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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反噬弄得疲憊不堪,進到這個地方這些時間竟是絲毫沒有反應,好像和這裡契合的很。

然而陸小鳳一說方才反應過來,那並不是什麼契合,而是最最簡單的一個緣由。

或許這是是時空靜止了。

不知道是什麼緣由,至少在這個地方,人們的反應或許都不如往常。

也正是因此,方才更加需要小心。

陸堯先走到了前頭:“等下我無限隱身走在前頭,你們在後麵跟著,不要太慢。”

祁明遠一怔就立刻反對:“不可,如若是陸兄走在前頭隱身沒有照應的話,風險太大了。”

陸堯麵無表情地看了他一會,然後搖搖頭:“我走在前麵,即使是隱身都會觸發機關,隻是那些機關傷不到我,卻也可以讓你們看到我的位置,這有什麼風險?”

祁明遠自然沒想到陸堯的隱身還有這等妙用,登時就是微微一怔,再反應過來的時候陸小鳳已經笑眯眯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走進去了。

他沒了奈何,隻好跟著睡著了的小猴子一起深一腳淺一腳地往裡頭走,一邊忍住心底那點微妙的不安。

那裡麵卻並不是一片漆黑的,走進去的一瞬間,死路上頭的石門緩緩落了下去,三人反應何其迅速,卻也到底沒來得及往外竄,隻好在靜謐的空間裡頭麵麵相覷。

當然麵麵相覷的隻有兩個人,因為陸堯依然在隱身。

“陸堯,出來吧。”陸小鳳吸了口氣道。

沒人理他。

“陸兄?”祁明遠忽然覺得心底那些惴惴不安的感覺愈發深入人心起來,他試圖叫了叫,然而和陸小鳳叫出來的效果一樣,沒有人理會,就好像這個靜謐而死寂的空間裡頭,真的就隻有陸小鳳和祁明遠兩人一般。

這樣的感覺讓祁明遠微微有些發怵,他幾乎是下意識地拿出物事來準備開始算上一卦,卻是被陸小鳳默然摁住了。

“你在這裡所做的任何事情,或許都會引起巨大的反噬,不要衝動。”陸小鳳的神情很平靜,甚至帶著一種讓人微微心驚的意思。

祁明遠歎了口氣問道:“我隻是想看看陸堯會不會有事。”

“不會,”陸小鳳斬釘截鐵,“而我們需要的,就是儘我們最大的能力走進去。”

儘管也有過後悔這種情緒,可是往往這種情緒才是最最無用的,所以陸小鳳索性選擇平靜。平靜之下掩飾著無儘的波濤,陸堯,你在哪裡?

這麼久的時間裡,陸小鳳和陸堯從來不曾失散過。

在定情的時候,陸小鳳曾經和陸堯說過:“以後沒有我允許,不準隱身。”

這一次他們都心知肚明,然而陸堯卻是消失了,從陸小鳳眼前消失了。

陸小鳳幾乎是下意識攥住了手心裡微微硌的東西,那是陸堯的腰佩,在之前有一回陸堯珍而重之地……輸掉了的東西,卻也成了現下唯一一個物件。

“陸兄,”祁明遠揉揉眉心狐疑問道:“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陸小鳳這才將心思努力沉下來,然後眉眼也愈發凝重起來,因為那聲音很熟悉,卻是帶著一種詭異無比的味道:“咚……咚……咚。”

連續不斷,根本沒有停歇的意思。

“這是打鐵聲。”祁明遠斬釘截鐵道。

陸小鳳有些疑惑:“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鎮西王世子被懷疑的是有傀儡?”

“沒錯,”祁明遠的聲音在空蕩蕩的走道裡顯得愈發飄忽:“而這聲音從下麵傳來,我們很可能走對了。”

“下麵傳來……”陸小鳳喃喃重複了一遍,然後伸手去摸自己的胡子,這個習慣實在是經年,在後來胡子沒了的時候,他也經常會忍不住去伸手。

祁明遠仔細側耳聽著,卻是從那千篇一律的打鐵聲中聽到了一個奇異的聲音,是一個女人。

而且是一個女人的咒罵。

那聲音實在是太小,斷斷續續的挺不清晰。

也正是因此,祁明遠愈發貼近了地麵,想要去探尋個清楚。

而就在這一瞬間,異變陡生——

祁明遠華麗麗地掉下去了。

根本沒有半點預兆,地麵一開一合,就像是一個巨大的黑洞一樣,將祁明遠直截了當地甩了進去,連一聲驚呼都沒有發出來。

待到祁明遠適應了那石室的光線時,他看到了極為驚人的一幕——

漫天的燈火,看上去簡直就是光芒萬丈。

而那光芒正中的王座上,坐著一個人。

祁明遠努力定了定神看過去,幾乎不用想都知道那人就是鎮西王世子。

那人居高臨下地看了祁明遠一會兒,便悠悠然開口了:“怎麼是你?”

祁明遠:“……”

“我以為是小鳳,”陸堯麵無表情地從王座上一躍而下,徑自立在祁明遠身前,麵上帶著些許毫不掩飾的嫌棄:“是你的話也成吧,至少還有人做個伴。”

祁明遠:“……”還是我家皇上好,至少不把嫌棄掛在臉上,簡直坑爹。

第四十章 更看微月轉光風

陸堯看了祁明遠一會,然後伸手指了指他肩膀上的小猴子:“這個小東西應當認識鎮西王世子所在的地方。”

祁明遠自是明白陸堯說的是對的,因為就在之前陸堯和陸小鳳來的時候,小東西明顯顯得極為抵觸,那或許就是因為它能夠察覺出敵友。

隻是不知道為何,這個小家夥居然也就默認了祁明遠是它的朋友,乖巧無比地掛在祁明遠身上,讓祁明遠幾乎不忍心喚醒他。

“即使如此,”祁明遠歎了口氣:“我並不知道如何讓它指路。”

陸堯盯著他和那隻小東西看了一會兒,然後不鹹不淡地頷首:“小鳳呐?”

祁明遠扶額:“現在你還和我在一塊,先一起找找路如何?”

想到這裡,祁明遠終究還是一個沒忍住,伸手去包裡拿自己卜卦用的物事,將那一副東西拿在手裡卻也不禁有了三分忐忑意思,就好像楚辭朝的話就響在耳畔——

“逆天而行,總是要影響壽數的。”

陸堯自是不知這些,俯身過去認認真真地看著。

倒是祁明遠肩上的小猴子在那一瞬醒了過來,大眼睛滴溜溜地一轉,然後一躍而下伸手就將那幾片龜甲弄亂了,甚至於還將一個死死地抓進小爪子裡,鋒利無比的小爪子恨不得在龜甲上劃上幾道。

祁明遠:“……”

陸堯微微歎了口氣:“如果我沒看錯,它應當是不想讓你算下去了。”

祁明遠見狀亦是無奈,伸手輕輕摸了摸小東西的頭,聲線也稍稍暖了幾分:“罷了,那我便不算了就是。”

小猴子卻是絲毫沒有打消自己的疑慮,大眼睛依舊非常認真地盯著祁明遠。

這小模樣叫祁明遠叫一個哭笑不得,直截了當地將東西收進包裹裡,幾乎是下意識呼出一口氣來:“走吧,死馬當活馬醫。”

小猴子似乎是微微猶豫地偏了偏頭,然後在祁明遠的背後扭扭妮妮地往上劃了一下,那動作極為輕微,似乎是擔心傷了祁明遠一般。·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祁明遠想了想,索性轉向陸堯:“小家夥說讓我們往前走。”

這個屋子是頂大的,前麵的一條路卻隻容得下一個人通過,看上去狹小而逼仄,確實像是鎮西王世子的風格。

陸堯盯著前頭看了一會兒,然後若有所思道:“如果按照常理,小鳳應當也是在這邊和我們會和。走吧,總比困在這裡強。”

不管往哪裡走,總歸不能是在一個地方待上太久,這裡麵處處都是危機,與其相信自己的直覺,反而是靠著這沒什麼惡意的小家夥比較靠譜一點。

祁明遠將小猴子拉到身前,然後盯著他的眼睛看了一會兒,不多時便有些疑惑地“咦”了一聲:“陸堯,你看它的眼睛。”

“好像比剛才紅了一點。”陸堯看了一會認真道。

“沒錯,”祁明遠的聲音有些凝重,“之前看的時候,裡頭也沒有黃光。”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小猴子的瞳仁裡頭竟是隱隱約約有了些許黃光,看上去雖然依舊純善無比,卻也不由得讓人多了幾分擔憂。

“你可有什麼不適?”陸堯忽然問道。

祁明遠自己調息感受了一會,然後搖了搖頭。

陸堯便頷首道:“好,既是如此,往前走就是。”

不知為何,祁明遠心底忽然覺得有些事情好像是微微有些不對勁起來,就好像是一個偌大的陰謀正在無聲無息地醞釀開來,帶著一種讓人心慌意亂的意思。

即使如此,他到底也是沒有說什麼,徑自向前走去。

自打進了那狹小無比的通道,祁明遠身後的小猴子就忙乎起來,它一會往前畫,一會兒又往左,動作機敏無比,讓祁明遠一個後背都癢癢的,幾乎有點百爪撓心的意思。

“呃,”祁明遠伸手戳前頭默不作聲的陸堯:“左邊,陸兄。”

“好。”陸堯如是道,然後自覺無比地向左轉去。

這一次可好,一轉出去就是豁然開朗,麵前空曠一片——

“懸崖?”陸堯蹙起眉頭,有些哭笑不得。

小猴子見狀小心翼翼地將頭埋到了祁明遠肩膀上,嚶……記錯了真是非常悲劇。

祁明遠亦是無奈,隻好伸手撓了一把小家夥的頭:“算了,沒事,我們走回去就是。”

“這地方似乎是可以下去。”陸堯盯著下頭若有所思,畢竟靠著大輕功,似乎也沒有懸崖一說。

隻是那下頭看上去空曠一片,卻是隱約可見一些零散的建築,似乎是——

“墓碑?”

祁明遠忍不住蹙起眉頭,他看了下頭一會兒,然後非常篤定地重複了一遍:“這裡應當是一個墓葬群,鎮西王世子將地方選在這裡,已經是心術不正。”

“猜的沒錯,隻可惜你們已經沒命出去了。”一個冰冷涼薄的聲音忽然傳了出來。

祁明遠抬起頭,就見一群黑衣人竟是正正堵在來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