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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腰,狠狠的喘了幾口氣,直起腰來說:“嚇死我了,你怎麼在我後麵過來的?”

其實戴亦一直在裡頭,他忽然想尿尿,等尿完了回去就看見司道予鬼鬼祟祟的趴在窗戶上往裡看,嚇了他一跳,暗自慶幸自己這泡尿來的好。

戴亦看著司道予一臉見鬼的表情,打死也不能告訴她自己一直在裡頭來著,反問道:“你怎麼在這啊?”

司道予瞪著眼睛:“我來找你啊。”

戴亦眯眼:“找我做什麼說,你看見什麼啦?”

司道予的腦子忽然顯現出那隻咩咩叫的羊,臉上的表情瞬間僵硬起來,慌忙擺手:“沒,什麼也沒看見。”

戴亦知道她看見了,可是這事不能讓她說,而且自己在這出現也不能讓她有疑心,他有些鬨心,這個丫頭這個時候找他做什麼。想了一會兒,他問:“看見羊了嗎?”

司道予看著戴亦的眼珠轉來轉去的,她跟他同桌兩年年多,脾氣摸個差不多,這樣子就知道他在想什麼鬼主意,他在那裡出現,應該跟他們是一夥的,就是不知道是剛來,還是來了又出去的?

是被動還是主動?司道予轉了話題:“戴亦你們家沒人啊,你哥哪去了?”

“不知道,我出來的時候他還在家。”

“你幾點出來的?怎麼這幾天沒找我玩啊,那幾個小子是你一塊長大的嗎?。”

“嗯,一塊長大的,這幾天就跟這幾個死小子在一塊了。”

“我遇見你們院照相的阿姨了,她說你跟幾個小子來農場了,所以我過來的,你們來農場就是為了抓羊?那羊多疼啊?”

戴亦順口說:“羊疼什麼,不就是……?”

司道予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不就是什麼?”

“你這死丫頭,敢詐我。”戴亦張牙舞爪的去抓司道予

司道予啊啊叫著跑開:“戴亦,你們竟敢奸羊?”

“啊”換戴亦驚訝了,他不確定司道予明白這話的意思“你什麼意思?”

“彆以為我不知道,胖墩給我看過一本書,裡頭就有這個,他爺爺說那個是奸豬,他爸還說以前走小隊的時候有人也做過這事,你們這樣,是奸羊吧!”司道予很確定的說著,她的頭湊近了戴亦,笑眯眯的看著他。

戴亦目瞪口呆,微微後仰躲著她,司道予站直了拍拍他的肩:“傻了吧,我回家了,你慢慢想啊。”戴亦很淩亂,怎麼這事她說的好像很明白?這個丫頭看的都是什麼破書啊?他抓狂了……

過了幾天,戴亦抱著個西瓜來找司道予:“幸虧你把我找走了,不然我也得跟著挨揍。”他一點沒有讓人抓包的尷尬

司道予瞥了她一眼:“你也不是好人。”

戴亦不以為意:“你不知道,那幾個小子給遣返回鄉了,其實挨揍我倒不怕,我就怕跟他們似的給送回去,老家一個認識的人也沒有,更沒有你,那該多寂寞啊。”

“嘁,你還寂寞?兩天你就能認識一大堆狐朋狗友。”

“再多也不及一個司道予。”

司道予切了一聲,表示不屑。

“司道予,你知道我爸怎麼說?”

“嗯?”司道予搬個小桌子放在樹蔭下,倆人一人坐個板凳吃西瓜。

“我爸說:嗯,不錯,這回沒跟著他們胡鬨。”

司道予吐出幾個西瓜子悠悠的說:“戴叔叔被你蒙蔽了,我是不是去跟你戴叔叔彙報一下實情?”

“你敢”戴亦揮著拳頭。

司道予輕蔑的瞥了他一眼,戴亦立刻泄氣了,司道予慢條斯理的問:“話說你爸爸是怎麼知道的?”

戴亦哈哈大笑起來,直笑的上氣不接下氣,看司道予用奇怪的眼神瞥他,這才止住笑:“跟你說啊,那幾個小子玩大發了,人家那羊,哈哈哈,那羊回去就趴窩了,不起來,也不吃食。後來那老鄉不乾了,找到了後勤的張參謀,硬要告他們強\\奸,哈哈哈,咳咳……後來,咳咳”他嗆著了“咳咳,後來就這樣了。”

司道予驚愕,這事好像很大呀?可這算是個什麼事呐?

“那你參與了沒?”

“咳咳,我在你後邊來的啊,還沒進去呐。”

“嗯?就這一回?”

“呃,我就看過,真的,他們其實也是第一回,以前就隻看過,真的。”看著戴亦那一臉真誠,司道予覺得應該給這孩子一個機會:“好吧,黨相信你,可是,你現在是留黨察看階段,我隨時會向戴叔叔闡明真像。”

“我向黨說的句句屬實。”

司道予扮鬼臉,吐著%e8%88%8c頭嚇唬他,戴亦笑著,有司道予,真好。兩人沒有因為那羊的事而疏遠,而是更加近了,好像是司道予因為知道了戴亦的秘密對他有些肆無忌憚了。

遲奶奶這些天開始張羅司道予上學的東西,給了她錢讓她買衣裳,司道予拿著錢沒舍的花,存了起來,她想買個自行車,不想住校,她身體的秘密不想讓彆人發現。

老頭看著期期艾艾的司道予,大聲問:“有話就說。”

“爺爺,我不想住校,我……”

老頭在噴雲吐霧,一張臉在煙裡看的不太清晰,“我想到了,房子我都看好了,就一間,你跟你奶奶住,我兩頭跑……”

司道宇瞪大眼睛:“你說……要租房子住?”

“嗯”

“可那得多少錢呐?”

“爺爺想好了,在街裡找個活,一個月咋也能掙個百十來塊,夠吃住就行。”

“可您都這麼大歲數了?”老頭今年快七十了,老婆兒比他小兩歲,也六十來歲了,司道予真不忍心這麼讓他們操勞。

“咋得?嫌爺爺老啦?爺爺現在一個月有政府給的三十來塊錢,家裡的地不扔,再乾點零活,咱們一家的吃住就夠了。彆操心了,好好上你的學,爺爺還能掙,還等你學好了養著爺爺呐。”

司道予轉過臉去,眼圈紅了。

老頭找的房子在一中邊上的一個胡同裡,不是很便宜,一個月二十塊錢,大約十來坪,屋裡隻有一個鍋台連炕的土灶,其餘的什麼也沒有。

戴亦的老子知道他們要來街裡,也沒說專程送他們搬家,部隊後勤車上街的時候繞過來,拉著他們的東西給送了過去。裝車的時候遲奶奶說:“箱子櫃都不用拉,找個紙箱裝衣裳就行了,拉個水缸過去吧。”

老頭看了看,其實真是沒啥可拿,隻裝了日用的和糧食行李。

小兵利索的卸完搬進了屋裡,開著車一溜煙的跑了。老頭這才看見,多了好幾樣東西,一套寫字台,一個儲物櫃,屋裡本來就小,這兩樣抬進來屋裡就滿滿當當了。也難怪小兵跑,橫是怕他不要。

寫字台是給司道予用的,他不能不要,孩子要寫作業。看著儲物櫃,老頭想了一會兒,這個裝東西,就不讓他往回拉了,戴亦的老子想的很周到,都是用的著的,也不值錢,容不得他拒絕。

司道予看著寫字台很滿意,高興的打開抽屜看,中間的大抽屜的鑰匙鎖著,擰開一看一個信封躺在裡邊,司道予疑惑的拿了起來,信封上寫著:老班長%e4%ba%b2啟。

司道予遞給老頭:“爺爺,給你的。”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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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膽小鬼戴亦

老頭拿過來一捏,歎了口氣:“這個小戴呀……。”信封打開,抽出一張信紙,寥寥幾句話:老班長,這錢不是給你的,是給小予上學用的,千萬收下。感謝你們對小亦的照顧,要是沒有小予,戴亦考不出這樣的好成績,我家那倆個小子以後在一中上學也會去你們家,這錢就當是我預付的飯費,你要是不收,我那倆兔崽子就沒法去你們家了……。

老頭無奈,把信封給了遲奶奶:“你收著吧,給小予存上,這下子還成狗皮膏藥了。”

戴亦第一次進司道予家租住的小屋,在屋裡打個轉說:“看著還不錯,要是學校的夥食不好我就來你家吃,彆攆我啊奶奶。”

遲奶奶笑著說:“不攆,啥時候來都行。”

開學後,戴亦來的時候是一個人,戴梵回了老家,說是他爺爺的意思:“我爺爺說了,要把學習好的送回去,至於我嘛,學習不好,按他們的話說,頑劣不堪重用,放棄我了,我還懶得回去呐,那邊可沒有一個司道予。”戴亦躺在司道予家小炕上陰陽怪氣的說。

司道予道:“不在意還說的這麼酸乾什麼?”

“我發個牢騷還不行啊,嘁,一家子就沒有個看上我的,我算什麼?”戴亦有些賭氣。

“那你不會做好了給他們看,就是不為他們,也是為了自己,俗話說的好:人爭一口氣,佛爭一炷香,你不爭氣還怨的了彆人?”

“我怎麼不努力了?我要是不努力能上一中嗎?我的努力他們看不見。”戴亦有些上火“他們看見的隻有戴梵,我怎麼努力也白費。”

司道的手放在戴亦的肩上,軟軟的說:“戴亦,你的努力我看見了,你一直都在努力,你要的是大家的認可,這我理解。可是人都有先入為主的思維,戴梵給他們的印象已經存在他們的心裡了,所以你要想讓他們改觀,隻能做的比戴梵更好,你知道嗎?”

“比戴梵更好?你知道戴梵已經高三了,我留過兩級,我怎麼能追上他,要不是我爸打我我怎麼會留級?”戴亦淘氣,他老子打他的時候他跑了,結果跳牆的時候摔斷了%e8%85%bf,後來就留了一年,還有就是司道予看見他那回,本來上初二,結果轉過來上了初一,讓他鬱悶好久。

“不是要你追他上高三,你不可能在學習上超越他了,那就在彆的上麵,你擅長的,以後的路還很長,你不是非要在學習上跟他一較高下的。”

戴亦的眼睛一亮,高興的道:“對呀,司道予,你真是個聰明的小姑娘,你就是我的小福星,來讓哥抱抱。”

司道予向後退了一步,瞪他一眼:“說說就沒正形。”

戴亦哈哈笑著:“我回去了,你總是能讓我開心,要是沒有你我可怎麼活?”

“呸,快走吧,一天到晚胡說八道。”司道予沉著小臉攆他,卻是帶著笑。

開學後,司道予小心翼翼的守護著自己的秘密,戴亦依然我行我素的玩著,比上初中的時候玩的更野了,有時候不回宿舍,躲在錄像廳看錄像,有時候給司道予買點外頭賣的稀罕玩意,司道予笑著收了,依然軟軟的勸他:“戴亦,你快好好學吧,要不你爸……”

“我爸又打我了是吧?嘁,我怕他?不稀得理他們。”

分科的時候,司道予選擇了理科,這讓戴亦很好奇:“不是女生都喜歡文科嗎?你怎麼選理科啊?”

“我喜歡,再說,你不是也理科?”司道予的小臉蛋微微泛紅。

戴亦隱隱覺得,司道予選理科跟自己有直接關係,心裡喜滋滋的,周末也不回家了,跟著司道予一起學習,糊火柴盒。

司道予的學習好,很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