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閨範 青銅穗 4250 字 3個月前

吵嚷嚷地是做什麼?!成心擾得夫人歇不好嗎?哎喲!你這臉是怎麼了?誰打的?!”

翠翹咬%e5%94%87看了眼琉璃,眼淚一滾就下來了。

顧嬤嬤仿佛這才見到還有人在,往琉璃望去,喲了聲道:“原來是大奶奶來了!大奶奶可彆我多嘴,這打人就是你的不對了,彆說翠翹是夫人身邊的大丫鬟,旁的人見了都要敬上幾分,就是夫人屋裡的一隻狗那都是有體麵的,大奶奶一來就開打,這不是打的夫人的臉麵麼?”

琉璃正愁不知道怎麼撒火兒呢,這時便冷笑道:“這沒規矩在主子麵前指手劃腳的奴才是誰?”

月桂道:“回大奶奶,不知道呢,興許是正院裡哪隻體麵的狗吧。”

顧嬤嬤愕住,一張老臉沒被打也頃刻血紅了。琉璃冷笑睨著她,又著道:“原來是夫人身邊的狗,怪不得不會說人話了。不過就算是隻狗,見了主子也懂得搖頭擺尾,這隻老狗怎麼見了我這王府正經的大奶奶連下跪請安都不會了?合著跟著夫人變體麵了,乾脆就成了欺主的惡狗了?”

顧嬤嬤被她這一罵,早恨不得鑽地縫去了,哪裡還有什麼替翠翹出頭拿捏琉璃的心思?再看著琉璃瞪過來那狠厲目光,也絲毫挑不出她什麼理兒來,於是隻得咬牙跪下:“奴婢給大奶奶請安。”

琉璃彆過頭去,“原來是顧嬤嬤,你方才說什麼來著?”

顧嬤嬤頓了頓,看了眼翠翹,說道:“奴婢就是說,翠翹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侍侯夫人也是儘心的。”

“有苦勞?”琉璃冷哼著,她可沒打算就這麼放過她們,既然翠翹不讓她進屋去見梅氏,那她就乾脆讓梅氏自己出來見她好了。“瞞著夫人的病不告訴王爺以及各房,不讓延醫診治,這是苦勞嗎?我倒不知道正院裡的差事這麼好當,回頭倒要問問王爺,是不是夫人哪天病出個三長兩短來你們也還是不稟不報?”

顧嬤嬤被質問得無語,臘月天裡地板涼,跪了這片刻她已經有些吃不住了。

梅氏在屋裡氣得後牙都快磨穿了,聽得外頭久久無人反駁,終於忍不住掀了帕子走出來。

“你吵吵鬨鬨地做什麼?是成心跑來撒野的嗎?”

琉璃見得她終於出來,立馬起身道:“喲,夫人不是病著嗎?快歇著罷。奴才們不聽話,侍侯得不周,我來訓她們就是了。何至於勞動您呢?葉同劉威,還不快夫人進去躺著,本就是驚風犯了頭疼,若是再吹點風,還得了?”

葉同劉威聽令,立即趕上來左右夾住了梅氏。梅氏氣顫道:“你好大的膽子,竟敢讓人挾持我?!我要去告訴王爺!”

“瞧夫人說的,”琉璃笑%e5%90%9f%e5%90%9f道:“怎麼會是挾持呢,我這裡關心著夫人身子骨呢。葉同劉威勁頭好點兒,也不怕扶不住,相信王爺也會體諒兒媳這番心意的。”

梅氏從葉同二人手下掙%e8%84%b1開來,一%e5%b1%81%e8%82%a1坐在椅子上,指著琉璃道:“你究竟想乾什麼?!”

298 辣椒嗆人

琉璃愕了愕,近來成堆的瑣事壓在身上,那日裡興起一說之後,還真把這事兒給忘了!蕊兒海棠倒是在旁相視笑了。蕊兒道:“你求奶奶把月桂嫁給你,可得說說理由才成。月桂可是我們的好姐妹,奶奶可舍不得把她隨便許人,要是理由不夠充分,就是奶奶允了,咱們也是不能允的。”

琉璃這時也回了神,假意正色道:“正是這話不假。你說說。”

李行頓了頓,大聲道:“那日奶奶說的要求,小的都能做到!小的能夠像對待自己的%e4%ba%b2娘一樣對月桂好——”

話聽到這裡,蕊兒海棠已經噗哧笑了。李行頓時說不下去了,搔著腦袋道:“其實小的也說不上什麼中聽的話來,小的先前跟將軍討教,將軍說他也不懂,說隻知道要對妻子說實話,不騙她,不欺負她,把好吃的留給她,把賺的錢都給她花,她想要的滿足她,有人欺負她的時候拚了命也要為她出頭,有彆的女人靠近我的時候寧死不讓她得逞,有彆的男人靠近她的時候也寧死不讓他得逞,把她當自己的眼珠子,當她是世上最後的一口飯和水,反正就一句話,隻要她好,我就什麼都好。將軍說的這些,我全部都能做到。不知道夠不夠充份?”

李行說完,琉璃與蕊兒海棠倒是都默了半晌。原就是因為看李行平時行事不像那麼在兒女情長有思量的人,所以有意考驗考驗他,眼下聽得他這麼一說,倒是讓她也沒話說了。

李行等了半日,見琉璃不出聲,便去看祈允灝,祈允灝也有些忐忑。畢竟他隻是說了自己身為男人的想法,並不代表這樣能打動女人們的心。

片刻,琉璃端起茶喝了口。麵向蕊兒海棠:“你們覺得呢?”

蕊兒歎道:“能做到這樣,哪怕他是個木頭。也嫁得了。”

海棠也歎起來:“是啊,我覺得可以準了。”

琉璃微笑看著李行:“那就準了。”

“多謝奶奶!”

李行喜出望外,朝她連磕了幾個響頭。

季小全約了酒樓鋪子的東家在翌日下晌看地頭,琉璃上晌把席單子開給範雲,便就先讓月桂把舞月帶進來,然後再騰出時間出府去。

舞月還沒來,偏巧蕊兒卻把如意那邊的消息帶進來了。說道:“方才如意那兒來說,昨兒她已經把二爺迎進門了,二爺到天亮才回來呢。那丫頭心計也是不淺的,這頭回見麵愣是沒讓二爺占了便宜去。隻哭訴著二奶奶對她如何如何狠毒,聽得二爺牙根都快磨斷了。就看今兒二爺會怎麼著了。”

琉璃道:“去二房問過沒?”

蕊兒道:“銀柳要晌午時才出得來,這會子打聽也打聽不到。”

琉璃點點頭,外屋月桂聲音在響起,是帶著舞月來了。

舞月一臉的忐忑。大約生怕琉璃會對她做什麼。琉璃等她磕了頭,倒是和顏悅色說道:“昨兒的事月桂跟我說了,你們的心思我知道,不過,將軍的態度你也是知道的。你老實告訴我。你還是想呆在將軍身邊嗎?”

舞月白著臉,抬頭看了她一眼,垂下頭道:“奴婢不敢。”

琉璃笑道:“其實也沒什麼敢不敢的。為自己追求好點的生活,這是每個人的權利。天下男人那麼多,有魅力的男人也不隻將軍一個,就這王府不就還有兩位爺麼?而明知道沒有用,在一棵樹上吊死,卻是最愚蠢的做法,你說呢?”

她的話聽上去是在勸舞月死心,但細聽之下卻又有點暗示她彆的什麼的意思,舞月再次抬起頭來看她,這位少奶奶大張旗鼓地篩選出自己到房裡,卻又明言告訴她接近祈允灝沒戲,究竟是什麼意思?

琉璃笑了笑,起身道:“打今兒起,你就跟著月桂負責外屋待客的事,我提你二等丫鬟的例,與春香冬梅領同等的供給。”

她是府裡的大奶奶,又是位居二品的將軍夫人,能夠近身端茶倒水地侍侯她已是了不得,她如今竟還破例提她二等丫鬟的例,不管她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眼下這個消息都令得舞月難抑心中大喜,立即跪地叩謝起來。

月桂道:“以後隨在大奶奶身邊,就得凡事機靈著點兒。侍侯得好了,大奶奶賞你什麼沒有呢?”

舞月又磕頭道:“奴婢定當儘心儘力侍侯好奶奶。”

琉璃讓月桂帶了她下去,又與蕊兒道:“暫且先彆讓她見到二爺,等如意進門了再說。”然後道:“傳飯吧,讓桔梗兒備好車駕,去桂花胡同。”⑦思⑦兔⑦網⑦

桂花胡同琉璃路過兩次,距離定北王府不過四條街,與皇宮及定北王府呈三角之勢,此處也確是繁華熱鬨,車子到了街口時,便直接拐進左首一座二層樓約摸十丈寬的臨街鋪子。

鋪子門楣上掛著四喜樓的牌子,看房子外貌木梁部分倒是有六七分新,隻是門框門楣以及二層窗欞上掉了些漆麵,整棟樓磚木結構,比起全木來倒是紮實禁用許多。

東家是個五旬上下的精瘦男子,已經站在門內等待了,琉璃今兒乘的乃是尋常馬車,並無王府標誌,所以見了她到來,這東家都未表現出格外的殷勤。但是生意人的慣性使得他還是擺出了滿副笑臉,等得琉璃下地,還以為家裡也是拋頭露麵做買賣的,便揖首笑道:“原來季先生的主母如此風姿超群,倒令胡某失敬了。”

季小全板起臉來要訓斥,琉璃伸手按了按他,與這姓胡的笑了笑,也不答話,就進了堂內。

外堂很闊氣,除了牆壁需要補補灰,牆上掛著的字畫雖然看得出是仿的,與各處擺放的擺器看來,倒是正經做過生意的。櫃台也設計得恰到好處,不長不短,位於大門口,那頭直上樓梯,去向二樓。

“我這鋪子的圖紙當年可是請了工部退役下來的巧匠特地改過的,實用那就不必說了,該有的地方也一樣不缺,娘子要是真想做買賣,朝我這裡下手是斷沒錯兒的!做生意就講究個地頭,隻要地頭好,哪怕是個新手也虧不了!我看娘子應該也是做過買賣的,也不用猶豫了,這價錢這地頭,多劃算!”

姓胡的一麵觀察琉璃神色,一麵不失時機地勸說。

葉同劉威在旁聽得他說琉璃是做買賣的,那眉毛尾巴兒都豎到了頭頂上。

琉璃笑道:“胡先生既知我是做過買賣的,就該知道買賣人不做虧本生意,這樓上樓下我都還沒看全,又怎麼知道虧不虧?”

說著,便又提裙又往樓上走去。

姓胡的連忙跟上:“我跟您說,樓上的雅間您看了就更放心了……”

樓上一共十個雅間,牆壁門窗屋頂都還算好。琉璃每間都溜了一遍,然後下樓又去往後堂。

後堂是個小院子,種了竹子與芭蕉,還有幾叢牡丹。另一棵臘梅樹正在院角散發著濃鬱香味,牆角下一溜青石鋪成了小徑,伸到院中間一架葡萄藤。

三麵都被修葺過,一共六間屋子,可以住人,也可以再做為比樓上雅間更高級的雅室。

如此這般看下來,兩萬兩銀子倒是不貴。

不過琉璃總覺得,憑姓胡的這麼油滑的人,開價隻要兩萬兩,又顯得不對頭。

最後在後院當中的廳裡坐下了,琉璃道:“胡先生買下這鋪子多久了?”

姓胡的道:“算起來已有十一年,不瞞娘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