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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盤點本錢。”

“你……”蕭嵐軒欲言又止,最後化作%e5%94%87邊的一聲輕歎。

花未情將蓋在身上的被子慢慢掀開,露出上了夾板的左%e8%85%bf。他目不斜視地看著那條%e8%85%bf,開口問:“我這條%e8%85%bf,日後可是都不能用了?”

蕭嵐軒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大夫臨走時說他的左%e8%85%bf骨折得厲害,日後會不會癱瘓,要看造化,不過即便不會癱瘓,也會成瘸子。

蕭嵐軒沉%e5%90%9f半響,“怎會,我蕭家名醫遍布,還怕治不好一條%e8%85%bf。”

花未情抿著%e5%94%87沉默,他這麼說,他也明白這%e8%85%bf是再難治好。房裡兩相沉默,花未情倚在蕭嵐軒懷裡緊閉著眼睛,這於他而言該是何等痛心!若是少了一條%e8%85%bf,他日後又該怎樣馳騁商界,又該怎樣奪回自己的一切?

隔了許久,蕭嵐軒開口,“餓不餓?”

花未情沉重的臉上浮起一絲笑,他道:“兩日都沒吃上東西,你說呢?”

蕭嵐軒讓他靠在床頭,起身道:“我去讓人送來。”

花未情點了點頭,“嗯。”蕭嵐軒出去後,花未情臉上的笑不見蹤影,他看著那條%e8%85%bf,抽[dòng]了一下便傳來骨肉分離的劇痛,夾板固定了大%e8%85%bf小%e8%85%bf,連屈伸都做不了,隻剩下麻痹酸痛在四肢百骸蔓延。

蕭嵐軒再次進房,身邊還跟著兩個人。一個是他的隨侍宋柯,另外一個便是小酒。宋柯方才去了聚緣坊通知小酒,小酒關了店鋪便趕了過來。

見了花未情,小酒有些無措,眼裡轉著淚花,“老板,你這兩日去哪了,怎的傷成這樣?”

花未情對他抿%e5%94%87一笑,“不過是遇上劫匪,一點小傷不打緊。”

過不久,客棧裡的小二送來一碗燕窩粥,是蕭嵐軒方才特意吩咐的。花未情手上滿是傷痕,蕭嵐軒端著燕窩粥要喂他,小酒在一旁看著這位白衣俊公子,心裡揣摩著這位白衣公子到底是掌櫃的什麼人。

花未情一口一口地吃著蕭嵐軒喂過來的粥,意識到小酒還不知他們的關係,看著他一臉好奇的表情道:“你可知他是誰?”

小酒迷迷糊糊地搖頭。

花未情與蕭嵐軒對視一眼,對小酒道:“他是我夫君。”語氣自然的不能再自然。

蕭嵐軒聽到夫君二字向來滿意,他舀起一勺粥喂到他嘴邊,“張口。”

小酒兩隻眼睛瞪圓,微微張著口很是震驚。夫君?東家是男的,這位蕭公子也是男的,怎麼會?

小酒算是自己人,日後遲早要知道的。花未情咽下一口粥,道:“你不信?我與他可是拜過堂行過夫妻之禮的。”

小酒愣著臉不知該點頭還是搖頭,“信,老板說什麼我都信。”

蕭嵐軒在一旁道:“你這夥計倒是請得好。”

花未情抬眼看著他,臉上寫著幾分寵溺,“我看中的人,哪有不好的?”一句話裡裡外外兩層,話中有話。

夜色漸深,小酒回了聚緣坊,宋柯送進一盆熱水後便關門出了去。蕭嵐軒扭了手帕給花未情擦臉擦手。

花未情直直地盯著他看,蕭嵐軒抬眼對上他的目光,“看著我作甚?”

“在想,若是我這輩子都不能行走自如,你可會嫌棄?”

蕭嵐軒輕聲笑了笑,握住他的手用溫熱的手帕擦拭,“若我說嫌棄,你如何辦。”

“還能怎麼辦,自然是與你撇清乾係,趁著這張臉還能招惹些桃花,趕緊尋個不嫌棄我這個瘸子的。”

蕭嵐軒皺著眉看著他,“答得這般乾脆,是早就想好的?”

花未情苦笑,“那要怎麼答?”

“方才還信誓旦旦地說你我是拜過堂行過夫妻之禮的,這會又要與我撇清乾係,變得可真快。”

花未情好整以暇,“那不然?你嫌棄我,我便不煩著你,成全了你,我再去找彆人,都不行?”

蕭嵐軒看他一眼,轉身彎下腰將手帕放在木盆裡,再扭乾擦了擦自己的手,“怎會不行,就隻怕你沒這個機會再去找彆人。”

“嗯?怎麼說?”

蕭嵐軒隨口道:“你這雙%e8%85%bf,我還盼著它瘸。”若是這樣,他大概就能永遠留在他身邊,再不會離開。

花未情微微愣了愣,勾起%e5%94%87角,“可真狠心。”

蕭嵐軒收拾好了,便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下,看著花未情道:“待把收糧的事辦妥了,你便隨我回一同京城。”

花未情沉%e5%90%9f半響,在蘄州的生意才剛起步,又怎能離開?“回京的事過些日再說,我說過的,半年一次回京探%e4%ba%b2。”

言下之意便是要留在蘄州,蕭嵐軒眸中帶著複雜的情緒看著他,這人到底想要做什麼,他想要的又是什麼?

時辰不早,蕭嵐軒彎腰替他掖好被角,放下床簾便要去將等吹熄。躍動的燭火化作縷縷青煙散去,窗口透進來的月光鋪了一地銀霜。

蕭嵐軒提步要走,床簾裡頭傳來花未情的聲音,“嵐軒。”

蕭嵐軒止步,回身看他,“怎了?”

花未情隔著床簾看不到他的樣子,“你我近三月未見,難得重逢,就不想留下?”

蕭嵐軒躊躇半響,提步過去挑開床簾,昏暗的視線裡看不清模樣。蕭嵐軒在床沿坐下,“你睡進去些。”

花未情就要往裡移動身子,蕭嵐軒彎著腰將他的雙%e8%85%bf移到裡麵,騰出了位置,他解開外袍放在一邊,%e8%84%b1了鞋睡了上去。

兩人同床共枕,花未情摸著黑過來,撫著他的臉,彼此呼吸可聞,床榻之間都是濃濃的藥味。蕭嵐軒找準他的%e5%94%87,蜻蜓點水地落下一%e5%90%bb。

經他這麼引|誘,花未情再主動%e5%90%bb了過來,再不是蜻蜓點水般的%e5%90%bb。放在他側臉的手移到後腦,穩住後腦後便是勢不可擋地長驅直入,%e8%88%8c頭交|纏,滑膩而又溼潤。

分開後,粗重的呼吸都撲在對方的臉上,花未情的手沿著他的背脊往下,繞過腰間來到小腹。蕭嵐軒握住他的手,喘著氣道:“傷成這樣還不安分點?”

花未情將手縮了回來,挑眉,“沒硬?”

蕭嵐軒不答反問,“你有反應了”

☆、第20章 害喜·乾嘔

花未情也不怕難為情,徑直就拿起蕭嵐軒的手放在自己已經抬頭的地方。蕭嵐軒自然曉得平常男子更容易勃|起,因他是藍翎人,後|庭也是承|歡之所,前麵反而不易有反應。

蕭嵐軒握住他抬頭處,抓準力度按摩揉搓,花未情的呼吸越來越重,發熱的身子不斷向他身上貼,喉間細碎的呻[yín]打破這一房的沉寂。

蕭嵐軒幫他處理好了後,花未情乖巧地倚在他的懷裡,像一隻喂飽了的貓十分乖膩地粘在主人的身上。蕭嵐軒撫著他的發,“留我下來,就是讓我給你做這個的?”

花未情笑了笑,“就不能是因為留了你下來才會起反應,罪魁禍首是你,自然要擔當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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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嵐軒輕笑一聲,“你總有說不儘的理。”

月色入戶,床幃之中兩人低聲細語,及至深夜各自睡去。

天還未亮,花未情從噩夢中醒來,一身冷汗,身邊人呼吸平穩,順手給他提了提被子,卻再也不能入睡。

方才在夢中,他瘸著%e8%85%bf一身襤褸地坐在莊府前乞討,莊易璃和徐雪嬌兩人端著發黴的飯菜出來,掰開他的嘴一點一點塞進去,生不如死,任憑自己如何垂死掙紮也%e8%84%b1不開,耳邊卻隻聽見他們高聲的嘲諷。

第二日,蕭嵐軒出門辦事,留下宋柯照顧花未情。

花未情在客棧裡呆不住,執意要回聚緣坊。宋柯留他不住,便買來拐杖,請了轎子讓他回聚緣坊,自己一路跟著。

花未情坐在轎中,隔著衣料摸著瘸了的左%e8%85%bf,心裡有如千萬根針刺著。任是誰,也不能接受日後不能行走自如的現實。

在蕭嵐軒麵前,他臉上總帶了似有似無的笑,心裡的苦不向他表露。

心裡固然痛心疾首,卻也不能沉淪頹廢,深仇未報,大誌未成,彆說瘸了%e8%85%bf,就是還剩下一口氣,爬都要要爬下去!

下了轎,宋柯遞上來剛買的拐杖,花未情拄著拐杖一步一步地走,鋪子裡的小酒見到東家回來了,立馬出來迎接,“老板,你怎的回來了?”

花未情道:“在客棧裡悶,就回來看看。”

“喲!花老板,好久不見,近日可好?”

身旁傳來熟悉的聲音,花未情就算不轉頭去看也曉得他是怎麼一副惹人嫌的嘴臉。那人繞到麵前,上下打量著花未情,“看來,花老板近日不怎麼好呀,這%e8%85%bf是怎麼了?瘸了還是跛了?”

花未情瞥他一眼,臉上堪堪擠出一個笑,“多謝莊老板掛心,花某一切安好,腳上的傷不過皮肉傷,過些日便能好。”

莊易璃不屑,睨一眼他的左%e8%85%bf膝蓋,“看花老板這模樣,我看不止是皮肉傷罷。若是傷得嚴重,我勸花老板還是找個大夫治一治,治不治得回來又是另外一回事。畢竟花老板還年輕,若是下半輩子就這麼瘸著,多少不方便。”

花未情請笑一聲,彆有深意地看著莊易璃,“我花某人倒是看得開,瘸了%e8%85%bf也不過是殘了身,好過有些人,缺了心眼,活著就跟行屍走肉沒甚區彆。”

莊易璃一時氣得心血翻滾,瞪圓了眼睛看著花未情臉上那抹笑,隨意說了句,“花老板開得開就好,我莊某還有事,告辭。”

“不送。”

方才莊易璃和花未情的冷嘲熱諷宋柯看在眼裡,過後小聲問:“夫人和莊家可是有過節?”

花未情一笑而過,“生意場上,本就亦敵亦友,哪有什麼過節可言。”

宋柯不再過問,花未情在櫃台上翻看賬本,店鋪裡頭的絲綢存貨不多,也是時候該要進貨。但是這會%e8%85%bf腳不方便,彆說進貨,就是走幾步都難。

應下三個南洋人八月十八號交那三萬匹的絲綢,如今已經八月十一,還有一萬二匹布還沒個蹤影。

一夜暴富的機會確實千載難逢,卻也不是那麼容易得的。花未情看著賬本發愁,沒了銀子,%e8%85%bf也瘸著,辦不了事,眼看一天的時間就這麼過去。

店裡頭來來去去都有人進出,都是小酒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