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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不說話,他繼續道:“關於令狐騰被困的事情,我不是刻意要瞞著你的,我一直在努力地尋找合適的機會,將他救出來……沒想到你倒搶先了一步。”

“最終你不也是選擇不告訴我嗎?”

得虧她自己查到了,否則真不知道顧姚要怎麼對付令狐騰。

說這話的時候,她的嘴角不自覺的嘟起,是一種連她都未察覺到的撒嬌和任性。明明清楚如果這件事越少人知道,她就是不能接受。

柔和的陽光打照在他的臉上,連笑容都顯得明媚了起來。

餐廳裡的令狐騰的視線一直從未從那扇門挪開過,此時喝著豆漿的他看到倆人手挽手幸福地朝他走來,即使對這些早有準備,令狐騰也被這一幕狠狠地刺激到了,豆漿也不聽話地嗆進了鼻腔,他咳得淚流滿麵恰好掩飾了麵對這一幕的狼狽不堪。

不待鄭筱開口,鬱曼天快步走了過來,甚是貼心地替他拍背:“這麼大的人了,吃個東西怎麼還毛毛躁躁的!”

她也不知道這兩個人心裡究竟是怎麼想的,但看這場景,大概兩人對當初的事情也釋懷了吧?考慮到鬱曼天這幾天奔波勞累,她便道:“你也趕緊吃些早餐,待會我就不去公司了,直接去醫院,胡叔那裡你儘管放心就是。”

聽著她劈裡啪啦的一頓嘮叨,令狐騰聽得胃裡泛酸。鬱曼天則笑道:“今天公司有個要緊的會議,必須要回去,你們兩個先吃!筱筱,照顧好他!”

轉頭又跟令狐騰囑咐道:“你有什麼需要儘管吩咐,把這裡當自己的家就是。我先走了!你們多吃點!”

令狐騰擠出一抹雲淡風輕的笑容,將那股在體內亂竄的氣體強壓了下去,“放心,我不會跟你客氣的!咱好像又回到了小時候,你說呢?”

剛邁開步子的鬱曼天聽得一愣,令狐騰失笑:“隔壁班的小胖狠揍我一頓的時候,那會要不是你出手,我肯定被欺負慘了……”

兩人對視又是一笑,令狐騰道:“我似乎沒長大過,還是那時候的感覺,隻是這時候欺負我的人,是我至%e4%ba%b2的人而已。”

“我們永遠都是好兄弟,在這裡安心住著吧!一切有我呢!”

被這種情緒所感染,鄭筱也道:“還有我呢!令狐騰,你不是一個人……”她指了指鬱曼天,又指了指自己,“你還有我們!”

“彆整得這麼煽情,又不是苦情戲!好了……你趕緊去上班吧!我有事肯定會跟你打招呼的!”令狐騰朝他揮了揮手。

“那我走了!筱筱,我估計顧姚這會正在漫天撒網……”

經他這麼一提醒,她才想起秦青,事情都過去幾天了,雖然臨走之前交待她要注意安全,但如今也沒個電話聯絡,倒是讓她有些不安。

鄭筱一邊喝著豆漿一邊打電話給秦青,電話那天一直占線,也不知道她是在跟誰講電話,無奈之下,鄭筱給她留了語音信息。

“筱筱,這些天……麻煩你了!”令狐騰好看的手指交疊在一起,歉然地看著麵前吃著油條的她。

她嫣然一笑,“跟我客氣做什麼?以前你不也幫了我不少忙!”

“顧姚現在正滿世界的找我,你說……我要不要跟她報個平安?”當初知道是她設計的一切,他似乎對她並沒有什麼恨意,反而希望給她報個平安。

“隻要你認為是可行的,你自己決定就好!”令狐騰曾經為了她放棄的那些,遠不是她能夠報答的,儘管當初是他出演的苦情戲,但他本性並不壞。

他定定地看著她,有些失神。

“一定在那裡憋壞了吧?快除夕了,我帶你出去逛逛?”

他有些遲疑,“可是……”

她賊兮兮地一笑,從衣帽間拿出了一套衛衣,外加一雙雪地靴和一頂白色的毛織帽。

他幾乎不敢相信這是從鬱曼天的衣帽間拿出來的,穿上這個……的確需要很大的勇氣,但又免不了狐疑道:“能穿嗎?”

鄭筱給他套上帽子,輕鬆道:“你跟他海拔體型都差不多,我看這衣服在這裡擱置很久了,反正放著也是浪費,還不如給你喬裝打扮來得好。”

衣服其實是鬱曼天一早就準備好的,如今她不過是借花獻佛而已,即使對鬱曼天仍然有不少成見,但他做事妥帖周到之處,還是讓她感到特彆窩心。

隨後鄭筱也換上了同款,讓令狐騰摸著頭上的那頂帽子時的彆扭立即煙消雲散,他們這個樣子真的很像情侶,這樣的感覺讓冬天也變得明媚起來。

為了減少不必要的麻煩,令狐騰還是決定跟她在附近散散步就行。鄭筱也沒扭捏,便應了下來。

“這裡的風景不錯,看來鬱曼天為了你的確是煞費苦心了。”一路走來,鮮少有車輛經過,有山有水,是個不錯的地方。

如果不是令狐騰的緣故,或許她這輩子也不會在意這沿途的風景會是如此之美,各種冰雕也刻畫得惟妙惟肖。被他這麼一說,她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其實我一直都沒好好欣賞過這個地方,原來可以美成這樣。”

他們似乎居住在童話的城堡裡,不管是城牆外還是城牆內,景色都美得不似人間。

令狐疼不知道是心疼還是早晨那碗豆漿在作祟,聽到她的讚譽,他卻捂著%e8%83%b8口咳嗽了起來。

“是不是身體還沒複原?都是我不好,不該拉你出來的!我打電話讓人來接我們回去吧!”她一邊給他順氣一邊征詢意見。

他擺擺手,麵色通紅,“不用了,你彆把我想得那麼嬌貴。你放心,我在這裡不會打擾你們太久,很快……我就會回去的。”

一聽這話,鄭筱立馬急了,“是不是覺得委屈了?沒關係,你想做什麼我都可以陪著你,真的!”

看著她著急的模樣,他不免想逗逗她,索性半認真半開玩笑地道:“如果我說,住在這裡是受不了你們夫妻恩恩愛愛,你儂我儂呢?畢竟……我追了你整整四年。”

那些最純粹的時光,似乎都消散在了記憶裡,再也不會回來。

第四十五章 分居

她時常在想,如果當初沒有顧姚的那一出,她是不是就真的能跟令狐騰攜手一輩子?

她沉默著的模樣讓他心疼,他曾用生命去愛過的女人,此刻跟彆的男人成婚,他心裡的苦楚不是三兩句就能說完的。他隻恨那段時光,那個女人卑劣的騙了他,可是……她又何嘗不是呢?

“跟你鬨著玩呢!你還當真了!”

他揶揄道。

她卻沒有信步接上去,不免有些傷感:“男人是越成熟越值錢,女人的青春一旦不在了,是要貶值的。”

令狐騰沒料到她會如此感傷,握拳道:“是不是鬱曼天在外麵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告訴我,我幫你出氣!”

她“噗嗤”一聲笑得花枝亂顫。

意識到自己被耍的某人也忍不住笑了起來,有時候愛是一件很純粹的事情,她笑的時候不管是什麼,你也會跟著樂嗬嗬的傻笑。

“筱筱,你知道當初我為什麼喜歡你嗎?”卸掉了所有的偽裝,這一刻他肆無忌憚地討論著他最初的愛戀。

她撇撇嘴:“當初你不就是看不得我%e5%b1%81顛%e5%b1%81顛地跟在薑勝君後麵麼?你覺得你的男性尊嚴受到了踐踏唄!”

他卻搖搖頭:“第一次看見你照片的時候,我就被你吸引住了,當時我就在想……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漂亮的女孩兒!”

被人稱讚總是一件悅耳的事情,她沒出聲反駁,放任他繼續講下去。

“於是我絞儘腦汁地想了個絕招兒!”

她揚眉,表示對那個絕招很好奇。

他不免有些失笑:“我千錯萬錯就是錯在讓薑勝君舉了那塊牌子!”

“你當初不是想讓我出醜嗎?”她詫異。

令狐騰狐疑道:“出什麼醜?”■思■兔■在■線■閱■讀■

她嘿嘿一笑,撓了撓後腦勺:“我以為那時候你是想讓我在全校師生麵前出醜,所以弄了那麼大一塊牌子貼我照片。”

聽到這話,令狐騰幾乎是腸子都悔青了,當年因為這事,他沒少跟薑勝君鬨彆扭。如今更是咬牙切齒:“我說你這姑娘,人長得倒是漂漂亮亮的,怎麼把人儘往壞處想。”

她微微一笑:“誰不知道這是變相相%e4%ba%b2,難不成當初你還默許這事兒啊!”

她臉上一閃而過的狡黠也沒能逃過他的雙眼,頗無奈道:“相%e4%ba%b2,那也得看對象是誰不是!你父%e4%ba%b2跟我父%e4%ba%b2可是世交,從前就聽聞你長得如花似玉的,能見上麵……我還不得好好拾掇拾掇,想儘辦法給你留個好印象嗎?”

她挑了挑眉,壞笑:“咱這算是錯過了麼?”

錯過,當年的年少無知和自以為是,最終將兩個年青男女越推越遠。

倆人皆是對視一笑。

她剔透得就像一塊水晶,所以才會一次又一次地讓他措手不及。他不免失笑:“看來過去的那幾年,我還真是冤枉了我的好兄弟。”

他指的好兄弟當然非薑勝君莫屬,如今她也同樣替他感到冤屈,那時候她隻當他是擋箭牌,義無反顧地跟在他身後,全然沒有考慮過他是怎樣的處境,如今想來,或許那並不是愛情,隻是一場追逐戲,僅此而已。

“顧姚呢?你愛她麼?”

她語氣自然,笑容溫婉。

突然的發問讓他有些發愣,顧姚跟他本就是同類人,隻是她做得顯露山水不留餘地,他卻能進能退而遊刃有餘,又或者,他並沒有顧姚那樣的膽識。有時候,也隻是自欺欺人罷了。

“說不上來什麼樣的感覺,當初是因為查出我有病,索性請她當了回擋箭牌。隻是後來卻覺著越用越順手,才一步一步地往下走。”

兩人走在呼呼的寒風裡,都裹緊了衣裳。斟酌了半天,她才開口道:“不管怎麼樣,顧姚待你是真心的……”

“即使她曾經那麼待我?”

他不答反問,倒讓她一時不知如何接招,直言道:“一直以來,我都羨慕顧姚那樣的人生,敢作敢為。愛了,她就大膽的,一路勇闖到底。”

這點不置可否。

“如果她不做些令我反感的事,或者跟她在一起也是件不錯的事兒。”他嘴角上揚的模樣,還是一如既往的好看。

兩人回屋後,她又去了趟醫院,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夜幕時分了。

經過一天的相處,令狐騰已經能很好地應對他們三人的關係。

鬱曼天比她回來稍晚一些,換好了拖鞋,手裡還拿著一份報紙。“有看今天的新聞嗎?”

她走過去順勢接下了他手裡的公文包,偏頭瞟了眼報紙,又快速地挪開。

“難不成有什麼新鮮事兒?”一聽說有新聞,令狐騰立馬來了精神氣。

鬱曼天將手裡的報紙丟給他,“你自己慢慢看,我餓壞了,飯菜準備好了沒?”

“隻等你回來開飯了!今天去看過胡管家沒?他身體好些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