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頁(1 / 1)

連被拉下馬的是省長,眾人都覺得這件事不過是上頭就是想拿小事開涮,恰巧鬱曼天做了個替死鬼而已。

賀程為了這件事情,也是來回奔波,可是最終的消息卻是鬱曼天即將入獄等待判刑。

鄭筱一下子慌了神,李翰也沒料到事情竟然會發展到這種地步,秦青連忙安慰道:“我聽說龍老先生為了這個事情,已經開始周旋了。”

見她木訥地沒有半點反應,李翰連忙道:“亡羊補牢,為時不晚。”

一堆人就這麼圍在她的身邊,良久她才微微一笑,“你們都坐在這兒乾嘛?該忙什麼就去忙什麼,沒事,多大的事兒,我好著呢!”

這已經是她最壞的打算了,既然都已經想到了,又有什麼好怕的呢!

知道現在的鄭筱不過是強顏歡笑罷了,她最需要的就是好好靜一靜,李翰勸道:“今晚秦青就留在這兒照顧,你們都回去吧!”

他們留在這兒也幫不上什麼忙,遂跟她告彆之後,一一離開了醫院。

偌大的病房裡此時隻剩下了秦青,鄭筱露出一個令人安心的笑容,“你也去歇息會,有事我會叫你的。”

直到秦青也被清退了出來,李翰拍拍她的肩,“多盯著她些,這會就讓她一個人待著吧!”

本以為鬱曼天設計得天衣無縫,如今卻被作繭自縛,他估計也沒料到會出現這麼一出吧!人算……還真是不如天算。

如果僅僅以為事情就算這麼過去了,顯然所有人都預料錯了,包括李翰。

恒正集團因著鬱曼天的牽連,這會一直處於封查階段,而他的嶽父……好像也沒能幫上什麼忙。因為令狐騰此時正大張旗鼓地對外宣稱,鄭氏集團已經名存實亡,已經到了日不敷出的地步。

被謠言中傷的鄭陽天忙得焦頭爛額,他沒料到令狐騰居然在拿到公司的機密文件之後,居然落井下石還惡意中傷,無非是在鄭鬱兩家的關係上添油加醋,誤導消費者與投資者。

不過如果以為事情隻是這麼簡單的話,那麼令狐騰的智商真是太小兒科了。果不其然,第二天媒體一致要求徹查公司旗下的裝潢企業,說是有匿名員工舉報公司所采用的材料,皆不符合國家標準,超標嚴重。

麵對媒體的質問,早有準備的賀程拿著檢測報告送達到媒體麵前,“鄭氏集團向來是良心企業,我們的標準是對我們的消費者負責,同時也對自己負責。對於之前一些不實的謠言,我們公司董事長鄭陽天會考慮提出訟訴,以維護我們公司的名譽以及對廣大消費者造成的不安。”

看著新聞媒體出爐的現場直播,令狐騰差點砸爛了電腦,他雙眸發紅,咬%e5%94%87道:“爸,這就是你口口聲聲的兒子,你看到了嗎?胳膊肘朝外拐的人,不是我,是你最愛的兒子!”

暗門“咯吱”一聲,一個在大夏天還捂得嚴實的人走了出來。

粗糙的嗓音伴隨著沉重的步伐,“沒用的東西!”

令狐騰不敢置信地望著自己的父%e4%ba%b2,發了瘋一般地吼道:“您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為了你,我過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連自己最愛的人都處心積慮的算計,您%e4%ba%b2生兒子重走您的老路,您過得開心是不是?”

“啪”

響亮的一巴掌落在了他的臉上,令狐騰不怒反笑,“是,是!當年是我毀了您做掉鄭乾的計劃,可是您不也還好好地站在這兒麼?”

他一把摘掉罩在自己臉上的口罩,反問道:“你覺得我變成這樣,又是拜誰所賜?我這個樣子,你覺得我是好好的嗎?”

令狐騰幾近崩潰,他此刻才覺得自己的人生已經扭曲到了極限,甚至是變態,“當初您過來認我的時候,說您還活著……那時候我高興得不得了,幾乎是不敢相信的。但隻要一想到我的父%e4%ba%b2,也就是您——當初居然想要殺害鄭伯父,我就覺得不寒而栗。我那和藹的父%e4%ba%b2呢?誰能告訴我,他去了哪兒?”

“少在這兒給我煽情!你要是弄不垮鄭乾的公司,搶不回我的兒子,我就天天在你身邊,像噩夢一樣地纏著你,不停地告訴你——你也重複著我的人生!”令狐雄重新裝扮好,冷哼了一聲,又從暗門裡走了出去。

如果不是令狐雄%e4%ba%b2口證實了鄭陽天的真實身份,令狐騰做夢都想不到他們之間會有什麼樣的瓜葛。從前他都是一步一步聽從父%e4%ba%b2的安排,他的人生就像一枚棋子,父%e4%ba%b2下到哪一步,他就跟著走到哪一步,父%e4%ba%b2說得沒錯,他確實是欠了他的,他給父%e4%ba%b2還債也是理所應當的!直到父%e4%ba%b2血癌的假病曆曝光之後,他才開始反抗,但每一次的反抗都是這樣的結局,不歡而散。

毒辣的夏天,讓每個人的內心都焦躁不安。

鎮定自若地從媒體招待會上走下來的陽天,直到回到辦公室,才轉身問道:“你都知道?是不是?”

賀程正尋思著要怎麼解釋時,陽天突然激動地抱住了他,顯然已經知道鄭筱的良苦用心,感慨道:“幸好當初沒告訴我,不然我可就真的成了罪人了!”

沒料到陽天居然這麼通情達理,賀程會心一笑,“當初是我有意瞞著你的,怕你守不住秘密。”

鄭陽天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公司這邊總算是解決了,姐夫那邊可怎麼辦?”

第六十八章 照片

一直出遊在外的鄭乾,也是偶爾看新聞才得知家中的近況,當下便預定了飛機票返航。

風塵仆仆地出現在病房的時候,鄭筱正躺在床上看電視,見到消失了好一陣的父%e4%ba%b2,她指著自己的肚子揶揄道:“我已經聽從您的吩咐,把事情解決好了!”

鄭乾的眼眶立馬就濕了,哽咽地握著自己的女兒,老淚縱橫道:“都是父%e4%ba%b2不好,讓你跟陽天受委屈了。”

看他哭得像個孩子,鄭筱的心也跟著低落了下來,替他擦了擦淚,勉強擠出一個笑容,“爸,我跟陽天這不是好好的麼?您就彆傷心了,您這一哭,我也忍不住……”

如果不是鬱曼天費儘心機地將矛頭指向自己,他們鄭家怕又要重蹈覆轍了,即使重來一遍,她依舊不夠強大。

“好在你跟陽天沒事,曼天就……閨女,苦了你了!不哭,哭著多難看啊!”鄭乾抹乾了眼淚,拿紙巾替女兒也擦了擦,“沒事的……”

父女倆好不容易穩定了情緒,鄭筱才咧嘴一笑,“我在這裡吃好住好,您就甭擔心了,陽天那兒,你多關心關心,他也不容易。”

送走了父%e4%ba%b2,鄭筱的思緒又拉回了今天出的新聞上。

李翰進來的時候,正好看到她一籌莫展的模樣,歎道:“早就知道這宋佳人不是什麼好貨色,也就鬱曼天傻乎乎地相信她。”

隨即又捂上了他自己的嘴,連忙否認道:“我剛才什麼都沒說,你可彆往心裡去。”

宋佳人跟鬱曼天的事情早在之前就鬨得沸沸揚揚,現在又高調地站在令狐騰一邊,明眼人都知道鬱曼天被那女人耍了。

鄭筱無所謂地聳聳肩,“我也沒往心裡去,估計宋佳人也是被鬱曼天逼急了,這才反咬一口吧!畢竟病來如山倒,鬱曼天連自己都無暇顧及,她好不容易得了這麼個空,還不逮著機會落井下石?”

看來鄭筱還真是看透了,裡裡外外分析得這麼妥當,李翰認可地點點頭,“不過這姑娘膽子也夠大,就不怕我給她把消息往外透了,讓她這碗飯端不下去?”

“得了,你就彆計較了。宋佳人會這麼做也能夠理解,你就彆瞎操心了。有空多跟你情敵交流交流!”她笑道。

李翰聞言麵色一沉,隨即恢複常態,“反正我們早晚都得做%e4%ba%b2人的,有什麼好交流的。”

當時的鄭筱沒能體會他的那句話,後來等她明朗的時候,秦青卻成了李翰的嫂子。

臨近審判的日子,鄭筱的身體也恢複得差不多了,不顧眾人的阻攔,她還是選擇在法院旁聽。

鬱曼天冷靜地坐在離她不足兩米的被告席,兩人甚至沒有任何的交流。

唯一讓人不解的是,鬱曼天選擇了自辯。

這本是一場政界人都心知肚明地拉馬遊戲,鬱曼天恰巧當了替死鬼,他這個時候選擇自辯無疑是坐等宣判,毫無意義可言。

原告方所陳列的證據有理有據,在大家一致認為鬱曼天必判無疑的時候,鬱曼天卻是沉穩地一笑,遞上他的證物。

“其實大家今天都錯了,我才是今天的原告。”

鬱曼天的話一出,庭下一陣喧嘩。⊕思⊕兔⊕網⊕

法官冷聲道:“肅靜。”

在檢查無誤之後,法官點點頭,“證物有效,且……此事已有政府提供的文件,鬱曼天無罪,當庭釋放。”

底下又是一陣嘩然。

“怎麼可能?鬱曼天明明行賄,連李秘書都被雙規了!我知道鬱曼天財大氣粗,但法院是主持公道的地方,又豈能容忍草草斷案,不公平!”

人群有人站了起來,公然反對這樣的宣判。

鬱曼天卻是朝大家做了個安靜的手勢,“我希望大家安靜一下,法院的確是一個神聖的地方,我們之中沒一個人能夠褻瀆她!但是……懇請大家聽我傳召一下被告,大家就會釋然了。”

眾人都不明白他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藥,皆安靜地等候被告。

令狐騰站在被告席上,令眾人皆是不解。

而鬱曼天狀告的緣由,讓鄭筱幾乎不敢置信,同樣不敢相信的還有坐在這兒聽審的眾人。

令狐騰為了一己之私竟然導演了四年前的一場汽車爆炸案,他的父%e4%ba%b2並不是死於意外,而是死於他的操控。

“可有證據?”

“有。”

鬱曼天遞上的是一份電話錄音,當熟悉的聲音在庭內重現的那一刻,令狐騰的雙眸變得通紅,“鬱曼天,你個卑鄙小人!無恥!居然從四年前就開始處心積慮地想要謀害我!鄭筱,你看到了吧?這就是你選擇的男人,你倒是看看!”

鄭筱的麵色發白,李翰連忙扶住,“鬱曼天的為人,你難道還不清楚麼?”

算計或者不是從四年前就開始了,她頹然一笑,確實,即使重生了,她依舊沒能看透了他。

“肅靜!”

“被告,你這是間接承認了你是行凶者嗎?在四年前,你殺害了令狐雄,也就是你的生父,你可認罪?”

令狐騰的情緒近乎失控,大喊道:“鄭乾,你倒是出來說話啊!老子救了你,你反過來要恩將仇報嗎?”

突然出現的名字,讓鄭筱隻覺得心臟都要炸開,她艱難地看向坐在身旁的父%e4%ba%b2,顫唞地握住他的手。

鄭乾卻是回以一個安心的笑容,“彆急,沒事的。”

眼睜睜地看著父%e4%ba%b2離開他的座位,鄭筱卻無力阻止。

“四年前9月4日下午兩點半,你在哪兒?”

鄭乾冷靜地道:“本來約好同令狐雄一起去打高爾夫,結果臨時接了一個陌生電話,我就失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