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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張再衝動也絕不會再輕易涉險,因為她再也不允許任何一個自己所在乎的人被自己的衝動害死,特彆是承諾要永遠陪著她的夢無馬。

“你有把握救下垂簾嗎?”這是她此時此刻最擔心的,無論如何她也不能眼睜睜看著垂簾死在此地。

夢無馬沉默了片刻,道:“看重陽。”

“他真要殺垂簾怎麼辦……”

“不至於。”

“嗯,不至於……吧?”第二*抹著汗補充上了最後一字,隨後聳聳肩:“你看他現在殺無法無天的人跟砍木頭似的,完全不留情,我看他是不會心軟的。”

“那你的故事真是白講了。”

第二*有些失落,是啊,故事白講了,說了那麼多,最終還是這個結果。

如果重陽真的下得了手,如果垂簾真有性命危險,前方九死一生,她救是不救?這問題讓她無比煎熬,毫無疑問,若是此時此刻隻有她一人,她定會義無反顧的衝上前,可身旁有夢無馬,自己的義無反顧便可能牽扯到他……

“我會想方法救她。”夢無馬突然握緊了第二*因緊張而冒出冷汗的手,道:“你放心。”

第二*微微一愣,隨後安靜的點了點頭,不再一個人胡思亂想。也不知道為什麼,似乎什麼話隻要從夢無馬口中說出,她便總能讓感到無比安心,也許因為他就是那樣一個人,做不到的事不去說,說出口的事必會做,從來沒有騙過她。

而另一邊,無法無天的幫眾做著垂死的掙紮,在人數與實力的劣勢下一一倒下,當有人的劍即將刺中垂簾要害之時,重陽竟是瞬間上前將那劍尖挑開,這一舉動讓在場每一個人都大吃一驚。

最過驚訝的無非是垂簾,她遲疑的重新對上重陽的雙眼,竟是看到那本該淡漠的眼已被一種複雜的情緒占據。

迷茫,迷茫著眼前之人是否能殺。

掙紮,掙紮著眼前之人是否該救。

這份迷茫與掙紮都源於那一段從第二*口中講出的故事,那故事真實、完整,卻全然不屬於如今的他。

故事隻是故事,沒有記憶作為依托,故事裡的人隻是與他擁有相同的名字,卻不能成為真正的他……或者說,他努力的想將自己當做那個故事中的人,卻發現如今的自己再也回不到那段遺失的過往之中。

如果不記得,是不是就可以不愛她,不再為她傷痛,不再為她執著。

如果不愛她,是不是就可以對她下手,毫無顧慮,如同麵對一個全然陌生的人。

眼前的女子,在所有人口中都是那個讓他重陽曾經賦予深愛的女人,如今卻唯獨他一人記不起來。陌生的容貌,陌生的聲音,陌生到麵對麵也無法記起從前的一絲一毫。

他想起了故事裡曾與她無數次出生入死的“自己”,曾與她諾下海誓山盟……事到如今,真要%e4%ba%b2手毀去嗎?

“重陽……”

聽著她叫自己的名字,重陽不由有了一刹的失神。

“重陽,你在遲疑什麼!”失神之時,身後忽然傳來堂主的怒喝讓重陽瞬間回神,遲疑片刻後,皺眉道:“放過她吧。”

“你在說什麼!”

“我欠她的,隻求在今日還清了,日後絕不再手下留情。”重陽低眉認真道:“隻這一次。”

“你說什麼?”身後又一次的喝問,站在一旁觀戰的水淩鄢頓時將心提到了嗓子眼:“重陽!你在說什麼!你何時欠過她?”一個失去記憶的人,怎會說出這樣的話?莫非他記起來了?

“你說……”垂簾遲疑著問道:“你欠我什麼?”

她的記憶中,重陽並未欠她任何,反倒是她先離開了重陽,選擇了北冥南帝。

若說傷害,她如今與北冥南帝恩恩愛愛,卻是害重陽落到如今境況,失去了過往的記憶,成為了秦魂的殺人工具……明明是她一直在傷害重陽,是她一直在虧欠他。

而重陽於她,有何虧欠?

數秒死寂般的沉默後,重陽歎道:“故事裡,我欠你一個今生都未能還的家。”

聞言,垂簾緊握的手不禁微微顫唞起來,手心所藏的帶毒暗器本已準備好了與眼前之人同歸於儘,卻終是再不忍心擲出。

七年……她與重陽之間,欠的隻是一個承諾,一個家,若能得到,一切都不會是如今的模樣……那是重陽欠她的,儘管她已不再需要,卻仍是會被這樣一個“虧欠”再一次刺痛內心深處沉埋的傷。

隻是,如今他要償還,口中卻說著……

“故事裡。”

“七年的時間,你可以儘數遺忘,將它們塵封在故事之中……”垂簾閉上了雙眼,苦笑道:“那我呢?”

剩下她一人,又要如何去忘……忘那本就無法遺忘的人。

就在此時,圍在四周不知所措的秦魂幫眾一齊受到了指示,紛紛舉起手中兵器向著垂簾攻去,而沉浸在傷痛之中的她卻全然沒有察覺。

作者有話要說:_(:3∠)_真的,就是這一段,我卡死了都卡不出來。想了很久很久,這兩人再重逢應該是什麼樣子,垂簾對重陽究竟是愛多還是愧疚多,她對重陽的這份感情對南帝是不是很不公平,重陽對垂簾究竟有沒有哪怕一點點的感覺,對於這些亂七八糟的細節我糾結了很久很久,導致我一打開文檔就暴躁得不行。

天知道我真的是寫一點刪一點的節奏,簡直快被自己的龜毛給虐哭了,最後的最後,終於確定了這樣寫。我估摸著,卡過這一段了,後麵應該就不會再有這麼卡的地方了……吧?

嗯。。我不要切腹啊,我真是熬著寫完了這一章才滾去睡的!!

第67章 殘忍決絕

“垂簾!”第二*不禁失聲驚叫,全然不顧隱匿自己,隻下意識的使出輕功欲要上前支援,卻是鞭長莫及。

而幾乎是在同一瞬間,重陽在垂簾迷茫中夾雜著驚訝的目光下揮劍將幾道攻勢儘數擋下,第二*下一秒來到垂簾身旁,抓住了她的手臂,側身一閃,躲過了劈頭而來的一刀。還沒來得及鬆口氣,又見一道劍光席卷而來,此時身子還未站穩,一時不知如何躲避,慌忙之下失了神,在絕望之時那道劍光瞬間消散,持劍者的手臂被忽來的飛爪死死勾住,血順著傷口處流下。

不用多想,將他控製之人定是夢無馬。

第二*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抬手一拳邊將那人打退數步。對於秦魂的人,她決定能不殺儘量不殺,比較自己失了幫派做屏障,本就要逃避無法無天的追殺,再惹上秦魂未免太不明智。

夢無馬也定是想到了這一點,剛才那一招控製攻勢後才沒有再次出招,不然以他的臂力,控製飛爪直探此人咽喉,定能絕命。

此時此刻回過神的垂簾也不再多想任何,緊握著手中的匕首,以靈敏的身法閃避與回擊,既然第二*冒死來救自己,自己就一定不能因為這樣頹廢的拖累她。

“第二*!”

“啊?”忽然聽到重陽叫自己的名字,第二*一時有些恍惚。

“不要戀戰。”重陽揮劍將一人的長棍挑斷,回身沉聲道:“帶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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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不由驚訝:“你不和我們一起走?”

她很清楚,這一次與上次被夏紫櫻手下圍攻不同,秦魂還沒有形成包圍,隻要重陽願意走,同夢無馬、垂簾和她一同,四人絕對是可以逃走的。

“重陽!”垂簾不自覺的想要上前抓住那個已經失去已久的人,隻是在下一秒連那一抹衣角也從指間蹁躚而過,與之相隨的是那張熟悉麵孔上透露著的,全然陌生的神情……

第二*不禁皺眉,抓著垂簾的手多添了幾分力,道:“不能再拖了!”

不再言語的重陽一招一式皆很好的配合著遠處夢無馬用來接應二人的飛爪,再不殺人的情況下將秦魂的幫眾阻擋在數米外。

他並不願傷秦魂之人,如今的他也屬於秦魂。

是的,他如今不是無牽無掛的一個人,所以他不能走。

一個人的一生,經曆一次背叛就夠了,無論是否知情,背叛過一次無法無天的他,已經不能再背叛秦魂了。更何況……還有一個人,那個不管發生什麼,都對他不離不棄的人。

“重陽!你知不知道你放走的人是誰!”

“我會向幫主請罪。”重陽這般說著,手上劍招不停,將大多數人的去路阻擋,隻有小部分的人能通過他的防禦圈。由於麵對的是重陽,秦魂的人一時也不知該不該對重陽下狠手,雙方手下皆有留情,隻見第二*和夢無馬已經帶著垂簾且戰且退,越走越遠,他們卻隻能大眼瞪小眼。

第二*感覺到垂簾的腳步突然停下,心中一驚,生怕她會執意要回去帶重陽一起走:“垂簾,不要任性,無法還需要你……”

“水妹。”

第二*微微一震,這個名字……多久沒被人叫過了?垂簾叫她水妹,便如同回到了從前,將她當做了最為信任的朋友。

“無法少了一個我又能如何,就算無法真的毀了,你難道不開心嗎?你不是怪雲飛雲嗎,你不是恨夏紫櫻嗎?”

“這是私仇,我不想將報複實施在幫會之上,畢竟裡麵有你與破天哥哥的心血,你們也都想像守護一個家一樣守護住它吧……”

“是啊,我想守護住它……”哪怕,如今那個“家”又一次走向衰敗,垂簾也想儘力守護住:“水妹,重陽……不是從前的重陽了,是嗎?”

第二*一時心中五味雜陳,不知道要怎麼回答垂簾這個問題,她相信垂簾對重陽還有愛,那份愛就算隨著北冥南帝的出現而淡化,卻也終究不會徹底逝去。

在一旁保護二人的夢無馬並無法分心與二人做過多的交談,隻得催促二人快速離開。

垂簾,終是不該再留戀過去了。

第二*重歎一聲,咬牙道:“對,重陽不是從前的重陽了,如今的他不記得你,也不會再回到無法了!下次相見,你們就是敵人,他不會再救你,隻會動手殺掉你的兄弟!”

回不去了,誰都回不去。

就好像如今的她也絕對不會再回到無法無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