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閨範 青銅穗 4108 字 3個月前

書信走過來,“回老太爺,三夫人。在衣櫥裡找到這個。”

老太爺連忙拿過來一瞧,頓時氣得胡子直抖,瞪著何蓯立,將手中書信一把甩到了他臉上:“你自己瞧瞧,看看你的好夫人,是怎麼樣串通了娘家來對付的我何府!”

何蓯立慌忙撿起來,何廷玉兄弟也立馬圍了上去,片刻後看完,何廷玉憤懣地瞪著一旁一臉無措的餘氏:“母%e4%ba%b2既然嫁進了何府,便已然是何府的人,如何竟還與餘家串通起來對付自己的丈夫兒女!你真是讓我太寒心了,世上沒有這樣的母%e4%ba%b2!”

餘氏慌然無措地擺手:“我沒有!我沒有與餘家通過信!餘家自從我進了這裡,根本就沒有來看過我,也沒有給過我書信!自打我被關,他們現在也放棄我了,你們應該比我更清楚!這根本就不是他們寫的信,根本就不是!”

“這當然不是他們的來信!”何廷玉眼眶紅了,“因為這是你的%e4%ba%b2筆信!這是你%e4%ba%b2筆寫給外公,你的父%e4%ba%b2,要他們在這次宮宴上趕緊跟祈府拉好關係,把主和反戰的主使推給祖父,然後借祈府來把何府打壓下去的信!這上麵是你的字跡,還印有你的私印,你以為我看了二十餘年,我會認不出來嗎?!”

何廷玉的控訴就像刀子一樣,聲聲字字紮在餘氏心裡,她呆滯著盯著他,半日才扯開嗓子吼道:“不!這不是真的!我從來沒有寫過這樣的信,更沒有這樣的想法!你們是我的兒女,我怎麼可能反過來讓彆人對付你們!”

“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何蓯立咬牙切齒,猛地將信丟在地上:“你自己看!”

餘氏連忙趴在地上將之撿起,才看了幾眼,那臉色已白如死灰。

“不可能,我根本沒有寫過……這是誰模仿的我的字……是誰模仿的!”她癱坐在地上,呆呆地看著眼前一眾人,片刻又一骨碌爬起來,衝著他們嘶吼:“不可能!不可能的!你們怎麼可能會把字寫的跟我的一模一樣!”

“當然不可能有這樣的人!”齊氏冷瞪著她:“因為這根本就是你的%e4%ba%b2筆!現在還想抵賴,不嫌太遲了麼?要怪,就怪你怎麼不早把這信送出去!”

“不——”

餘氏哀嚎一聲,兩眼翻白暈倒在地。

但是這時候已沒有人管她,不但何蓯立父子沒管,就連毓華也呆呆地站起來,呆呆地看著地上的她,仿佛這個人她已經不認識,方才那幾聲娘不過是她認錯了人。

老太爺這一瞬間仿佛去掉了一半精神,癡癡望著地上的書信,久久也未能言語。

梁氏歎了口氣,說道:“這餘氏賊心不死,不但害死婆婆,竟然連自己的丈夫兒女都不顧了,實在乃喪儘天良。”

齊氏偏頭看了老太爺,說道:“老太爺當初說過,這餘氏再有不軌之企圖便上奏將之誥號封號奪去,不知這個還算不算數?”

眾人目光便都刷刷往老太爺望來,老太爺隔了好半會兒才抬頭,歎氣道:“這若是還不算數,我何府就要垮了!”

這話聽得眾人心裡一沉,紛紛都露出幾分惶然之色。

因著這一擾,提前辦下的中秋宴也再沒了那興致。眾人草草吃了點飯,便就各回了各屋。

琉璃其實內心有些對不住老太爺,畢竟此事乃是借著他孤獨久了企盼著熱鬨的心情才成的。但是想到餘氏卻再也彆想出來了,暫時了卻了一樁心事,又稍稍好過些。

回房後蘇姨娘把她叫了過去,見她進門便衝她道:“今兒這一場,都是你安排好的?”

琉璃點頭。蘇姨娘便又道:“她那書信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琉璃看了她一眼,低頭喝茶:“自然是她寫的,要不然誰有這個本事?”蘇姨娘聽完,眼中仍有疑惑,但因為不相信琉璃能夠把餘氏的字仿到她自己的驚歎的地步,也隻好撂過不提。

“你這借刀殺人之計,既把自己的嫌疑撇清了,又把禍水推給了齊氏,果然妙極。接下來大老爺隻怕就要將齊氏視為眼中釘了。”蘇姨娘含笑道。“吳嬤嬤聽得胡婆子故意在佛堂裡嚷嚷一番話,趕來告訴她,她便存了要當著老太爺掀她的底的意思,她做夢也想不到這些都是你做給她看,等著她上鉤的呢。”

琉璃一派雲淡風清:“我也是摸準了齊氏不願餘氏出來的心理,不然的話,要利用她可不容易。”

蘇姨娘點頭,“齊氏的心機絲毫不亞於餘氏,今日這一鬨,往後隻怕會更加不把長房放在眼裡。”

“危機當前,暫且顧不了那麼多了。”琉璃兩眼半眯看著前方,想起前兩日蕊兒暗地裡跟她說起的一番話來。

蕊兒說,陳姨娘這一向四處溜達,其中往三房就去了好幾回,也不知做什麼。

齊氏向來不說廢話,也不做無聊的事,陳姨娘能夠往她房裡頻頻地去,這裡頭必然有貓膩。這長房裡鬨騰歸鬨騰,但齊氏一個外人要是也想進來攪和,那就要先問她同不同意了。

餘氏攜毓華一同進宮的決定終於被徹底改變,自打%e4%ba%b2眼見到餘氏的“%e4%ba%b2筆”書信,何蓯立父子終於消停下來,一心一意地為毓華準備起進宮事宜。而毓華也終於死了心,當天夜裡銀瓶捎話出來說餘氏病了,她也隻應了聲“知道了”,而後無動於衷地繡起了花。

☆、173 也要進宮?

老太爺這番應是已下了決心,翌日便將請求奪去餘氏封號的奏折以及對餘氏前後婦德的虧損整成了好幾頁紙,一並呈到了宮中。

在這件事之前,琉璃原還顧忌著他若在中秋之前上奏奪了餘氏封號,那麼勢必會對毓華的婚事造成影響。但是後來她又果斷下了決心。因為當餘氏封號被奪,餘氏的醜事呈到了宮中,自然餘右丞夫婦也會被叫去訓話,當知道自家女兒竟做出這等事之後,他二人再護短,也總不好再往何府長房伸手。

所以即使此次祈允灝萬一沒選中毓華,到時候怎麼安排婚事,毓華也就隻能由得蘇姨娘與她了。

聖上與皇後同批的去掉餘氏誥命封號朱諭於十二日送到餘氏手中。餘氏一言未發接過去,然後又病倒在床。蘇姨娘喚了吳隱中前去給他診脈,琉璃偷偷地問蘇姨娘:“娘不會趁機把大仇報了吧?”蘇姨娘冷笑道:“就這麼讓她死了,豈非太便宜了她?”

琉璃聽完,倒是又放下心來。

到了十三日,琉璃在屋裡呆了半晌,還是往四房去找了趟聶氏。

“後日四嬸也要進宮,三姐姐這裡我就托付給您了。”落了座後,她直截了當地跟聶氏開口。“四奶奶的姐姐不是嫁去了寧王府為側妃麼?此次宴上,就請帶個話給四奶奶,望她能看在到時姑嫂一場的情份,讓寧王側妃在聖上與祈府的人麵前好言兩句兒。”

聶氏打量了她兩眼,說道:“你怎麼對這事兒還這麼上心?敢情還真的希望三丫頭嫁進祈府?告訴你,她可不是什麼知恩圖報的人,可不定領你的情,要是攀上了這根高枝,指不定還會倒回頭對付你。”

琉璃渾不在意地笑了笑。道:“好事做到底,你就當是幫我。”

聶氏這才坐直了身子,說道:“好說。燕丫頭也是伯爺夫人,也可說上兩句兒。”

燕華就罷了。琉璃不著痕跡揚了揚%e5%94%87角。她不幫倒忙已經不得了了,還指望她幫著說話?Ψ思Ψ兔Ψ文Ψ檔Ψ共Ψ享Ψ與Ψ線Ψ上Ψ閱Ψ讀Ψ

眼下有求於人,她也就不戳破她這點好炫耀的心思。說道:“那敢情好。”

這一趟本可不來,可是毓華終究是長房的人,借著齊氏把餘氏打壓下去了,終歸對長房來說不是個好事。齊氏對長房的踩踏毫不留情,如果毓華能夠嫁進祈家,總算可給長房掰回幾分實力。對內琉璃可與餘氏毓華鬥得你死我活。但對外,還是要顧全長房為上。

與聶氏打完了招呼,又到了梁氏房裡說了說。雖然二房還有個臻房也要去,但是梁氏未必會樂意臻華中選,相比較起來。讓毓華嫁到祈府裡,究竟還比臻華來得危脅小些。再者有了淑華在側拿主意,自然也是滿口地答應了。

如此這般看上去就隻等中秋一到便進宮去了,到了十四夜裡,老太爺從宮裡回來,忽然又急匆匆地召來了長房和三房,原來宮裡又有了新旨意,但凡家中還有屬兔的姑娘,也要一並帶進宮去。而這個變態的要求竟然是祈允灝自己提出來的。

琉璃和浣華都正好屬兔,她們這一個屬相要麼才十二三。要麼已二十六七,如今誰家中還有二十六七尚未婚配的女子?剩下這十二三的,他祈允灝自己已有二十歲,差了足七八歲之多,琉璃隻知他不太好相與,卻不知還有吃嫩草的嗜好?

“這個祈允灝倒沒說是不是也要算在指婚的範圍內,他隻說有人給他算過,屬兔的人命裡益他,想來隻是圖個吉利罷?畢竟這個事也不全是他做主,得先由聖上與皇後娘娘先斟選出幾位姑娘來。最後才讓他從中挑選。”

琉璃這才略略放了心。當然,她不是故意矯情,實在是消息來的有夠突然,畢竟她什麼也沒有準備。

蘇姨娘聽了替她高興,“論起才氣品貌,你是絕佳的,就是年紀未到。此番便是去做個陪襯,能去宮裡見識見識,也是好的。首飾衣服,我來替你準備。”

毓華在甫聽到琉璃也要進宮時,瞬間目光變得淩厲,待聽得她並沒有可能與她搶奪,才又稍稍緩和下來。

從正院出來琉璃與浣華就歡快地衝進了梧桐院。

郭遐聽得她們倆也要進宮,先是也小驚了一驚,後也替她們歡喜起來。

“不管這祈將軍是為著什麼,總是讓你們多了個開眼界的機會。你們可得好好表現,彆丟了先生的臉。”

琉璃重重點頭:“當然。我們倆謹記先生的話,不該我們聽的不聽,不該我們接近的不接近。”

郭遐點點頭,說道:“那裡有許多我認識的人,必要時可以說是我的弟子,有好說話的隨便聊聊也無不可。”

交代完畢,便又細細與她們說些應注意的禮節,末了她看向琉璃,說道:“明日把我交代給你的功課拿來了再走。”

郭遐交代下來的功課不過是篇治家小略,琉璃早就已經寫好了,聽她這麼著重的問起,心下略有些微奇怪。但翌日一早,她仍是把功課送到了梧桐院書房裡。

郭遐接了功課放在一邊,卻是道:“我有幾句話與你說,你給我細細記著。”等琉璃鄭重點了頭,她才又吐了口氣,說道:“有件事我不知道你知不知情,其實你的外公,就是嵐青先生。我隱約地覺著你此番進宮會遇到些什麼事,也許是跟你外公有關,也許不是。但是有一點你千萬記住,但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