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閨範 青銅穗 4232 字 3個月前

認為她罪不可赦,然後對她大加責罰。而她,就是要利用太子妃的無腦,與她的氣惱替自己出氣。

因而這時候,淑華的小心思與琉璃倒是不約而同的同步了。

而段文蕙當然是不知道這層內幕的,方才見皇後一人前來已是有些失望,如今見得太子妃終於來了,眼神頓時輕鬆起來。

皇後雖然也不知道琉璃背後做了什麼,太子妃為何會在自己來了之後還往這衝過來,但是卻是個明白人,知道太子妃不分青紅皂白這麼斥責人是不對的,尤其是先前在後殿還針對過人家的情況下,這樣落在他人眼裡,就愈加顯得小器而沒有分寸了。

於是沉聲道:“事情沒弄清楚的情況下,太子妃不要胡亂責怪人。受傷的人是將軍夫人!奴才們辦事不力,屏風沒放好,所以誤傷了人。”要她說出來是屏風是誰推的,她還真不能說出來,作為帝後,必備的手段不止是會管治人,還要會安撫和平衡。忠勇侯也是於社稷有功的,她作為皇後,能讓功臣的後輩子孫成為眾矢之的嗎?

不過看向段文蕙時,她的目光裡卻還是隱隱多了絲深意。

可是太子妃能相信這話嗎?平時也就算了,今兒是她獨子大婚之日,染了血光那就是不祥之兆,將來陸縝若有個三長兩短,她靠誰活去?而且關鍵是,這事兒居然不是這丫頭做的,那她方才一進門便要對她問罪,落在旁人眼裡豈不是是顯得膚淺輕浮?

再回想皇後方才那語氣,愈發窘了。她都當婆婆的人了,旁邊還站著%e4%ba%b2家的人呢,被自己的婆婆當眾指出錯處,真正是有失臉麵。便愈發想找補回來,於是道:“原來不是將軍夫人做的。那本宮倒是誤會你了。”

硬生生與琉璃說了句,然後又回過頭來,與皇後道:“不過母後,好好的屏風怎麼會倒呢?肯定是有人故意為之。縝兒大婚,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趁這個機會往裡頭鑽空子呢!母後難道不覺得這事情有蹊蹺麼?”

她這話裡頭的“不少人”,自然指的是駱貴妃與慶王,隻是這無心之下,倒又把這對母子給扯了進來,琉璃還真有些不好意思。

不過,既然太子妃有這方麵意思,那她也沒有什麼意見,反正她對那慶王也沒什麼交情。看了眼緊抿著%e5%94%87不語的皇後,索性加了把火,說道:“殿下此言甚是,臣婦也覺得事有蹊蹺。砸傷臣婦倒罷了,隻是往後可千萬莫再有人拿著這事做先例,砸傷了宮中貴主子們反說也是奴才做的,那會子倒不值了。”

263 並無情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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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皇後要是想不查下去,一句話就可以拍板了結,可是這時候琉璃扯到了宮裡貴主子,方才隨著她一道過來的又有好幾個妃嬪,她要是還拍板說不查了,可就等於在這些人心裡種下置她們生死不顧的根了。

宮裡頭本就沒幾個可信任的人,位份低的那些更是時刻擔心著皇後記恨打壓,這大殿裡還有大批的命婦貴女,當中有些還是妃嬪們的娘家人,皇後要是真這麼做了,不隻是令妃嬪們記恨寒心,更會令得這些命婦及臣工與她離心,無論如何,為了自己在眾人心中賢德的形象,她也是駁不回去了。

於是瞪了眼太子妃,緩緩道:“既然太子妃與將軍夫人都要求徹查,那就查吧。把方才知情的人再帶上來,說說在將軍夫人被砸之時,有誰在那邊茶室裡呆過,進去過。又是何時出來的,都說清楚。”

又不是什麼疑案懸案,這麼多人瞧著,又是她皇後%e4%ba%b2自主審,不就幾句話的事麼?隻是忠勇侯府雖然不如先帝在時那般有聲望了,但是畢竟也是功臣之家,太子妃這一得罪她們,又不知要她花多少工夫才安撫得回來。

這個沒腦子的兒媳婦,她真得找個時間好好教教她怎麼長腦子才成!

楊氏與段文蕙心裡是最有數的,聽得琉璃居然把皇後說動要徹查此事時,臉色瞬即就白了,楊氏連忙道:“皇長孫大喜之日,如此大張旗鼓的審案怕是不妥。”

陸沐陽聽得她這麼說,立時就道:“世子夫人這話,意思是琉璃就白砸了?那那個行凶的人豈不是從此可以逍遙法外。繼續為禍世間害人?”

楊氏被堵得無語,而她這話得罪的可就不止琉璃一人了,皇後身邊那幾個妃嬪立即豎了眉往她瞧來。她們也不是吃素的,身後娘家都是朝中股肱之臣。楊氏這話,等於已讓她們這些人在心裡打了記號,回頭定是要與各自娘家人打招呼少與他們來往的了。

琉璃看在眼裡,按住心底冷笑,歎道:“我就算了,隻是這事發生在宮裡,終是讓人不能心安。”

“將軍夫人莫怕。娘娘既說了要徹查,自是會替你主持公道的。”這時候妃嬪裡頭一名年紀稍輕的妃子柔聲說道。

琉璃不認識,陸沐陽便衝這妃子欠了欠身,說道:“琉璃身上有傷。行動不便,沐陽就替她謝過皇後娘娘與安嬪了。”

原來是安嬪。琉璃含笑衝她頜了頜首。安嬪也衝她笑了笑。

那些知情的人都很快被帶來了,都是方才在殿裡當差的太監宮女,皇後讓身邊女官陪著太子妃一道帶著她們去各間茶室分開審問。段文蕙額上汗珠已經滴下來了,下意識將破了口子的裙擺往後拂。意想掩飾住。

婁明芳看見了,頓時道:“段姑娘的裙子怎麼了?我怎麼依稀見著撕了個口子?”

眾人目光立即都往段文蕙看來,段文蕙強自鎮定,說道:“方才聽說表嫂受傷走得太急,所以被桌子掛破了個口子。還沒來得及換。”立馬又轉向皇後:“還望皇後娘娘看在臣女惦記表嫂的份上,勿怪臣女失儀之罪。”

陸沐陽在旁道:“都死到臨頭了還裝!”

皇後瞪了她一眼:“沐陽怎麼說話的?”然後也看了段文蕙一眼。

陸沐陽福身站好了,這時候太子妃與被審的那些太監宮女們也都回來了。

“母後,都問過了,十二個%e4%ba%b2眼目睹的人的供詞都一模一樣。”太子妃衝皇後作著禮,目光卻瞪向段文蕙,十二個人的話都直指向這個女人,她竟敢在陸縝大婚之日公然行凶觸東宮的黴頭,她能饒得了她才怪!

女官自然也向女皇說明了詳情,皇後瞪著氣勢洶洶的太子妃,無奈地歎了口氣,再往段文蕙看來,說道:“段姑娘,這十二個人都指認你是蓄意推倒屏風砸傷將軍夫人的凶手,你對此有什麼話說?”

段文蕙臉色煞白,這個時候饒是她素養再好,也不由得慌了神。她本來可以再申辯申辯的,按照她忠勇侯府縣主的身份,就算太子妃不放過她,可是皇後需要攏絡人心,是不會拿這種事情從嚴發落她的。然而當看到皇後的神色,以及她身後那幫妃嬪們的憤恨之色,她就明白了,皇後早就知道是她推倒的屏風,而且為著這些妃嬪們,也並不會輕饒她!因為對於與駱貴妃平分後宮的她來說,拉攏了妃嬪們的心,才等於拉攏了妃嬪們身後的一眾臣子。

“臣女隻是無心之過,並非存心傷害將軍夫人,還請皇後娘娘饒命!”

她撲通一聲跪下去。楊氏也跟著跪下來,這個時候她真是說不清自己究竟是悔恨還是恐懼,早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她就絕不會跟段文蕙說太子妃在後殿對琉璃表示不滿的事情來了!這樣一來,不但得罪了琉璃,而且還得罪了太子與太子妃!以太子妃的心%e8%83%b8,她難道會原諒她們嗎?

“求娘娘饒命!太子妃饒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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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氏作為忠勇侯府的二夫人,不得已也拉著段婉如跪下來。這時候說什麼都沒有用了,誰讓她們是一個府的?而且作為兩府姻%e4%ba%b2的關鍵人物,她必須在這個時候表明態度偏向夫家。

梅氏也想替段文蕙求兩句情,可是一想她還是琉璃的婆婆,琉璃無論如何也是定北王府的兒媳,段文蕙欺負了她,自然也就是欺負了定北王府,她縱是還想幫著段文蕙,也不能不顧著定北王的麵子。於是看著祈木蘭也想說話,連忙也將她拉住了。

“並非存心?”

皇後冷哼了聲,成兩百斤重的大屏風推倒下來,能是並非存心?這個時候就是她想照顧照顧她們侯府,也是無能為力了。看了地上那對母女一眼,她緩緩道:“段文蕙冒犯皇威公然行凶,致傷命婦,罪不可赦!罰即刻拉到坤慶宮內跪七日!《女訓》抄百遍!罰完之後方能出宮!忠勇侯世子夫人管教夫責,導致今日之事,罰俸半年,以儆效尤!”

“娘娘且慢!”

這時候,殿門外忽然又傳來一陣迅急的腳步聲,有太監慌不迭地跑進來,衝皇後彎腰道:“娘娘,慶王爺與祈將軍來了!”

在場眾人一驚,皇後臉上也變了變色。眨眼的工夫,祈允灝與陸詔就已經大步到了,而後頭跟著一眾隨從。

“你們怎麼來了?”皇後問道。

陸詔向場下掃視了一圈,負手未曾言語,祈允灝深深看了眼琉璃,咬牙向皇後單膝跪下:“臣聽說內子受傷,故而請示了聖上過來察看,未曾提前知會娘娘,還請娘娘恕罪!”

皇後聽得他已經請示過聖上,麵上那絲不悅不得不消去了,當下和聲道:“將軍與夫人伉儷情深,牽掛夫人傷勢乃人之常情,本宮哪有怪罪之禮?快起來吧。”

祈允灝跪著未動,說道:“今日內子無故遭災,臣心如刀絞,現有一請求,還請娘娘恩準!”

“什麼請求?”皇後道。

祈允灝看了眼跪在旁側的段文蕙與楊氏,說道:“事情的始末臣已清楚了,內子賢慧善良,從無向惡之心,但今日卻狠遭段氏女之毒手,此事如不從嚴懲治,恐難令臣心服!”

聽到他這話,段文蕙倏地抬起了頭來,臉色頓時慘如白雪。皇後也沉默了,看了他片刻才道:“方才本宮已經對段文蕙做出懲罰了。將軍難道還有什麼補充的?”

祈允灝道:“除了皇後娘娘的懲罰,臣另懇求皇後,讓段氏女以今日之過抄寫千字罪己書百張,於各街頭巷尾張帖一個月!”

張帖罪己書於街頭一個月?這不就等於是讓段文蕙直麵天下人對她行凶做惡的抨擊了嗎?以她如今尚且未曾訂%e4%ba%b2的身份,這下她往後還嫁得出去嗎?而且她與祈允灝之間的事幾乎人儘皆知,祈允灝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