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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亦,他始終板著臉不吱聲。

老頭進屋就見一家四口在對峙,那個跟戴亦一模一樣的少年正吃著火盆裡的的玉米粒,他就知道是戴亦嘴裡的戴梵了。

戴亦的老子見人家家長來了,趕緊說:“這熊孩子給你添麻煩了。”

老頭大手一揮:“沒事,倒是你這當爹的,怎麼能那麼打孩子,孩子在山上躲了兩天餓的沒法才下來,這要是出點啥事,你後悔去吧。”

戴亦的老子還沒說話,戴媽媽已經哭了起來:“小亦啊,你受苦了,你身上沒事吧,都是媽媽不好,媽媽以後再也不冤枉你了。”她摸著戴亦,看著他是否有受傷的地方。

戴團長讓老頭說的臉色不好,辯解道:“孩子有錯就得打,不打不成才。”

“哼,是才也讓你打廢了,你這當爹的不合格,我用一個老兵的身份跟你說話,你的脾氣太大了,得改,你跟我上我那屋說話去。”

戴團長驚訝的看著老頭,老頭點頭:“跟我來”。

戴亦等老頭帶著自己的老子走了,看了一眼正哭的起勁的媽說:“彆哭了,難看死了,我跟你回去不就得了。”

戴媽媽一把抱住他,哭的更厲害了。

司道予和胖墩在外頭聽著屋裡的動靜,誰也不敢進屋,嘀嘀咕咕的在門口站著交頭接耳。戴梵看了一眼,站起來出去了。

司道予看著跟戴亦一模一樣的戴梵,好看的眼睛裡閃著驚訝:“你就是戴梵?”

“長個可真像。”

戴梵握拳放在嘴邊輕笑:“我們是雙胞胎,我弟弟給你添麻煩了,謝謝啊。”這話是對著胖墩說的。

胖墩撓著頭笑的憨厚說:“戴亦在小予家住的,沒麻煩我,是吧小予。”

司道予笑笑,戴梵一臉驚訝,指著司道予:“你……你是小亦口中的司道予?你不是男的嗎?”

司道予大眼睛眨眨,很是不解,呆呆的說了句:“我像男孩?”看著就像是一隻呆萌的小狗

“可是……。”他這才想起來戴亦從沒說過司道予是男是女。

這是戴梵第一次見司道予。

作者有話要說:

☆、畢業試已過

戴梵看著司道予發了一會楞,才笑道:“我以為你是男孩,你什麼時候跟戴亦這麼熟了?”

司道予一愣,沒反應過來,胖墩看司道予沒說話,就說:“我們是同學嘛,要是我被我媽打出來,小予也會收留我的,她可愛往回撿小貓小狗的了。”

戴梵嘴角抽搐,拿我弟弟跟貓狗比,你可真行。

“小梵啊,快來叫爺爺,這位可是革命的老前輩,抗過日援過朝,哎呀,都不知道離咱們這麼近,以後咱們要多來看看。”

戴梵笑著點頭,叫的%e4%ba%b2熱:“爺爺好,以後要來的次數多了您可彆嫌煩。”

老頭哈哈笑著:“你這兒子比那個看著穩重,是個好孩子。”

戴團長聽了這話很受用,但凡是為人父母的,沒有一個不喜歡聽彆人誇自己孩子的。他哈哈大笑:“都是搗蛋鬼,以後我們可要常來了,老班長可不能攆我走。”

“那不能,咱們要多%e4%ba%b2近。”

戴團長看著司道予家的房子皺眉:“老班長的條件不好啊。”

“開國三十年初回來的,那時候國家不富裕,沒去找,也有點工資,不多,能供一家溫飽,沒去麻煩政府。”

“這樣可不行,你今年也快七十了吧,老革命了,等我給你去地方上打個招呼,再怎麼說革命一輩子了,不能這麼委屈著,這不是讓我們寒心嗎?這房子不能再住了,我那還有磚木,回頭給你翻蓋,彆推辭,外人我也不乾,就因為你是老班長。”

老頭推辭說:“彆麻煩了,我這麼大歲數了,還能活幾天?”

“活一天也要住。”戴團長直接打斷,當下拍板:“開春就翻蓋。”

戴梵聽了直咧嘴,戴梵住這一回真是欠了好大人情,又想著自己老子辦事還算周全,這樣的報恩方式還真是他的作風,理由也找的好。

戴團長的辦事雷厲風行,開春後,部隊的拖拉機拉突突的拉來了磚瓦水泥木料,老頭橫在院子裡,說啥不讓卸,最後小當兵的把戴團長找來,最終也沒讓卸下。

老頭說:“我們老了,就這樣住著吧,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但是這事不能這麼乾,要是政府來人給我蓋房,我得考慮一二,可是你不行。我知道你是為了我這老班長,這些東西對你來說也是方便的很,可我不能接受,也不能讓你犯這錯誤,咱講原則,要是願意,你常來我這喝酒,酒自備。”

戴團長沒辦法,直歎氣:“這點算啥,就是上邊知道我也有話,你是老班長,看你的條件這樣我不能幫,外頭貪的多了,不差這點。”

“外頭是外頭,我不能讓你為我這麼個快入土的老頭子犯錯誤,你來了我歡迎,這個不行。”

戴團長沒辦法,說不過老頭子,又怕真要拆他的房他來拚命,隻好作罷了。但是他來的更勤了,後麵還帶著自己家那兩個小子,指著老頭跟那兩個兒子說:“老班長耿直啊。”

戴亦笑的就看見牙了,戴梵搖頭:“傻子,人家又沒誇你。”

“那我也高興。”

日子飛一樣的過去,轉眼司道予的初中畢業試考完了,戴亦跟幾個同學約好去爬黑山,他去問司道予:“你去不去?”

司道予沒心思跟他們一群男生跑,搖頭說:”不去,我要複習,快中考了。”

戴亦約好的孩子都是成績不好的,畢業試一過,他們就要回家務農了,學業也就算結束了。這一回在一起玩大概也是最後一次聚了,但是司道予跟他們不是很熟,她不想去。

戴亦看司道予沒心思,也不勉強,畢竟他們一群男孩子裡夾著一個女孩也不方便。

司道予收拾這慢慢往回走,一個二班的一個女生追著問:“司道予,王乾事要帶我們去場道上照相,你們班好幾個女生都去了,你去不去?”

司道予的學習好,脾氣好,雖然跟誰走的都不是很近,但是她的人緣還算不錯,至少沒有跟誰結過仇。

“哦,我們班去的人多嗎?我不知道明天有沒有空,我爺爺這兩天感冒了。”

“哦,你們班有五個,我們班魏子明去,一共有十多個人吧,你要沒事就去吧,大微他們畢業了就回家了,以後見著見不著還兩說著,聽說大微她爸都給她訂婆家了。”那女生的眼圈開始泛紅紅。

“啊,真的啊,那我儘量去。”

“嗯,能去就去吧,我小學的一個同學今年剛十九就結婚了,是外地的,孩子都有了,明年咱們還在上學,大微沒準就當媽了。”

“可大微才比咱們大兩歲吧。”

“是啊,他爸為了給她哥換%e4%ba%b2,聽說婆家是個大山溝子的,真替大微不值,她學習那麼好,唉,她爸也不知道咋想的。”

大微是二班的學習委員,上學晚,今年十八了,學習很好,在年級組也是前三的。∴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司道予心想可惜了大微的成績。

第二天,司道予在場道上跟大微幾個碰頭,大微的眼眶紅紅的,魏子明的臉色也不太好看。

在場道上拍了許多照片,大微笑著說:“上學的時候都說黑山上有黑山老妖,上了三年學了,還沒去看過呢,咱們去看看好不好?”

大微待人和氣,年紀也大,在同學裡很有威信,大夥都高興的答應,司道予也跟著答應,一起爬上了黑山。

黑山之所以叫黑山,是因為山上的鬆樹是黑鬆,遠遠的看去,黑黝黝的一片,而山石上是一片黑乎乎的苔蘚,看著也是黑的,因而得名。山高林密坡鬥,後山居中有一片陡峭的石崖,崖邊有一片映山紅,春天開起來火紅的一片,很是壯觀,司道予跟著老頭來過,當時興奮的差點沒掉到崖下去。

女孩子的體力沒有男孩的好,爬到一半就聽一片哀聲,司道予不緊不慢的跟著,爬山對她來說是小兒科。慢慢的她就走在了前麵,回頭看下麵同學,看了半天也沒見大微和魏子明,她返回去找,卻聽見了哭聲:“我回去就要嫁給那個瘸子,我不想嫁他,可我能怎麼辦?我要不嫁我哥就娶不上媳婦,我爸還不得打死我?”

“彆哭了,哭也不能解決問題,你拖他們幾天,咱們再想辦法。”這個聲音司道予很熟,是魏子明的。

“不行了,我隻要回去就得被關起來,能到畢業已經是我爸的極限了,無論如何我也不能嫁給他,那人看著就不是好人。”

司道予心裡難受,轉身上了山,到山頂看見戴亦和他們班的幾個男生在,戴亦見她高興的揮手:“司道予,這裡,你怎麼來了?不是說不來了嗎?”

“哦,跟大微他們來的,你們來了一會兒了吧。”

戴亦看她的小臉紅彤彤的,就是沒有精神氣,以為他累了,遞過自己的水壺說:“喝一口,歇會兒。”

司道予心情不好,也沒看,接過來咕咚咕咚喝了一氣,沒注意戴亦身邊的幾個小子跟他擠眉弄眼的小聲嘀咕:“戴亦,喝你水壺的水呐,嘿嘿,嘿嘿。”

戴亦的胳膊杵了那人肚子一下,笑眯眯的接過司道予遞來的水壺又掛在了身上。司道予無精打采的看著往上來的同學,小臉繃的緊緊的。

戴梵不知道抽的什麼瘋,居然跟戴亦一起來爬山了,遠遠的看見戴亦給司道予水喝,眉頭一皺:戴亦跟司道予這麼熟了嗎?

戴梵自戴亦離家事件後再沒去過兩回司道予家,他對司道予的印象始終停留在那個呆萌的小姑娘的階段,笑著跟她打招呼:“司道予,你也來了。”

司道予抬頭,看著戴梵背著水壺過來,還以為是戴亦沒話找話,軟軟的說:“你不是知道了嗎?還問。”

戴梵一愣,隨即明白是把他當做戴亦了,笑著說:“我是戴梵啊。”

司道予一愣,隨即笑了:“戴梵啊,不好意思我認錯了,你們倆太像了。”

戴亦在一邊看看自己的衣服,夏季運動套裝。再看看戴梵的,T恤加牛仔褲,完全不同的裝束,可見司道予開始是沒看自己。他皺眉問:“司道予,你怎麼回事,根本都沒看我,你想啥呐。”

司道予還在想剛才聽到的話,大微和魏子明是什麼關係,她傻傻的說:“我在想大微和魏子明,剛才看見大微在魏子明的懷裡哭來著。”

戴亦隨意的問:“哪看得?”

戴梵問:“大微和魏子明是誰呀?”

“大微是二班的學習委員,魏子明是班長,聽說大微畢業後就要嫁人去了,還是給她哥換%e4%ba%b2,唉,聽說那個人是個三十多歲的老頭,大微才十八,真鬨心。”司道予的小嘴微微嘟氣,滿臉的無奈。

戴梵的眉毛一挑,大微好魏子明八成在談戀愛,這個小丫頭什麼也看不出來,還替人家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