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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兩個洞來。

然而這件事卻是他冤枉了黑狗。黑狗並沒有給黃三爺告過密,是昨天有人看見馮甄從葉公館裡出來,給黃三爺透了信,黃三爺才整了這一出戲。

黃三爺笑裡藏著刀,長歎一聲:“茂實啊!”頓了頓,“你也知道我對你的一片心意,我希望能得到你的真心,而你又說你不是這條路上走的,我才不曾為難你,想用真心感動你,等到你心甘情願的那一天。可是你也不能這樣叫我失望啊!你一邊對我虛與委蛇,一邊又在那裡和彆的男人暗度陳倉。我黃三爺是個敢作敢當的人,我對你的心意,整個重慶地界上就沒有人不知道的!你這麼做,讓彆人看見了,叫我的麵子往哪裡擱?我是不忍心為難你的,可是這件事也不能就這麼善罷甘休啊!”

葉榮秋氣得不住發抖:“你胡說!胡說!我和馮兄清清白白,堂堂正正!你這是在侮辱我的人格!”

黃三爺眯著眼看了他一會兒,和藹地笑開了:“當真?”

葉榮秋梗著脖子道:“我和你才不是……”他咬著牙,硬是把一丘之貉憋了回去,僵硬地說:“我不好此道!”

黃三爺不緊不慢地掏出一根雪茄,他的保鏢立刻來替他點上火。黃三爺抽了兩口,慢吞吞道:“既然茂實這麼說,我是相信茂實的人品的。這樣吧,既然來了,晚上我們一起吃飯,我派人到海棠大酒店去定位置,我好久不見你,一腔衷腸要跟你說道說道。”

葉榮秋硬邦邦地說:“多謝三爺好意,我與家人有約,不便奉陪。”

黃三爺挑眉,彈彈手裡的煙灰,笑道:“也好。那沒什麼事,你就先回去吧。”

葉榮秋一驚,不敢相信他就這麼讓自己走了。但是黃三爺坐在那不看他了。他猶豫了一下,向馮甄走了兩步,立刻被人攔了下來。黃三爺笑笑說:“我還有些話要問你的這位朋友,問完了我自會請人送他回去。”

葉榮秋的心一沉:黃三爺並不打算放人。

眾人僵持了半分鐘的時間後,黃三爺突然長歎一聲,叫葉榮秋的心又是一緊。黃三爺一臉惋惜地看著葉榮秋:“茂實啊!我對你一片真情,你卻總是拒人於千裡之外,叫我好是傷心。我雖比彆人多了些本事,但心也是肉長的,自打我看上你,我就沒睡過一個好覺,我那些手下都說我這些時日來看著憔悴了。”

葉榮秋在心裡啐了一聲,倒恨不得黃三爺真能憂勞而死,才叫人安心。

黃三爺接著道:“醫生給我看了,說我這是心病,藥治不好。還得從根上治。你對我呢,又總是這麼冷漠,我叫你陪我吃頓飯,你也三推四推,見了我恨不得能掉頭就跑,我真是心寒。這麼下去對誰都不好,為了我的身體,我也不能再強撐了。這樣吧,”他豎起兩根手指,“我再給你兩個月的時間,從現在到過年,你回去好好考慮考慮,你要是還是覺得不成呢,我也就放棄了,從此橋歸橋路歸路,我再不來煩你。你要覺得成呢……那我絕不虧待了你!”

葉榮秋全沒有覺得輕鬆,卻因為他的話心沉到了穀底:黃三爺會放棄?不會的,他要的東西從來沒有放棄過。他這是在給自己最後通牒,他已經等不及了,他恐怕會用這兩個月的時間把自己逼上絕路,逼得自己不得不向他低頭……

作者有話要說:如無意外,以後每天中午十二點更新~

感謝小雲仔的地雷,感謝慕卿瑾顏的地雷和火箭炮

6第五章

7第六章

葉榮秋一整天跑了三家人家,都是和葉家有交情或和他有私交,而且在重慶市有點頭臉的人物。大家一開始都很客氣,當葉榮秋提出希望他們能從黃三爺手裡救出馮甄的事,那些人的態度就微妙了,打著太極扯開話題,葉榮秋甚至還從有的人眼裡看到了對自己的嘲諷。葉榮秋其實並沒有說起自己的事,可是就像黃三爺說的那樣,黃三爺對葉榮秋的那點心思整個重慶有點頭臉的人物都知道了。葉榮秋並不認為自己做錯了什麼,因為他是被動的,可是事實就是作為一個男人被另一個男人看上了也是一件恥辱的事情,人們看他的眼神不再是看一位有頭有臉的少爺,而是一隻自甘受辱的兔子——即使他並沒有。

葉榮秋憋著一肚子氣拒絕了彆人共進晚餐的邀請,垂頭喪氣地走上了回家的路。這天下著小雨,他沒有打傘,並且拒絕了阿飛送過來的傘,淋著雨在路上走著。重慶是個陰雨連綿的城市,卻很少會下傾盆大雨,時常就像這樣下點不痛不癢的綿綿細雨,正符合葉榮秋此刻陰鬱的心情。

他的前半生活的太順了,不說要什麼有什麼,但也是人人巴著捧著的,從未受過什麼大的挫折。這樣的成長經曆讓他對於自己有了過高的評價,他覺得自己是聖潔的,誕生在這個汙濁的世界上對於他而言就是一種折磨,他應當是屬於雲端之上的人。但是現在,黃三爺試圖把他從雲端上拽下來,他卻難以擺%e8%84%b1那隻肮臟的手。

“茂實?”

一個溫柔的女聲響起,葉榮秋茫然地抬起頭。他看見他前麵站著一對年輕的男女,女人的手裡抱著一個兩三歲的小孩。

“茂實?真的是你?”那個抱小孩的女人驚喜地走上前,他身邊的男人立刻跟上,手裡的傘嚴實地照著女人和孩子,不讓他們淋到一滴雨。

葉榮秋認出了那個女人。那是他大學時的同學,詩歌社的副社長李雪清。在念書的時候,葉榮秋差點就和李雪清成為一對,李雪清是為數不多的讓他有過那麼一點心動感覺的女人,但是因為某一回對方忘記清理牙齒上沾的菜葉就和他說笑,使他的些微好感立刻化為烏有,從此對對方不加理睬。

“好久不見了!”李雪清熱情地說道。

葉榮秋勉強笑了笑:“好久不見,你最近過的好嗎?”

李雪清溫柔地笑道:“很好啊。”她扯了扯身邊的男人:“給你介紹,這是我丈夫張偉平。”又充滿憐愛地摸了摸懷中幼兒的頭:“我兒子,已經兩歲啦,寶寶乖,叫叔叔。”

那個小孩將小胖手伸向葉榮秋,口齒不清地叫道:“蘇——蘇——好。”

是個很漂亮的小孩。葉榮秋死死盯著李雪清的牙看,她的牙乾淨潔白,笑容幸福甜美。沒有菜葉。

李雪清的丈夫張偉平看起來是個很平凡的男人,架著一副眼鏡,溫文儒雅,但是他和李雪清一樣,整個人充滿了幸福的味道,滿滿的要溢將出來。他向葉榮秋伸出手:“你好,我聽雪清說過你。你怎麼沒有打傘,最近天氣涼,小心生病了。我們家就在附近,要不你到我們家去喝杯熱茶吧!”

葉榮秋隨便地跟他握了握手就把手收了回來,勉強笑道:“改日吧,我還有事,該回去了。”

於是李雪清和他的丈夫也不勉強,又寒暄了幾句便和葉榮秋分頭離開了。

葉榮秋的心情差到了極點。如果說一整天的徒勞讓他感到無力,那麼和李雪清的偶遇讓他感到憤怒。當初他是天之驕子,他認為李雪清配不上她,於是輕易地對方丟入冰天雪地中不加以理睬。那時候李雪清還哭著找過他幾回,問他為什麼突然不再理睬自己,他當然不會明說李雪清在他心裡的價值一顆菜葉就能夠輕易摧毀,他隻是不無傲慢地說自己要專心學業,請對方不要再對他糾纏不清。此時此刻他心裡有點陰暗:為什麼被他看不上的女人也可以笑的那麼燦爛?為什麼她看起來對生活充滿熱情?難道不該是在牆角哭泣,一輩子對自己難以忘懷?憑什麼……憑什麼在他不高興的時候,彆人可以如此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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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狗在葉公館外蹲守到晚上八點才等到葉榮秋回來。葉榮秋是被阿飛等人從車上架下來的,他臉色發紅,腳步虛浮,看起來喝了不少酒。看到馬路對麵的黑狗,葉榮秋突然推開阿飛,跌跌撞撞地向黑狗衝了過來。阿飛忙追上來要攙扶他,卻被他用力推倒在地。

葉榮秋跑到黑狗麵前,揪著他的領子,惡狠狠地啐道:“狗!”

黑狗不無詫異地挑眉,歪著嘴笑嘻嘻地對葉榮秋吠了起來:“汪,汪,汪汪汪!”

他的舉動無疑是在火上澆油,葉榮秋氣得磨牙霍霍,舉起拳頭就往他身上捶。但是他喝多了酒,拳頭軟綿綿的,砸的黑狗不痛不癢,還仰起脖子愜意地指著自己的肩膀道:“替我這兒也錘錘,有點酸呢。”

葉榮秋氣得一通亂罵:“你這討口!雜種!龜兒子!”

黑狗看他憤怒的樣子,笑得更開心了:“再罵兩句聽聽,二少爺還會罵點啥?”

阿飛等人撲上來阻攔,被葉榮秋發瘋似的連搡帶踹推開了。然後葉榮秋撲到黑狗身上,跟他鼻子貼著鼻子,惡狠狠地問道:“你曉不曉得你有多叫人討厭?”

黑狗眼神一暗,突然拽著葉榮秋的手腕一翻,就把葉榮秋掀翻在地。他壓在葉榮秋,貼著他的耳朵嘲諷道:“你又曉不曉得你有多討厭?你以為你自己是個什麼東西,你好吃好喝好穿好玩,啥子都有了,不過就是有人想從你身上尋個開心,你就發瘋了!你以為天要塌了!你比彆個有啥了不起的?沒有!你也就是一團爛肉,從裡到外的爛光了!爛透了!沒救了!”

阿飛等人不斷拉扯黑狗,終於把葉榮秋從黑狗身下解救出來。他們嚴防死守地隔開主人和那條狗,匆匆護送著衣冠不整、失魂落魄的葉榮秋進了葉公館的大門。

作者有話要說:勤勞加更><求支持求花花~~

有木有覺得葉少爺也很欠啊?他需要的不是一個完美的女人,而是一個能夠製得住他的男人=v=

8第七章

自從黃三爺給葉榮秋留下兩個月的期限後,葉榮秋知道家裡的生意肯定是出了什麼問題了。他大哥從前在店裡管生意每晚總要六七點才回家,可現在下午天還亮著就回來了,而他的父%e4%ba%b2則三天兩頭往外地跑,說是去聯絡生意。

葉榮秋有些擔心,但是葉向民和葉華春都安慰他,讓他放心。葉向民說自己隻不過是想擴展生意,而葉華春說自己回來得早是因為老婆大著肚子快要生產了,每天要多陪老婆。雖然他們是這樣說,但葉榮秋也不是傻子,他知道外麵出事了,而且和黃三爺有關。

這天清早,葉榮秋裹得嚴嚴實實出門,他要去鋪子裡看看。他大學畢業後,葉向民也分了兩間鋪子給他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