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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

不能緊握在手中,卻又銘刻在心底,這一生與她究竟是緣是劫,說不清了。

***

第二*聽聞垂簾與北冥南帝一同退隱江湖,一時無比驚訝。

在她看來,垂簾應該將幫派看得比什麼都重,可如今卻選擇了離開,重陽的死怕是深深刺傷了她的心,那封喉的一記毒鏢也將她的心一同刺穿,而那流不止的血液裡從此滿是除不去的毒。

這樣的心病,也不知北冥南帝能否用一生將她治好。

無論如何,離開了江湖的垂簾終於可以為自己而活,不再為了那個像囚籠一樣困了她十數載的幫派而活。

而在那之後不久,她與夢無馬竟是遇上了水淩鄢。

遙望的瞬間,第二*竟不知該轉身默然落跑,還是徑直上前麵對,雙方皆是猶豫了許久,最後水淩鄢緩步走了上前,對著她微微一笑,道:“*,好久不見。”

第69章 結束前兆

“是啊。”第二*隻感覺心底有些尷尬,其實也並不是太久,若算上不久前救垂簾的那一次……

水淩鄢這樣若無其事的與她打招呼,竟是讓她有些不知所措。她也曾在心底想過很多次遇到水淩鄢後該用何種言語來安慰,隻是真到了這一刻,那些話語卻在一時間變得生澀到幾乎無法說出口。

似乎,說什麼都是在往傷口上撒鹽?

水淩鄢見第二*神色尷尬,轉身對著夢無馬打了一個招呼,後者倒是十分自然的回了一句:“最近好嗎?”這一句話問得第二*心驚肉跳。

水淩鄢麵上笑容微微一滯,沉默了半晌,終究再次揚起淺淺的笑,道:“你們知道的……無所謂好或不好,我們之間還不至於連話都不能再說。”

第二*遲疑著上前拉起水淩鄢的手,見她沒有任何躲避,才放心道:“你現在還在秦魂嗎?”

“是啊,總要找一個地方混吃混喝才是。”水淩鄢道,“要來跟我一起混嗎?”她知道第二*與夢無馬如今並不屬於任何一個江湖勢力,在無法無天的壓力下,很多江湖勢力也都不敢收留二人,估計也就秦魂敢了。以他們二人的實力,如果要加入,就算過往恩怨諸多,如今立場改變,秦魂自是不會拒絕。

隻是水淩鄢看重的不是二人的實力,不過是當年的情分。

“不,不了。”第二*搖了搖頭,她若是願意加入秦魂,哪還用得著等到現在?

就算她與雲飛雲和夏紫櫻有多大仇,也隻希望這樣的仇恨止於雲飛雲和夏紫櫻的身上,對於無法無天其他的人,她並不想與之敵對。特彆……特彆是她的哥哥夢破天還沒有離開,如果進入秦魂,就不得不與自己的哥哥敵對,就像那一次重陽對上垂簾一樣的情況,總是難免的。

而且,她不能自私的隻考慮到自己,夢無馬為她叛離無法無天,可實際上他卻與無法無天無冤無仇,甚至認識不少兄弟,他平日言語雖是不多,卻也是重情重義之人,她並不想難為他。

而且,她想了許久,當年的她恨雲飛雲是因為雲飛雲對她的冷漠,可仔細想想,不過是她的偏執罷了,被愛的人又何錯之有?所以說白了,一切的仇恨都隻因夏紫櫻而起,夏紫櫻害不願放過前世的她,隻因夏紫櫻狠心害死了尉遲真武,雲飛雲何錯之有?若真要找一個理由去恨雲飛雲,那便是他的不作為。

若他當初對她好一點,若她死後他未再娶,若夏紫櫻對她下手之時他曾出言製止……一切都不一樣了。

可這一切都隻是假設,該發生的已經發生完畢,好在……她如今終於可以無所顧忌的離開那個好似牢籠一樣束縛她太久太久的幫派,終於有一個人能放下一切陪她浪跡天涯。

這是她從前世就開始期盼,從前世就開始向往的,隻因那飛鳥般的自由,是曾經的她不敢輕易觸碰的夢。

水淩鄢見第二*陷入了沉思,便也知道她心中在顧慮什麼,於是拍了拍她的手背,道:“我就隨口一說,你不用那麼在意吧?”

“你隨口一說,我就不能很在意嗎?”第二*聳了聳肩。

“那你……你們最近如何?看到你們莫名其妙走到一起了,我還驚訝了好久呢。”水淩鄢打量著眼前兩人,似乎想看出他們的關係是否和江湖上傳聞的一樣。在她的記憶力,第二*應該和尉遲真武感情很深才對,怎麼都想不到尉遲真武死後,平日裡默默無聞的夢無馬竟會為了第二*而離開無法無天。

第二*偏頭看了看夢無馬,不經意間露出一絲笑意,道:“我們很好……我和師兄,一直不是你們想得那種關係……”說著,她不由哀聲歎道:“是我拖累了師兄。”

也許,她到此刻也不願接受尉遲真武一直以來投注於她的感情,如果不曾愛過,他也就不會那麼輕易犧牲,或許此時此刻不在人世的人會變成她。

隻是如今想什麼都遲了。

“尉遲真武的事,雖然夏紫櫻賴在你的頭上,我還是能大概猜到的……”水淩鄢拍了拍第二*的肩,道:“放寬心,我想他那麼在乎你,一定希望你能開開心心的。”

水淩鄢這般說著,突然停頓了片刻,隨後沉聲道:“就當是,最後能為他做的事……”

像重陽一樣,逝去的人不會再回來,曾經不能為他做些什麼,那身為最後目送他離去的友人,好好活下去,替他看遍這世間千百態,也算她能為他做的最後一件事了……儘管,他也許並不在乎她是不是快樂。

第二*不禁輕歎,是她將那個故事告訴了重陽,若重陽最後一刻沒有因為那些過往的情分而心軟,垂簾也不可能偷襲成功……說到底,是她錯了。

當重陽將一切都遺忘,並說不打算記起的時候,她就應該清楚,有些事終究是放下了才算徹底的解%e8%84%b1,再次拾起,隻是痛苦煎熬。

“真的放不下嗎?”這句話,自是問的水淩鄢。

“也許,執著漸漸淡了,也就放下了。”

“我相信,時間能改變很多。”第二*笑著鼓勵水淩鄢,她願意相信水淩鄢能從過往的傷痛之中走出來,畢竟,她所認識的水淩鄢是一個堅強又樂觀的女子,遠比她見過的許多女子要堅強樂觀得多。

時間能改變很多很多,那些讓她曾經以為刻骨銘心無法釋懷的痛,如今都淡到讓她無心再去觸碰,相信總有一天,水淩鄢也可以做到。

一次重逢,一次告彆,第二*帶著複雜的心情緩緩邁著步子,沉默許久的夢無馬忽然牽起了她的手,問道:“你還想報仇嗎?”

“我不知道要怎麼做……很難。”

她不能不為尉遲真武報仇,卻又不知如何報仇。

殺了夏紫櫻嗎?心中所想,遠比現實簡單,兩人之力,又要如何報仇?

隻是在第二*全然不知的情況下,那份心中無所寄托的仇恨已經被另一個人承接……帶著久久不能釋懷的夢,一步步走向毀滅。

第70章 換取諒

一間客棧之內,獨自坐在客房中的第二*心事重重的用手撐著腦袋,目光遊離。

來自無法無天的追殺力度竟是越來越小,第二*與夢無馬都隱約從江湖傳言中感覺出無法無天一日不如一日。

是啊,一個幫派接連失去數個元老與骨乾成員,一邊受著敵對打壓,一邊內部混亂無比,能不能撐下去全看幫主的能為,可雲飛雲似乎絲毫沒有動作,隻是任由著無法無天一點點衰敗下來。

那是他那麼多年來的心血,難道真的要這樣放棄?

第二*不解,更多的不是想不到,隻是不願想。

在她唉聲歎氣之時,夢無馬輕輕推門而入,走到她身旁坐下,沉默的看了她片刻,道:“又在想幫派的事?”◢思◢兔◢在◢線◢閱◢讀◢

“那已經不是我的幫派了,離開那麼久了,就算真的覆滅又與我何乾……”第二*輕歎著搖了搖頭,卻見夢無馬神色不同平日,他是藏不住心事的人,於是問道:“怎麼了?”

夢無馬遲疑了片刻,猶豫著從身上取出一張紙條,道:“有人將這封信交給了我。”

第二*微微一愣,而後伸手接過,打開一看竟是雙手不自覺間有了幾分顫唞。

——第二*,三日後,我在絕天峰等你。

“這是……雲飛雲的字跡。”她認得出,她對雲飛雲的了解不亞於任何一個人。

第二*猶豫的看向夢無馬,想要拒絕,卻又似乎怕他介懷,

“選擇權在你。”

“我……”無論如何,她去找自己曾經的夫君,對夢無馬都是不公平的。

她一點也不擔心雲飛雲會設下埋伏,因為若要殺她,雲飛雲有無數次機會,那麼這一次究竟是為了什麼,她也隱隱可以察覺到,如果夢無馬不讓她去,她便一定不會去。

“我會一直陪著你。”夢無馬淡淡笑了笑,握住了第二*的手,道:“想做什麼就去做,我會在你身邊。”

第二*不禁驚訝:“你,你不介意?”這份驚訝中多少帶著一絲不滿,自己要去見雲飛雲,他夢無馬怎麼可以不在意!這樣的不滿竟是將她自己嚇了一跳,自己怎就變得那麼敏[gǎn],夢無馬不過是尊重了她的選擇,她卻會為此感到不滿。若是夢無馬不答應,怕是又覺得他不能體諒自己了吧?

奇怪,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覺得對他苛刻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了?

“當然在意,但是我相信你。”夢無馬認真道:“我並不想把你綁縛在身旁,隻要你開心就好。”

“喂喂喂!”

“想去就去,早點做個了斷也好,他死心,我也放心。”

第二*會心一笑,點了點頭。

是啊……做個了斷也好。

***

門窗緊閉的屋內十分昏暗,無論白日還是夜裡,隻要夏紫櫻不回來,這個房間便幾乎沒有什麼光線。

夏紫櫻端著%e4%ba%b2手做的飯菜推開了門,輕放在桌上,回身關好了門,隨後又上前點起了燭台,那忽然亮起的燭光跳動著照亮了這個房間,一旁打坐調?戲的雲飛雲微微皺起了眉。

“我聽說,你今日讓人給第二*送了一封信。”夏紫櫻走到雲飛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