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閨範 青銅穗 4073 字 3個月前

非常爽利的女子,在師父拒絕了她,轉而與師娘成%e4%ba%b2後,她就放下了這番心思,與師父結成了兄妹。將來你是嵐青先生的外孫女這件事披露出去了,你或許可以跟她多%e4%ba%b2近%e4%ba%b2近。若是她還記著與師父當年的情誼,應會幫助你的。但是現在不知道聖上對師父的心思,暫不宜告知。”

琉璃不料還有這麼一番振奮人心的內幕,威遠侯夫人她雖未見過,但她哪能不知?沒想到她竟然就是仰慕過外公的宜泰公主!當下把徐原的話謹記在心裡,隻等將來有機會見麵再說。

看著徐原獨酌,因想起幼時陪他喝酒的還有個靳宣,一想教得自己一手爛棋的靳宣也是多年不見,不由道:“要是靳師叔也在就好了,好想你們。”

徐原道:“他如今又開了兩家麵館,已經成了員外爺了,成日裡忙得很。”

琉璃道:“是了,靳師叔又是如何認得外公的呢?”

徐原頓了頓,看了她一眼道:“等他將來自己告訴你。”

琉璃好不失望。

這一聚便從晌午直到太陽下山,直到徐原的隨從進來催請說要趁天色趕回驛官,琉璃這才知道原來他竟然還住在京外驛館之中,看來這位竇家小公子果然對京城還有著無比的忌諱,竟不肯在這片天地裡過上哪怕一夜。琉璃為竇府冤死的那一百多口人心疼,更為他心疼。但是無論朝堂還是深宅內院,有人的地方就有弱肉強食的規則存在,這個永遠也無法杜絕。

徐原這一趟帶給琉璃的,不止是來自%e4%ba%b2人之間的慰藉,證實了外公就是傳說中的嵐青先生,還留給了她許多未可知的疑問。

首先是開銅匣子的那把鑰匙究竟在哪裡?外公既然說給了她,那就一定是給她的,可她為什麼想不起來?然後是先皇當年給他的那道聖諭上究竟是寫的什麼?為什麼外公一定要等到祈元帥還朝後才讓徐師叔把鑰匙給她去拿出來?這道聖諭除了先皇和外公他們幾個,還有誰知道?

何蓯立一直讓雙喜在她身邊尋找東西,找的會不會就是這個?

如果何蓯立真的是為找這個,那他找了用來乾什麼?

琉璃讓蕊兒拿著那把銅匙對照著在屋裡所有放東西的地方找了兩遍,還是沒有找到半根可疑的鑰匙。因著心裡老壓著這事,這日在梧桐院裡上課出神時,便就被郭遐敲了幾下爆栗。

散學後郭遐把她留下,嚴肅地道:“你今日上課在想什麼?總這麼三心兩意,怎麼學得好功課?”

琉璃連忙向她深禮了一禮,說道:“是學生的錯,學生心中有疑問未解,故而走神了。”

“什麼疑問?”郭遐以為是書本上。

琉璃抿了抿%e5%94%87,才道:“先生,我跟您打聽一件事兒,您知道延平二十四年少師竇玨一府被抄家滅口一事嗎?”

郭遐猛地睜大雙眼,屏息了半日才道:“誰跟你說的這事?!”

琉璃看她這模樣不免有些緊張,吞了吞口水道:“是我師叔說的。我師叔前幾日從川蜀來看我,順便提了兩句這事兒。我有點好奇,想先生您當時應該是知道的,故而問問。”

郭遐的臉色有些發白,盯了她半日才把臉轉過去,盯著牆壁上的一副奔馬圖,說道:“那太慘了!凡是當年見過竇家被滅口的人,沒有一個願意去回想這件事。他們的房子臨近王府大街,當時我初為女師,在陳王府上授課,那天夜裡忽然聽到少師府方向傳來連綿不絕的慘叫聲。陳王妃在佛堂禮佛,不讓我們出去看。總而言之,如今沒幾個人願意提起這件事,你以後也不要提了!”

“可是,”琉璃咬了咬%e5%94%87,說道:“沒有人覺得這是個冤案嗎?”

郭遐轉過身來,凝眉走到她麵前,“先皇斷出來的,怎麼會是冤案?!這件事到此為止,不許你再追究下去了!”

“謹遵先生吩咐。”琉璃隻得點頭稱是。

此事到底成為她的心病,往後竟一直持續了許多年。

徐師叔離京那日琉璃在院子裡往南去的方向敬了杯酒,然後又回歸到這大宅院的生活裡。

她不得不回歸來,因為就在這個時候,淑華來了。

“這個事情隻怕宋夫人也辦不成了。”來了以後她麵色凝重的說。“今兒早上宋夫人在坤和宮得到的消息,聖上預備在八月十五為祈家父子封王授爵之際,從進宮赴宴的朝臣閨秀中為祈允灝當場指婚!還說到時五品以上官員必須攜妻帶女參加。”

當場指婚!這不就意昧著是場變相的選秀麼?聖上竟然對析家重視了到了如此地步!這下連琉璃也失了分寸:”消息可靠嗎?"

☆、167 往狠裡治

“坤和宮是皇後的地兒,你說可靠不可靠?”淑華沒好氣地,“你瞧著罷,不出三日宮中就要頒布詔書。我聽說是左丞相羅士信建議聖上這麼做的,這個沒安好心的老狐狸,定是聽說咱們往皇後處走動得多,成心給咱們添堵!”

琉璃手上的扇子也不停地搖起來。

這毓華雖然才貌雙全,堪稱京中為數不多的幾位閨秀之一,可要是當場指婚的話,誰知道祈允灝會喜歡什麼樣的人?比毓華美貌的人也不是沒有,五品以上官員家的閨秀都要赴宴,這事真是有點玄。

而且還有個最要命的事情就是,餘氏身為何蓯立的正室夫人,此番若是何蓯立要攜毓華赴宴,那麼毓華必然會提出把餘氏弄出來!不然的話,進宮之後男女分開,誰來領著她四下走動?這樣的話,隻怕連老太爺都會忍不住要答應了!

餘氏借著此事一出來,那琉璃她們真是一點回身的餘地都沒有了。憑著先前琉璃為她在皇後娘娘麵前鋪好的路,她隻要帶著毓華進宮,那十成十都會為她爭取下這門婚事來!這樣一來她已經露了麵,成了準將軍夫人,莫說餘氏無論如何再也不可能回到那佛堂去,就是琉璃想要再把她拿下一回,都已經比登天還難!

“不行!”她忍不住心中焦急站起來,“不能讓餘氏出來!”

淑華被她突來的舉動嚇了跳,等明白她的意思,也不由得站起來:“所以我才急急忙忙來告訴你,趁著大夥現在還未知情,你得早做準備!”

琉璃看了看她,皺眉點了點頭,道:“容我先想想,你先回去。”

淑華嗯了聲,起身走向門口。

琉璃送她出了院門,掉頭便往蘇姨娘房裡來。

哪知吳隱中正在給蘇姨娘開方子。原來她那月事不調的毛病又犯了。琉璃不忍心驚動她。便推說無事,讓吳隱中好生調理,便就出了來。

在廊下站了站,她忽然叫來蕊兒:“你去打聽打聽,餘氏這段時間在佛堂裡怎麼樣了?”

蕊兒應聲前去。

回到房裡她心神猶有些難以平定,強迫自己看了兩頁書,倒在床上閉了閉眼,蕊兒便回來了。

她一骨碌坐起來,聽蕊兒道:“餘氏這一向沒什麼異樣,還是每日裡頌佛抄經。然後就跟身前小丫鬟打聽外麵情形。上個月大老爺又派了個嬤嬤過去照應,那嬤嬤很是凶悍。如今竟然連想過去瞧瞧她也是不成了。所以我也沒打聽出什麼要緊的來。”

何蓯立竟然不聲不響派了人過去守著,這多半是防著彆人在餘氏跟前做什麼手腳,如此看來,蘇姨娘猜的也是正確了,否則的話,此時琉璃要是在餘氏飯菜裡下點什麼說不清的東西來,不就一下把後患給除去了麼?

眼下已是七月底。距離八月十五已隻有二十來日的時間,她究竟該想個什麼辦法把餘氏這番心思給滅了?

她下床踱了幾步,忽然道:“好久沒去逛後園子了,咱們走走去。”

蕊兒知她是有事要做,連忙解了圍裙跟上來。

進了後園琉璃徑直往佛堂方向去,到了門口隻往那裡頭打量了兩眼,便又往後方走。◢思◢兔◢網◢

當初住在小跨院時,她在這園子裡頭可謂走了不下千遍,這佛堂後方有處小小的平地。餘氏現在所住的小院兒緊挨著佛堂原先的後門,從那裡也能探聽到小院子裡的一些動靜。

到了後門處,果然看到了那堵牆,琉璃彎腰從旁邊搬來一塊石頭,拿來墊在牆上鏤花窗底下。可是還夠不著。蕊兒趕忙又搬來一塊,將她小心地扶了上去。

張眼往裡看去,隻見這院子當真稱得上個小字,也就一排三間屋的樣子,前門連著佛堂西側一道穿堂,院子裡一口水井,一根晾衣繩兒,晾著幾件錦緞衣裳。

從那身量和料子看去,知道是餘氏的衣裳無疑。這老虔婆說是說在這裡靜修思過,可還穿著這麼講究的衣裳,真不知她誠意打哪兒來!

琉璃冷笑著,正要走,忽見打屋裡頭走出個身形壯碩的婆子,隱約是當初李嬤嬤那模樣的身段,走到井邊就水拿手指剔了剔牙,然後回頭衝屋裡喚道:“銀瓶,拿幾個錢去,讓前頭人拿去買隻水鴨,稍後熬湯給夫人喝!這大廚房裡真是越來越摳了,竟拿的什麼來給夫人吃?快去!”

那銀瓶應聲從屋裡出來,接了錢飛快去了前麵佛堂。

琉璃眯眼從石頭上下來,過了半日牙齒還咬得咯吱作響。

看來這何蓯立當真把餘氏當菩薩般在供著,怪不得餘府近來不曾上門怎麼著,原來竟還有著這層在內!她竟然沒早來看看,才任得她在這裡如此逍遙!

站了片刻,她把蕊兒叫過來,“你去把佛堂裡那個眇了眼的胡婆子叫到水榭來,我有話說。”

蕊兒點頭,飛快地去了。

琉璃回頭再瞪了餘氏院內一眼,往水榭走來。

才在裡頭落了座,蕊兒就帶著胡婆子來了。

約摸是已經知道琉璃與蘇姨娘的關係,她來到便往地下一跪,道了聲“九姑娘好”。

琉璃也不叫她起身,就看著她道:“大夫人近來在裡頭錦衣玉食。您也辛苦了,得了她不少好處吧?”

胡婆子不料她突然說起這個,不由得身子一顫,道:“姑娘,姑娘明鑒——老奴不曾——”

“今兒夜裡的水鴨,你打算買隻幾斤重的呢?”琉璃慢條斯理地,“你平日裡那個煮飯的小廚房,最近挪給彆人用了,你賺了多少錢?”

胡婆子一骨碌伏地地上磕起頭來:“九姑娘,九姑娘饒命!”

“你還敢要我饒命!姨娘每月裡給你的銀子原來竟是喂了白眼狼了!蕊兒,給我打!”

琉璃一拍桌子,蕊兒當下就捋起袖子往胡婆子臉上扇去。

胡婆子百般告饒,約扇了十來下,琉璃揮手讓蕊兒停了,冷冷瞪著她道:“說,你收了她多少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