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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撒嬌。

戴亦看直了眼,他比司道予大,上學不晚,就是留了兩級,所以才跟司道予一班,他這個年紀已經是小小的情竇初開了,隻一霎,臉上就飛起了一抹可疑的紅暈,飛快的蹬著自行車跑了。

胖墩氣咻咻的問司道予:“小予,你沒事吧。”

“沒事,就是拽掉了幾根頭發,這個死戴亦,天天拉我頭發,明天我就剪了去,看他拉啥?”

“彆剪,我不拉了。”已經走了的戴亦又轉了回來,他不舍的走,騎著車子在他們倆跟前轉圈,聽見說剪頭發趕緊答言。

“你管我剪不剪?”司道予使勁的瞪他,手叉開重新梳好。

戴亦的臉紅的厲害:“彆剪,真彆剪,我再也不拉了,真不拉了,這樣……好看。”戴亦期期艾艾的說完,使勁的蹬著車子走了,這回是真走了,一會兒的功夫,兩人隻看見一個黑點消失在場道儘頭。

過了些日子,戴亦發現司道予的毛線帽子下變成了學生頭,他非常生氣,劈裡啪啦的摔著文具盒和本子,拒絕跟司道予說話。在桌子上畫了道三八線,晚上也不幫司道予掃地了,放學看司道予一個人走的時候也不捎她,如此一直快到放寒假,他也沒跟司道予講一句話。

司道予莫名其妙的看著他天天發火,看著他發過了火再哼哼唧唧:“不聽話,哼,不聽話,不聽我話。”

司道予還是個小姑娘,她還不懂這個情竇初開霸道少年的心思。

司道予沒覺得戴亦不跟她說話有什麼不對,直覺上這個孩子挺彆扭。這天快放學的時候,司道予一動,覺得一股熱流在小腹下湧出,嚇了她一跳,趕緊跑去廁所,看看沒人這才%e8%84%b1褲子看,才知道來了大姨媽,老師教過這是什麼,她心裡清楚的很,可是怎麼解決是個問題。

司道予穿了褲子挪回了教室,同學都走的差不多了,掃地的是幾個男生,一個女生也沒有。司道予急的要哭,想起來戴亦書包裡常帶著衛生紙,看看他不在,咬著%e5%94%87開始翻他的書包。

戴亦打完球進教室,就見司道予在翻他書包,看著司道予那鬼頭鬼腦的小樣,他想:這個丫頭,這麼長時間不理我,現在居然敢翻我書包?他大吼了一聲:“司道予,你在我書包裡翻啥呐?”

司道予已經找到了衛生紙,想著給他扣好,誰知道他就進來了。聽見他這一吼,手嗖的背到了身後,小聲說:“沒翻啥。”

戴亦扳著臉:“沒事你翻我書包做什麼?想偷東西咋的?”

司道予小臉憋的通紅,連忙擺手:“沒,沒偷東西,就是,就是……”

“就是啥?我書包裡可有錢,你想偷?”

司道予的眼淚都要下來了,總不能說:我來事了,找你點衛生紙吧,這話她說不出口。

戴亦看著司道予要哭,手又背在身後,越發想逗逗她,裝的惡聲惡氣的說:“我看見了,你就是想拿我錢。”

“不……不是……”

“不是?那就讓我看看你手裡的東西。”說著他抓過司道予的胳膊,硬是在背後給拽了過來,待看見她手裡的東西,戴亦傻眼了:“你,你偷我衛生紙做什麼?”

旁邊掃地的同學哈哈大笑,司道予羞的滿臉通紅,把衛生紙摔在戴亦的臉上,哭著跑了。

戴亦任著衛生紙掉在地上,呆呆的想了一會兒,又撿起來,飛快的抓起書包在後邊追:“司道予,對不起啊,你等我一會兒……”

司道予沒理他,順著小道跑了回去。

戴亦推來自行車已經不見了司道予的人影,他在場道上轉了兩圈,沒見著人,知道她準是從小道回去了。他一個人半跨在自行車上看著司道予家的方向,過了老半天才騎上走了。

司道予哭著跑回家,嚇了遲奶奶一跳,趕緊放下手裡的活問:“小予啊,這是咋的啦?誰欺負你了?”

司道予抹著眼淚:“沒誰,就是那個來了,我沒帶紙,褲子濕了。”

“啊?啥來了?哦,看我老糊塗了,我們家小予長大嘍,等著奶奶給你找東西啊。”

遲奶奶下地,翻箱倒櫃的找出來一個小包裹,拿出一個長布條:“這是騎馬布,奶奶早就備好了,教你咋使啊。”

娘倆在屋裡嘀嘀咕咕的換了衣裳,遲奶奶把司道予換下的棉褲放在盆裡泡上:“血呀,要用涼水洗,熱水一泡就洗不下去了,來事的時候不能沾涼水,等奶奶給你熬點薑水喝,暖和暖和肚子……”

遲奶奶叨咕著拿了搪瓷缸子在爐子上坐了,切幾片薑倒了水進去熬了一會兒,少放點紅糖給司道予拿上了炕:“趁熱喝,涼了就不管事了。”

看著司道予小口的喝著薑湯,遲奶奶的心裡酸澀,小予抱回來的時候她就看出了跟正常的孩子不一樣,她身上有男孩的小%e9%b8%a1%e9%b8%a1,也有女孩的,長的很齊全。所以她從不給她穿開襠褲,稍微懂事就告訴她,不要跟彆人說自個的身體啥樣。

那時候不知道她長大了是男孩還是女孩,心裡犯嘀咕,看著孩子一天天長大,出落的一天比一天水靈,她的心裡更沒底。這要長大了是個男孩,這樣的相貌不是有福氣的,要是個姑娘就好了,咋的也能嫁出去。唉,家裡條件不好,要不然咋也該去大醫院看看。這回來了事,那就是個姑娘了,老天爺保佑,讓她將來找個好人家。老人家的願望總是美好的,其實她不知道,司道予有兩套完全的器\\官,隻要她願意,他可以選自己是男人還是女人。

司道予喝完薑湯,抬頭看見自家奶奶在抹淚,她笑著說:“英勇無畏的遲奶奶,怎麼會做這樣小兒女的舉動?這實在與你的形象不符。”

遲奶奶笑了:“淨耍嘴皮子,奶奶是高興,你長大了,奶奶盼著你長大呐,這回真長大了,唉。”她又哭了。

尉爺爺的大嗓門在院子裡響了起來:“小予咋的啦?尉小三家那小子說她哭著跑回來的?誰欺負你了?跟爺爺說,看我打的他找不著北。”

老頭掀簾子進屋,吸吸鼻子:“咋這大血腥味兒?咋的啦,哪流血了?啊?誰乾的?看我打不死他。”老頭橫眉立目的站在了屋地中間,一副誰欺負了我孫女,我就找誰拚命的架勢。

遲奶奶呸了一聲:“該乾啥乾啥去,啥事都攙和,告訴你,沒人欺負小予,是我家小予長大了。”遲奶奶有一副我家有女初長成的滿足感

老頭哦了一聲,看清了地上盆子裡泡的衣裳,搓著手說了句:“長大好,長大好,爺爺出去給你殺隻%e9%b8%a1熬湯喝,補補,補補。”

遲奶奶笑道:“這才像話,快去,快去。”

因為第一次來潮,昨天跑的又急,司道宇的肚子疼了一夜,血流的還特彆多,早起的時候臉色發白,遲奶奶心疼她,讓胖墩給她捎了假條,沒讓她上課去。

作者有話要說:

☆、戴亦的心事

第二天,戴亦早早的來了學校,看著司道予沒來,心裡空落落的,在座位上乖乖的等著,直到上課也沒見司道宇的影子,他有點坐立難安,老師講的啥也沒聽進。

老師在前麵講課,他戳前座的胖墩,小聲問:“司道予怎麼沒來?”

“病了。”胖墩小聲說

“啥病?”

“不知道。”

“你們天天一塊走,啥病你不知道?”

“我看她躺在炕上,臉跟白紙似的,哎,你說她是不是要死了?”

戴亦給他一拳:“你才要死了。”

放學後,戴亦旋風似的騎著自行車到了司道予家門口,站了半天也沒敢進去,無精打采的騎著自行車回家了。

戴媽媽見他懨懨的模樣,忙著做飯也沒理他,倒是過了一會兒他問:“媽,有那種昨天還好好的,今天就要死的病嗎?”

他媽媽難得聽他問句正經的話,笑著是說:“像突發性的疾病,又很快就能導致人死亡的,不過每種病的發生都有個過程,平時細心點應該能看出來。。”④本④作④品④由④思④兔④在④線④閱④讀④網④友④整④理④上④傳④

“啊?真有這病啊。”

“怎麼啦?你認識的人生病了嗎?”

“是啊,我同桌,昨天還好好的,今天就要死了。”說著,他的眼圈微微的泛紅。

戴媽媽嚇一跳:“哦,男孩女孩呀?怪可惜的,那麼小,得了什麼病?”

“女孩子,我也不知道啥病,昨天放學還在我書包裡找衛生紙來著,我還嚇唬她,今天就不行了,我同學說了,臉跟白紙似的。我昨天還嚇唬她來著,我要知道她要死了,我就不嚇唬她了。”話裡帶著懊悔,聲音微微發顫,大有要哭的勢頭。

戴媽媽有些好奇,是什麼樣的孩子要死了,讓她這個打死也不掉一個眼淚疙瘩的小兒子這幅模樣?

“哧”他哥哥戴梵手裡拿著一本書拍在他的頭上“看看再說話,好好的咒人家死,跟你一桌真倒黴,也不知道上生理衛生課時你腦子哪去了。”

戴亦拿下那本書,翻了幾頁,眼睛帶了一絲了悟,臉上逐漸有了笑容。

司道予請了兩天假,第三天胖墩來找她,幫著背著書包,兩人一起上學去了。爬上一個陡坡,上了場道,戴亦一條%e8%85%bf支在地上,另一條%e8%85%bf搭在自行車上,看見他們一扭頭:“上來,我帶著你。”

司道予一低頭,快步走了過去,沒理他。

戴亦咬牙瞪眼的追了上去:“上來,你才好,我問我媽了,你這樣的不能累著,我帶你吧。”

“不用”司道予拒絕的很乾脆。

“小予,要不你讓他帶著你吧,你才好,你奶奶還說讓你彆累著,容易做病,快要考試了……”胖墩看著兩人僵了,打圓場。

“好了,你彆磨嘰了,書包給我。”

司道予跳上戴逸的後座,發現他居然放了個墊,有些奇怪,問他:你帶墊啦?“

戴亦彆扭的說:“我媽說天冷了,非讓我坐,我就拿來了。”

司道予說:“你媽真好。”其實她想問:戴亦,你媽咋說的?她知道戴亦的媽媽是醫生,想在她那裡知道自己的身體是怎麼回事。

因為衛生紙血案,戴亦和司道予恢複正常邦交。三八線解除,晚上幫她掃地,早晚專車,上課的時候也不調皮了,老師高興的涕淚橫流,浪子回頭啊。

快到期末的時候,司道予咬著筆杆子對正畫圖玩格子棋的戴亦說:“戴亦,你好好複習吧,考砸了你爸又該打你了。”小姑娘清脆的話語在他的耳邊轉啊轉啊的,如魔音天籟一般:你好好複習吧,好好複習吧。

此後的幾天,戴亦就跟打了%e9%b8%a1血似的,做習題,背單詞,天天熬夜到十點,他自己說那就算熬夜了。

到了發成績單的時候,戴亦捏著薄薄的紙片傻樂半天,司道予笑道:“戴亦,你考的不錯呀!”

“嗯?你,你偷看我?”戴亦嗖的把成績單藏在了背後“你敢偷窺?”

“嗬嗬,成績單是我幫著張老師登的,我早就知道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