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閨範 青銅穗 4263 字 3個月前

同回府,祈允灝與陸詔則仍然去忙他們的事。

琉璃也真是累了,回府倒在榻上一合眼,便一覺睡到了太陽西斜。隻是睡了一覺身上還懶懶地,因還約著婁明芳與陸沐陽吃飯,隻得又打起精神來梳妝換衣。

永成的死令她難過,換衣的時候她把蕊兒喚來:“從我的帳上拿一百兩銀子出來,讓人送到白馬寺當香火錢。”雖然這些錢代表不了什麼,多少是她對佛門子弟的一番心意吧,太子沒達到目的,他的人肯定還會在暗中窺視,這個時候她也不便去白馬寺,隻希望能借此寬慰一下永成之靈。

蕊兒去後桔梗兒回來稟報說萬樓今兒的生意不錯,中午除了後院裡幾間雅室空著,樓上十間滿了七間,樓下大堂全部坐滿。而且季小全征詢過食客們對菜口味道的意見,居然個個都交口稱讚,顯見得這西湖樓的大廚不是白挖的。

琉璃聽完方覺心情舒暢了些,想桔梗兒近來跑上跑下的十分得用,便賞了他二兩銀子,讓他晚上也出去吃個酒放鬆放鬆。桔梗兒卻舍不得用,說是要給祖母王嬤嬤製身新衣裳,剩下的才能自己花。琉璃誇了他一句孝順,又加了他五百錢,便就出門上車。

招待陸婁二位自然要在後院裡的雅室才夠誠意,因在後院裡另辟了道門出入,所以也不曾驚動前麵,直接悄沒聲兒地就到達後院了。陸沐陽婁明芳兩人一同來的,已經在西邊雅室裡吃著點心了。見了琉璃到達,陸沐陽便跳起來埋怨她這會兒才告訴她。

琉璃特意讓季小全上了幾樣淡清的菜,又叫了幾盅單鍋燉的湯,三個人吃完飯說了陣話,便就又各自散了。

回府的時候陸沐陽與琉璃有段同路,陸沐陽先上了琉璃的馬車,然後分道的時候再剩轎去。

車裡陸沐陽便就道:“有個事兒我覺得挺奇怪,前兒我進宮的時候,路過坤慶宮,見到個人似乎挺像段文蕙。等我走近去看時,她就閃進殿內不見了。”

“段文蕙?”琉璃驀地打起精神來。

“是啊。”陸沐陽點頭,“我認識她那麼多年了,應該是不會看錯的。可是等我拐進宮裡去問皇後的時候,她卻說我眼花了。”

琉璃無語了,祈允灝一直在派人查探這件事,也至今沒什麼下文,難道段文蕙竟是躲在皇後宮裡?那她們這是要乾嘛?

“那你能確定是她嗎?”她問。

陸沐陽點頭:“從外貌體形上來看,絕對是她。可是又想不到她為什麼跑去宮裡頭了,所以又難說。”

琉璃眉頭越鎖越緊了,忠勇侯府的人說皇後讓段文蕙去清修,結果人卻在皇宮裡出現,用不著陸沐陽多說,琉璃幾乎已經能斷定她看到的就是段文蕙無疑了,真不知她們這唱的是哪出!不過可以確定的是,肯定不會是什麼好事就是了。

說話間兩人到了分道處,陸沐陽便下車上自己的轎去了。這裡琉璃則徑直回府去。

這一夜好好睡了一覺,祈允灝原本想%e4%ba%b2近下她,看她精神還沒恢複,也就作罷了。

歇了有好幾日,萬樓的經營都很順利,雖然不算日日爆滿,總算也稱得上紅火,而且難得的是比較穩定,而且隨著日子久了,也開始有了回頭客,這說明酒樓正在積累著老客戶。

琉璃讓桔梗兒去關注了幾日,然後便放手讓季小全去乾了。範雲在那裡幫了兩日,府裡有事待忙,便也被琉璃調了回來。這日起床之後,蕊兒拿了個小簿子來給她,說道:“季小全早上人送來的這一陣的帳目,奶奶瞧瞧吧。”

蕊兒如今已顯懷了,算月份還有四個月就有生。琉璃看了眼她,說道:“現在鋪子也開張了,要不你就回家呆著吧,我派個小丫頭去侍侯你。”

320 有孩子了

蕊兒說道:“我哪裡有這個臉麵讓奶奶的人侍侯?前天許大夫來看過,說了,讓是多走動還有益些。奶奶讓我悶在家裡,我豈不更加無事做?頂多奶奶把事情都交給月桂她們兩個做去,我就是白陪在奶奶身邊走動走動,也是好的。”

琉璃一笑,便道:“那隨你罷!隻要你不怕就成。”

帳目她仔細看了,這一天算下來,毛利便有近一百五十餘兩,刨除工錢以及各項成本,還能有六十兩左右的盈餘,如果能保持這個樣子,不用三年就能夠回本。何況,這還是剛開始不是嗎?

她對這成績是滿意的,交代蕊兒道:“跟季小全說,有事便來回我。帳目一月一結,不必隔幾日就送上來。”

這層料理完畢,她就過問起如意那邊的事兒來了。如意前幾日與祈允靖吃飯時忽然乾嘔,祈允靖幾疑吃錯了東西,忙叫了許大夫來診脈,原來是已經有孕了。祈允靖自是歡喜不已,又把這消息告訴了定北王和梅氏,更是添了%e4%ba%b2信在如意身邊侍侯,就防著再出什麼閃失。

蕊兒在稟告這些的時候,順便問琉璃:“這個‘孩子’什麼時候下來比較好?”

琉璃想了想,說道:“夫人四月初八的壽,就安排在那日吧。”

蕊兒點頭,頜首下去安排不提。

還有三日就是月桂的婚期,琉璃許了她的假下去準備,不然也勞動不到蕊兒來安排這些。等蕊兒吩咐完回來琉璃便就跟她與海棠說道:“喜被喜枕什麼的都送過去了麼?要一整套的。還有床鋪衣櫃腳榻這些房裡要用到的東西,都給她備齊了。小件的梳子針奩什麼的,都不可缺了。”

蕊兒拿出單子來,念一樣便讓海棠清點一樣,倒是樣樣不缺。

民間普通女兒出嫁該用的東西,琉璃倒是作主給她備齊了。

隔日李行上門來請蕊兒鈴蘭這些人去喝酒,琉璃讓蕊兒和兩個小丫鬟留下來侍侯,然後放所有人去湊熱鬨。侍衛隊的人自是都要過去的,營裡一些低級將官與李行相交好的。聞訊也湊了份子來,於是李行又跟琉璃借了兩位廚娘去幫忙置席麵。

聽說那邊很熱鬨。

是日琉璃房裡便空了,祈允灝得知葉同劉威二人也去了吃喜酒,午飯後回了來陪琉璃。兩人在屋裡下棋,難得這麼清靜地呆會兒,倒覺時光十分美好。

琉璃棋藝還是很差,祈允灝連讓了她幾子也還是贏了她滿盤,她正覺得鬱悶,正好營裡一些到賀的將官們過來請祈允灝去喝兩杯,她就揮手把他轟走了。拉了蕊兒來湊數。

與蕊兒對戰她還是有把握的。贏了兩盤她就有了酒興。正要出門喚丫鬟上點葡萄酒,門房那兒忽然來報:“慶王爺來了。”

琉璃道:“將軍不在,請他改日再來。”

門房道:“已經到朝慶堂門外了。”

琉璃無語,隻好讓人請進來。然後又讓人去請祈允灝,自己則讓小丫鬟去喚範雲,哪知道範雲方才也已經被家丁們拖去李行那兒了,沒辦法,隻得自己且上前院去張羅著。

說話間,陸詔已經來了,琉璃讓著他坐下,上了茶,便道:“王爺且坐著。已讓人去請將軍了。”

陸詔道:“你先彆走,我問你兩句話。”

琉璃便站住了,說道:“王爺有什麼話?”

陸詔走到她麵前,沉%e5%90%9f道:“那日在酒樓裡,我有沒說完的話。你想不想聽?”

琉璃眉尖兒一抖,抬起頭來。

“我在找一個人,而那個人你剛好認識。”㊣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琉璃眉頭越皺越深:“你說的是誰?”

“竇琛。三十年前被滅族的少師竇玨幸存在世的兩名後人之一,每個人都以為他死了,可偏偏他沒有死。有人早些年在江南看見過他,我說到這裡,你應該知道他是誰了。”

琉璃%e8%83%b8口忽然緊縮,他說的是徐師叔!徐師叔才是太子和陸詔在不停追查的人?怪不得這幾個月都沒有回信過來,她竟然不知道他這麼危險!徐師叔的家人是被當今聖上和忠勇侯聯手滅族的,這個時候太子和陸詔找他,絕對不會是什麼好事!

如果說他們直接向她打聽外公的東西倒罷了,他們找的居然是好不容易才活下命來的徐師叔,陸詔的爹就是害死竇家那麼多人的元凶,她怎麼可能會告訴他!

“王爺要找這個人,不知有什麼事?”

陸詔看了她一會兒,彆開眼道:“如今這世上,隻有他才知道當年下毒的人是誰,我找他,是為了找解藥。徐慎當年收留了他在身邊,竟然瞞過了天下人的耳目,直到近年有人見到他與當年的竇玨長得一模一樣才發現了這個秘密。你的身份我早知道了,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如果我是太子那樣的人,不會等到今日。”

原來早就知道她是誰了!那就是說,祈允灝也早就知道了?可是他從來沒跟她提過……

“王爺是什麼時候知道我的身份的?”到這時候,也用不著左遮右瞞的了。

陸詔道:“何蓯立流落在外的私生女回府了,還隆重辦了入宗之禮。這件事,京中沒有幾個人不知。而我剛好知道你們是南邊來,當年徐慎出京之後也是一路向南,太子當年也順著江南去探查過,有了這些線索,容不得我不去查你。”

琉璃%e5%94%87角動了動,說道:“這麼說,祈允灝是從一回朝就知道我是誰了。你們處心積慮地把我留在身邊,就是為了從我身上探聽竇琛的下落是麼?如果找到了這個人,你們打算怎麼處置我和他?”

陸詔倒是一怔,沒答上來。

還真是讓人無語。琉璃忽然覺得身子在搖晃,忙扶著椅背緩緩坐下來,她曾經那麼想知道祈允灝為什麼娶她,答案就在這裡。他為了完成他與陸詔的大業,居然甘心把將軍夫人的位子給她,然後對她說那麼多感動到落淚的話,隻是因為要從她身上查找到徐師叔的下落。

“你怎麼了?”

陸詔也察覺到了不對,皺眉問道。

琉璃看了他一眼。又儘量平複心情。這事不簡單,她已經被誤會打倒過一次,不能再讓人鑽空子了。

“將軍。”

門口的仆人彎腰下去,祈允灝快步進來。

琉璃坐在椅子上無動於衷,直到他停在麵前,才對陸詔說道:“對不起,王爺,我不認識什麼姓竇的,你就是打我,威脅我。像太子那樣殺了我。我也無可奉告!”

祈允灝身子一震。迅速看向陸詔,陸詔臉色倏變,正要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