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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夢無馬也遭人非議。

沒有人會聽她解釋,因為雲飛雲不會給她這個證實的機會,如果拒絕,便注定了她在幫中再難立足。

雲飛雲靜靜地等著第二*表態,這一刻他心中思緒越是紛亂,麵上麵青便越是平靜。他從來不是會為兒女情長左右之人,當年能將她拋於身後,如今便能將她推離他的世界,或是推向他人的世界。

得不到,便不會再去心心念念了吧。

第二*嘴角浮起一絲笑容,談不上欣喜,說不上釋然,隻是一種順從,一如當年,雲飛雲心中所想,她向來無法拒絕。

“謝謝幫主。”她這般說著,轉身抬眼望向尉遲真武,一時心中委屈,隻讓淚水模糊了雙眼。

見第二*這般模樣,尉遲真武不禁心痛,伸手將她攬入懷中,輕聲安慰道:“彆哭,從今往後再也沒有人能欺負你,我可以……為你撐起一片天。”

雲飛雲傷透了她的心,而他卻不是那個能將她治愈之人,如果可以,他寧願一開始就不要答應雲飛雲的這個決定,這樣她便不會那麼傷心。隻是此時此刻她已經無法反悔,說到底,是他自私了,事到如今,他能做的也隻有彌補。若她向往的隻是天邊那片雲,他也願永遠做那一片雲後的天,與她隔雲相依。

第二*忽覺心頭一窒,曾經的她不曾與尉遲真武這般%e4%ba%b2近,是從何時開始,自己的生命中似乎不能再缺少這麼一個人?

是在那個不知名的漁村嗎?她永遠記得那時的他說“天塌下來了我幫你扛著”,她以為那不過是一句玩笑話,卻如何也想不到他一直很努力的將這句被當做玩笑的話語當作一個承諾來堅守。

她在尉遲真武懷中低聲喃道:“師兄,你好傻。”

他一直很傻,默默堅持著一些彆人根本不會去牢記的承諾,最終將自己弄得疲憊不堪。

最初是對垂簾的承諾,如今是對她的承諾……

她平日裡與尉遲真武在一起總是吵吵鬨鬨,總覺得他不細心、不溫柔、不體貼,可每一次練武練到很晚,都是他默默將食物遞到她的手中,每一次垂頭喪氣的時候也都是他在一旁拍著她的肩,說著一聲聲的安慰……他的細心體貼都被藏在了平日裡那些沒心沒肺的言語之下,讓人輕易感受,卻也輕易忽略……

他好傻,傻到說不出一句心裡話,傻到以為擁有,卻還是一次次錯過……傻到此時此刻明知她的心有所屬,卻還是執著的選擇守護。

“那你是答應了?”尉遲真武試探的問著。

“我有拒絕的理由嗎?”

“*,隻要有我在一天,便不準任何人傷害你分毫!”

尉遲真武話音剛落,本安靜的四周突然響起一個掌聲,隨後一陣熱鬨的喝彩起伏在整個議事廳。

也許此刻二人心中皆是無比清楚,這相守,不過是一場無意義的執著,並不值得喝彩,但在旁觀者的眼中,他們仿佛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一路相伴而來,此刻終成眷屬。

其實,若隻圖這一生安安穩穩,嫁給的尉遲真武並沒什麼不好……

隻是,那個人……終是等不到他回來了。

第二*眼中的淚竟是不停湧出,如何都止不住,尉遲真武一時不知如何是好,隻能靜靜將她抱於懷中,任她的淚水浸濕%e8%83%b8`前衣衫,讓那絲絲冰涼刺入心%e8%83%b8,帶著難以言語的痛,那麼輕,卻又那麼難以忽視。

而更深刻入骨的痛正一寸寸侵蝕著另外一個人的心,他漠然看著這一幕的發生,漠然看著她投入彆人的懷抱,漠然看著她有口難言的無助,漠然看著她刻入眼中的心痛,似乎有那麼一刹,他覺得這一切仿佛都與他無關了。可是,這樣的無關,似都隻是因為他已經任由著自己的心徹底麻木。

“你們倆打算抱多久啊,日後時間多著呢,現在趕緊準備準備,趁著今日就將這樁好事成了好嗎!”垂簾伸手將第二*從尉遲真武懷中拽了出來,在眾人疑惑的目光下笑道:“新娘也要打扮打扮啊!”說著,將第二*拉走。

她也早就看到了第二*滿臉的淚痕,卻礙著剛才人多,不好開口問,直到將第二*帶到鏡前才輕聲問道:“*,你怎麼了?”

第二*沉默了許久,才揚眉一笑,道:“我……太高興了。”

她終究是又一次披上了嫁衣,身旁的人依舊是垂簾,鏡中的容顏卻不再是當年的自己,恍惚間,前世今生記憶交錯,她仿佛還是當年那個鏡前待嫁的女子,為那個薄情之人的一句話拋下自己所有的理智……

這一次,終於有所不同了,不是嗎?

“咱家*打扮起來也很美呢,回頭真武見了一定會驚得合不攏嘴的。”垂簾話音一落,便聽見有人推門而入,回身欲要攔阻,卻發現來者竟是雲飛雲,一時驚詫不已。

“垂簾,我有些話想單獨和第二*說說。”

垂簾不禁皺起眉頭,正要拒絕,第二*卻是突然開口:“垂簾,幾句話而已,很快的。”

“那好吧。”垂簾若有所思的看了雲飛雲一眼,轉身走出房間。

雲飛雲心情複雜的看著鏡前未有轉身的女子,隻覺那被精細描畫的平凡麵容算不上熟悉也算不上陌生,這張麵孔的主人本該是一個普通到與他不應有任何交集的人,卻無奈世事弄人,這樣一個身軀之下竟藏著另一個他無法忘懷的靈魂。

“你恨我嗎?”

“是你恨我吧?”第二*垂下了眼睫,苦笑道:“隻要我不順從你,你便不留給我任何選擇的餘地,從前是這樣,如今也是這樣。”

“這段日子,我一直在想,如果我當年沒有娶夏紫櫻,是不是就能再一次擁有你。”

第二*想也不想便否認:“不可能。”

“我也那麼覺得。”雲飛雲坐到了她的身側,道:“當年我放手了,便代表著徹底失去你了……我知道,你的心沒死,可對我的信任卻是丟了。”

“這麼做,有意義嗎?”

分明知道不可能回到從前,卻還期盼著過去之人留存著早該散去的忠誠,分明知道不可能再一次相守,卻還渴望著離去之人還能夠再次歸來,若是做不到,便是將其徹底傷透了也好……這麼做,真的有意義嗎?

“我做事,從不思考有何意義。”

是的,竟然忘了他就是這樣一個人,霸道到不近人情。

“雲飛雲,你一直在變,除卻最初相識的那段時日,我便再沒有真正了解過你……”

“在你再次出現在我麵前之前,我已經許久沒有任何改變。”

第二*自嘲的笑了笑:“那我是否該榮幸,也曾讓你為我做出改變。”

“我還愛你。”

第二*沉默片刻,低聲道:“雲若如初,水亦不棄。”

雲水相依,不過是*的故事。

雲因為寂寞,接納了雨,然而時間久了,雲漸漸累了,雨便隻能被摔得粉身碎骨。

連粉身碎骨的痛都經曆了,自然什麼都變了,他再也不是最初的雲飛雲,她便也無力再去追隨。

“這是我最後一次順應你的心意,無論你滿意與否,都不會再有下一次……除非我死。”

第56章 渾身難受(第三更)≡思≡兔≡在≡線≡閱≡讀≡

雲飛雲離去後第二*頓時鬆了一口氣,隻覺心中那塊積壓了太久太久的石頭終於落下,倘若從前對雲飛雲是灰心了,那麼如今便是徹底的死心了。

雲飛雲說的對,她曾經以為自己的心死了,可它卻活著,其實死去的隻是從前的自己,是那無論如何也放不下雲飛雲的執,如今就連對他的最後一絲愧疚也死了,那麼從此以後,她終於與他再無瓜葛……

而在她無比憂傷的蓋上了喜帕,無比憂傷的和尉遲真武拜了天地,再無比憂傷的一人坐在洞房裡胡思亂想了許久之後,終於無比憂傷的等到了不知道有沒有被灌醉的尉遲真武,正準備無比憂傷的接受現實之時,尉遲真武卻是一聲也不吭的%e8%84%b1了鞋上了床,扔了喜服,側身麵對著牆壁閉上了雙眼。

“喂……”第二*伸出手指戳了戳尉遲真武,喃喃自語道:“醉倒了?不應該啊,這家夥喝醉了不是會說胡話麼?”

“還不睡,你是想和我圓房嗎?”

第二*被嚇了一跳,連忙吹滅了燭台,衣服也不敢%e8%84%b1,就這麼怯怯的躺在了尉遲真武身旁,一時間心亂如麻,如何都睡不著,空氣中飄著並不算濃烈的酒味,整個房中僅剩彼此的呼吸之聲,那麼的近、那麼的清晰,卻又好像永遠不可能相融一體。

不知道過了多久,第二*突然輕聲問道:“師兄,你還醒著嗎?”

“嗯。”

“你還沒睡啊!”第二*大驚。

“廢話,你在旁邊躺著,我睡得著個毛線。”

第二*頓時啞口無言,心中卻是有一絲慶幸,慶幸於尉遲真武對她的這份尊重,慶幸於他此刻說話的語氣與平日鬥嘴時並無多大區彆,慶幸雲飛雲是將自己許給了尉遲真武,而不是其他人。

“師兄,謝謝你。”

“唉,我虧大了,現在後悔著呢。”

第二*看不見此時尉遲真武的表情,隻覺這句玩笑半真半假,不禁問道:“那你為什麼答應雲飛雲說要娶我啊?”

“嗯……怕你嫁不出去。”

第二*沒好氣地推了一把尉遲真武,幾乎要把他糊牆上了,這才笑道:“我很認真的在問!”

“我也很認真的在答。”尉遲真武不滿道:“我已經讓你很多了啊,不能再推了,再推我跟你急!”

“是不是雲飛雲跟你說了什麼?”

尉遲真武無奈的歎了一口氣,道:“你今天不提雲飛雲會死嗎?”

第二*半起身將被子拉到身上蓋好,嘴裡喃喃道:“不會死,那我明天提吧,反正今兒個這事你得跟我說清楚,不然我想不通,想不通就渾身難受,渾身難受就見不得你自在,見不得你自在我就會做很喪心病狂的事,到時候可彆哭著怪我沒提醒過你哦,師兄。”

“我現在也開始疑惑為啥要娶你了……”

“是啊,你為啥要娶我呢,你躺在我邊上我根本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