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掠過,他的一身華服已經換了回來,和之前被楚辭朝撕了的那套一模一樣。接受到他的目光,楚辭朝忍不住微微偏開偷取,他擔心這個瘋子就那樣說出口來,比如說“姻緣”。最近宮九的目光愈發有侵略性,有的時候讓楚辭朝不得不微微避開。

然而宮九還沒說話,卻聽那個祁明遠開口了:“我幫九公子算算姻緣如何。”

“幫?”宮九將那茶杯捏碎了,麵上老神在在。

祁明遠覺得自己的玻璃心被捏碎了一地,立刻改口:“嗯,為九公子算卦是祁某的榮幸,與有榮焉與有榮焉。”

“請罷。”宮九示意道,纖瘦的手指微微往前一伸,骨骼分明。

祁明遠非常糾結,他隻好取了些茶水,目光在楚辭朝腰間的筆上輕輕一過,最後還是沒好意思將那毛筆借來用,毛筆誠可貴,生命價更高。所以他隻好委委屈屈地走進屋裡頭去自己取了一支毛筆來,在桌上藉著茶水花了個八卦圖,然後在心底狂敲到底該如何算宮九的姻緣。

俗話說:伴君如伴虎。

可是就算是帝王都沒有這位宮九可怕好麼!

畢竟人家帝王可是沒有這位這麼殘暴,一個不高興會直接宰人好麼!

祁明遠糾結半晌,終於將那八卦圖畫完了,指間的筆卻驟然被人抽走。

看過去是楚辭朝平靜的神色,他緩緩道:“姻緣就罷了,人言姻緣天注定,九公子還是莫要強求才是。”

果然楚辭朝就是好膽量,祁明遠看著神色忽然沉下來的宮九,在心底默默給楚辭朝加了個油。

楚辭朝和宮九對視著,兩人麵上均是平和篤定,卻是無儘的深意。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是日更五個月紀念~\(≧▽≦)/~有木有好開心的感覺,大家已經和穿越局一起走過小半年了哦……

多謝琴月,三觀,小軟,蕭梓,青梅,小船,阿芮,水田的評論支持╭(╯3╰)╮

這裡是存稿箱受嚶……主人在回家路上,所以存稿箱受不知道還有哪位小攻留言了嚶!捂臉……

等主人回來存稿箱會好好留言的【拍%e8%83%b8脯】

那麼,以上。

存稿箱受想了想,決定來放一個美膩的花哥圖——

作者:新浪微博:首陽山下想子桓的仲達,保留作者一切權利僅供欣賞。

第十八章 恍惚一夜夢回昨

宮九盯著楚辭朝看了半晌,最終還是默然頷首,將那八卦圖輕飄飄地一擦:“罷了,孤便是不算了,”他的眉宇之間儘是深意,看向楚辭朝一會兒方才道:“皇上想讓你留在宮中給他醫病,你可願?”

楚辭朝這回眼底掠過些許訝然,微微一怔方才言道:“醫病?”

“孤問你,可願?”宮九如是道,他的眼底儘是促狹的深意。

楚辭朝歎了口氣:“楚某行醫四方,隻是不願為人所迫,倘若真的是要醫病,卻是無妨。”

這話說的端的是毫無破綻,祁明遠特彆想給他點個讚!然而宮九的眉心卻是微微蹙起來了,他的眼底儘是寒涼:“嗬……”他慢慢俯身向前,竟是與楚辭朝直接對上了目光:“既是如此,為何當時孤問楚大夫可願為孤入府醫師時,楚大夫卻是百般推諉?”

楚辭朝默然,隻是向後輕輕偏了偏錯開了宮九的目光,顯是不願說下去了。

宮九的神情薄涼,看上去有些喜怒不定的模樣。

祁明遠心底微微一驚,終究還是忍不住道:“楚大夫素來是喜行醫四方的性子,並不喜歡拘泥於一處。”

“孤卻是第一次聽聞,原來道長與楚大夫關係甚篤。”宮九的聲線是如舊的涼薄,看著祁明遠的眼底卻是含著些許殺意了。

這樣緊張的氣氛,卻因為一個人的到來又一次打破了——

“道長!道長!”

祁明遠望了望天,終究還是轉頭看向宮九:“那個……祁某的小廝小穀子來了,不知九少爺可是……”

他話還沒說完,就看著一臉冰寒的宮九已是一個縱身躍了起來,徑自吊到了房簷上,動作非常熟稔。

楚辭朝就坐在一旁輕輕叩著桌案,麵沉如水。

顯然,這屋裡頭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去開門,所以我們仙風道骨的道長隻好委委屈屈地自己動彈,輕輕一個躡雲逐月到了門口,將那門開了開。

長長的白發因著這動作微微一動,看上去十足的出塵。

小穀子看清了這一幕,立刻在心底又生了萬丈的敬仰之情——

看看我們的道長,簡直就是無人可比!

很顯然,我們的道長是不知道這樣的稱讚的,他隻是一臉平靜加上認命地看麵前的小穀子:“何事?”

道長一定不開心……這是小穀子的第一反應,第二反應就是小心翼翼地開口道:“道長,您是不是快要渡劫了?”

可惜,祁明遠已經將自己那天說過的話徹徹底底忘了個乾淨,所以他非常驚詫地看向了麵前一臉緊張兮兮的小穀子:“你說什麼?”

“大仙,這些話不是我等凡人應當過問的,還請大仙恕罪。”小穀子立刻賠罪,真是非常虔誠。

祁明遠忍住嘴角的抽搐歎了口氣,保持著自己高冷的形象:“無妨,這些話往後不要再說了,”頓了頓他方才問道:“你來找我是因為何事?”

“皇上對大仙渡劫一事非常擔憂,特讓小穀子來請大仙過去一敘。”小穀子偷偷摸摸地看著麵前大仙的神情,真是非常忐忑。

祁明遠什麼反應?祁明遠呆掉了。

要和那位人精似的朱翊鈞討論自己渡劫這樣炯炯有神的話題,祁明遠覺得這樣的自己才是當真的有膽量。

他隻好默默然請小穀子先出去,然後遊魂一樣飄回了桌前,看向平靜喝茶的楚辭朝認真道:“楚大夫救我。”

“怎麼?”楚辭朝默然歎息。

“皇上相信了小穀子的話,認為我要渡劫。”祁明遠認真道。

楚辭朝將自己的茶杯放了下去,歎了口氣穩穩道:“渡劫之事茲事體大,道長萬萬以大局為重。”

這話說的確實是滴水不漏,然而祁明遠卻是傻了——

“楚楚楚兄你見死不救!”

宮九從房簷上輕飄飄地落地,他的模樣端的是出塵得很,眉眼之間卻是譏誚:“道長這話說的卻是有趣,明湖……”

祁明遠瞬間蔫了,想起那還沒有一個解釋的明湖馬上可憐巴巴地看向了楚辭朝:“楚兄,您要什麼,貧道一定儘數滿足。”

可惜這次楚辭朝似笑非笑還沒開口,就見宮九一臉平靜地將祁明遠的手扒拉下去了:“這是你的事嗎?”

祁明遠微微張了張嘴,然後從善如流:“不,這絕對是九公子的事,和祁某一點關係都沒有!”

特彆特彆識時務。

楚辭朝歎了口氣似笑非笑地挑眉:“明湖的事情,明遠你要知道什麼?”→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祁明遠立刻緊張起來,他看了一眼旁邊不動聲色的宮九,馬上搖頭:“請叫我祁兄,楚大夫,男男授受不%e4%ba%b2。”

楚辭朝:……總覺得這人好像忽然不太正常!

宮九卻是端了個茶杯慢慢飲起來,他的模樣矜貴得很,羅繡的袖角垂在旁邊,看上去便是值了銀子。

放了祁明遠一會兒,宮九方才開口緩緩道:“明湖那地方,是朱翊鈞的禁地,之前朱翊鈞背著皇後在那處做了些勾當,將皇後一門儘滅,迄今為止皇後依然以為那是場意外。”

他這話說的輕飄飄,卻端的是皇宮秘辛了。

祁明遠微微一怔,頗為乖巧地沒去打探。

“這消息皇上想必也不願讓他人知道,你既是了然,也輕易不要提及就是。”楚辭朝麵色微沉,如是道。

祁明遠自然明白,他心事重重地往外頭走,一邊想著要如何解釋自己渡劫一事。

畢竟這消息是從自己這裡傳出去的,眼下卻是再不能愈演愈烈了。

朱翊鈞就在那含元殿等著,他的眼底有著淺淺的黑眼圈,看上去似乎是近日累狠了。

祁明遠過去的時候,朱翊鈞已經將手上的動作停了,他的模樣看起來清冷得很,麵上卻是微微含笑的:“道長。”

“是,”祁明遠心底微微一動,“皇上近日似是累狠了,可要保重龍體才是。”

朱翊鈞沒有答話,他的麵上依舊是那副慣了的疏冷模樣,帶著幾分淺淺笑意示意祁明遠坐。

祁明遠就這樣落座在桌案對麵,那桌子很大,坐在對頭背著光有些看不清朱翊鈞的臉。

“朕前些時日聽小穀子言及道長渡劫一事,”朱翊鈞抬起眼來,眼底的神色祁明遠卻是看不分明的,也正是因此錯過了朱翊鈞眼底的促狹,隻見帝王輕輕拿著茶盞飲了一口笑問道:“不知可有此事?”

祁明遠心底微微一沉,已是在腦子裡繞了千百個彎。

他想了很多種可能,卻是沒有想到過這一種,最簡單的一種就是皇上直接將一切問出了口。

“祁某想著,或是小穀子誤解了什麼。”祁明遠微微錯了些身子,也正是因此正正好好對上了朱翊鈞蘊著深意的眸子。

朱翊鈞淡淡地“哦”了一聲,似笑非笑的模樣看起來有點冷。

祁明遠這才覺出真切的壓力來:“皇上……”

“若是依著朕的意思,或許道長並沒有什麼法力,所謂的仙人也不過是傳言罷了,”朱翊鈞慢吞吞地將手上的杯盞放了下去,淺笑的模樣看在祁明遠眼底竟是極致的生寒:“不若道長幫朕算算,近些時日那西域可有異動?”

西域……?祁明遠心底打鼓,聽了朱翊鈞的話更是覺得有幾分不對勁。

如果說眼下皇上問京城有沒有異動就好了,因為那樣的話他還可以賣力氣裝模作樣算一算,然後將宮九供出去。

宮九這樣的性子,想必也不會介意被人賣上幾次。

然而說到西域,祁明遠第一次這麼痛恨自己當年沒好好看看史書,都不知道這時候到底有沒有人作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