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緊事在電話裡不能說,非得跑一趟,來,喝杯茶潤潤嗓子!”
安然的兩麵三刀,鬱曼天很清楚,這種人除了錢權交易,沒什麼能夠讓他動心。將接過來的茶擱置在茶幾上,鬱曼天悄無聲息地將那個信封放到了安然的口袋裡,低聲道:“最近我的人發現糖源公司的成品有問題……”
“是嗎?有這樣的事情?那我得好好調查調查了!”安然說著就要伸手將褲兜裡的信封拿出來,卻被鬱曼天摁住了,“這不過是鬱某請朋友喝喝茶,難不成……您是看不起鬱某,不願交我這個朋友不成?”
一番話說得安然心裡舒舒坦坦,末了還加上一句,“下次來,可不要請喝茶了!太客氣了!”
還真是個貪得無厭的人,不過這樣最好,各取所需,互不相欠。鬱曼天走出辦公大樓的時候,嘴角浮出一絲冷笑,掏出手機道:“一切準備妥當。”
安然有個連他自己都沒不知道的致命弱點,他很喜歡人民幣,每次都要將一遝人民幣裡麵帶有520編號的抽出來,放在皮夾裡。當然,他不會再去動用這些收集下來的新幣,比起花費人民幣,他更喜歡刷卡,因為……有時候會有人搶著給他刷卡。也正因為這樣,才給了鬱曼天有機可乘。
安然趕到荷花居的時候,鄭筱已經在那裡等候著了。安然顯得有些意外,鄭筱從前是個遲到狂,現在突然變乖了,讓他有些不適應。不過這也沒關係,他很享受現在的感覺,就像小妻子做好了飯菜,在家喜滋滋地等著丈夫回家似的。
“你倒是喜歡遲到了!”
鄭筱揶揄道。看來是官當得大了,官調子也高了。
“沒辦法,剛上任,事情多。你現在居然不遲到,讓我很意外啊!”安然笑著回道。
她歎了口氣,眼神有些空洞,“沒辦法,我這不也是逼出來的麼!”
看著她一臉傷神的模樣,安然有些心疼,安撫道:“陽天的事情,我也感到很難過,不過我會想辦法的!”
她勉強地露了個笑容,“謝謝你!安然。”
這時一名麵目清秀的女服務員端上了兩盤菜,然後對鄭筱抱歉道:“對不起,您點的翡翠豆腐已經沒有了,您看看換下彆的可以麼?”
安然一聽翡翠豆腐,心裡邊激動得蕩起了秋千,“筱筱,難為你還記得。”
服務員聽著這話,也不禁莞爾。
鄭筱佯裝羞澀得低下了頭,安然連忙解圍,“兩盤菜已經夠了,不夠的話,我們再喊你!”
等服務員一離開,看著桌上的兩碟菜,都是他最愛吃的,安然的眉眼都樂彎了,“筱筱,沒想到這麼多年了,你還記得我的口味。”
安然喜歡做什麼,喜歡吃什麼,她當然知道,唯一不知道的,就是他的心,俗話說人心難測,安然的心,也同樣。她夾了一筷子菜,送進自己的嘴裡,本想著用這熟悉的味道來掩飾自己的失落卻味同嚼蠟,“我一直都記得。”
安然渾然不知這一切都被鬱曼天聽了個一清二楚,那張人民幣是鬱曼天花了天價購來的超薄迷你竊聽裝置,為的就是獲取更多的關於安然的秘密。讓鬱曼天意外的是,沒想到這麼快就傳達了他想要的東西。同樣也讓他見識到了,但凡是有關於安然利益的,即使對方是他最心愛的女人,他一樣也能算計在內。不過,安然顯然低估了鄭曉的智商,能把偌大的鄭氏集團經營得井井有條的女人,也絕非善茬!為了讓這出戲唱得更生動一點,他要不要……也去湊湊熱鬨?
為了避嫌,鄭筱堅持自己開車回去,她不想臨到緊要關頭,又被媒體捕風捉影。
本以為一切處理得妥妥當當,但是鄭筱沒料到安然竟然把事情越鬨越大,以至於第二天一大早鄭陽天就從電視上看到了鋪天蓋地的,關於他母%e4%ba%b2小三傳聞。
鄭筱一把攔在了電視機麵前,“啪”的一聲,關掉了電視機。
鄭陽天的眉頭緊緊地擰在了一起,眼神裡滿是抑製不住的怒意,“讓開!”
她搖頭。
“讓開!”
咬牙切齒。
繼續搖頭。
“哐當”一聲,鄭陽天的拐杖被扔得好遠。
“你讓開!”
鄭筱架不住這樣瘋狂而又執拗的鄭陽天,淚水滑過她的臉頰,她依舊死咬著嘴%e5%94%87,拚命的搖頭,“不是你想的那樣!”
鄭陽天像一頭被徹底激怒了的獅子,一瘸一拐地衝了上去,死死地拽住她的胳膊。鄭筱看著他額頭上的青筋一根根地跳起,索性閉上了雙眼,就是不讓開。
在廚房裡做早餐的紅姨聞聲趕了出來,就看到姐弟倆要打架的陣勢,眼淚立馬就飆了出來,“你們這是做什麼孽哦……”
鄭陽天緊閉著雙眼讓淚水恣意地流淌,嘴%e5%94%87咬得煞白,睜開眼瞪著鄭筱的時候,是極恨了她的,最終卻鬆開了她的胳膊,隻聽“啊”的一聲,又是“哐當”一聲,液晶電視已經支離破碎的躺在了地上。
在一旁嚎啕大哭的紅姨,此時也嚇得止住了哭聲,呆愣愣地看著鄭陽天朝門外走去。
“陽天,你聽我說,楊曦阿姨跟爸爸是相愛的,你媽媽不是第三者!”鄭筱幾乎是吼了出來,對於那個素未謀麵的女人,她是尊敬的,毅然離開一個男人,是要何等的勇氣。在這場愛情的紛爭中,鄭乾才是罪魁禍首。但是,如今他們都是自己在這個世上僅剩的唯一至%e4%ba%b2,她已經茫然了,不知如何去處理這樣的事情。
“我他媽的不想聽你解釋!”
鄭陽天站在門口,吼道。他是介入彆人家庭的女人,生下來的野種。原來,他真的是野種!嗬!
鬱曼天意外地出現,攔住了麵前這個帶著%e8%85%bf上的清秀男孩,“發生什麼事情了?”
原來他就是楊曦的兒子,鄭陽天。
“你來的正好,幫我勸勸他!”
鄭筱這會急壞了,抓著根稻草就當救命繩索。
“有啥事咱進屋裡頭說!”鬱曼天一手搭在了他的肩上,勸慰著這個叛逆期延長的大男孩。
鄭陽天下巴抬得老高,執拗道:“我不回去。”
“如果真想替你媽媽爭口氣,這時候就不該鬨騰!還真當自己三歲小孩子,想乾嘛就乾嘛!”沒人跟他說重話,他就拎不起自己幾斤幾兩!
鄭筱沒想到鬱曼天出口這麼惡毒,正想罵他,卻被鬱曼天一瞪,老老實實地站在那裡不動嘴了。
鄭陽天的下巴依舊抬得很高,眼角的淚水卻不爭氣地又冒了出來,倔強地沒用手去抹乾。
“你要真想給你媽長臉,就老老實實地把傷治好,幫你姐打理公司,一起共度難關!哭有什麼用,又解決不了問題。你爸現在在醫院躺著,你知不知道?”
鬱曼天一頓話下來,讓鄭筱鼻頭也一酸,雖然很反感鬱曼天將她的家底抖得一清二楚,但她現在確實很需要有人來理解她,不至於天天神經緊繃,防賊一樣地防著曾經那些熟悉卻又陌生的麵孔。
鄭陽天擦了擦淚,抿嘴問道:“爸爸現在身體怎麼樣?”
鄭筱吸了吸鼻子,眼圈還是紅紅的,“就是血壓有些高,沒什麼問題。你不用擔心。”
發生了這麼多事,他竟然毫不知情,不僅不能分擔還要讓家人擔心,“以後家裡有什麼事,彆一聲不吭地自己扛著,我也是個男子漢大丈夫!”
鄭筱總算是笑出了聲,感激地望向鬱曼天,一時又覺得有些不對勁,把陽天送進房間後,她才覺著有些不好意思,“剛剛……謝謝你!”
“不用謝……其實,我今天來,是有事情要告訴你的!”
鬱曼天一臉的猶豫,似乎他接下來要說的事情,讓他……很為難。
第二十二章 醜聞
如果鄭筱知道鬱曼天大老遠跑過來隻是為了告訴她,宋岩那騷包要結婚了,她不免慶幸一句,“恭喜你,你家通網了!”
這個消息,早幾天她就知道了,或者,她是宋岩第一個通知的人。連結婚都要湊熱鬨紮堆的人,他對令狐騰得有多貼心!◢思◢兔◢在◢線◢閱◢讀◢
在令狐騰失蹤的那段時間裡,少了宋岩在身邊的聒噪,她一時也有些不自在。隻是後來久了,也就習慣了。人總是被逼著去成熟,逼著去習慣。
鬱曼天原以為她聽到這個消息,即使是二手消息,至少有那麼一丁點的失落,可是最後他發現他錯了。她將自己保護得很徹底,似乎剛強得沒一個人能夠傷到她。
“筱筱,我發現……我越來越看不懂你了。”
鬱曼天或許都忽略了這話,要多曖昧有多曖昧。
鄭筱啞然失笑,明明兩個人那麼了解,卻又是那麼的陌生。她突然抬頭看他,眼神直白得讓他有些招架不住,“鬱曼天,其實,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吧!”
鬱曼天被問得一楞,曾經,他的確對她有過興趣,但是像她這樣的女孩,太聰明,不容易掌控,所以隻能成為對手。甚至一度聰明得讓他反感,可就算再怎麼厭惡,他都沒有想過要看她的笑話。
“誰有空看你笑話。”
扔下這句話,鬱曼天怒氣衝衝地離開了鄭家。
凶什麼凶,簡直莫名其妙!鄭筱看著那抹背影鑽進了那輛熟悉的車子,然後,揚長而去。
或許安然知道自己闖了禍,一上午也沒打個電話過來,探問一下鄭家的情況。果然,鄭曉還是低估了他。
媒體的電話,也是一個接一個地湧了進來,最後,忍無可忍,“小黃,以後彆不管誰的電話,都接進來!”
“哐”的一聲,掛掉電話。說好了明天開記者招待會,非得急在一時,鄭筱隻覺得頭頂冒青煙,一波又一波的事情,壓得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簡潔也算是有良心了,在電視裡播了兩天的頭條新聞,到這個時候才想到她,鄭筱都不知道自己是該哭還是該笑。
某人自知做錯了事,一個勁兒地站在她跟前,使勁兒笑。
“你到底是來安慰我的,還是來看我笑話的!”是不是圍在鬱曼天身後轉久了,也學會了激怒她!
簡潔撇撇嘴,撒嬌道:“你知道我是最關心你的!”
鄭筱索性用鼻音回答她。
“昨天我特意求了他好久,他才肯去看你的……”簡潔漂亮的大眼裡,淚水汪汪。
難怪鬱曼天昨天破天荒地跑到她家,莫名其妙地告訴她,宋岩結婚的事情。倒是難為他有那份心,不過……黃鼠狼給%e9%b8%a1拜年,從來都不安好心。鄭筱搖搖她,“你要是清醒的話,就離鬱曼天遠一點!”
“為什麼?”
鬱曼天都已經主動去求和,表示誠意了,她怎麼能夠這麼無情?對他存在偏見!
鄭筱深呼吸了一口氣,才問道:“你們兩個人發展得怎麼樣?”
如果有發展,鬱曼天至少會給她來個下馬威,也不至於到處傳緋聞。
簡潔絞著衣袖,嘟著嘴,辯解,“他是正人君子,真不是你想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