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閨範 青銅穗 4234 字 3個月前

,啪地放下了,“我已是有夫之婦,你跟我說這個做什麼?他是世代襲爵的小侯爺,用得著跟世人證明什麼?祈允灝立不立足朝廷跟他有什麼關係?”

淑華揚%e5%94%87:“你看你激動的。知道你是有夫之婦,我也不希望他再插足你們倆之間,可是他這幾年很是用功,據說鄉試名次挺高,要是會試再中了然後進了朝廷,隻怕與祈允灝見麵的機會可就多起來了。我可是聽說,在祈允灝麵前,杜睿的名字相熟的人是提都不敢提的。”

琉璃瞪著她,半日才把紛亂的目光收回來,“吃飯吧!”

筷子扒拉著碗裡的菜,卻是又吃不出味來。她還真不知道祈允灝對杜睿這麼忌諱,他除了吵架那回,其餘一次都沒有跟她提過,她還以為自他們和好之後,他就已經把這層拋開了呢。

吃完飯兩人圍在書房薰爐邊吃茶,倒是有些像在何府做姑娘時促膝談心的樣子,淑華看她近來寫的字,又談論起了詩文,片刻後也不由歎道:“成%e4%ba%b2後便生孩子,相夫教子,還要時不時地應酬,這些東西真是落下許久了。想來郭先生在我身上的心思是白費了。”不免又說起郭遐,琉璃也是成%e4%ba%b2前收到過她一封信,隻道在江南過得很是愉快,到如今去了幾封,卻是未曾有回信來,也不知如何。

“等將來身邊事情料理好了,我總是還要去江南走走的。”琉璃歎道,郭遐住的地方距離她的舊居在同個鎮子,每次聽人提起郭遐,她都不免會想起那片山青水秀的寧靜之地來。說起來對那裡的回憶還是上輩子的事,在被人闖進去翻尋過之後,也不知徐師叔靳師叔把外公的舊居修複好了不曾。

“江南——”

淑華正要說話,門外春香進來了,稟道:“奶奶,二奶奶聽說姨奶奶來了,在門外說想進來坐坐。”

琉璃倏地把目光投向淑華,淑華喝了口茶,嘴角抽了抽,說道:“我幾時有這麼大麵子?”琉璃笑了笑,對春香道:“去回二奶奶,就說四姨奶奶這裡不得空,請她下回上宋府去瞧吧。”

春香去了。淑華似笑非笑把手裡放下,說道:“大老爺與餘氏既然都已經倒了,你還容得她在麵前轉悠,倒真是沉得住氣。她都到了要來攀求彆人的地步,若依我,索性給她個痛快!——算了,我也懶得在這裡惹是非,還是走吧。”

說著站起來,“正月再過來拜年。”

琉璃見她是真要走,便隻得走出來相送。

有了淑華說的杜睿那事兒,回到房裡琉璃心裡卻還跟打了個什麼結似的,下晌交代著範雲與桔梗兒一道拿銀子去辦事兒,又讓蕊兒去吳忠那裡拿花名冊,閒下來還是有些心不在焉,不知道祈允灝在怎麼想,想來想去又覺得不如索性把話跟他說明白,便就在屋裡等著他回來。

乾等也是難熬的,碰巧季小全來了,說起這幾日尋鋪子的事,拿了幾張待售的店鋪單子給她過目。

“兩間是單層帶後院的大門麵,兩間是兩層帶單層小後院的鋪子。門麵適合做茶館及布匹生意,兩層的鋪子則適合經營酒肆飯館一類。單層的門麵價錢相對便宜些,一萬五以內可以拿下。兩層鋪子位於十字街口的那間最少得兩萬兩,另一間位於街中央的一萬五到一萬八千兩應可以拿下來。整條胡同八成以上的店鋪都是做酒樓的,稍次於西湖樓的蓮香樓還有另幾家大酒樓都座落在附近,這兩年地價都漲了,奶奶若是有空,這兩日可以移駕過去瞧瞧再定奪。”

“既然地價漲了,生意好做,為什麼又會有鋪子出售?”琉璃問。

“這兩間單層門麵都是一個人的,那人也是官商,因舉家遷去南邊兒,無人經管,隻得騰出來。街口那間酒樓是東家轉行去了做桑蠶,賣了鋪子置田地去。而街中央的那間酒樓鋪子,”季小全看了眼她,忽然走近半步,壓低聲道:“不瞞奶奶說,這間酒樓鋪子是餘氏的嫁妝鋪子。餘氏被押後,大房裡二爺何廷芳便悄悄地把這些偷出來套現了,眼下急著出手,就是為了不讓大爺何廷芳兩口子發覺。”

餘氏的嫁妝鋪子?

琉璃再低頭看了看手上單子,——這倒有意思了!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啊!餘氏當初貪昧何府公中的銀子,到頭來如今自己還沒死呢,手上的嫁妝鋪子倒被%e4%ba%b2兒子拿出來賣了!餘氏要是知道這事兒,不知道會不會直接氣死?

297 為老不尊

她將這單子遞回給季小全,揚%e5%94%87道:“花點錢,去趟牢裡交給餘氏看看。順便也把消息傳到何廷玉耳裡,讓他們私下鬨去。”

季小全點頭,將單子收好了。

琉璃將兩張門麵的單子撂開,然後再拿起那張位於街口的兩層鋪子的單子再次細看起來。

季小全見狀,於是又道:“其實像咱們府上人脈廣,交遊多,如果做酒樓的話,的確是較容易做起來的。”

“我可沒想打王府的名號出去,”琉璃將單子折起來,“樹大招風,儘量彆讓人曉得那是咱們朝慶堂的產業。”事實上如果陸詔與太子兩方硬碰硬了,所有涉及到將軍府的產業都將會成為太子的攻擊目標,她怎麼能任憑家裡的財產被他們踐踏?

那一帶既然做酒樓的多,那就也還是做酒樓吧,混在一堆之中,不那麼顯眼。

“等我得空,去瞧瞧這間。”

她將單子留下來了。

祈允灝傍晚終於回來了,換了衣服坐在薰爐旁,琉璃盯著他看了會兒,下定決心問道:“除了葉夫人,將軍還有沒有什麼忌諱的人,就是不可以在你麵前提起的?”

祈允灝默了默,偏頭看向她,“你問這個乾什麼?”

琉璃給他揉肩膀,說道:“你說出來我聽聽,看看這個人究竟哪裡讓將軍不喜歡。”

祈允灝笑哼了聲,卻是沒理會她,低頭喝起湯來。

琉璃到底沒勇氣往下說了,有些事情是經不起挑逗的,眼下的美滿來之不易,她不忍去破壞。

她從後環住他的腰身,臉貼在他背上。說道:“將軍,我會永遠跟你在一起的。”

祈允灝握住她雙手,抬起來。柔柔%e4%ba%b2了一口。

範雲辦事果然是讓琉璃放心的,兩三日時間便就列出了除夕與年初一所有該預備的大小事項。填補了不少琉璃未知的漏洞,並且還采辦回了一部分年貨,琉璃這日閒下來時,他便就帶著簿子前來回話來了。

“戲班子定的是雲家班,這套班子原先在裕%e4%ba%b2王府與威遠侯府點唱過的,口碑在京中所有戲班子裡名列前茅。杯碗器具王府大庫裡有,隻要讓人去取現成的就成。年貨單子因為還沒出來。所以眼下隻采買了一些必備的果子酒水。另外當時在各處當差的人也還沒有列出名單,不好分派任務,這個還需奶奶跟吳大總管調派吩咐。”

琉璃想了想,說道:“人員名單我已經讓吳忠弄去了。他答應我二十五日之前就列出來,今明兩日也就差不多了。至於年貨單子,夫人那裡沒曾讓人送過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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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辦年貨的事可不止涉及到除夕和初一兩日,整個新年裡從初一到十五,家裡來客所需要的東西可都得配備。而琉璃隻管除夕與初一。所以這年貨單子還真得梅氏來開才行。

範雲道:“小的去過榮熙堂兩回,都不曾見著夫人的麵。”

這都年廿五了,梅氏既不出單子又不露麵,是什麼意思?她這兩日因為忙著料理這些事,倒是也不曾去正院。這會子看來她不%e4%ba%b2自去一趟,怕是不成了。

於是指著範雲起了身:“隨我去上房!”

到了梅氏院裡,平日裡都杵在廊下門口的丫鬟婆子們進進出出的,拿著熱水帕子紛紛往梅氏房裡送,屋裡頭還不時有人招呼著做什麼。琉璃不知梅氏鬨什麼夭蛾子,隨即進了房,抬眼見兩個丫頭站在簾子底下灌熱水,於是道:“夫人呢?”

丫鬟們施了個禮道:“回大奶奶,夫人昨兒夜裡吹了風,這會子頭疼病犯了呢。”

犯個頭疼也鬨這麼大陣仗,唬誰呢?正要進去,梅氏跟前的大丫鬟翠翹忽然打簾子出來,衝著琉璃打量了幾眼,然後斥那兩個丫頭道:“沒眼力勁兒的東西,怎麼大奶奶來了也不來通報?”說罷,才又朝琉璃福了福身,笑道:“大奶奶來了,還不上茶。”

琉璃瞧著她這作派,不先跟她行禮,反倒先喝斥起丫鬟來,更不讓她進屋,反倒讓她在外屋等待上茶,倒像是成心在她這大奶奶麵前拿大的樣子,於是也存了看她究竟的意思,就道:“茶倒不必,夫人這兩日可好?”

翠翹道:“不瞞大奶奶說,夫人這頭疼病已犯了有幾日了,請了太醫來瞧也是不見好。大奶奶幾日未來,也難怪大奶奶不知。”

琉璃聽畢就冷笑了,這丫頭是在責怪她沒來請安,失了規矩麼?真是奴才上了臉,還真把自己當主子了!索性就退身往身後凳子上坐了,說道:“我素日不管榮熙堂的事,乃是信任你們有規矩,可如今夫人病成這樣,請了太醫來都不曾見好,你們這些做下人的就該去稟王爺,或者來稟我,這倒好了!既不去想辦法求醫,又不告訴給我們,足見是沒規矩的!合著是放任夫人病得死去活來,你們便好假借夫人的口在正院作威作福?!今兒我若不好好教訓教訓你們,便枉稱這聲大奶奶了!——月桂!給我打!”

翠翹跟在梅氏身邊多年,早成了她身邊一等心腹,平日裡跟著梅氏背地裡也沒少攤派琉璃的不是,方才見得她來,也就是假借著她這幾日未過來請安而成心讓她服個軟,回頭好在梅氏麵前邀功罷了。哪曾想琉璃居然正話反說,倒把放任梅氏生病不管的帽子扣到她頭上,她有幾個膽子擔得苛待主母的罪名?正要分辨,月桂兩個耳括子已經上臉了。

“大奶奶訓規矩,哪有你插嘴的餘地?”

月桂說著,又補了兩個耳光。

翠翹臉上火辣辣地疼,看著房門口虎視眈眈望進來的葉同劉威,偏又不敢做聲,隻得死咬著牙忍了。

外屋這裡出了風波,自然早有人進內報了梅氏。梅氏氣得牙癢癢,一掀額上帕子要起身,顧嬤嬤忙把她按下:“夫人勿急!這一出門不就露餡了麼?等奴才去!”

顧嬤嬤掀了簾子出來,也不去看琉璃,見了翠翹捂臉著在那裡,便就衝她道:“夫人正在屋裡歇著呢,你們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