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奮,成績一直名列前茅。

遲奶奶來了以後也沒閒著,南街有家火柴廠,她在那邊領火柴盒回家糊,每天能弄個一兩塊錢,司道予做完作業也跟著一起糊,倆人糊的快點。

老頭開始在火車站跟人家一起扛麻袋,後來不知道戴亦的老子找了誰,給他找個打更的活,待遇還挺好,在中行看大門,一個月一百五。老頭很是感謝了戴團長一回,這比給他錢更讓他高興。

司道予常去錄像廳抓戴亦,抓住了問他:“怎麼不好好學,天天泡在這裡,叔叔讓你來讀書的,不是讓你看錄像的。”

戴亦不在意:“反正我也不用追戴梵了,混到畢業我就當兵去。”

“當兵也要有知識,你這樣隻能當個大頭兵,想要當將軍,做夢去吧,一輩子也甭想追不上戴梵的腳步。”

“你也瞧不起我?”

“不是我瞧不起你,是你讓我瞧不起,你再這麼下去,我也不理你了,你就混去吧。”司道予氣壞了,兩隻眼睛冒火,有這時間跟他生氣,還不如幫遲奶奶糊火柴盒,好歹還能掙幾分錢。

司道予轉身走了,戴亦覺得不對味,在後麵默默跟著,司道予回頭狠狠瞪他:“不要跟著我,膽小鬼。”

“我不是膽小鬼。”

“你就是膽小鬼,怕輸給戴梵,所以你不讀書。”

“我不怕,我是……。”

“是什麼?不怕?不怕你天天躲在錄像廳,有種你回家,好歹還能給戴叔叔省下點錢,天天花老子的錢看這個,你就是膽小鬼,呸,也不嫌丟人,彆跟旁人說你認識我,我沒你這朋友。”

司道予罵了他一頓,隔三差五的在錄像廳找他一回真是讓人很不爽的一件事,罵完了心裡可真痛快,司道予心情大好,背著手往後走,後麵跟著像小狗一樣的戴亦。司道予不時的回頭看一眼,見戴亦看過來“哼”的一聲扭過去,仰頭大步的走著。

高一的日子就在司道予對戴亦去錄像廳的圍追堵截中過去。

司道予上了高中以後,興趣倒是比在初中多了,因為跟戴亦呆的時間長了性格逐漸開朗起來,不再那麼小心翼翼。雖然她在初中也有胖墩做朋友,但是胖墩憨厚,說啥是啥,是個老實孩子,沒有戴亦來的活潑,所以她也很安靜。而戴亦是個閒不住的,所以時間長了,司道予也受了他的影響。

戴亦喜歡打籃球,而且打的很好,常拉著她看,時間長了,司道予也喜歡上了,戴亦去的時候總叫她:“司道予,打球去了。”每次戴亦跟同學介紹司道予的時候總是說:“我哥們兒。”

所以喜歡打籃球的同學和喜歡看籃球的同學都知道那個叫戴亦的大個子有個叫司道予的女哥們兒,學習好的同學則知道那個在年級組前三的司道予有一個叫戴亦的哥們兒,總之,兩人因為學習和籃球兒聞名於一中。

司道予在學校儘量減少存在感,可是她的個子實在是讓人忽視都很難,她現在有一米七二,這一年多她的個子蹭蹭長。暑假過後戴亦看見她,明顯的吃了一驚:“司道予,你吃增長素來的吧,怎麼這麼高啊,你再這麼下去都不好嫁人了啊!我勸你,快彆長了”

司道予看著新買的衣裳,也覺得自己長的太快了,她皺著眉說:“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像是睡了一覺就長這麼高,真是愁得慌,要是我能控製,也不會讓個子這麼高了。”

戴亦歪著頭,一手托著下巴審視她,司道予光長個子不長肉,渾身不見二兩肉,就連女孩子應該有的那些特征也不明顯。他擠眉弄眼的道:“嘖嘖,本來是顆雨後小春筍,卻很快抽成了細竹竿,以前是棵青蔥,現在卻變成了燈籠杆子。”說完頭也不回的跑了。

司道予在後頭跺腳:“死戴亦,你敢罵我,你等著。”

饒是戴亦有先機,還是讓司道予抓住了,司道予爆發力驚人,戴亦耐力好,彈跳好,卻跑不過他,所以司道予抓他很輕鬆。

“好小予,再也不笑話你了,饒了我吧。”戴亦笑嘻嘻的求饒,一點誠意也沒有。

司道予使勁踢他:“哼,讓你嘴欠。”

有同學過來,笑著說:“呦嗬,三娘教子啊。”

司道予臉上一紅,扔下他就走,還不忘囑咐一句:“上課好好聽講,要不然你爸又打你。”

旁邊的同學哈哈大笑,戴亦氣的瞪眼:“司道予你故意的吧。”

司道予大眼睛瞪過來:“故意的怎麼著?你也讓我爸打我?”

“這事比讓我學習好還難呐。”

“那還不快去上課。”

“哎,遵命,小姑奶奶,我服了你了。”

司道予在一班,戴亦二班,每個教室兩個門,戴亦常拿著作業在前門出後門入去找司道予,倆人一起討論著做題,旁邊的男同學打趣:“兩口子的感情可真好。”

戴亦一記眼刀過去:“司道予是我哥們兒。”

司道予團個紙團,沾上墨水,運用彈指神通,啪的正中那同學的眉間。

戴亦笑道:“眉間一點朱砂痣,司道予,明個我給你買一瓶紅墨水吧,這個藍色點在眉間不好看。”

司道予:“好”

男同學:“算你們狠。”

司道予每天按部就班的上學放學,周六周日跟戴亦一起學習,偶爾戴亦周日回家,她就一個人學習。戴亦越來越聽她的話,倆人也習慣了這種相處模式,覺得這很正常,可到了有些人的眼睛裡,就變了味道。

作者有話要說:  終於改完了,真是讓人不愉快的事,太烏龍了

☆、對峙老巫婆

快放學的時候,一個同學在教室門口喊:“司道予,教導主任找你。”

“知道了”司道予答應一聲,她納悶,教導主任找我做什麼?收拾好書包,她要去辦公室,那個找她的同學說:“你可小心點,每次她找的女同學都被訓哭了,她說話很難聽。話說那個辦公室裡的陳老師很好,彌勒佛一樣,要是主任說的難聽,那就盯著陳老師看,他會幫你說話的。”

“嗯,謝謝你。”

司道予敲門,一個尖細的嗓音傳出來:“進來。”

司道予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看這位傳說中的老巫婆,教導主任姓馬,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中等身材偏瘦,頭頂中分後麵挽著個攥,很古老的發式,高顴骨金魚眼薄嘴%e5%94%87,看著她司道予想到了魯迅先生筆下那細腳伶仃的圓規。她不知道,這位圓規女士正處在更年期。

辦公室裡除了這位圓規女士,還有一位能跟金庸老先生筆下的瘦頭陀有一比的矮胖男老師,長得很想彌勒佛,就是那位同學說的陳老師。

司道予微微的躬身問道:“馬老師找我?”

那圓規女士正端著個學校統一發的會議杯子在喝水,她看了一眼司道予,漫不經心的問:“你是司道予?”

“是。”

“你知道我找你乾什麼嗎?”∴思∴兔∴在∴線∴閱∴讀∴

“不知道。”

“當”的一聲,她把杯子重重的放在了桌上,聲音陡然高了八度:“不知道?你自己做了了什麼心裡沒數?你看看你啊,穿的衣裳像什麼樣子?你是個學生,首先講的就是儀容,你看看你穿的,這是什麼?”

司道予讓她連珠炮的問話嚇到了,她怔怔的不知道該從哪句話說起。

圓規女士扯著司道予的襯衣:“這衣服是你的嗎?你怎麼能穿男人的衣裳?你在哪穿來的”

司道予長的瘦高,衣服不好買,身體那樣也不敢穿裙子,所以總買男式的穿。現在就是一件男式襯衫加一條牛仔褲,腳下是雙白球鞋。發型依然是學生頭,若是把襯衫紮進褲子裡還好些。可是她因為太瘦的關係,買不到很合適的褲子,現在的褲子穿著腰肥,紮上也不好看,所以就這麼散著,看著就像是根竹竿挑著衣裳,那肥大的襯衫在身上來回晃蕩,也難怪老師說不是她的衣裳。

司道予看著自己的襯衫,沒覺得哪裡不合適,低聲說:“老師,這衣服是開學才買的,不知道哪不合適.”

“這就是件男式的襯衫,你說你跟那個小子是不是鬼混去了,穿著人家的衣裳回來的,你也不知道害臊?”圓規女士果然名符其實,說話也像圓規,又尖又直,刻薄的很。

司道予的眼圈紅了,氣的嘴%e5%94%87哆嗦著說不出話來。她仰著脖子,努力讓自己平靜,不要流淚,你要是哭了,她會用更難聽的話挖苦你。這樣的人最喜歡看著彆人哭,其實就是個變態,有虐待的心裡。這個老師她早有耳聞,說話刻薄,小心眼,一點為人師的風範也沒有。

過了一會兒,司道予漸漸平複了情緒,眼圈紅紅的看著圓規女士,聲音有些顫唞:“老師,我叫司道予,我爺爺奶奶一直以來都教導我要自愛,要做一個正直、清白的人,我沒有您說的那些事,也許您記錯了。”

圓規怒了,沒有女同學敢跟她這樣講話,就是男同學,她也能讓他們滿麵羞愧,無地自容。可今天這個女生出乎她的意料,竟敢跟她犟嘴,她覺得自己的尊嚴受到了挑釁。

她“啪”的一拍桌子:“司道予,你彆死不認賬,告訴你,我也不是平白無故的冤枉你,好多同學都看到你跟一個叫戴亦的男同學同進同出,態度極其曖昧,你還有什麼好說的,要不要我找個人來證明一下。”

司道予一愣,原來是這事,她心裡有了底,平靜的說:“老師,我不懂什麼叫曖昧,請您說的明白點。”

“曖昧就是……好你個司道予,還想考我,告訴你,你這樣的我見多了,負隅頑抗是沒用的,老老實實的交代你的問題,把你們的事說清楚。”她把自己當警察了……

“老師,戴亦我認識,他是我初中同學,我們兩家是鄰居,他爸爸和我爺爺是戰友,所以我們走的很近。還有,他爸爸托我爺爺照看他,所以他常去我們家,我這樣說,清楚嗎?”

旁邊的彌勒老師看了她一眼,微微點頭,這個小姑娘口齒倒是挺伶俐的,隻是這樣她更惱了,他不禁對著司道予搖搖頭。

司道予不知道他什麼意思,又點頭又搖頭的,瞪著大眼睛看著他。

“你撒謊,你爺爺怎麼可能跟他爸爸是戰友,”圓規的話讓司道予回神,她低頭看著自己的襯衫,也不答話,剛才彌勒老師點頭又搖頭,大概是提醒自己吧,她覺得千言不如一默這句話挺好。

“我問你,你爺爺怎麼和戴亦的爸爸是戰友?”圓規女士顯然不想讓她沉默。

司道予低聲說:“老師,我爺爺是今年快七十了,抗過日,參加過抗美援朝,嗯,戴亦的爸爸知道了常去我家……”

“行了行了,我沒問你這個,我問你怎麼穿男人的衣服。”圓規女士很不耐煩。

司道予覺得她有了老年癡呆症的前兆,這話明明就是她剛才問的,卻馬上給否了。

圓規女士顯然她對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