嚴歡到前麵來。“他找你有話要說哦。”

嚴歡一個緊張,直麵著付聲的目光,就好像是被黑暗中的一隻野獸打量著一樣,讓後頸的汗毛都直豎起來了。

“我……”咽了咽口水,嚴歡暗罵自己膽小,直視著付聲探究的目光,大聲道:

“我來找你,是要問你一件事。”

付聲不出聲,隻是用眼神示意他繼續。

嚴歡見狀,破罐子破摔,扯大嗓門道:“我想問你,願不願意加入我的樂隊?不,也不對。”

沉靜下來,嚴歡認真地看著對方,再次出聲道:

“你願意和我一起彈吉他麼,付聲?”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章的標題好有一種,你願意嫁給我麼……的感覺。

一定是錯覺。

☆、條件

看著站在自己眼前,明明緊張地都快發抖,卻故作鎮定的少年。

付聲玩味地勾了勾%e5%94%87角,開口:“當然是——不願意。”

嚴歡似乎並不意外,“為什麼?”他睜大眼眸,直直地看向付聲。

“如果是因為我之前說過的那些話,我道歉。我認為你有足夠實力,重新邀請你成為樂隊的一份子。”

“我拒絕。”

嚴歡有些氣惱了,“理由呢?”

付聲沉下臉來,也看著他。“不是我要給你理由,而是你需要給我理由。為什麼我要加入你的樂隊?”

“你的實力很出色?”

“你是我%e4%ba%b2爹?”

“還是我欠你錢?”

一個問的比一個戳心,一個勝過一個刻薄,最後,付聲冷冷一笑。“既然都不是。那為什麼,我要加入你的樂隊。”

不是疑問句,是陳述,表達了他拒絕的決心。

付聲嘲諷般看向嚴歡,“你是不是以為世界都要依你為中心轉動?你想要什麼就能有什麼?不過我告訴你,很多時候恰恰是你想要什麼,結果卻什麼都無法得到。明白嗎,小鬼?明白了就給我回去。”

他又坐回陰影中,不顯露自己的一絲表情。

向寬此時看熱鬨的心情已經沒有了,他看著沉默的嚴歡,以及似乎不打算在出聲的付聲,覺得這氣氛實在是有夠僵硬。於是,從中摻和道。

“要不,嚴歡,今天我們就先回——”

“那你怎麼樣才會答應我?”

出乎意料的,嚴歡打斷了向寬挽救氣氛的舉動,繼續問:“要達成什麼條件,你才肯加入我的樂隊?”

“你沒有聽明白我的話?”付聲有些不耐煩了,“我沒有任何理由要加入,夠了,你走吧。”

“沒有理由可以創造理由,隻要你敢開條件,我就能完成。”嚴歡不是一般的倔強,他看著付聲,挑釁道:“還是說你不敢開條件,怕我可以做到。你說我太自我中心,我覺得你才是最自我的人,付聲。”

“哈。”付聲似乎是被他氣笑了,他後仰靠在沙發上,野獸般的眸子懶洋洋地打量著嚴歡,似乎是在考量這個少年究竟是有多大的膽子,才敢說出這番話來。

“你想要條件?好,我給你一個。”

付聲挑起嘴角,緩緩道:“隻要你能成為這家酒吧最受歡迎的駐唱,我就答應你。”

“一言為定。”

嚴歡不服氣的眸子,閃爍著光彩緊緊盯著付聲。“要是我做到了,你可不要反悔。”

付聲也道:“要是你能做到,我就是你的吉他手。”

之後,嚴歡一個人離開這家酒吧,向寬提出要送他回去,被嚴歡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我又不是女人,乾嘛要你送。”說完他打量著付聲和向寬,“我現在回去備戰,你們倆就好好溝通溝通吧。”嚴歡看得出來,其實向寬也有話想要與付聲說,便自己識趣地先離開了。

“這小子。”見嚴歡推門出去,向寬哭笑不得。

“他這脾氣,是我看到過的人中第二個這麼倔的。第一個嘛……”向寬側頭向付聲看去,付聲坐在角落裡,理都沒理會他。

苦笑一聲,向寬也走過去坐下,看著台前一堆淩亂的稿紙和那把吉他。

“真的不準備回去了?”

付聲頭也不抬地應了一聲,繼續在手中的紙上寫寫畫畫,時不時地還拿起一旁的民謠吉他撥弄幾下,然後便又埋頭創作。剛才嚴歡站在旁邊,其實並沒有看清這角落的桌上的東西。

④本④作④品④由④思④兔④在④線④閱④讀④網④友④整④理④上④傳④

那裡有幾乎鋪滿一桌的廢紙,全是被付聲寫歌廢棄的紙張。這位天才橫溢的吉他手倒不是獨自坐在角落悲傷春秋,而是忘我地投入新的創作中。

向寬熟悉這樣的付聲,在最開始大家投入搖滾這條路的時候,付聲幾乎是天天都這麼過來的。隨身帶著紙,一有靈感便寫幾句歌詞或旋律,那時候的付聲忙得沒有時間打理自己,整天蓬頭垢麵,沒有多少女人癡迷,也沒有多少樂迷為他瘋狂。

然而向寬覺得,那段時期的付聲才是最開心的。而自從夜鷹在地下世界逐漸闖出名聲後,就越來越少見到付聲的笑容了,樂隊隊員之間的摩攃也越來越大,最後終於走到了這一步。

夜鷹準備正式出道了,他們找了另一個吉他手來代替付聲——這是雙方溝通一個禮拜後的最終結果。

付聲最後還是沒有踏入那片光輝燦爛的地上世界,而是選擇繼續在這陰暗的地下,彈奏屬於他自己的音樂,哪怕是一個人,哪怕再寂寞。

向寬長長歎了一口氣,不由道:“要是你能和嚴歡那小子一起組樂隊,我倒也想一起跟著過來了。”

他說完這句話,付聲才終於抬頭看了他一眼。

“你很看好他?”

“看好?我隻是覺得,他身上的衝勁很不一樣,像是要一根筋衝到底,這樣執著又傻氣的人最近很少見到了。”

付聲不置可否,“隻是一開始而已。”

向寬明白他的意思,很多踏入搖滾世界的人一開始都有著這麼一股豪氣與乾勁,但是在不知不覺中卻被現實磨平了棱角,成為隻浮出水麵幾秒又被激流衝毀的浮木。

太脆弱,太短暫。付聲認為,嚴歡也會是這樣的結果。

“那可不一定。”向寬想到什麼,笑著否定道:“他身上有某種特殊的東西,和我們不一樣。他應該不會那麼容易就屈服。”

嚴歡身上很特殊的一樣東西——老鬼JOHN正在毫不給麵子的潑冷水。

“基本不可能。”老鬼道:“先不談你的吉他彈奏技巧,就算是以你的歌聲,想要短時間內在酒吧博得口碑,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為什麼?”嚴歡不解,“你不是說過,我當主唱很有天賦?”

“隻是天賦而已,又沒有說過你會一下子成為歌神之類的人物。”JOHN說:“而且比起其他人,你有一個最大的劣勢——你的年齡。”

“年齡?”

“沒錯。雖然搖滾樂向來是憑借實力說話,但是很可惜,在很多時候一副小雛%e9%b8%a1般稚嫩的外表的確很容易讓人輕視。恐怕見到你上台駐唱,那些看客們第一時間不是聽你的歌聲,而是在嘲笑你的稚氣。”

“可是,上次比賽時……”嚴歡想要反駁些什麼。

“比賽是比賽,但那裡是酒吧。”JOHN正色道:“你即將要邁入的是真正的地下世界,可彆小瞧了它。”

“好吧,那你說我該怎麼做,JOHN。”嚴歡有些氣餒,“難道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當然有辦法。”JOHN帶著自信的笑意響在嚴歡腦內,“那個吉他手你必須要拿下來,為此,從今天開始你要抓緊一切時間接受我的特訓。”

“特訓?”

JOHN神秘地笑,“是的,特訓。”

搖滾樂憑借什麼奪人眼目,除了歌聲和音樂以外,還有不得不承認的一點,那就是搖滾樂手們的個人魅力。很多時候,那些特立獨行的搖滾樂手,是吸引樂迷們注意的主要因素,當然前提是,他們得是一支好樂隊。

但是結論到了嚴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