趟錦衣衛，路上卻是碰巧看見幫主和一個女子一同被秦魂的人圍困……他將那個女子喚作水妹。”

第二*瞬間在夢破天的眼中看到了一絲難以抑製的激動，於是連忙繼續道：“可那口水妹是假的！她趁著幫主不注意，用抹了毒的匕首刺傷幫主……我當時出手與幫主一同將她擊殺，扯下那人皮麵具後卻發現那人竟是，竟是……”

夢破天見第二*這樣支支吾吾，不禁皺眉：“竟是什麼？”

“是……是師傅，藍雪舞。”第二*咬牙說出了這個名氣，再忐忑的看向夢破天，隻見他徹底愣在了原處，眼中滿是驚詫，卻是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我想，關於她的很多事，可能你都不知道……這麼多年來，藍雪舞一直在騙你。”比如那封藏在藍雪舞身上的信，上麵所寫的內容怕是夢破天如何也想不到，也如何都不願去相信的吧？

夢破天沉默了許久，開口歎道：“她現在在哪？”

“我可以帶你去找她，隻是……你不想知道她做了些什麼對不起你的事嗎？”

“她是我的妻子。”夢破天心情複雜的閉上了眼：“無論如何，我必須先好好將她安葬。”

第二*不禁搖頭歎息，再一次出門，領著夢破天往藍雪舞斷命之處走去，她看著身旁的夢破天，不禁想起藍雪舞身上的致命傷一看便是唐門的金蛇刺所造成，夢破天不可能不起疑心，看來這一次……連他也要發現了。

既然都是會被知道的，倒不如自己坦白來的痛快。

“其實，口水妹還活著。”

夢破天的腳步微微一滯，隨即苦笑道：“是你嗎……我的妹妹。”

“是。”

“我猜測過無數次，否認過無數次，卻沒想到你會主動告訴我。”

第二*點了點頭，道：“反正在你看到藍雪舞的時候就會發現，就算沒發現，雲飛雲也會告訴你，我沒什麼好繼續隱瞞的了。”

“你還打算回到飛雲身邊嗎？”

“怎麼還可能再回去……什麼都變了啊，他身旁有了夏紫櫻，我身邊也有了能陪我一生一世的人，這就夠了，從前的事我如今並不想提起太多。”

夢破天沉默了許久，終道：“從前的你也不會說出這樣的話。”

第二*笑了笑，道：“人都是會變的，我很欣喜自己這樣的變化。”

而當兩人來到藍雪舞屍首旁時，夢破天沉默的上麵講藍雪舞抱起，轉身看了第二*許久，道：“我一直都知道她背著我做了什麼，但是我無力阻止，也無心阻止……你有什麼想知道的，我都可以告訴你。”

想知道的？第二*愣愣看著藍雪舞的屍體，忽然抬頭望向夢破天，道：“我現在就一眼弄不明白，我從你的語氣中可以聽出你對藍雪舞沒有任何感覺……既然如此，當初又為何會娶她？”

夢破天沉%e5%90%9f片刻，道：“你先告訴我，關於她，你知道了些什麼。”

第二*想也不想，將懷中藏著的書信取出，遞到了夢破天的麵前。

第52章 無得無失

對藍雪舞而言,夢破天是她的夫君,她一生中最在乎的男人。

在她準備對雲飛雲出手的時候便料到了會有很大幾率失敗，而一旦失敗,等待她的就是死亡。所以她提前寫下了這麼一封信,想著在一切暴露之後能給夢破天一個交代。

——在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或許就代表著這次的行動已經失敗,我已不在人世。我想,我曾經做過的那些事你多少有些察覺吧,儘管如此,你還是原諒我了，這本是我一生中最大的慶幸，此刻卻變成了最深的愧疚。

這是信中一句話,看到這句話,第二*總能感受到藍雪舞心中的無奈與掙紮。

她知道，殺害雲飛雲這件事無論是失敗還是成功，一旦被夢破天知曉真相，怕是都不會再原諒她了。

其實第二*看完那封信後的第一感覺是相信藍雪舞，相信她所做的這一切都是因為太愛夢破天，可相信歸相信，原諒歸原諒。

藍雪舞在信中有寫到當年她如何設計害死了夢破天的妻子唐八苦，又如何苦心積慮的設計自己的師兄，使他為了幫派而犧牲，以此為由靠近夢破天，博取一份同情。

不得不說，她所做的這一切也不是沒有任何用處，至少最終她得償所願的嫁給了夢破天。

可這麼多年來她卻是一刻也沒有徹徹底底的放心，因為她知道，夢破天娶她，並不是因為對她有多少的感情，而是因為她師兄的死……她清楚，一直都很清楚，所以很知足的不再多求，一心隻想做一個好妻子，為他分擔著幫中事物，讓他可以輕鬆一些。如果可以一直這樣，便是讓這一生平平淡淡的過去也沒什麼不好，可她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的把柄竟會被秦魂的人抓住，並受到了威脅，讓她殺掉雲飛雲，不然就將一切告訴夢破天。

夢破天將雲飛雲當做最好的兄弟，殺雲飛雲無意是與夢破天為敵，起初她猶豫了許久，最後卻還是答應了，因為她以為自己可以賭一把，如果贏了，她可以繼續現在這樣平靜的生活，輸了也不過賠上一條命。

她當年付出了那麼多，不就是為了和夢破天在一起嗎？若是好不容易得來的相守都被破壞，所付出的一切又有什麼意義？

在她還是一個不起眼的幫眾之時曾無數次在人群中見到口水妹站在雲飛雲或是夢破天的身旁，依稀記得自己的身影與她相差無幾，加上年歲已遠，雲飛雲對口水妹的記憶已經不再深刻，想要偽裝便也不是那麼困難……隻要不著痕跡的完成計劃，像從前害死唐八苦和自己的未婚夫君一樣，他追究不到她的身上。

隻是，她知道這是一個危險的計劃，如果雲飛雲飛口水妹的感情沒有她想象中那麼深，她便會輸。

所以，她提前寫下了這封信，交代了所有所有過往自己做的錯事，若是成功，便將它燒毀，若是失敗，雲飛雲總會將信送到夢破天手中。

寫下封信的她也許並不是想為自己辯解什麼，她比誰都清楚自己並不值得原諒，隻是想著，如果真失去了這條命，向夢破天坦誠一次又如何？這是她最後一次對他說實話的機會。

第二*很佩服藍雪舞能把這些事放心裡，獨自一人忍了那麼久，從某種角度來說，藍雪舞比夏紫櫻聰明太多，因為她懂得知足，得到後便以付出來努力的維係，不自以為是，更沒去妄求任何，正是因為她這般小心翼翼，夢破天才願一直將她好好對待。

看如今的情況，夢破天定是多多少少有察覺到她的所作所為，卻不曾追究，或許是因為藍雪舞確實沒有做過任何意見觸怒他的事情？

第二*抱著好奇的心情，靜靜等著夢破天看完了手中的信，隻見他突然輕歎了一聲，道：“我一直很清楚她做過什麼，卻是從未追究，若她不對飛雲出手，就算秦魂將所有真相說出，我也會原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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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開始在乎她了？”

“我隻是答應過兩個人，會好好照顧她。”

或許，對於夢破天而言，無論是藍雪舞還是唐八苦，都不是心中摯愛，不過是一個男人對他人的承諾，一個丈夫應對妻子的責任。

藍雪舞對夢破天而言，從來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隻要她還在自己身邊，便好好對待，若是離去了，也不會有過多的傷感。

若說藍雪舞的可恨之處在於自私，那可憐之處便是這般自私，卻也不曾得到過所愛之人的真心吧。

“你想知道我為什麼會娶她，這些年又為什麼來一直不點穿她所做之事？”夢破天見第二*搖了搖頭，不由感慨道：“雪舞曾是八苦最好的姐妹……”

第二*驚訝的看著夢破天，他所有的表情皆被淹沒在了昏暗的夜色之中，許是有一絲波瀾，卻又讓人難以察覺，隻能靜靜聽他將這過去已久的故事緩緩道來。

當夢破天將什麼都說完之後，她吐了一口長氣，開始整理著剛才所聽到的一切，這麼一看，這件事說複雜不複雜，說簡單卻也不簡單。

藍雪舞自幼無父無母，便隨著對她有著養育之恩的師父而姓，師父死後隻剩與她同樣舉目無%e4%ba%b2的師兄藍銘幽相依相伴，正是因為那時的她將藍銘幽當做世上唯一的%e4%ba%b2人，才會隨著藍銘幽加入了無法無天，對夢破天動了心，這樣的感情毫無緣由，卻是異常瘋狂……就好似當年口水妹對雲飛雲的偏執。

就在藍銘幽在幫中貢獻一日比一日更為突出之時，她卻是為了接近夢破天，與唐八苦走得越來越近，心中隻有一個想法，無論如何都要得到夢破天。

她知道，也很清楚，唐八苦真將她當做了好姐妹，而藍銘幽更是將她當做一切，隻要她一句話，便願為她上刀山下火海。可她卻將唐八苦與藍銘幽這份在乎當做了自己的一份籌碼。

所以第二*說藍雪舞是自私的，因為不管她與唐八苦走得再近，也隻是為了達到最終的目的。不管將藍銘幽看得再重，也隻是似%e4%ba%b2似友的在乎，並不是愛，甚至在某些時候她願意犧牲這個“%e4%ba%b2人”。

可她卻全然不知，她所設下的計在唐八苦與藍銘幽眼中簡直漏洞百出，在她做出無情抉擇之前，藍銘幽與唐八苦都曾找過夢破天，所說之話竟都是讓夢破天好好照顧藍雪舞。

“我不懂八苦姐姐為什麼要這麼幫她，她不可能不知道藍雪舞在背地裡做了些什麼……”第二*可以理解藍銘幽的癡情，卻怎麼也不能理解唐八苦為何要這麼倒貼，她究竟是傻是傻還是傻呢？

夢破天看著懷中的藍雪舞，搖了搖頭，道：“她們兩人的手臂上有著一塊極相似的胎記……”他的語氣之中竟是有一種無法言喻的無奈與疲憊，讓第二*不禁驚訝。

“破天哥哥……”

“很多時候，不是我不想去在乎，隻是太多人或事不是在乎便能留得住，娘%e4%ba%b2、你、身旁的兄弟都一個個離去，甚至連八苦也會為了雪舞將我獨自一人丟下……還有什麼人是能永遠留在我身邊的？”

第二*不禁感覺無比心疼，可不是嗎，夢破天一生都是這樣，看似對誰都挺好，卻又似乎對誰都不怎麼好。幾乎沒有任何一人能成為他命中的死%e7%a9%b4，因為他最不怕的就是失去，然而，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