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閨範 青銅穗 4270 字 3個月前

重乃是後院雅室。她一個人拿著圖紙進內,呆了好半日才出來,也不管外頭人等得發急。

這一看倒是放心了,交代季小全和範雲下去,三月十六日一準開張。

祈允灝接到夫人指示,即刻告知了陸詔,於是當天夜裡,從西湖樓出來的那位叫做的黃滿的大廚就已經帶著自己的行李以及鍋勺抵達萬樓了。如今萬樓雖未開張,但各部人員已經入駐,黃滿進廚房看過之後,就立即指派了紅案白案以及各處幫廚的上任了。

琉璃這幾日簡直沒怎麼睡好過覺,這是她頭間拿錢出來投資的買賣,而且用的是長房公中的錢,這兩萬多兩銀子對一個王府來說不算多,可卻是她為了將來的大將軍府而設立的財源,是指著它錢生錢利滾利使她的小家越見紅火寬裕的,她沒法子不緊張。

“虧了也沒什麼,爺給你賺回來就是!”祈允灝看她翻來覆去的歇息不好,總是這般說道。

琉璃氣得捶他的%e8%83%b8:“怎麼能說虧?你就不能說點吉利點兒的!”

擔心歸擔心,這喜慶的日子還是來了。她不便拋頭露麵,於是就在萬樓對麵的一家酒樓訂了間靠窗的雅室,盯著對麵。

也許是鋪子地頭好,也或許是萬樓東家和氣好客的名聲傳了出去,進去的人倒是不少,加之天氣又十分晴朗,這三月天裡出來吃酒踏青的人也很多,路過時見著門口招攬生意的小二也還好客,於是也不介意進去坐坐。當中好些人還都麵熟,顯然都是官場上碰見過的。範雲在王府呆過,早有眼力勁兒,碰上什麼人說什麼話,應對得十分到位。

而季小全則站在櫃堂內,態度謙虛,全程與範雲有商有量,也不見慌亂,倒是也有幾分掌櫃模樣。

眼見著樓上靠窗的雅室也坐滿了幾間,琉璃喚來桔梗兒,“去送份帖子給沐陽郡主和婁姑娘,就說我聽說桂花胡同新開了間酒樓,邀請她們晚上過去嘗嘗手藝。”

往後陸詔和祈允灝都得上這裡來議事的,彆的人她還拿不定主意,陸沐陽本就是%e4%ba%b2王府出來,同姓陸,而且她們家聶玨也早跟陸詔混到一塊兒去了,就算當麵碰見陸詔在此也沒什麼。而婁明芳的父%e4%ba%b2婁政前不久已經歸附到陸詔這邊,成為他智囊團裡的重要人物,自然也不懼的。

彆的人就沒那麼放心了,羅家姐妹交往不深,在與宜泰公主碰麵交底之前,她不會把她們之間的交情往更深的地步扯。宋府正與東宮糾纏不清,淑華當然是不能請的。浣華當然不怕,隻不過前兩日平哥兒病了,抽不得身。

如此說起來,就隻有陸沐陽婁明芳尚且可以完全交心。

桔梗兒麻溜兒地去了,蕊兒看著對麵熱鬨場景笑道:“看來奶奶是白擔心了,咱們做了這麼充足的準備,占儘天時地利人和,是不可能做不起來的。”

海棠笑道:“現在蕊兒就是大掌櫃娘子了。”

蕊兒臉上一紅,嗔道:“如今月桂做了侍衛長娘子,你彆眼紅,趕明兒奶奶定也會賞你個什麼副將娘子少將娘子做的!”

蕊兒跟海棠打趣,月桂聽著臉也紅了。琉璃瞅了她一眼,笑了笑,卻沒有說話。

月桂婚期就定在這個月底,這也是琉璃考慮過後的意思,等鋪子開了張,她才有時間來替她操辦。當初蕊兒成%e4%ba%b2時雖然談不上大操大辦,可是也在丫頭裡也算風光了。而後來琉璃也賞了她宅子,此番宅子有祈允灝讓範雲辟出來了,到底比不上蕊兒的。月桂這廝對內沒心眼兒的緊,壓根沒在乎這個,琉璃卻不願太委屈她,總要給她分差不多的體麵才算安心。

她打了個哈欠,歪在牆角的美人榻上。近來這麼多事兒忙,又接連缺眠了幾夜,眼下鬆懈下來,還真覺得困乏了。

蕊兒見她懨懨的,給她腰後塞了個枕頭,說道:“用過飯就回去罷。”

琉璃點頭:“正有此意,去看將軍來了沒有,上菜吧。”

祈允灝聽說她要來,早上也說中午會來跟她吃飯來著,算來時辰也差不多了。海棠正要去開門,門就從外頭被推開了,祈允灝走進來,然後在門口一頓,後頭又跟著進來個人,身穿京中闊少常見的銀色團花錦袍,頭戴頂常見的玉冠,明明才三月天,手上倒拿著把折扇。

“王爺,將軍!”

月桂蕊兒她們立即都拜下去了。

琉璃見得這闊少打扮的居然是堂堂慶王陸詔,連忙從榻上起來。陸詔見她兩眼愣愣望著自己,皺眉往她一瞪,往桌旁坐下了。琉璃不解地看向祈允灝,祈允灝兩手一攤,也在桌旁坐下了。

琉璃忙道:“上菜吧。”然後隨在祈允灝下首坐下了。坐下後又盯著陸詔直看,陸詔被盯得惱火,沒好氣道:“看什麼看?”又瞪著祈允灝:“出的什麼餿主意!”祈允灝不說話,拿起麵前茶喝起來。

琉璃一看,也知道陸詔穿成這樣是祈允灝出的主意了,不過您堂堂慶王爺身份這麼敏[gǎn],不喬裝打扮一番,又怎麼好跟祈允灝一道在此拋頭露麵呢?因為含雪凝霜的事,琉璃對陸詔可還懷著口氣兒呢,便就揚%e5%94%87道:“王爺穿成這樣多好啊,走出來誰都知道您有錢。”

319 宮裡是誰?

陸詔哼了聲,端茶望著窗外:“我知道你最近掉錢眼兒裡了,你不就是想訛我這頓飯錢嗎?”

琉璃每次見到陸詔,他都像是對她有些不服氣的樣子,她也不知道為什麼,但是因為聽不出惡意,也就不放在心上。但是眼下這話聽起來倒像是在掩飾什麼的樣子,莫非祈允灝引他來這裡,又做出這番打扮,乃是有彆的事?

她偏頭去打量祈允灝,祈允灝早上出門的時候是她%e4%ba%b2自替他束的冠帶,頜下那纓繩怎麼打的結都有數的,可是現在仔細看的話,那結跟她的手法完全不同。

什麼情況下他才解開繩結重新打過?那就是繩結散了或者是他取下發冠過。一個上晌的時間,他不用午睡,又不用去野外,為什麼會取下發冠?還有,雖然說陸詔來這裡需要喬裝,可細看之下這衣裳為什麼不太合身,而且還略帶陳舊?如果他們是從慶王府出來,那他穿的就該是自己的衣服。陸詔這樣的人,哪怕是隨便一身衣裳,也不可能會做得這麼馬虎。總之,琉璃可以肯定,這衣服肯定不是陸詔的。

“你們倆剛才從哪裡來?”

她這話一出來,兩個人就都木著臉抬頭,往她看過來了。

琉璃板著臉,“你們該不會是去什麼不該去的地方了吧?”

除了像妓館那樣的地方,還有什麼地方讓他們%e8%84%b1掉衣冠的。一個%e4%ba%b2王跟一個大將軍居然結伴去逛窯子,如果事實真是這樣,那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陸詔一口茶撲出喉嚨,祈允灝臉色也窘得可以。

“你想到哪兒去了。”祈允灝咳嗽了聲,看了眼正盯過來的月桂海棠,彆開臉說道:“我們剛才上城外辦事兒,被人跟蹤了。陸詔被太子的人盯上,我們才不得已讓李行去彆的地方弄了套衣裳來給他換上,然後讓侍衛扮成他的樣子從彆的方向走了。”

琉璃盯著他看了許久,又去看陸詔。陸詔抖開扇子,蹙眉道:“女人就是疑心重。”

琉璃放了心,倒是不去理會他了,一麵去看祈允灝:“那你們沒事吧?怎麼會遇上太子的人?”

“我們沒事。太子的人在白馬寺行凶,我們聞訊趕過去的。”祈允灝說著,眉頭已經皺了起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白馬寺?”琉璃心提起來了,“太子怎麼會讓人在寺廟行凶?”本朝尚佛,在寺廟裡行凶乃大不敬的舉動,比擄殺平民罪孽還要重。太子不可能不知道這層啊!再者,為什麼偏偏是在白馬寺?

“他沒有出麵。”陸詔看著她。說道:“是他暗地裡派人去的。為查三十年前被滅族的少師竇玨的後人。我們趕到的時候,寺後禪院裡已經被殺了二十多名僧人,其中還有個跛腳的老僧。這個跛腳僧人死的極慘,乃是被吊在樹上割了十多刀後死去的。”

“那他的屍體呢?!”琉璃突覺眼前一陣眩暈。緊抓住桌沿問道。她掩飾得極好,所以就算落在祈允灝眼裡,也像是隻是被驚嚇到似的。

跛腳的老僧還會有誰?當然就是忠心耿耿替外公保存著遺物數十年的永成!他居然被太子殺死了,而且等同於淩遲處死!

“屍體我們放下來了。”祈允灝將她攬過來,握緊她的手柔聲道:“已經交給了尚存的寺中子弟,他們會處理好的。太子似乎想從這僧人口中知道什麼秘密,看起來他什麼也沒說,所以才會死得這麼慘。”

他的語氣不像是解釋,而聽起來更像是在安慰。為什麼他會安慰她呢?慌亂與痛心之中的琉璃沒有察覺這份異樣。印著滾出的眼淚坐起來,怔了片刻,說道:“那你們怎麼會去那裡?”

陸詔一直在看著她,這時候聽她問起,便彆開了臉去。說道:“其實我們也是聽說了一些事而趕過去的,隻是沒想到太子比我們先到。我們一直做不到像他那麼不擇手段,所以到如今也一直沒有什麼突破。”

說著他看了眼她,又看了眼祈允灝,最後把目光投向窗外。

琉璃定了定心神,說道:“你們到底在找什麼?”

“我們在找——”陸詔驀地回過頭來,站起身,目光又定在她身上:“聖上的病乃是因為身中陳年積毒,所以我和太子都在找一個真相,那就是給聖上下毒的那個人。誰先找到那個人,誰就有可能拿到解藥,然後救下聖上或者殺死聖上。你明白了嗎?”

琉璃睜大了眼睛,原來他們尋尋覓覓地居然是為這個!救下或殺死聖上,這對比太大了!如果陸詔拿到解藥,那救下聖上之後皇儲之位就極有可能改變,如果太子拿到解藥,則肯定不會拿出來救聖上,因為聖上拖不多久便要毒發身亡,到時他不必費吹灰之力也會在百官擁護下繼承大統!

陸詔說的,她有什麼不明白的?

“可是要找到這個人,最關鍵的就是——”

“好了!”祈允灝突然站起來,“琉璃不摻和我們的事,不要說這些,吃飯吧。”

陸詔被打斷,惱恨地看了他,不得已住了口。

琉璃察覺他說到了關鍵處,正聽得入神,被祈允灝這一打岔,倒是愣了愣。

飯後琉璃仍讓葉同劉威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