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閨範 青銅穗 4231 字 3個月前

了瞪他,說道:“那我祝你很快遇到你的心上人,然後再捎帶十個杜睿這樣的對手!”說完他冷哼了聲,大步往廳堂裡去。

琉璃在房裡聽得蕊兒說杜睿來了,而且祈允灝全程對他十分友善尊敬,心裡莫明也就踏實下來了。他知道祈允灝能做到現在這樣,便說明他是真的拋開心結真心接納杜睿了,她雖然與杜睿緣份已儘,可是他畢竟是在何府那些艱難的年月裡唯一給過她曙光以及保護的人,要說真的就此將他完全放下,她自認真的做不到。

陸沐陽她們幾個與她關係關密的聽說杜睿到來的事,自然也瞅空進來問她。她含笑地把實情告訴了:“將軍肚裡能撐船,杜睿是君子,這樣的人不結交,跟誰結交?請帖是他自己寫的,也是他%e4%ba%b2自吩咐人去送的,這裡頭可沒我的事。”

眾女聽完,自然不免又表示起對祈允灝的佩服來。

這裡寒暄了一陣,眼看著午時將至,洗三添盆的重要時刻來了,正院裡來人請了,黃虞二位嬤嬤便抱著小嘟嚕在眾位姨姑的簇擁下去到榮熙堂正廳。

因為是嫡長孫,將來也是要承宗的,於是按規矩要在正院正廳辦洗三。琉璃是不能下床的,孩子便由祈允灝祈允恪兄弟護送,讓兩位嬤嬤抱著送到正廳,象征性地洗洗澡,然後接受各方來賓的添盆禮。

琉璃呆在房裡,正院裡的情況便由呂科與桔梗兒接連傳送,所得的金銀財寶便就不必說了,定北王給的是把未開刃的寶劍,還有整套鑲金綴玉的鞍蹬,以及一副純金造的盔甲,盼著小嘟嚕傳承家風的心情溢於其表。

陸詔以及小戚妃等人送的皆是金鎖金項圈以及金銀禮單等物,出手個個都大方,那數目一報出來桔梗兒等人未免都合不上嘴。不管怎麼說,小嘟嚕今兒是賺大發了!

正堂裡除了祈允灝以外,今兒最高興就是定北王。人活到他這個地步什麼最重要?麵子最重要。這些禮金代表的不止是錢,也是他定北王的臉麵。

這其中貴重的東西無數,但是貴重裡再數起來,杜睿的禮稱得上是最特彆的,不是尋常金玉,卻是一副南洋鑽石切割成的棋子,一色透明,一色包著黑金,另配黑白兩隻古樸的棋罐。有眼尖的人認出來,黑的那隻棋罐是黑金製的,白的那隻倒是瓷的,不過卻是古久之前傳下來的孤品。為了配成套,這黑金罐子應是按照白罐的形狀打造的。這簡單的一套,沒有彆的綴物,不是珠寶,卻勝過珠寶許多倍。

他這裡一出手,在場的驚歎聲就再次此起彼伏湧現出來了,定北王無言地朝他拱了拱手,祈允灝定定看了他片刻,也向他點頭示意。

百來桌客人的禮不是一時半會就能添儘的。小嘟嚕半躺在大澡盆裡,看著周圍這麼多人,先是哇哇哭了幾聲,然後見他們居然都笑起來,約是不甘心這樣被他們當開心果,便就止了哭,兩眼骨碌碌地打量著這個,又打量著那個。

杜睿添完盆準備站起來,見到他兩眼定定地望著自己,就不由得頓住了起身的勢頭。小嘟嚕一見剛開始那些人好多都是長著胡須的,看起來一點都不漂亮,突然蹲了個這麼美貌如花的叔叔在麵前,看著這麼賞心悅目,小嘴巴忽然就咧開了,衝著他咯咯笑起來。

杜睿的心倏地就柔軟了,不覺伸手想抱抱他,一看旁邊這麼多人,不得已又止住了,改為觸了觸他的小臉蛋。

小嘟嚕見他半途又不抱自己了,兩眼一眯便就大哭起來。黃嬤嬤趕緊上前抱哄,他卻還是望著杜睿直哭。杜睿有點窘,陸詔在旁道:“小嘟嚕喜歡你,你就抱抱他吧。頂多趕明兒再奉上份禮,做他的乾爹。”說著往祈允灝睨了眼。方才他詛咒他的話他可還記在心裡呢,能不立馬把它報了?

杜睿與祈允灝同時瞪了他一眼,小嘟嚕一看這美叔叔瞪眼也這麼迷人,頓時連哭也忘了,呆呆看著他出起神來。

“王爺,太子殿下來了!”

大夥兒正笑看這幾人的當口,吳忠忽然神色不安地走進來稟道。

一屋子人頓時靜下來了,上回因為琉璃遇險的事,定北王府早已經與東宮鬨掰了,這個時候太子過來做什麼?陸詔與祈允灝互視了眼,而後同看向定北王。

定北王道:“灝兒與恪兒去迎客,這裡繼續。”

祈允灝頜首,與祈允恪步出大門。正走到二道門下,就見太子帶領著幾名隨從走進來了。聖上罰他閉宮自省三月,那是六月底的事,如今算起來,可不堪堪正好已經三個月?他此番來者不善,祈允灝心裡有數,不過,今兒過門的都是客,所以仍是抱了抱拳:“恭迎太子殿下。”祈允恪則作了長揖。

太子道:“聽說今兒將軍的長子洗三,本宮不請自來給小世子添盆,將軍不介意罷?”

祈允灝哪裡可能讓他搗亂?當下就道:“殿下來的不巧,添盆禮已經完畢,不過既然來了,就請到東跨院用杯水酒。恪兒速請太子去宴廳稍坐。”

祈允恪站出來道:“殿下請!”

太子望著祈允灝,“聖上命本宮負責小世子的安危到底,本宮奉旨而來,你莫非要抗旨?”

祈允灝立定不動:“微臣不敢抗旨,不過太子要看小兒,還請改日再來。今日本府隻接待有請帖的客人。”

“祈允灝!”

太子指著他鼻子厲喝:“本宮才是名正言順的儲君,你彆敬酒不吃吃罰酒!”

祈允灝一揚%e5%94%87,輕慢地看著他:“自從有了孩子,我什麼酒都不吃。”

366 非尋常禮

正堂裡添盆禮仍在繼續,梅氏見得祈允灝兄弟半日沒回來,扯了扯定北王的衣袖道:“是不是跟太子起了什麼衝突?今兒是慎哥兒的大喜日子,當著這麼多人麵太子也不敢做什麼,還是讓人把他請進來罷。真得罪了他,將來於慎哥兒也是不利。”

定北王沉%e5%90%9f了下,召來祈允靖留下主持,自己往二道門走來。

太子近來在祈家人麵前屢屢所挫,心裡的火氣就彆提了,這是一失足成千古恨,他偏聽了段文蕙一個餿主意,結果如今害得自己不但獲罪禁閉,反而連定北王的力量也沒希望得到了,眼看著陸詔得儘了地利人和,他這個太子如今竟成了個空殼子,這要再掰倒陸詔,已是難上加難!這會兒到了門口卻還被祈允灝攔住不讓進,簡直沒把他這太子放在眼裡,不免就火氣上頭了:“祈允灝,你可彆後悔!”

“太子駕到,如何不進內坐?”

祈允灝正要答話,定北王卻已背著手從廊下那頭踱過來。

太子怒指祈允灝道:“定北王你養的好兒子!本宮到了你府上都敢攔著不讓進,是不是覺得本宮不敢治你欺君之罪?”

“太子言重。”定北王仍舊負著手,看了他一眼,說道:“太子沒有請帖,我府上宴席有限,按理說的確是不接待的。否則若是怠慢了太子可又如何是好?不過太子既然來了,自然是沒有往外趕的道理,如此,便就太子上正堂坐坐罷。”

誰說拿刀槍的人就不會說話?定北王這番話說出口,不但把祈允灝護了個乾淨,反過來又把麵子情做得完美無缺,太子就是再有火氣,這會兒也被堵得發不出來了。②思②兔②網②

祈允灝見定北王%e4%ba%b2來解圍,想來老爺子也是有準備的,便也不欲與他爭辯。與祈允恪隨在太子後頭走回榮熙堂。

耽誤了這麼會兒的工夫,正堂裡添盆禮已經結束了,小嘟嚕一身金玉,簡直已經成了個金娃娃。滿屋子人見到太子來,那些年輕以及官級低的都已跪下行起禮來。黃嬤嬤抱著小嘟嚕跪下,小嘟嚕不明白為什麼這麼些人全都變矮,兩眼又骨碌碌轉起來。

等眾人起了身,太子往人群裡一掃,然後目光對準陸詔。俗話說王不見王,這恐怕是兩個人頭一次麵對麵在外頭碰麵罷?陸詔由杜睿聶玨陪著坐在桌旁。見到他時站起身。揚%e5%94%87衝他一揖:“皇兄。”太子冷哼了聲。背過了身去。

陸詔不以為意,收勢回到原座,再度慢條斯理地喝起茶來。

太子走到黃嬤嬤身邊,看向小嘟嚕。小嘟嚕見他眼神不善。嘴一扁又再度哇哇哭起來。他本就聲音宏亮,被這一嚇那音調就愈發高揚了,太子一皺眉,伸手要來抱他,小嘟嚕越發不乾了,祈允灝瞧著心疼得很,連忙接過來抱在懷中。

杜睿也過來道:“是不是嚇著了?快摸摸額頭。”

祈允灝聽話地將手撫上小嘟嚕的額尖,往上抹了幾下。興許是感受到父%e4%ba%b2懷抱的力量,小嘟嚕立馬停止了口哭聲。眨眨眼在祈允灝與杜睿之間看了看,驀地又對著他們破涕笑起來。兩人見狀也不由鬆了口氣。

太子從旁譏道:“你們倒是對好連襟。”

“你這話什麼意思?”

祈允灝與杜睿同時沉下臉來。說他們是連襟,豈不就是譏諷杜睿與琉璃有染麼?今兒祈允灝與杜睿之間相互禮讓,全無扭涅彆扭之態,這麼多人背地裡隻有欽佩而沒有說不好的。太子眼下說出這話,便令在場人都皺起了眉頭來。

但凡是個男人都受不了被人這麼諷刺,何況兩人都是聖上麵前的紅人?定北王聽見這話也不由怒了:“太子殿下這話有趣得很,也讓人費解得很,回頭臣倒要把這原話轉給大長公主殿下以及聖上聽聽,看看到底是什麼意思!”

杜睿是大長公主的嫡長孫,更是她捧在手心裡的明珠,太子這樣說他,得罪的哪止是祈家,分明就是連長公主也一並得罪了,還有淮寧侯世子以及世子夫人的娘家,可以說,定北王若是把這話轉出去,那他這輕飄飄一句話,得罪的就是一整片人了!

太子說的時候隻圖嘴上痛快,哪裡有這份縝密心思?不由得語塞。

祈允灝再看向太子,那臉色就很不好了。旁邊裕%e4%ba%b2王也在,同為皇宗,自己出了這麼個子弟實屬家門不幸,也知道他今日是讓定北王父子及杜睿動了真怒,於是便道:“太子不是來添盆的麼?添完就快些走罷。”

他是皇叔,說話有份量。太子也不能不怵。他原先手已伸到懷裡了,中途被小嘟嚕哭得住了手,這時聽得裕%e4%ba%b2王這般催他,便覺有些沒臉,好歹他也是上門的客人,更是當今太子,祈允灝如此待他也就算了,居然連自家皇叔也是這般,實在讓人心生憋屈。要不是為了手上這份單子,明知道整個一府都是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