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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邊張羅著飯菜,一邊詢問著胡管家的近況。

從踏進門口的那刻起,鄭筱就像樹上的麻雀一樣嘰嘰喳喳地叫囔個不停,但這份聒噪在鬱曼天的耳朵裡,卻是另一種美妙,嚴格來說,他很享受。

令狐騰翻閱著報紙,眉頭越皺越緊。鄭筱忍不住探了個小腦袋過來,黑漆漆的眼睛在報紙上搜尋著敏[gǎn]信息。

“你要不要直接投案自首得了,要是婚禮當天,你成了個落跑新郎,她不還得廣發通緝令啊?”鄭筱善意地提醒。她沒料到顧姚膽子竟然真的那麼大,她廣召媒體記者朋友,無非就是在給令狐騰下達一個通知單而已。

他什麼話都不說,隻簡單地回了幾個字,“餓了,吃飯。”

吃飯的間隙,她也隻偶爾抬眸迅速地掃了下埋頭扒飯的某人,然後也默默地吃飯,憋屈得像個小媳婦。

鬱曼天看不下去了,才漠然開口道:“她這是想逼你出來而已,你打算怎麼應對?”

令狐騰匆匆扒了幾口飯,笑道:“就算她今天不開這個記者招待會,我明天照樣會出來。不會打擾你們夫妻太久的。”

像是戳中了某人的心思,鬱曼天的麵上的笑容立刻顯得%e4%ba%b2切了許多。

“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儘管開口。”

令狐騰咧嘴傻笑,“放心,我不會跟你客氣。”

有時候,朋友的確是這個世界上最可靠的人。比如,在你落難的時候,會給你一個蝸居的地方,三餐有保障,無聊了還有人作陪。或許這個世界上沒有比他更幸福的人了吧!此時站在恒正集團展廳裡召開記者招待會的令狐騰,稍微拾掇了一番,即使就站在那裡不說話,也是讓人覺得他是帥得一塌糊塗的。

當然帥哥的身邊必然少不了美女,他身畔站著的女人,正是那個視鄭筱為蛇蠍的顧姚。閃光燈在他們身上落下一層又一層的光亮,讓原本就可人的俊男靚女更加的引人奪目。鄭筱盯著電視屏幕裡的微笑著的倆人,一遍又一遍地問,這樣,真的可以嗎?

鬱曼天仿佛看透了她的心思,歎了口氣,“他們倆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你……還是少操些心!明天我們一起回家。”

以為她會滿心歡喜地答應,不想她卻搖搖頭,“今天跟爸爸通過電話了,他老人家身體還不錯,說是約好跟朋友明天一起去爬山。”

他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年紀大了,運動總是對身體有好處的。”

不知道為什麼,她隱隱覺得令狐騰像換了一個人,至於究竟是哪裡不一樣了,她也說不上來。鬱曼天雖然成天過著三點一線的居家生活,但答應鄭筱的事情並沒含糊過。倆人沉默了半晌,他從兜裡掏出一個看起來很卡哇伊的U盤。

她打量著那個阿狸U盤,笑道:“想不到你一個大男人,居然也喜歡這些。”

“看它長得比較有特色,順手就買回來了。”

天知道他那時候是什麼想法,站在玻璃櫥窗外愣是挪不開步子,鬼使神差地將這小東西買了回來。

她順手接了過來,壞笑道:“你一大男人拿著這個也不合適,索性我就勉為其難地替你收著了。”

“反正也是給你的,那裡麵的資料……你看過就會明白的。”鬱曼天撓撓頭,指著客房,“今晚我睡那兒,不會打擾你。”

這是他們“新婚”後,頭一次分居。她突然覺得手裡握著的小東西沉甸甸的。

回到房間後,打開電腦,插上U盤。強烈的好奇心在此刻並沒有作祟,反而有點抗拒,仿佛裡麵有許多她承載不了的東西。猶豫了許久,她還是拔出了U盤。此刻,她才意識到,她原來是這麼的膽小。

門外是熟悉的腳步聲,她欣喜地拉開房門,卻看到他轉身離開的動作。

他尷尬地轉身,將手裡的熱牛奶遞給她,“喝杯牛奶,有助於睡眠。”

她斜倚在門框上,接過他遞過來的杯子,戲謔地看著他,“這麼晚了,你就是為了給我送杯牛奶?”

她輕浮的言辭並沒有成功地挑起某人的欲望,反而讓他原本就悠黑的雙眸在昏暗的燈光下更加深邃。她尷尬地彆過臉,喝了口牛奶,“送也送了,喝也喝了,這下你該滿意了吧!”

他仿佛一灘望不見底的湖水,讓她難以直視。

鬱曼天雙手環%e8%83%b8饒有趣味地看著她,“狀態不錯,繼續保持。”

見他轉身要走,鄭筱卻急紅了眼,不依不饒道:“你U盤裡究竟存著什麼,什麼事情還非得搞得這麼神秘!”

第四十六章 約會

“原來你到現在都沒看啊!不看也沒關係,反正遲早有一天你也會知道的。”他無所謂地聳聳肩。

不管那個人內心有多強大,她始終有一個最柔軟的地方,不是她不說,他就不會知道的地方。

“還給你!”

她倔強地將手裡的還帶著笑臉的阿狸放進了他都口袋。

‘嘭’的一聲,他徹底地被隔絕在了房門外,新婚後的分居生活,正式開啟。

第二日清晨,她還睡得迷迷糊糊的,就聽見樓下“乒乒乓乓”的聲音,一整晚沒睡好,此刻被擾了清夢,她索性洗漱起床了。

她剛開門就看見張嬸正尷尬地站在門外,對著她樂嗬嗬的傻笑。

“張嬸,你怎麼回來了?胡管家那邊還好嗎?”

張嬸突兀地站在她房門口,與胡管家相比,她還是選擇性地忽略某些問題。

“好得很呢!這不,一大早非囔囔著要出院,我是特意過來看看……是不是把太太您給吵著了!哎……都怨我,回來也沒跟大家招呼一聲,還是驚著您了!先生呢?”張嬸的話還沒說完,頭就朝房裡探。

“是經過醫生允許的嗎?”

她皺眉,心臟病可大可小,如果是遵照醫囑出院的話,她才能夠安心。

眼珠子滴溜溜地轉了一圈,沒見著半個人影,張嬸不免有些失落,眼神一下也黯淡了下去,“醫生說可以的,隻要以後不要讓胡管家受刺激就沒什麼大礙的。”

“我去看看胡管家,張嬸要是想進房裡給曼天拿衣服的話,衣櫃的左下方都放置好了。”她說完便體貼地替張嫂讓出了一條道。其實從他們同居開始,鬱曼天確實沒有做過什麼逾矩的事情,隻是偶爾會在張嬸麵前表現得%e4%ba%b2熱一些罷了,但這也無可厚非,她也就默認了他們這種奇怪的相處模式。

胡管家在醫院待了幾日,麵色明顯好了許多。看得她連連誇道,“身邊有個貼心的人照顧著,真是不一樣。胡管家,您以後就在家好好歇著,外頭的事情……曼天能應付得過來的。”

回到家心情自然大好,從來不苟言笑的胡優這會被她戲謔了一番也不惱,反而樂嗬嗬地回道:“醫院裡那哪能待人?人上了年紀啊,最怕在醫院裡住著,心裡憋得慌!”

他指了指自個兒的心臟,又道:“趁著我這身子骨還硬朗,能幫襯先生一點是一點。”

勸是勸不動了,她一邊替他掖著被角一邊感歎,“我算是人微言輕,說話也頂不了什麼作用,您呀……就是一輩子操心的命!鬱曼天也是好福氣才攤上了您這麼個好人。”

聽著這話胡管家臉上的褶皺便笑得更深了,他這輩子的願望就是好好地看著曼天長大成人,娶妻生子,如果哪天他真能退休了,那就是他這傻侄兒在她的心裡紮了根。

聊了好一會,胡管家漸漸地也有些乏了,竟然說著說著就睡著了。鬱曼天躡手躡腳進來的時候,正好看到她正悉心地替胡老蓋被子。

見他進來,她揮了揮手,示意出去。

“不是讓他在醫院多住兩天的嗎?怎麼一大早的,又折騰回來了?”她才關上門,鬱曼天便眉頭緊鎖地發問。

“哪個老人家沒事願意在醫院裡待著?”她朝他翻了個白眼。

“要緊嗎?”

他還是不放心。-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

“我已經從張嬸那裡看過病曆報告了,確實已經沒什麼大礙了。你呀……才是讓他最著急要回來的源頭。”她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令她意外的是,這一次他並沒有出聲反駁,而是用沉默代替了所有。

早餐的時候,他也一直鬱鬱寡歡的。麵前的這個男人,熟悉卻又陌生,她仿佛是第一次真正地認識他。

“那個……之前我是跟你開玩笑的,你彆放在心上啊!”鄭筱鄭重地跟他道歉,畢竟胡管家於他而言是他唯一的%e4%ba%b2人,儘管他們之間並沒有血緣。

半晌也不見他有回音,這頓早餐就在兩人的沉默裡食之無味地結束。

她小心翼翼地跟在他的後麵,第一次乖順地替他係好領結。

他扯了扯脖子上勒得稍微有些緊的東西,看著麵上一直帶著愧疚之色的她,突然道:“你真的不想知道U盤裡的內容嗎?”

她猛地怔住,似乎還沒明白過來,胡老跟U盤又怎麼聯係在了一起。

她難得地露出迷糊的模樣,倒是讓他印象裡那個高貴冷豔的女子又遠了些,此時的她剔透得就像塊水晶,不需要他過多地琢磨。

“如果你執意不看,我不會勉強你。但作為你名義上的丈夫,我想……我有必要告訴你,最好離令狐騰遠一點。”他將U盤放置在手心,把選擇權重新交還到她手上。

她挑眉,“你什麼意思?”

算是挑撥?

鬱曼天的嘴角扯開一抹苦笑,“我喜歡你,但並不代表一定要占有你。當初引誘你入局與我結婚,亦是情非得已。如今我隻是想告訴你,在這個世界上用肉眼見證的,並不一定就是事實。”

她的心此刻仿佛被利刃割扯著,生疼生疼。他最終彆過臉去,將手心裡的阿狸放進了她的口袋,轉身頭也不回的離去。

望著他漸漸遠去的背影,淚水卻模糊了視線,心裡喃喃道:“是不是——從一開始,我就誤會了你?”

外頭過年的氣息愈發濃烈,即使隔著車窗她也能感覺到迎接新年的喜悅。

“真的打算回來上班啊?”正全神貫注開著車的賀程,突然發問。

她的視線這才從窗外拉了回來,尋思了半晌,才回道:“最近我爸身體不大好,陽天雖說在旁邊幫襯著,可到底還是年輕氣盛……我不放心。”

如果不是身邊一時半會確實找不到能夠替代賀程的人,她也不會這麼不識趣地打擾他們的二人世界。

聞言賀程卻是一笑,倒讓鄭筱莫名其妙起來:“有這麼好笑嗎?”

他搖搖頭,%e5%94%87邊的笑意卻未散去:“說到底,你最放心不下還是曾經。”

兜兜轉轉,最了解她的人還是他。“當初要不是我,他也不至於要牽扯進來,說到底還是我連累了他。這件事一天不水落石出,我對他的愧疚就與日俱增。”

她麵露疲態,賀程忍不住道:“今天安市長邀約,要推掉嗎?”

她掏出鏡子一邊補著粉底一邊吩咐道:“你把我放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