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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處置,可是看現下的樣子,似乎大家都不打算插手。

眼見著一次隱身的時間即將到極限,陸堯盯著一塊石壁徑自躲了過去試圖騰出些時間來。

然而這一躲過去悲劇的事情就發生了,一隻手伸出來徑自將陸堯拽了過去……

饒是陸堯這種神鬼莫惘的人,也不由得被驚了一跳,下意識朝著那隻手的方向看過去。

那隻手在一塊石壁後頭伸出來的,看上去蒼白羸弱,特彆像是怪力亂神的東西。

陸堯揉了揉眼睛,然後扯住那條胳膊往自己這邊狠狠一拽,那人猝不及防直接被拽了出來,陸堯眨眨眼看過去——

“花兄?”再眨眨眼,他自顧自否決了:“你不是很像。”

花予樓默然歎了口氣,揉了揉自己被拽了一把的胳膊,比了個噤聲的手勢:“花予樓,我的名字。”

“你藏在這裡做什麼?”陸堯覺得非常狐疑。

花予樓望了望天,將陸堯引著轉了個圈到了那石壁後頭,那是一口玄冰製成的棺材,裡頭的女子麵容緋紅恍若新生。

然而陸堯看得分明,那是一具屍體。

不消多想,他立時了然:“戚白素?”

“葉莊主想要利用這具屍體,我不過是來看守的。”花予樓如是說,他的眼底有著刻骨的思念,饒是陸堯都看得出來。

他忽然有些想歎息,人家丈夫將自己妻子看成了一個可堪利用的死物,唯獨這癡情人在這裡認認真真地守著,怎麼看都覺得不值得。

想了想,陸堯忽然開口道:“我倒是覺得,這具屍體可以做點文章。”

花予樓挑挑眉,他的眼底很顯然地掠過一絲不讚同以及淡淡的厭棄。

陸堯這才察覺到自己的失言,立刻搖搖頭道歉道:“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說可以將戚姑娘的屍體藏起來,以免被葉莊主發覺,那麼他就不能煉成所謂沈秋白劍法的最後一層了。”

彼時葉楓和葉行遠的對劍已經到了如火如荼的階段,俗話說高手過招三天三夜亦是未曾停止。

偏偏眼下葉行遠劍術未成就被葉楓強自拉去,心底憋著一股火,愈發沒了章法。

葉行遠眼下已經是有些想要退出戰圈了,隻想完成最後那麼一道,妻之屍骨。

此人說來亦是可悲的緊,無端端地將那偏門雜術當做了己用,也就當真為之瘋魔了。

葉楓豈能讓他逃了,眼見著葉行遠將自己向著後頭拉,想都不想就追了上去,一個虎跑恨不得直接衝到葉行遠麵前。

葉行遠的%e5%94%87角卻是微微一勾,不動聲色地笑了。

葉楓見他微笑立時就頓住了腳步,饒是如此亦是晚了。

偌大的火球炸了開來,原是這葉行遠不知何時竟是將此處埋了良多的炮竹,單等逃竄的時候派上用場。

然而當葉行遠到了那戚白素的棺材旁,他卻是怔住了。

陸小鳳、陸堯正站在那裡,而那棺材早已是不知去向。

葉行遠盯著陸堯和陸小鳳看了半晌,便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他幾乎要把眼淚笑了出來,心底卻是明鏡,大勢已去,再也難回。

眼下他的氣力幾乎已經在與葉楓的對戰中磨空了,本打算卷著那棺材走去個無人可知的地方休養生息,待得將來再卷土重來,誰知眼下竟是被人看穿了用意,再也沒了轉圜的可能。

陸堯盯著葉行遠看了一會兒,便忍不住默默戳了戳旁邊的陸小鳳:“陸兄,葉莊主這是怎麼了?”

“敗者為寇,他已是瘋了,”陸小鳳的語氣中帶著莫名的歎息,他伸手拉了一把陸堯,“帶走他吧,葉楓才有資格做決斷。”

然而葉行遠卻是沒有給任何人做決斷的機會,當他發覺自己已經徹底沒了翻盤的可能時,他立馬反手一掌擊在了自己的天靈蓋上,臨死之前的狂笑聲幾乎衝破了這小小的石窟。

西門吹雪將手覆在芽芽的耳邊,神色肅然。

沒有任何人的結局不是自己一手鑄就的,每一個悲劇都是有始有終有因有果,再無其他。

葉楓待得那煙霧儘皆散了方才慢慢走了過來,陸堯見到葉楓立時就有些尷尬,他徒然地搖了搖手裡的彎刀:“不是我……”

“我知道。”葉楓沉聲應道,伸手將葉行遠的屍體慢慢抱了起來。

他的動作很是小心,曲靖站在旁邊看了一會兒,發覺沒有毒方才默然允了。

“要救治麼?”曲靖看了葉楓一會兒,終究還是忍不住問道。

葉楓沉默良久,最後到底還是搖了搖頭:“老爺子現下就算救起來,武功到底還是廢了,生不如死的話,還不如體麵地離去。”

曲靖張了張嘴,最後沒有說下去。

陸堯抱著雙臂站在旁邊,自覺還是不適合在這種時候說話的,索性將嘴巴牢牢閉住了。

倒是芽芽伸出軟軟的小胳膊輕輕地拉了拉葉楓的袖子,似是一種無聲的安撫。

葉楓有些疲倦地笑了,他好看的眉眼微微垂下去,看得出有些許黯然:“我要回葉氏山莊了,那裡是我的家,我不能讓它就那麼荒廢了。”

“好,我隨你一起,”西門吹雪沉聲道:“葉莊主的後事,我來安排。”

葉楓的道謝在嘴裡打了個轉,最後默默然吞了下去,太過熟稔的關係,以至於他根本不消多說什麼。

他們就那樣相攜而去,這石窟將被永遠地封存,連同沈秋白的劍法一起。

其實世上那麼多種劍法,根本沒有任何一種能夠成為決勝之劍,真正重要的,或許是忠於自己的本心。

誠於心,方才能夠誠於劍。

不知是不是因為那場打鬥太過激烈,在一行人出來之後,那石窟就坍塌了,再也沒有人能夠獲悉裡麵的秘密,與那一場不亞於頂尖劍俠之間的對劍,都將被永遠地封存於記憶之中,永不磨滅。

陸小鳳忍不住歎道:“這一次往後,又是不知何時能見。”

花滿樓微笑道:“隻要有空,隨時歡迎陸兄來百花樓一敘。”

“那曲兄呢?”陸小鳳戲謔道。

曲靖搖搖手逗弄著自己的雙生蛇,笑眯眯地去拉花滿樓的手:“我們要去看風景,對了陸兄,兩條眉毛看起來年輕多了。”

陸小鳳默然:“……我該說多謝嗎?”

陸小鳳這般說著,卻是打心底愉快的,他忽然轉頭看向身旁的陸堯:“我們去不去找事情做?”

陸堯沒有問什麼事情,也沒有問去哪裡,隻是默默然頷首,依舊是那副閒閒的神色:“好。”

“以後不經我同意,不準隱身。”陸小鳳想了想,暗戳戳補充了一句。

陸堯盯著陸小鳳頗為鬱結地看了一會兒,然後默默點頭:“……好。”

他想了想方才從自己的兜帽裡頭掏了一把,變戲法似的掏出來一堆零散銀子來:“中午請你吃好的。”

陸小鳳的%e5%94%87角挑的更高:“樂意之至。”

雖然那點錢好像也就是個茶水費,陸小鳳腹誹一聲,卻依舊自動自覺地笑眯眯跟著人跑了。

作者有話要說:好想說這卷其實已經結束了,因為明天開始就要進入下一卷了……陸小鳳和陸堯的感情線是要留去下一卷開的,和葉楓與西門吹雪在這卷裡頭的出鏡率一樣嗯~o(* ̄▽ ̄*)o

細水長流慢慢來,對吧喵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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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蕭梓,三觀,zizz,小軟,小船,許芮,瑾汐,水田,青梅,琴月的支持╭(╯3╰)╮

第一章 隻笑桃源非夢中

楚辭朝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定,他尋不到陸堯他們幾個的蹤跡,曾經信誓旦旦說要來接風的曲靖也找不到了蹤影。

好在楚辭朝這樣的人,是從來不會去計較這些的。

他隻是淡淡笑了笑,然後給自家的醫館挑起了簾子。

那醫館有一個頂好聽的名字,叫做青岩居。

上麵懸著一左一右一副對子——

不求獨避風雨外,隻笑桃源非夢中。

旁人都以為這醫館的主人必是個老者,至少也應當是不惑之年,不曾想卻是一個溫潤的青年,眉眼之間自帶三分溫朗笑意,讓人頗為如沐春風。

而這青岩居就在這城裡頭紮了根,而且名氣一天比一天大了起來。

楚辭朝已然習慣了這樣的日子,每天一大早便來到醫館,將一切藥草打理妥當,等著人上門來。

他是從未曾出診過的。

每一周楚辭朝都會擇那麼一日去山上采藥,而就是在這一次,一成不變的生活終究還是生了波瀾。

因為他遇到了一個人,那是一個怪人。

怪人是在山上遇到的,當時正滿地打滾,旁邊是一個妙齡女子,手中擎著一根鞭子,狠狠地抽在地上那男子背上。

眼見著男子一身價值不菲的錦衣被那鞭子撕碎,幾乎要難以蔽體。

楚辭朝的醫者仁心終究爆發了——

“這位姑娘,不知這位兄台可是得罪了?”

他的聲音煞是溫朗好聽,讓那女子也不由得一怔,抬起頭來看向楚辭朝。

那姑娘生的很好看,是異於中原人的那一種好看,讓人生出幾分憐惜之情來。

眼見著那姑娘猶豫起來,楚辭朝便溫了聲線重又問道:“姑娘?”

孰料地上的男子竟是驟然動了,他整個人在地上翻滾了一圈,眼底是全然的痛楚以及祈盼:“鞭子!給我鞭子!”

那女子咬緊了牙關,伸手就想去抽人。

楚辭朝卻是不知從何處變了一支筆來,那毛筆輕輕巧巧竟是將那鞭子徑自架住,繼而俯身下去查看男子的傷勢,看了一會方才沉聲道:“這是中毒了?”

那姑娘沒做聲,倒是地上的男子又開口了:“鞭子……”

這一回楚辭朝徹底看清了男子的長相,那人眉目均是生的極好,帶出幾分冷然風流的意味來,然而此番情狀如斯,饒是再多的風流倜儻模樣都抵不住滿臉的欲求。

他歎了口氣,將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