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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固有一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茸毛……”

“是鴻毛啊,師兄!”

夢無馬歎著氣上前一手一個,把水流和重陽扶起,跟在了第二*的身後,離開了那場喧鬨的婚宴。

天色已晚,第二*肩上扛的便宜師兄已經不再鬨騰,進入了半昏睡狀態,總算安靜了下來。人一安靜下來就容易多想,一想到自己差點兒被雲飛雲掐死,又到現在還空著肚子,她不禁發出了一聲哀歎。

一旁的夢無馬也不再沉默,開口說道:“你還沒吃東西,一會兒把他們三人送回去,我再陪你出來吃。”

第二*瞬間感動得差點兒哭了,終於有個有良心的人了,竟然還記得她沒吃東西,太難得了:“你真是大好人!還有今天的事,真的真的很感謝……”

“沒什麼,一個幫的兄弟,換做是誰看見了都是要幫的。”

“你真是大好人!”

“你要是不想脖子上的淤痕被人看見,明天我可以帶你去找水淩鄢,她應該有辦法。”

“你真是大好人!”見夢無馬考慮得那麼周全,第二*已經感動得找不到彆的台詞了。

“……”麵對這樣的回答,某位大好人瞬間覺得自己找不到話可以說了,於是選擇了默默閉嘴,氣氛再次回歸沉默。

第二*幾乎可以預見到之後的日子不會再如往日那樣平靜,有些人有些回憶總要去麵對了……如果可以,希望這一次能有一個了結,無論雲飛雲薄情還是深情,她的心都涼了……

如今她隻堅信,當年錯過了,便是此生錯過了。

第21章 前夫難處

對於一個身上從來存不住錢的吃貨來說,世上最幸福的事情就是有人請客。

在把三個醉鬼分彆搬回各自的房間後,夢無馬二話不說就陪著第二*出去覓食了。第二*心情一不好,胃口就特好,一路見啥買啥買啥吃啥,吃舒服了歇會兒再繼續,一直持續了一個時辰,直到那路邊的小攤販都紛紛收攤回家,她才攤了攤手道:“吃飽了,回吧!”

第二*表示,吃完東西以後果然心情舒暢,而且她自認為自己十分貼心,絕對沒有把夢無馬吃窮,因為她選那些東西平日裡她自己都買得起,所以才會放心大膽的讓夢無馬付錢。

那一晚回到屋中之時,第二*忽然覺得整個房間都空蕩蕩的,垂簾走了,她就是一個人了。

垂簾的床鋪得很平整,她卻還是忍不住再理了理,隨後坐回了自己的床上,拍了拍被子,自言自語道:“你走的時候,她也一個人,如今處境對換一下罷了,要學會適應。”

這一天發生了太多事,讓她一時有些睡不著,睡著之時似乎已經很晚了,導再睜眼時天已經大亮。

第二*穿好了衣服,揉著眼睛推開了門,心想著要去找夢無馬,讓他帶自己去找水淩鄢,卻沒想到在去找夢無馬的路上撞見了尉遲真武,一時有些驚訝。

“誒,那麼巧?正要找你!”

“找我?”第二*下意識縮了縮脖子,怕尉遲真武看見自己脖上的淤痕。

“練功啊!今早藍雪舞又來找我,問你最近修煉情況如何,我想了想,你昨天好像偷懶了,今天補上吧。”

“……”第二*咬了咬牙:“你可以再無情一點兒!”說著,上前將尉遲真武推開,繼續朝著先前的方向走去。

“這方向,你是要去找無馬?”尉遲真武追了上前,卻猛然看見第二*脖間的掐痕,一時驚訝的將她手臂抓住,問道:“臥槽,昨晚誰趁我不注意傷你了?”

第二*白了尉遲真武一眼,心中暗道:我會告訴你是雲飛雲嗎?

“說啊!”

這眼神明明就是不想說啊!還問!一點兒都懂不起!既然你想知道,那你就後回去吧!第二*低哼了一聲,恨恨道:“我說師兄啊,你好意思問?不知道昨晚是誰酒品那麼差,喝醉了就上來掐著我的脖子不放,嘴裡還問著:‘你怎麼不是她啊你怎麼不是她’,我怎麼知道我怎麼不是她?”

“你嚇我!”尉遲真武大驚,他隻知道昨晚自己喝醉了,醒來便在自己屋中,怎麼都不記得還動手傷過第二*,莫非真是醉糊塗了?

“你不信?不信問夢無馬啊,昨晚他可看著呢!”第二*算準了尉遲真武沒臉去問,而且夢無馬答應雲飛雲不外傳此時,就算尉遲真武真的去問了,夢無馬應該也會順著第二*的話點頭,反正誰都不知道真相,就讓尉遲真武自己頭疼去吧。

“我……那,你……”尉遲真武撓了撓頭,愧疚道:“對不起啊,你不會生我氣,不想理我了吧……我不逼你練功了好不好?請你吃東西,帶你去玩?”

第二*心裡直偷笑,嘴上卻說道:“我才不要你帶我玩,夢無馬說帶我去找水淩鄢,脖子上的掐痕要是不快點兒消去,不知道的人看見了還以為我在哪裡結仇了呢!”

“不就是水淩鄢嗎?我陪你去就是。”說著,尉遲真武抓起第二*的手腕轉身朝著水淩鄢的住所走去,第二*輕聲試探道:“師兄啊,你說不逼我練功,請我吃東西,帶我去玩,都是認真的?”

“認真啊,誰讓我弄傷你了呢……你彆記恨我就好。”

第二*瞬間笑開了花,最近正好想偷懶,看來被雲飛雲掐一下也不算特彆悲哀,至少這掐痕很順利的坑了尉遲真武一回。

吃什麼好,去哪兒玩好呢?第二*正思考著,卻不料半路上碰到了雲飛雲,瞬間嚇得什麼都忘了,隻愣愣跟著尉遲真武停下了腳步,和雲飛雲打了招呼。

雲飛雲目光淡淡掃過尉遲真武抓著第二*的手,隨後看向第二*頸間的傷,道:“你頸間的傷……”

尉遲真武立刻打斷:“飛雲你彆問了,你一問我就心慌!是我昨晚喝多了,結果一不留神傷到小師妹了,現在正要帶她去找水淩鄢那丫頭看看。”

“……”

“謝謝幫主關心,我沒事!”第二*伸手推了推尉遲真武,想讓他快點兒帶自己走,卻見雲飛雲轉身離去,將手負在身後,以命令的口%e5%90%bb說道:“剛才我在路上碰到無馬了,他才去找過水淩鄢,但是水淩鄢不在……第二*,你先跟我來一下,有事和你說。”

第二*愣了愣,死死攥住了尉遲真武的衣袖,尉遲真武卻毫無良心的鬆開了抓著她手腕的手,道:“去吧去吧,我在這兒等你。”

“你……”第二*咬了咬牙,心想自己也不能怪尉遲真武,他又不知道雲飛雲昨天有多恐怖。好在今天雲飛雲沒喝醉,而且是從尉遲真武眼皮底下將她叫走,該是不會下殺手了吧……這樣想著,她覺得安心了許多,鬆開了尉遲真武的衣袖,轉身心不甘情不願地跟在了雲飛雲身後。

這樣的背影她曾追隨過許多年,卻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樣忐忑,與此刻的心情相比,似乎是腳步更加沉重。

終於,雲飛雲停下了腳步,回身神情複雜的看了她許久,才開口道:“昨晚,抱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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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主不用為這點兒小事掛心……”

“險些要了你的命,這也是小事?”雲飛雲不禁苦笑道:“昨晚真是醉得厲害了,怎會覺得你像她……她的性子,分明不是你這樣的。”

聽雲飛雲這樣自我輕嘲,第二*心中好似被人一陣錐刺,抬眼看那多年未變的眉眼,心中膽怯頓時消褪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份長久積攢的不甘:“我並不認識幫主口口聲聲說著的那個她,卻也聽垂簾說過……幫主心中若真的在乎,這些年又為何將她的名字當做一個禁忌,而當年又為何會將她錯失?”

雲飛雲看著第二*的眼中透出了一絲迷惘,他沉默許久,道:“她要走,我留不住。”

“她把你當做一切,怎會留不住?說到底,是你覺得無需挽留。”第二*說完這話,隻見雲飛雲眼中流露出一絲悔恨,這麼多年來一直積壓於心中的苦痛在瞬間得以釋然。

哪怕是昆侖山巔的那次訣彆,他也未曾放下自己高傲的姿態對她說出一句挽留的話語……也許當年的她想要的也隻有一句挽留,她便願意再次回到他的身旁,可他卻給不了。

——現在和我回去,我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

那是他雲飛雲給予她最大的讓步,卻也將她最後的尊嚴擊得粉碎,將她最後的歸路徹底堵死。

雲飛雲總是這麼自信,以為隻要一個承諾便能將她牢牢栓死在自己身後,以為一個眼神便輕易淡化她內心的敏[gǎn]與落寞,說到底,對她做出的冷落與漠視都不過是仗著她愛他。當年口水妹鬨性子時離開過他多少次,卻沒有一次不是自覺的跑回去找他和好,所以他便真的以為口水妹真的離不開他。可惜,最後一次他錯了,一個死人,又有誰是離不開的呢?

雲飛雲,你又可知,當年的我就是因為想要擊碎你這份自信,才寧願失去一切,讓心流亡於茫茫江湖。

如今,你悔了、痛了……我終是%e4%ba%b2眼看到了。

第22章 舊物歸主

雲飛雲握了握雙拳,卻是再也抓不回失去的情愫了:“也許,她帶著對我的恨意永遠離開了。”

雲飛雲,我一點兒也不恨你,隻是對你很失望。

“幫主,若是沒事,我想先走了,師兄還等我去練功呢……”第二*見雲飛雲不語,便當他默認了,轉身往來時的方向走去,心中暗自讚歎,有個能乾的師兄真好!關鍵時刻可以打各種壞蛋,背各種黑鍋,當各種理由。

這還是第二*五年來第一次覺得自己心情那麼舒暢,她一臉輕鬆的走了一會兒,便見尉遲真武身旁站著夢無馬與水淩鄢,一時開心的跑了上前,尉遲真武見狀大吃一驚:“你苦著臉跟上去,怎麼一臉蕩漾的回來了?你莫非是被幫主臨幸了?”

“蕩漾你妹!臨幸你妹夫!”第二*皺眉錘了尉遲真武一拳,道:“我這個傷患看到大夫了,情緒就不能波動一下嗎!”

尉遲真武吐槽:“你以為你是幫主夫人嗎?”

第二*咬牙,還什麼都沒說,便被水淩鄢拉到了麵前,歪頭看了看她頸間的淤痕,隨後從身上包袱裡拿出一個小藥瓶,塞到了她的手中,道:“沒事的時候就擦擦,記得要多揉揉,可能會有些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