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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毒,半年前就被下毒了,應當是下到了香爐裡頭。”

“如此……”宮九揉揉眉心,“你下去吧。”

“既是二郡王已是無礙,楚某也應當是時候告辭了。”楚辭朝抱了抱拳笑道。

宮九盯著楚辭朝看了一會兒,卻忽然冷冰冰地笑了:“楚大夫醫術高絕,想必是什麼病都能看的。”

楚辭朝心底忽然掠過一絲不好的預感,他盯著宮九看了一會兒忍不住道:“自然非也,這世上總還是有些事,人不能勝天。”

“不過是個小病罷了,楚大夫可能醫好孤呢?”宮九的笑容帶著七分詭譎三分笑意,目光定定地鎖在楚辭朝臉上。

楚辭朝心底微微變色,麵上卻還是一派從容的:“抱歉,楚某看不出九少的病因。”

宮九這回沒說話,隻是涼涼笑著看著眼前的楚辭朝。楚辭朝和宮九對視了一會兒終究是受不住了,他剛想開口,外頭卻已經響起了沙曼的語聲:“九少爺,陸小鳳和陸堯來了。”

宮九一動沒動,倒是楚辭朝往後退了一步:“楚某失禮了。”

宮九卻是笑了,徑自往前走了一步,極為享受將楚辭朝逼到極致的場景:“嗬……不,應當是孤失禮了。”

陸小鳳和陸堯進來的時候,正好就看到這樣的一幕。

陸小鳳心底微微一驚,就被陸堯抓了個正著,就聽到陸堯一本正經地說:“原來九少爺也有斷袖之癖。”

楚辭朝被這個“也”字驚了一跳,忍不住就往後複又退了一步歎氣:“陸兄……我沒有斷袖之癖。”

他說完方才覺出不對勁來,因為宮九複又笑了,他輕輕整了整自己的衣領,臉上是讓人想入非非的饜足神色:“二位來,可是已經有了打算?”

“我們想要見見二郡王。”陸小鳳回過神來,如是道。

宮九不置可否地挑挑眉心:“請。”

陸小鳳便眨眨眼睛,卻是心底更加打起鼓來,如果說宮九真的是心係這個弟弟,想必也不會讓人擾了這難得的清眠。而如若是宮九並不那麼在乎這個便宜弟弟,那麼又何必請來這麼多人大張旗鼓地調查治病?

之前的種種詭譎意味在此時彙聚起來,最後形成了心底密密麻麻的不對勁來。

陸小鳳和陸堯對視一眼,終於還是搖了搖頭。

他暫時想不通宮九的用意,就好像想不通宮九和楚辭朝的關係一般。

楚辭朝眼下自然不知道自己躺著也中槍,他隻是十分追悔莫及為何自己沒有早點動跑掉的念頭,倘若在初遇宮九時就不曾理會,想必眼下也不會如此糾結莫名。

宮九對於這般心思自然是全然不知,因為他被沙曼叫出去了。

等到回來的時候,臉色就是變了個模樣,如若說從前都是慵懶的漠然,那麼眼下就徹徹底底成了冷漠的戾色,他對著楚辭朝揮揮手:“楚大夫,這次勞煩了,楚大夫儘可以去賬房領取你應得的犒賞,而後自行離開王府就是。”

楚辭朝微微一怔,連著臉色微變的是陸小鳳和陸堯。

因為宮九連話都沒說,徑自出了門去。

進來的人是沙曼,她對著陸小鳳和陸堯雙雙施了個禮,然後微微笑道:“二位勞煩了,還請這邊拾掇行裝。”

不知道是什麼事情調走了宮九,竟連最後一句話都沒說明白,連著這莫名的局一起,讓人心煩意亂。

楚辭朝剛想和陸堯說句話,就發覺陸堯已經和陸小鳳勾肩搭背地出麼去了,他揉揉眉心,第一次打心底覺得有些黯然。

第九章 難得相安無所事

宮九很快就不見了蹤影,這偌大的府邸隻剩下他們幾個人,霎時就變得有些冷清起來。

陸堯在離開前來找過楚辭朝,和陸小鳳一起。

他們兩個眉宇間的神色實在是太過默契,一看上去就足夠羨煞旁人。

楚辭朝看在眼底,心底卻亦是忍不住帶笑了:“你們要走了?”

“嗯,”陸堯這般說著:“我來問問你要不要一起?”

楚辭朝猶豫了片刻,繼而搖搖頭:“罷了,”他的眼底含著隱隱的促狹:“你們現下這般我若是再跟著,可就是楚某不識趣了。”

陸小鳳望望天,拉住還想問下去的陸堯搖搖頭。

陸堯從善如流地跟著陸小鳳跑了,臨走丟下一句意味深長的“保重”。

楚辭朝無語望天,卻也隻是微笑著決意往京城去罷了。

倒是宮淨跑來見了楚辭朝好幾次,旁敲側擊地問過楚辭朝有沒有長留王府的打算。

可惜楚辭朝這人閒雲野鶴慣了,如若是當真被鎖在這王府裡頭,饒是宮淨自己都覺得過意不去。

因而宮淨問過幾次便也不再問,隻是打心底覺得有些可惜。

她唯一的一個兄長自幼不在王府裡頭長大,從來陪伴著宮淨的隻有那位不近人情的老王爺,或者是那些小小的不諳世事的丫鬟。

一直以來對於兄長的企盼在楚辭朝身上全數達成,更何況這人一手的柳體俱是一流,實是讓宮淨想不喜歡都難。

她愈發崇敬起這位兄長來,然後下意識地想要%e4%ba%b2近。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楚辭朝卻是告辭了。

他打定主意本番不必急切,索性就一路慢騰騰地走著,一路來做個遊醫。

相比於在那宅子裡頭行醫而言,遊醫更多了幾分隨意自在的味道,楚辭朝覺著或是更適合自己一般。

隻可惜這一路就好像注定了不得安生一般,楚辭朝走到離京城最近的地方,卻是被官府中人攔下了,那些人客氣地緊,卻是打定了主意一般不打算讓他過去。

楚辭朝被人客客氣氣地請到了衙門裡頭,然後給了個宅子住著,全天候都有人看著,也不做什麼,反正就是不讓你出去。

這就好像刻意地不讓他來接近京城了一般,楚辭朝想不分明,卻也索性不再想,隻是隨遇而安地在那裡頭呆著。

老實說,如果楚辭朝是當真想要離開卻也不是儘然無法,畢竟以萬花穀的輕功來說,那矮矮的牆壁就好像是擺設一樣,更何況這些人一看就知是不打算傷人的。

楚辭朝卻是沒走,因為第一個晚上,宮九就來了。

宮九一身的紅衣看起來便帶了幾分邪肆,他就那樣站在楚辭朝的院子裡頭,閒閒地看向房間裡頭的楚辭朝。

直到楚辭朝有些無奈地抬起眉頭來:“九少爺?”

宮九這才緩步走進來,也是怪了,素來連半點風吹草動都察覺的極快的衙役們眼下竟像是瞬間被人點了%e7%a9%b4似的,站在那兒眼觀鼻鼻觀心,那叫一個乖巧。

楚辭朝瞬時了然,他看了宮九一會兒方才緩緩道:“原來是宮兄的人。”

宮九這才笑道:“哦?楚大夫為何不認為,孤是來救你出去的。”`思`兔`在`線`閱`讀`

楚辭朝便往後倚過去,徑自倚在那椅背上緩緩笑開:“既是如此,宮兄請。”

宮九便毫不介懷地走進來,將楚辭朝拉了起來,他的眉眼裡透著一股戲謔的意味:“嗬……如果說孤把楚大夫救出去,大夫能拿什麼來換?”

楚辭朝微微一怔,就見宮九已經放開了他的衣領,然後往後閒閒退了幾步淡淡道:“孤不過是要確保楚大夫的安全,還請楚大夫稍安勿躁。”

楚辭朝看了宮九良久,最後默然歎了口氣:“九少爺如若是有事要做,楚某自不會不自量力去地阻攔,還請九少爺放心才是。”

然而宮九這次卻是不說話了,他隻是看了楚辭朝半晌,眉眼之間儘是意味深長。

良久,他方才淡淡搖了搖頭:“孤走了,如若這幾日衙役們有虧待楚大夫的,楚大夫自記下就是。”

楚辭朝似乎是還想說些什麼,然而已經晚了,因為宮九在說完要走的一瞬間,就已經一躍而起,竟是打那院牆旁邊輕輕一擦徑自不見了蹤影。

楚辭朝卻是那時候方才發覺,宮九的功夫好像是有些不對勁了。

就好像是院子裡頭這才緩緩散開的一點血液的味道一般,透出一股濃重的不詳來。

楚辭朝不知道宮九在做什麼,總歸不會是什麼好事情,然而他卻終究沒辦法放著病人不理。

想了想,他便走向最近的一個衙役,看著對方明顯緊張起來的樣子有些無奈:“我要去見一下九少爺。”

那衙役聽了乾脆連話都說不清楚了,盯著楚辭朝看了半晌然後結結巴巴地開口:“楚大人,大人……小的不認得九少爺啊。”

楚辭朝的眉眼之間終於慢慢籠上了一層擔憂來,他不知道宮九為何要隱瞞這一切,或者說知道的人越多想必也就越麻煩。

“那你們認得剛剛進來的人麼?”楚辭朝如是問道。

這一回那衙役乾脆利落地變成了一臉茫然:“剛剛有進來過人嗎?小的沒看到。”

恍若一夢。

就好像適才出現的那一抹血腥氣也隨著這晚風儘數散了,根本尋不到半點蹤跡。

楚辭朝想不出自己還能做出什麼表情來,隻好默然搖了搖頭,輕輕拍了拍那衙役的肩膀,然後猝不及防地發難了。

他的手輕輕一翻,竟是徑自將毛筆翻了出來在那人麵前輕輕一甩,墨跡散處那人發覺自己明明沒被點%e7%a9%b4卻是徹底動彈不得了,他想張嘴呼叫,就發現自己已經僵住,根本沒有半點辦法,隻好看著楚辭朝用同樣的辦法放倒了旁邊的一個衙役,然後順著那牆邊溜掉了。

他的動作端的是瀟灑好看,幾乎把兩個僵住的人都給看傻了。

直到半柱香功夫,兩人方才慢慢回過神來,一個看著另一個哭喪著臉歎氣:“完了完了,這下人丟了。”

“快追!這時候還不追,等著被大人罵死嗎?”另一個恨鐵不成鋼地一腳把麵前的人踹下去,旋即自己也跟著飛了下去找人去了。

楚辭朝這回找宮九卻是幾乎沒費什麼力氣,宮九似乎是第一次失血過多到這種程度,整個人縮在一個小屋子裡頭,也不知道那屋子的主人是誰。

沙曼也不見了蹤影,楚辭朝進去的時候,宮九眼皮都不抬徑自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