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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再碰上這麼一個倒胃口的官二代,心裡更是堵得慌。令狐騰不悅地揚眉,一字一頓地到:“不知道發哥,這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就是想留鄭小姐……再喝上兩杯。”

她還是生平第一次被人圍堵,好脾性也斂了起來,麵上雖還帶著笑意,嘴上卻直截了當地拒絕了,“我今天身體的確有些不舒服,改天定會陪您喝個痛快,您看怎麼樣?”

一看美人不高興了,發哥連忙把手一揮,擋在兩人跟前的男男女女這才退散了開來。發哥狗%e8%85%bf的貼了上去,“鄭小姐彆誤會,他們都是些不懂事的東西,您彆跟他們計較!等下我自會收拾了他們!”

麵前的這個男人,本就讓她沒什麼好感,剛剛那陣勢一下來,讓她更加不悅。大家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她也不想生出什麼事端來,“煩勞了。如果您沒事的話,我們就先走了!”

抬腳就要朝外走,官二代又堵在了她跟前,手也不客氣地招呼在她的腰上,“如果鄭小姐不嫌棄的話,就讓阿發送你回家吧!”

眼瞅著那隻鹹豬手就要落在鄭筱的身上,本想小事化了的令狐騰此刻是氣不打一處來,一拳直勾勾地揍在了官二代的鼻子上,霎時鮮血就從他的鼻孔裡冒了出來,場麵頓時緊張了起來。

“唉喲!我的鼻子!血……流血了!”發哥捂著自己的鼻子嚎啕大叫。

圍在發哥身邊的那群男子更是磨掌擦拳,躍躍欲試,就等著發哥一聲令下,將令狐騰打得滿地找牙!

令狐騰此時也是急紅了眼,要不是鄭筱攔著,指不定官二代還要挨上兩拳。令狐騰實在是太衝動了,自古官商不分家,如今他貿然行事,對他今後的事業斷然有所影響。不由分說,她趕緊從包裡拿出紙巾,遞給站在那兒依舊跺腳的發哥,賠笑道:“發哥,都是我不好,最近生意比較差,所以才拉著令狐騰出來喝酒!倒是讓他喝多了,多有得罪!希望您大人有大量……醫藥費營養費,通通我來負責!”

“可我瞧著可不是那麼一回事啊!”

聲音不疾不徐,卻有一種讓人窒息的壓抑感。昏暗的燈光下,隻能看到那人的側臉,但那張側臉,卻讓她險些驚慌失措。

第十八章 安然

那個人的麵龐,她今生今世都不會忘卻,即使隻有半張側麵,依舊把他冷峻分明的麵容勾勒了出來,安然,你還是同從前一般,恨我。

記憶的匣子就像卸了鎖的盒子,她本以為已經忘卻了的前塵往事,如今又被重新翻了開來,有種物是人非的味道。隻是,此刻的鄭筱並不想認識這個男人。誰能想到就是上一世,總是能將她逗哭,又常常逗她開懷的那個人,最後卻是她生命走到儘頭的催命符。世事總是難料,儘管我們曾是藍顏知己。

“筱筱,彆來無恙。”

短短的一句,好似隔了千年,鄭筱一時有些恍惚。令狐騰卻適時站了出來,這個人,他是認識的,但這並不代表他歡迎這個人,“你想怎麼樣?”

他的話雖然是奔著官二代去的,雙眸卻不曾從安然的身上挪開,當年的安然與鄭筱,是分不開的青梅竹馬。最終一個為了錦繡前程拋棄了所有,讓她一度沒有想明白,說好的大學卻隻是她一個人的大學。一個從小就野心勃勃的男人,是不會給她一個穩定的生活的。

隻是所有的人都誤會了鄭筱,當年的安然,真的隻是她的藍顏知己,如果她曾為他的離開感到傷心難過,那也隻是離彆情懷。多年以後她才明了,當年的安然,對她是恨極了的。

官二代雖然摸不準安然的動向,但令狐騰顯然對他頗有意見,如果這個時候鬨出點什麼事情來,也不失之為一箭雙雕的好事!官二代捂著鼻子拉了令狐騰一把,“兄弟,這算怎麼回事?”

由於安然的出現,令狐騰跟官二代之間的氣氛,有了微妙的變化。並不理會意外出現的安然,她當下也鬆了一口氣,繼而笑道:“發哥,我想……還是我們送您去醫院吧!”

官二代連忙搖頭,相當男人地摸了一把鼻子,豪情萬丈地道:“沒事!小意思!男人不都是不乾一架,感情難得深的嘛!”

一席話聽得鄭筱汗顏,那話分明應當是不打不相識,英雄惜英雄!不過這倆人要真的乾了一仗,將來指不定出什麼亂子。她倒是慶幸這個除了鄉土氣息濃重了一些的官二代,人倒還不算壞到骨子裡,當下就道:“還是發哥爽快!”

被心愛的女人誇一句,阿發樂得%e5%b1%81顛%e5%b1%81顛的,連忙應道:“叫發哥多見外,以後叫我阿發就成,大家有事沒事常聯係!聯係聯係感情!”

送走了官二代後,鄭筱一顆緊繃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剛才在一邊吱聲的安然,這才洋洋得意了起來,“得虧我演了這場戲,像阿發那樣的人,要不找個相當有存在感的人在你身邊站一站,他哪裡知道天高地厚!”

安然鄙夷地目送阿發遠去的背影,儼然一副小人得誌的模樣。

令狐騰對這個人並不待見,但今晚的風波是由他而起,他向她歉然道:“隻差一點,就給你惹麻煩了!”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鄭筱近來一直被公司的瑣事纏得焦頭爛額。

安然不屑地冷哼了一聲,“有時候,不隻是拳頭能解決問題,一個真正的男人,靠的是這裡!”

他的手比劃著槍,指了指自個兒的頭。

令狐騰頓時怒得青筋暴起,手裡的拳頭也攥了起來,濃濃的火藥味在兩人之間蔓延開來,鄭曉卻抬手看了看時間,“不早了,我要回家了,你們呢?”

打架,也得挑地方,這裡是公眾場合,再者,她並不想跟安然表現得有多熟悉,如果說她恨鬱曼天,那她最恨的人,應該就是站在這裡一副地痞流氓模樣的安然。

兩人訕訕的收起了火藥味,跟在了鄭筱的身後。今晚令狐騰沒來得及告訴鄭筱的是,其實他的新娘是她的同窗,顧姚,那個她最不待見的女人。

目送安然坐上了她的車,令狐騰才點燃了一支煙,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撥通了一組號碼。

車流裡因為堵車而發出的刺耳的喇叭聲,令狐騰不悅地蹙起了眉頭,吐出的煙圈冉冉地升向夜空,然而手機的那一頭依舊沒人聽電話。他不耐煩地再次撥通了另外一串數字,很快便接通了,“宋岩,哥回來了。”

此時坐在鄭筱車上的安然,依舊滔滔不絕地講述著今天替她解圍的豐功偉績,當年信誓旦旦與她絕交的事情,似乎不複存在。當然,他不說,她自然也不會提,彰顯了他們曾經青梅竹馬時的默契。

等他終於說得乏了,她才開口道:“安然,我依舊安然無恙。你很失望吧?”

即使在那樣混亂的局麵下,她依然記得他對他說的那句,“鄭筱,彆來無恙。”

被問得一怔,安然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瞬間黯淡了幾分,他的睫毛很長,垂下去的時候,正好遮住了他此刻有些慌亂的內心。憑著他這幾年在部隊的真本事,再加之他為人圓滑世故的作風,他的事業如魚得水。如今他的名字已經出現在本市市長職位的候選人的名單上,隻要他努力,這個位置,就一定是他的。

自從政以來,他的精力都放在工作上,即使思念某人成狂,也隻能默默地埋在心底,一心想著出人頭地的那一天,再來見她,再來跟她說那段還來不及講出口的‘我喜歡你。’可是,他回來的時候,關於鄭筱的緋聞鋪天蓋地,他不相信那個向來拉著他衣袖擦鼻子的女孩,當真愛上了彆人。

安然錯就錯在,一直自以為是,而渾然不知。

縱使當年為了參軍,他向她說出那般絕情的話,也不過是自卑的表現,鄭家對他恩重如山,如果他不能打拚一番屬於他自己的事業,他又拿什麼來嗬護她?但是鄭曉剛才的那一句,你很失望吧?著實刺痛了他的心。

他明明愛得那麼用力,卻換來她的譏諷,看來,時間真的是一個可怕的東西。但是沒關係,隻要她的身邊沒了薑勝君,沒了令狐騰,她的心裡沒有容下任何人,那他就有足夠的時間去彌補這些年所犯下的錯。⊙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筱筱,我知道這些年沒跟你聯係,是我的錯。對不起。”

他垂喪著臉,滿目愧疚,神情真摯萬分。有時候麵具看得太多,鄭筱自己也分不清真假了,但是心仍舊存著一個疑問,她隻知道安然是恨她的,卻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起,因為什麼事情。她將車停在了離家不遠的地方,熄了火。

不立刻帶他回去的原因,很大一部分是因為她不想再引狼入室,她已經失去過一次父%e4%ba%b2,她不想再次失去。

見她久久沉默不語,安然黯然道:“早該知道你不會原諒我的,筱筱,當年我狠心離開,並不是不想去念我們的大學,而是……我真的想出去闖一闖!”

她搖搖頭,嘴角牽起一抹苦澀的笑容,“安然,你走過後,我不是怨你沒跟我一塊上大學,不是怨你一個人不顧我們的阻攔跑去參軍,而是幾年了,怕是你早就忘記還有一個人惦念著你吧!”

鄭乾這幾年怕她傷心,早就把關於安然存在過的痕跡,全部都抹了去。她知道,父%e4%ba%b2不過是刀子嘴豆腐心,早就把安然當%e4%ba%b2生兒子對待的他,又怎麼不會牽掛出門在外的安然?

安然原本黯淡下去的雙眸,立刻又恢複了生機,興奮道:“筱筱,我就知道,你肯定不會生我的氣,我就知道,你會掛念我。”

鄭筱赤果果地給他扔了一記衛生球,“掛念你的人,才不是我。”

安然隻當她貧嘴,也就沒放在心上,打趣道:“小時候你可是答應要給我做媳婦的,我不管,這輩子……我就跟定你了。”

一抹異樣的情緒攀上她的心房,讓她有些心煩意亂,不悅地道:“那都是小時候的事情了,你還提它乾嘛?”

見她的眼神躲閃,安然心裡樂翻了天,他就知道,他的筱筱是心裡是有他的,這就足夠了。許是興奮過度,安然一把將坐在地上的她抱了起來,在草地上轉起了圈。

還沒從剛才的情緒裡緩過神來,鄭筱被安然這麼一轉,頭昏腦脹立即大聲警告,“安然,快放我下來……”

“不放,就不放。”

曾幾何時,他們在這塊草地上,也有過快樂的時光。如今,一切不複從前,她隻想明朗安然的心裡,究竟在想些什麼。

轉了好幾個圈的安然,也有些乏了,這才將她放了下來,打趣道:“你可是長了不少肉啊!”

鄭筱被搖晃得厲害,這會還緩不過來,等頭腦不暈乎了,她才打算與他敞開心扉,畢竟,他曾是她最%e4%ba%b2的人,她不希望這一世,他依舊恨著她,傷害所有她所在乎過的人。

“安然,你告訴我,你回來……究竟想做什麼?”

上一世的他,因為恨,精心籌劃了多年,她不想這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