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頁(1 / 1)

仙魔體師尊篇 南枝 4319 字 3個月前

雖然尹家外麵就有結界,不過從結界裡穿過,對君遲和昌耶真君來說,實在不算什麼事,兩人從那高達十幾丈的圍牆上飛躍了進去,然後一路往尹家內院躍去。

兩人身形飄忽,很快就到達了內院,兩人這麼一路,已經穿過了不少層禁製,但是越往裡,想要穿透倒是十分容易,想要完全不被裡麵可能有的那個高人發覺,然後穿透過去,那就有些困難了。昌耶真君找了個內院的院落,帶著君遲在裡麵的一座三層樓房的閣樓裡安頓了下來。

君遲同昌耶真君說,“我們這樣,還真像做賊的。”

昌耶真君道,“在你的心裡,要把人家的家人搶走,不就是做賊了嗎。”

君遲道,“上次你從我手裡搶走君晏的時候,可不是做賊,而是做搶劫犯。”

昌耶真君瞥了君遲一眼,道,“那本就是師尊的。我隻是收回去而已。”

君遲哼了一聲,不說了。

兩人在閣樓上盤%e8%85%bf坐著用神識偷偷摸摸地觀察尹家的情況,昌耶真君則開始尋找目標人物尹流景。

在他探到尹流景的時候,君遲也探到了。

在內院的東北角,距離他們所在的這個院落不遠,有一個小院,裡麵隻有三間房,一個小姑娘正在伺候一個少年洗澡,說,“流景少爺,您先自己洗著,奴婢去給您拿衣裳。”

君遲的神識觸到昌耶真君的,說,“師兄,咱們過去吧。”

昌耶真君想了想,道,“師尊在這一家,並不受看重,那院落也太破敗了些。咱們先過去看看。”

兩人從閣樓裡閃了出去,已經到了尹流景所在的院落,在這沒有高階修士的地界兒,兩人隱匿了身形,就穿牆而入了。

看來尹流景的確不受看重,他的院落裡根本沒有設置任何禁製,和凡人的院落並無區彆。之前那個伺候他的小姑娘,嘴裡說著去為他拿衣服,但之後人卻跑出了院落。

君遲看過去,隻見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正坐在浴桶裡,他的長相和寧封並不像,但是君遲看到他,就覺得能夠找出一點寧封的感覺,就是那種飄渺的,似乎存在,又似乎不存在的玄奧之感。

他的皮膚瑩白,眉睫烏黑,嘴%e5%94%87嫩紅,是個非常漂亮可愛的少年,隻是有兩點很不搭,第一是他的神色過於肅穆,看起來像個小老頭,其二是他的眼瞳是全白色的,他是個瞎子。

那個女仆出去了,他自己坐在浴桶裡,摸索著又洗了一陣,發現女仆很久都沒回來,浴桶裡的水又在冷了,他就隻好自己摸索著從桶裡出來了。

他光著腳站在地上,一身骨肉,就像浸著月光,十六七歲的少年,身姿還顯得有些單薄,君遲無法想象,按照寧封的推算,他就要在這幾天死亡。

他應該是瞎了很久了,所以並不受眼盲的限製,他在房間裡能夠自如走動,還摸了一張毛巾,把身上擦了擦,又摸著自己之前的衣裳穿上了,然後又穿上了鞋子,從這間淨房裡往外走去。

他往外走的時候,行動自如,根本無法看出他是瞎子。

君遲跟了過去,他似乎發現了什麼,突然轉過頭來,看向了君遲的方向,嗬斥了一句,“誰在那裡!”

君遲很詫異,因為他現在既斂了氣息,也隱匿了身形,他不應該察覺才對。

尹流景站著判斷了一會兒,然後就蹙了一下眉頭,大約是打消了懷疑,繼續往外走了。

外麵一間就是他的臥室,裡麵還真是簡單得很,隻有一張床,一個衣櫃,還有一張桌子,和一把椅子,桌子挺大,上麵擺著不少東西,都是手工製品。

他並不叫之前伺候他的那個女仆,自己去衣櫃裡翻出了一套乾淨衣裳來,然後就站在當地換了,這就回到了桌子邊上去,在椅子上坐下後,就摸著上麵的一把鑿子,開始用鑿子鑿一截木頭,他的動作靈活,很快就鑿出了一個形狀來,乃是幾朵花糾纏在一起的樣子。

君遲覺得很詫異,昌耶真君已經站在了君遲的身邊,用神識和他說道,“這的確是師尊的那一分神魂無疑了。”

君遲說,“你怎麼判斷的?”

昌耶真君道,“剛才探了一下,師尊留在我這裡的一縷神識認了主。”

君遲說,“寧封怎麼讓自己成了一個瞎子,這太受罪了。”

昌耶真君道,“我現在可參不透師尊在想什麼?”

兩人在尹流景的房間裡待了下來,又不時用神識探查尹家其他的情況。

君遲在此時還不確定這個少年到底會怎麼死。

他們沒待多久,外麵突然響起了有些雜亂的聲音,乃是不少人在往這個院子裡來。

君遲聽到他們之中有人在說,“大公子的丹藥裡混入了奪葵草,煉丹的馮道長乃是高霞宗的煉丹宗師,既然答應了族長要為大公子煉製固元丹,難道會在其中動這種手腳?那裝固元丹的靈瓶乃是出自三公子的手,馮道長說,問題出在瓶子上的可能性也很大。這下三公子怕是要糟糕了。”

另一人說,“三公子從來就是那副板著臉的樣子,又是個瞎子,用那白眼珠看人,就讓人覺得怪嚇人的。我晚上都不敢看他。”

“再說,隻是一個丫頭生的庶子,又是五靈根,這麼多年,連引氣入體都沒辦到,也不要怪他不受看重。”

“不受看重也就罷了,他對夫人又不尊重,即使族長問他話,他也半天不應一句的。這樣子,在這家裡能立足才怪了。”

“不過他也怪可憐的吧,生下來就是瞎子,他生母又在生他的時候就死了。”

“可憐也沒用,要是這次真是他在大公子的丹藥裡動了手腳,恐怕他是不會有好結果的,就是夫人,隻怕隻想把他抽筋剔骨了。”

這一群人吵吵嚷嚷地也就到了尹流景的院落門口,帶頭的管事是個麵孔很黑的高壯修士,已經是煉氣四層的修為,他手一抬,院落大門無風自開,大家就湧了進來。

那高壯黑麵修士道,“尹流景!”

尹流景是瞎子,聽力肯定不錯,他聽到了這些人進院落,卻坐在那裡沒有動,已經在用另一塊木頭雕刻一個球體。

那些人就這麼衝了進來,管事看了看他,又讓人在他的房間裡開始搜查起來,他說道,“三公子。恕在下得罪了。”

尹流景那白眼球轉向了管事的方向,說道,“什麼事?”

這時候,一個下人已經從尹流景的床鋪裡搜出了幾個小瓶子,他拿過來給管事看,“您看看,這裡麵有奪葵草嗎?”

那管事將每個瓶子都看了看,看到其中一瓶的時候,他的神色就一變,道,“這就是奪葵草的粉末。”

然後他就一揮手,說,“將三公子捉拿了。”

尹流景放下手裡的東西,自己站起了身來,道,“到底是什麼事?奪葵草怎麼了?”

已經有人架住了他,把他往院子外帶,那管事說,“大公子的固元丹裡混入了奪葵草,大公子吃了含有奪葵草的固元丹,經脈受阻,差點爆體而亡。大公子乃是族裡頂梁柱,你做出這種事情來,還假裝不知?”

尹流景之後沒有再辯解,就那麼被拖走了。

君遲趕緊跟了上去,昌耶真君也跟了上去。

君遲目光追隨著尹流景,心裡很是氣憤這些把他拖走的人,心想這麼一個十幾歲的孩子,你們還真是舍得這麼對待他。

他是不相信尹流景會做壞事的。

42第二卷^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網^_^提^_^供^_^線^_^上^_^閱^_^讀^_^

第三章

君遲和昌耶真君跟著這些人一起到了主院之中。

這裡的主院,並不是君遲和昌耶真君發現的禁製最強之處。

禁製最強之處還要再往北的地方,在那裡,和周圍還隔著一潭死水樣的湖。

君遲和昌耶真君已經確定,在禁製最強處,應該有著尹家的一個秘密。

不過兩人對尹家的秘密,並沒有興趣。

兩人的目的是帶走寧封仙君的那一部分神魂之體尹流景。

尹家主院,大院之中。

此時這個大院落裡燈火通明,幾顆碩大的夜明珠照亮著最前方的一塊地方,那裡擺放著幾把椅子,正中間便是坐著尹家的家主尹誌山,一邊是他的夫人,一邊是尹家大公子尹川,除此,還有那位被請來煉丹的煉丹師馮道長。

周圍則是一些家族裡有頭有臉的人,還有幾個管事。

那高壯的黑臉修士將眼盲的尹流景%e4%ba%b2自押上了前去,道,“族長,三公子已經帶到了。”

又示意剛才跟著他的幾個仆人將從尹流景的床上搜出來的瓶子呈上去,又說,“這是從三公子的床上搜出來的。”

尹誌山看了看那幾個瓶子,臉色就更加沉了下去,尹夫人也看了瓶子,她就喝斥了一聲,“這就是奪葵草粉末,還叫他三公子做什麼,一個謀害兄長的孽畜罷了。”

那個馮道長也看了看那個裝奪葵草的瓶子,說道,“這個的確是奪葵草,在固元丹裡混入的,就是這奪葵草裡的一點汁水,奪葵草汁水和固元丹裡的蟒堿草起了作用,使固元丹不僅不能鞏固修為,而且會讓筋脈滯澀。大公子要不是發現及時,恐怕情況就糟糕了。”

馮道長的話,讓尹誌山對著下方茫茫然跪著的尹流景大怒,“你這個逆子,為何要謀害你的兄長。”

尹流景還未辯駁一句,那尹夫人已經說道,“一個小賤人生的,能指望他有什麼出息,隻會做這種謀害人的勾當。”

尹誌山道,“老三,你說吧,你為什麼要謀害川兒。”

尹流景是個瞎子,他蹙著眉動了動腦袋,似乎是在通過耳朵判斷這個地方到底有多少人,過了一會兒,他才說道,“父%e4%ba%b2,孩兒並未謀害兄長,不知你們在說什麼事?方才你們說到奪葵草,奪葵草和茵蘭草混在一起,泡了水後,用此水浸泡黑鐵木,可以讓黑鐵木變得柔軟,便於雕刻,之後黑鐵木乾燥後,也不會有任何損傷,我一直在使用奪葵草和茵蘭草,已有數年之久,完全不知你們所說的奪葵草汁和蟒堿草會起作用。而謀害兄長,這種罪名,我如何承擔得起,我為何要謀害兄長,謀害了兄長,我又能得到什麼好處呢。大家都知道我生來眼盲,又是沒有任何修煉能力的廢靈根,至今不能引氣入體,而且還是庶出,什麼都不能和有天才之名的大哥相比。這麼大的差距,我佩服仰慕大哥還來不及,為何要謀害他。大哥能夠修為高深,尹家也能長盛不衰,這於我也是有好處的,我實在想不出什麼原因,讓我去謀害他。”

尹流景這話說得也的確是在情理之中,但尹夫人卻不依不饒地道,“你就是嫉妒川兒,所以才下這種狠手。你常年使用奪葵草,如何不知奪葵草和蟒堿草在一起會起作用。為川兒裝固元丹的靈瓶,上麵的蓋子,便是你雕刻打造的,除了馮道長,便隻有你能碰到那丹藥了。”

尹流景的白眼球看向了尹誌山,道,“父%e4%ba%b2,孩兒並未謀害大哥。”

他不知道尹川是否在,又四處轉了轉腦袋,說道,“大哥在嗎,我沒有謀害大哥。”

但是尹川坐在那裡,完全沒有替他說一句的意思,而且沒有發出任何一點聲音來,尹誌山看了看大兒子,又看了看廢物一樣的老三,他的夫人在他旁邊咬牙切齒,要他一定懲處尹流景,還說,“他在這個府裡,總是無聲無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