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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證據證明這一切就是鬱曼天乾的。

雖然有人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但他鬱曼天是一個有風度的男人,怎麼會眼睜睜地看著她一個人在路上橫衝直撞呢!

鄭筱攔了好幾輛的士,但沒一輛是停下來的,當下氣急敗壞地朝跟在她身後不知廉恥的男人吼道:“鬱曼天,你趕緊把我弟弄回來,還有——彆自己乾了什麼事情,心裡不清楚!”

她以為自己經曆了那麼多,會沉得住氣,但這一刻麵對鬱曼天,她卻沒能做到。

那種歇斯底裡的咆哮,她曾在他的夢裡出現過,他時常提醒自己,那不過是一場夢,然而這一刻真真實實地出現在現實裡,讓他有些錯愕。仿佛他們相識了許久,卻又陌生。麵對她的質疑,鬱曼天的心抽搐了起來,此刻的他不敢直視她的眼神,背轉過身,隻留下一句話。

“陽天是個很有天分的孩子,我會照顧好他。令狐騰的事情——不是我做的。”

自始至終,儘管她從未提及過令狐騰的事情,但鬱曼天的明朗卻讓她措手不及。或許,她太莽撞了,還是她真的錯了?

不可能,那人的陰狠毒辣手段是她%e4%ba%b2眼見證過的,他會突然間轉變秉性實屬天方夜譚。

鄭筱一晚上都在床上翻來覆去地思索這件事,直到第二天上班的時候,還頂著一雙熊貓眼,倒讓大清早來探班的艾草,逮了個正著。

鄭筱端了一杯咖啡過來,打趣道:“打從你進屋一雙眼睛就賊溜溜地看著我,說吧,你想知道什麼!”

“那我可就問了……”

“瞧把你給樂的,問吧!問吧!過時可不候!”艾草大清早地趕過來,麵上如沐春風,她現在不過是拋磚引玉罷了。

艾草自然是樂壞了,揶揄道:“快給解釋解釋,你眼睛是咋回事?你一黃花大閨女,平常又保養得當,是不是昨晚做了什麼運動……”

“我可真服了你的想象力,快說說,一大清早的,你可不是趕著來揶揄我來的吧!”要不趕緊轉移話題,真不知道這姑娘還會想出什麼事情來。

經她這麼一提醒,艾草才想起自己今天特意來找她的事情。醞釀了好半天,艾草才把手放在自己平坦的小腹上,雙眸裡是溢不住的幸福,“我……有了。”

鄭筱連忙放下手裡的咖啡,瞪大了雙眼盯著她的腹部,一臉的不可置信,“你——是說真的?這孩子是誰的?”

“我像是那種朝三暮四,沾花惹草的主兒麼?”艾草不滿的嘟起了嘴。

孕婦的脾性果然不好掌握,鄭筱趕緊自己掌嘴了幾下,艾草還是不樂意,“你那是撓癢呢!”

“艾草,你還有完沒完!趕緊解釋解釋——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鄭筱的眼睛是一刻都沒從她的肚子上移開,前兩天還陰鬱著的女人,隔幾天就放晴了?

“難怪這麼大一公司,你也能從內到外整得井井有條!到底是個賊精的婆娘!”艾草笑道,“我們已經離婚了!”

鄭筱的瞳孔驀然瞪大,繼而笑道:“我新姐夫是哪個?”

那個渣男能夠答應放手,倒也算是做了件人事。

艾草的神色卻又淡了下去,半晌才道:“這孩子是他的。”

她當然知道艾草嘴裡的那個他是誰,就是艾草的那渣男丈夫。但此刻,她也不知道怎麼去安慰艾草了。總不能說,恭喜你終於擺%e8%84%b1了渣男,恭喜你當了單%e4%ba%b2媽媽吧?

“你不用覺得為難。”艾草說罷,煙癮又犯上了,但自從得知肚子裡還孕育著一個小生命,她便戒了。這會心情有些鬱悶,才道:“有煙沒?給我一根就夠了!”

為了劉真,艾草也染上抽煙的毛病,倒不是覺著煙有什麼好處,但抽上了,也就不想再戒了。如今艾草把隨身帶的香煙都擱置一旁了,想必也是為了肚裡的孩子吧。鄭筱瞪了她一眼,連艾草端在手裡的咖啡也沒收了,“你可是當媽媽的人了,凡事都要念著孩子,煙……你想也彆想了!現在有什麼打算?”

“我今天來,一是告訴你這個好消息,二呢,也跟你知會一聲,我回老家那邊養胎去了。以後彆整得我跟人家蒸發似的,就成了。”

“這事兒……他知道麼?”

“不知道。反正有或者沒有,他也不在乎。”

艾草走的時候,鄭筱還在尋思,如果他們兩個人真的沒有感情,怎麼會孕育出肚子裡的那個?儘管艾草將那晚的風流韻事說得雲淡風輕,即使真的喝了酒,那也隻是壯了點膽兒而已。

哎,有些事兒,誰又能說得清楚呢。

第三十一章 緣分

劉真突然來訪,鄭筱並不覺得意外,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嘛!

相當客氣地請眼前的男人喝了一杯茶後,鄭筱決定把他晾在一邊繼續忙活手裡的事情,她就是要讓眼前的這個男人也嘗嘗等待的滋味。

艾草那麼要強的一個人,自然不會輕易讓人看到她的軟弱,那會一直苦哈哈的拖著沒離婚,嘴裡雖沒發牢騷,說到底不還是為了等待浪子回頭麼?

再看看此時規規矩矩坐在沙發上,胡子拉碴,七魂少了六魄的男人,鄭筱不屑地撇撇嘴——失去了才知道珍惜,果然,這世上的人都愛犯賤。

其實劉真也算不上十惡不赦,隻是婚姻並不是兩個人卿卿我我這就夠了的,婆婆、小孩都是首當其次的導火索,他不過是夾在中間左右為難的人。偏偏艾草又是個倔性子不肯低頭半分,才鬨得最後劉真夜不歸宿。不過這些都不能作為他理所當然的借口,一個男人就該有個做男人的擔當。

把他晾一邊也有了些時間,劉真依舊坐在那兒,偶爾會抬眼小心翼翼地看上她一眼。其實這也不難看出,他們彼此還是深愛著對方的。

她抬眼瞄了他一眼,語氣並不友善,“讓您這麼個大忙人等了這麼久,實在是不好意思了。”

酸溜溜的話傳到他的耳朵裡,夾雜著明顯的嘲諷,劉真的頭這會更加抬不起來,揚起手一巴掌落在了他自個兒的臉上。

清脆的聲響在辦公室裡,格外地刺耳。鄭筱沒料到這個愛麵子的男人,竟然會自己賞自己一個耳光。但意外歸意外,鄭筱沒覺得這是一件一個耳光就能解決的問題,她端起咖啡,微眯著雙眼,像個看戲的人,“不知道劉先生這是唱的哪一出啊——”

她的聲音不輕不重,卻字字擊中他的心房,一種挫敗的無力感油然而生。“啪”的一聲,一巴掌又落在了他自個兒的臉上,五指印在他的臉上清晰可見,鄭筱卻不為所動,“劉真,你要真想贖罪,麻煩你高抬貴腳彆在我這兒‘啪啪’兩巴掌,省得讓人誤會。”

不知情的人,指不定想成啥樣。

從前都是他錯的太多才導致今天的局麵,不管她怎麼刁難,他都毫無怨言,“我知道我劉真以前他媽的就是一混蛋,但我現在真的知道錯了,我求求你了,就告訴我艾草的下落吧!”

“我說你大清早地跑來我這兒不聲不響的,敢情是你老婆跑了?這會倒知道急了!”打蛇打七寸,她就是要打醒他。①思①兔①網①

麵對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嘲弄和挖苦,他頹然道:“我是真的知道錯了,現在她不見了,我真的急瘋了!鄭筱,你要真為了她好,你就告訴我她在那裡……你也不想她一個人大著肚子,流浪在外吧?”

她的確不希望艾草一個人在外麵孤苦無依,看在他誠心的份上,她還是決定告知艾草的下落,愛情仍在的時候,為何不去珍惜呢?她迅速地寫下地址,遞給他的時候,鄭重地告誡他,“她現在是孕婦,情緒不能受太大的波動,你真想讓她跟你回來,就好好待她。”

劉真忙不迭地點頭,要不是艾草瞞著他懷孕的事實,他又怎麼會痛快地答應離婚?當初他以為那晚之後,兩人算是正式告彆了夫妻生涯,這才決定放手成全她的幸福,卻沒想到她所謂的幸福就是懷著他的孩子,然後離開他。

拿著那份得之不易的地址,劉真再三感謝,“鄭筱,我知道你現在在找腦科醫生,我有個國外的腦科醫生朋友,人還是不錯的,你要不——試試?”

人總有犯錯的時候,咱不能光抓著他一件事糾結。更何況令狐騰的事情他都放在了心上,難為劉真這麼有心了。

待劉真離開後,她立馬聯係上了那位國外知名醫生,本以為接電話的會是個老先生,卻沒想到那頭是個青年男人的聲音,還是一口標準的北京腔!聽完她的病症陳述後,那頭便立刻答應回來確診,這消息讓她興奮不已。

不過並不是所有人都同她此刻的心情一樣,電話裡的宋岩委婉地告訴她,“姐,我看你暫時還是彆來了,這事兒咱誰也彆提了,我怕……嫂子受不了,你……”

鄭筱沒料到得到的會是這樣的答案,沮喪地掛斷電話後,有些不知所措地望向了窗外。不知什麼時候起,喧囂的城市已經迎來了今年的第一場雪,稀稀落落地撒向城市的每個角落。桌上的電話鈴聲響起,她忙抓起電話,以為是宋岩改變主意了,但電話那頭卻是安然的聲音,她不免有些失落。

“筱筱,今天下雪了,咱回家陪你爸一起聚聚?”

安然這段時間一直沒有時間陪她吃飯,心裡總覺得有些過意不去,所以趁著這個機會,打算好好地跟她賠個不是。

麵對他的盛情邀約,鄭筱筱也沒心情跟他打太極,推托晚上還有應酬之後,直截了當地掛了電話。

聽著電話裡傳來刺耳的嘟嘟聲,安然擰起眉頭揉了揉耳朵,順手在按鍵上又撥了幾組數字,“給我備車,嗯,晚上有應酬。”

鄭筱的推辭他不是不清楚,不過目前他倒不在意,倘若她身邊出現了那些不該出現的花花草草,他也一定會神不知鬼不覺地處理乾淨。現在唯一要緊的事,便是接下來所有人都蠢蠢欲動的原市長女婿職位。若想在官場上風生水起,他就必須得有一個強有力的後台,不管是商界還是政治界,隻有有了這些支撐,他的仕途才會一帆風順。

李紳到達機場的時候,連時差都顧不上調整,第一時間就通知了鄭筱。由於他的行程都排得比較滿,所以必須爭分奪秒地爭取時間,24小時後國外還有一台手術等著他。等鄭筱火急火燎地趕到機場時,一個戴著墨鏡的清瘦男人朝她招了招手,“鄭小姐,這裡!”

“李醫生,對不起讓您久等了!”

他笑笑,拖著行李箱走了過來,“你這速度都趕得上人家機長了,鄭小姐您太謙虛了!”

本以為他是個不苟言笑的木訥醫生,對於他詼諧的言談如今看來,倒是她多慮了。由於之前是電話聯係,所以有些事情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清楚的,鄭筱趁著這個空當跟他詳細聊了一番關於令狐騰的現狀。末了,她擔憂道:“您覺得他有恢複的可能麼?”

李紳眉目緊鎖,見她這樣問起,便寬慰道:“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