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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護士長的臉色不好,悠悠的歎了一口氣“後來做完手術後,她失血太多,那時候沒有找到可以提供的血漿。我們這隻有兩個熊貓血的人,一個回家了,另一個去了市裡,沒辦法隻好挺著。那時候她的生命體征已經很小了,後來賀醫生的侄子來了,他是熊貓血,給她輸了六百CC,輸完了他也差點休克。就這樣,一邊一個躺著,我記得賀醫生的侄子叫賀飛,他是司道予的同學,他那時候還笑著說:司道予,你的身體裡可流著我的血。”

戴亦有些驚訝,賀飛?他記得那個長的很好看的同學,話不多,文質彬彬的樣子。是他給司道予輸的血,他點頭:“賀飛跟我和小予都是同學。”

護士長說:“原來這樣。”

戴亦在一天內接收了那麼大的信息量以後,整個人都崩潰了,他呆呆的坐了一會兒,忽然直挺挺的在椅子上倒了下去。

護士長沒能及時的拉住,他直接摔到在地上,頭磕出了血。

戴梵過來的時候他還沒醒,隻是在發燒,護士長解釋:“我講了當年的事。”

戴梵是認識這個護士長的,他點頭:“是我讓他來的。”

第二天上午戴亦醒了,睜眼就看見在邊上看書的戴梵,他的第一句話就是:“你都知道?”

戴梵的臉色也不太好,他是在被窩裡被戴亦的護士長的電話叫來的,又守了戴亦這麼長時間,看著他那模樣,他的心裡也不好受:“嗯,所以才不告訴你。”

“你混蛋,你明知道他對我有多重要,你卻不告訴我,你這不是為我好,你這是在害我。”

戴梵揉著太陽%e7%a9%b4:“我知道的時候你在阿拉伯國家。”

“那後來呐?後來為什麼不說?”

“後來你去交趾國,回來又去了維和部隊,我見到你的時候很少,就沒再提。”

“我要去找他,我要去找他,我一定要去。”戴亦下地,朝著戴梵吼“我那麼信任你,讓你幫我,可是你早就知道了,一直瞞著我,你是我哥嗎?你真讓我失望”

戴梵沉默,開始的時候他想跟他說,後來看到他每次回來都是一身疲憊,就不想告訴他了。他想,時間長了他也許就忘了。

戴亦也沒等他說話,自顧自的說:“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可是你想過她的感受嗎?她那個樣子,最需要我的時候我卻不在,我他媽的不是人,我聽媽媽說他不會懷孕所以才那麼大膽,要是我知道,我就不會那麼做了,小予說的對,我他媽的就是個孬種,我就是個混蛋,我真渾……我要知道我就不動她了,她也不會受這麼多的苦”他使勁的錘著自己的頭,不停的罵著自己。

饒是戴梵心思百變,卻沒想到他眼裡一直是個沒腦子的家夥居然說出這樣一番話來,他以為,戴亦不過是少年情懷,這事早就忘了,可沒想到他居然是認真的。這也是他們的最大區彆,他專情又癡情,而他冷情又薄情。難怪自己在司道予跟前晃蕩了三四年也不見他有一點心動,原來,他和戴亦的區彆在這裡。

戴亦問:“我的事你跟他說過嗎?”

“你什麼事?”

“我是怎麼被扔進部隊的事。”

“沒有。”

“沒有?”戴亦的眼睛漸漸泛起了血絲,原來這些事自己還欠他一個解釋,可是到現在這解釋還有用嗎?戴亦有些不確定。

戴梵很快的穩住了情緒,他看著戴亦說道:“既然要去,那就去吧。他已經回了津門,他家裡我沒去過,他在東城有家房地產公司,我把地址給你。他請了職業的經理人,自己並不常去,不過每周總會去一趟。還有就是,你找賀飛,我把他電話給你,賀飛跟他很熟,常去他們那兒。”

戴梵的臉色現出一絲苦澀“這麼多年他從沒讓我去過他們家,他跟賀飛關係很好,你不如找他幫忙。”

“賀飛?”戴亦忽然想起是他給司道予輸的血,感覺很彆扭“他跟小予很熟?”

“嗯,他們一直有聯係,賀飛曾說過,在司道予最難的日子裡是他陪著過來的,他的公司有賀飛的股,是他送給賀飛的。”

戴梵苦笑,那時侯賀飛的胳膊搭在司道予的肩上,笑盈盈的問:“小予,我跟了你十年了,咱們是患難見真情,你說,我跟你兒子近還是那個二貨的哥哥戴梵跟你兒子近?”

那是在說道司小亦跟誰的關係更好的時候他說的,司道予隻笑著說了一句:“是你更近。”可見他們的關係不一般

戴亦和戴梵離開醫院,戴梵在這邊的事還沒處理完,見戴亦這副樣子也不放心,派了司機跟他一起去了津門。

戴亦拿著戴梵給他的電話號給司道予打了幾次都是朱姓助理接的,那人很有職業素養,無論戴亦在電話裡怎麼威逼利誘,他就是不告訴司道予的電話號碼和家庭住址。沒辦法,他隻好去找賀飛,之所以沒有提前給他打電話,是怕打電話他也躲了。戴梵說他開了家寵物醫院,沒事的時候都會在,所以他直接殺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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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道予的院子裡搭著天棚,把一院的花木都遮在了下麵,老頭在院裡養了幾缸金魚和幾籠鳥,還有幾隻狗和貓,遲奶奶養了兩隻%e9%b8%a1,總之院子裡很有農村的生活氛圍。

老頭買竹子回來,自己做鳥籠子,粘了許多玻璃魚缸,弄了個小三輪,沒事就去擺攤賣金魚和鳥,讓司道予哭笑不得,家裡並不缺他這點錢。

可是見老頭乾的起勁,他也不攔著,人總要有個事做才活的充實。

閒了他也跟著去買,一塊錢三條小金魚,爺倆兒賣的那叫個高興。回來倒出一堆零錢,跟著老頭一起數,都是小孩子買走的,淨給零錢。偶爾孵出幾條變種的金魚,老頭高興的自己養大了,也有人相中了花個高價買走,老頭就樂一天。

司道予習慣早起,院子裡的鳥叫的歡實,他在鳥鳴中醒來,就見自己兒子司小亦在穿衣服,他問:“跟爺爺去撈魚蟲子嗎?”

“是啊,爸爸你也起來吧,昨天我們去的時候人都快滿了,太爺找了個新地方,魚蟲子可多了。”

“嗯”司道予也穿上了衣裳,老頭的年紀大了,能不出去他就不出去,隻要老頭喜歡的事,有空他就跟著一起做。

外頭老頭喊:“小亦,起來了沒有啊?”

“起來了,馬上來。”司道予看著小亦答話麻溜,穿衣服慢條斯理,也沒打算幫他,自己找了件老頭衫套上,下麵穿條短褲,趿拉著拖鞋就出去了。

“爺爺,去撈魚蟲子啊,小亦說您又找了個新地方?”

老頭看他的裝束樂了,他自己也是件老頭衫大褲衩,兩人整個一%e4%ba%b2子裝。他腳下倒是雙布鞋,看著司道予腳下的鞋說:“換雙布鞋,我找的那地方有個斜坡。”

司道予應了一聲,找了雙布鞋換了。換完司小亦也出來了,老頭更樂了,這孩子也穿了件小號的老頭衫,一條小褲衩,老少三個一樣的裝束。

老頭在前邊,拎著兩籠子鳥,司道予拎著小塑料桶扛著網子,司小亦在後麵跟著,仨人前腳走,後麵遲奶奶的罵聲來了:“死老頭子,孩子才回來,一個安生覺你也不讓睡,天天撈那個破蟲子。”

遲奶奶這一罵,又罵出個人來,他這院子裡除了他們家四口,還有個外人,就是司道予的助理,那個姓朱的年輕人。

他趿拉著拖鞋在屋裡出來,跟司道予一樣的裝束,老頭衫陪大褲衩,簡直就是家裡的製服。見遲奶奶一個人站在院裡鼓搗蜂窩煤爐子,上去說了句話:“奶奶,爺爺又去撈蟲子啦?”

“小朱啊,你也醒啦?吵著你了是吧。這個老東西,也不讓人好好睡覺,天天起早摸黑的鼓搗那些魚呀鳥呀的,眼睛裡啥也沒有了,連個安生覺也不讓人睡。”

小朱是司道予的助理兼司機兼保鏢兼保姆,司小亦的保姆。

他見遲奶奶嘮叨,摸著鼻子打水去洗臉了,在司道予家住了七八年年,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日子。要是聽不到老頭的大嗓門和遲奶奶的嘮叨他覺得這日子缺了點什麼。④思④兔④在④線④閱④讀④

小朱幫遲奶奶做好早飯,老頭領著司道予一行興衝衝的回來了,老遠就聽見了他的大嗓門:“那地方不賴吧,你看撈了這麼多,夠吃好幾天的,明個就不用去了,省的你奶奶不樂意。我跟你說,我養的那條紅頂五花獅子頭,你走的時候不是要產籽了?嘿嘿,前兩天孵出來了,清一色的小獅子頭,我看了,好幾樣,紅頂五花就七八條,紅獅子頭還有個四五條,還有幾條品相不算好的,倒也是紅的。”

“嗬嗬,這回您可賺著了,您打算養著還是賣了?”

“先養著,我打算再孵出幾條,這個品種我養熟了。”

小朱接過老頭手裡的鳥籠子掛好:“爺爺,我昨天回來聽見您這八哥說話了,還賣不?”

老頭樂的眼睛眯了起來:“嘿,小子,耳朵好使。”他的老臉開出了老葵花“有買的就賣,沒買的咱就養著。”

司道予招呼了一聲:“朱子”一揚手,半桶魚蟲子就朝他飛了過去。

“哎。”本是背對著他的小朱一轉身,那小水桶就穩穩的抄在了手裡“嗬,沒少撈了啊。”

“嘿,小朱子,你身手越來越漂亮了啊!話說,你跟我得了。”司道予轉身,看著來人罵道:“滾,淨想美事。”

作者有話要說:  戴亦追來了,我們的小予要怎麼虐他?

☆、賀飛這二貨

小朱拎著水桶把魚蟲子倒進了一個白瓷盆裡,紅豔豔的魚蟲子在盆裡來回蠕動,他笑著說道:“賀飛,你看爺爺今兒撈了這麼多。”

來人穿著件跨帶背心,臉上還帶著惺忪睡意,光腳趿拉著拖鞋,嗒嗒的過來了:“哎呀這麼多,哎,小朱子,你讓我看這個乾嘛,我有密集恐懼症你不是不知道?”

“你看看,這紅彤彤的蟲子多好看啊,你看嗨,老爺子洗的多乾淨,一點臟東西都沒有,紅的發亮。我跟你說,我準備在院裡那棵海棠底下挖個坑,灌滿水,自己養點,你看咋樣?”

“我操,你上臉了是吧,我讓你發壞,讓你發壞……”賀飛上去抱著小朱子肩膀兩人就較起了勁。

司道予不管倆人的鬨騰,回屋換了雙鞋,在院裡嘩啦嘩啦的洗了臉,眼見的賀飛被小朱子按在了地上哎呦哎呦的叫喚,這才笑著說道:“知道什麼叫自不量力嗎,你就是現成的例子,現演。”

司小亦拿著一個茶%e9%b8%a1蛋,邊走邊剝,嘴也不閒著:“對,現演,現場表演,賀叔叔,跟你說過多少回了,你打不過他,你連我爸爸都打不過,怎麼能打的過我師傅,是吧師傅。”他討好的把剝好的%e9%b8%a1蛋遞到小朱子麵前:“我說的是吧師傅,給你吃。”

小朱子笑著低頭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