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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氣氛不適合繼續觀望下去,因此他便下意識抬起手來摸了摸自己的鬢角,然而默不作聲地離開了。

對於這個結果,曲靖表示非常滿意,因此他便極為認真地開口了:“滿樓,我一直想對你說……”

花滿樓沉靜地微笑,就聽到曲靖撓了半天腦袋,最後憋出來一句:“其實現在這個季節挺適合去看風景的。”

那麼伶牙俐齒能言善辯的一個人,到了這裡卻也隻剩下一起看風景這種情商。

花滿樓忽然覺得有些無力,他伸出手來輕輕撥弄了一下曲靖發飾下壓著的頭發,動作細致溫和:“好。”

曲靖豁然抬起頭來。

就聽到花滿樓平靜地笑道:“待得此番的事情都完了,我就隨你去。”

曲靖%e5%94%87角抑製不住地彎起來,小聲道:“其實也不會傷身的。”

“你是說家兄的事情?”花滿樓蹙眉問道。

“如若我想要救戚白素,或可有那麼三分把握。”曲靖有些不自在,好在眼前的人是花滿樓,才敢這樣和盤托出。

花滿樓掩飾住眼底的憂慮,忍不住問道:“如果你會因此而受傷,就不要去。”

曲靖沒做聲,隻是伸手輕輕捏了捏花滿樓的手指:“我今日大抵要準備一番。”

花滿樓給曲靖安排的屋子是挨著自己的那一間,屋子朝陽,帶有陽光的溫度。

曲靖沐浴罷了就屏退了侍女將戒指輕輕摁住,眼前浮現出了係統的頁麵。沒等曲靖連接通話,那邊就自己響了,依舊是楚辭朝的聲線,隻是這回多了三分憂慮:“我聽聞你答應了救人。”

曲靖撓撓頭:“是的,你們消息很靈通。”

“不,”楚辭朝的聲線帶了些許憂慮急切:“事實上是總部這邊進行了緊急會議,暫時封停了你的複活技能。”

曲靖皺起眉頭:“為什麼,難不成是因為怕動搖這邊的事情?”

楚辭朝在電話的那頭娓娓道來:“或許,對於你而言,這不過是一個小說世界,然而對於這個世界的人而言,這卻是每天每天真實的一切,”他頓了頓,方才緩緩道:“總部也是有自己的考慮,擔心我們的穿越帶給世界太多變化。”

“那是我愛人哥哥的愛人,”曲靖的語聲之中帶著三分無奈,“你讓我收手?”

“曲靖,”楚辭朝在那邊默然道:“你理智一點。”

曲靖直接將電話扣下去了。

聽著嘟嘟的掛斷聲,他整個人向後仰了仰,卻是不得不承認楚辭朝其實是最理智的一個,事實上正是這種溫吞水一樣的理智,曾經也吸引過曲靖。畢竟這人和花滿樓是有些像的,曲靖這一輩子,好像就該被這種人纏住一般。

然而現下他卻沒辦法保持想通的理性,隻因為那是花滿樓哥哥拜托的事情。

就算說是逞能也好,他到底沒辦法就那樣坐視不管。

半晌,他方才將自己的蟲笛拿出來,輕輕覆在%e5%94%87邊吹奏了一個簡單的調子。

呱太迷迷糊糊地蹦出來,大大的身軀抵在曲靖前頭,歪著頭不解主人是遇到了什麼危險。

很顯然,曲靖隻是無聊了。

因此他伸手輕輕揉了揉呱太的頭,覺得自己對於前一個的處理方式似乎是不大好,怎麼著也應該收個屍的。

他就這麼揉著呱太的頭,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等醒的時候,屋裡卻不止他一個人了。

有一個青衫男子背對著曲靖坐在桌旁,後背挺得很直,看起來微微有些清瘦。

曲靖瞪著眼睛看了一會兒,不消費力氣就能分辨得出——

“花滿樓。”

“你醒了,”花滿樓的神情看起來很是平靜,%e5%94%87角淡出些許微笑來:“睡了很久。”

曲靖揉了揉眉心,沒搞懂花滿樓為什麼會無緣無故出現在自己房裡,然而當他往下頭一瞧的時候,立刻就了然了。

因為呱太正討好地蹭著花滿樓的褲腳,而整個屋子已經一片狼藉。

稍稍咽了口口水,曲靖驀然懂了原因,肯定是自己睡著的功夫呱太無聊了,就在屋裡頭一通亂翻亂撞,不一定是弄出了多大的動靜,然後自己沒醒來,倒是把花滿樓給吵過來了。

他立時愧疚地道歉:“那個……我教寵物無方,還請花兄多多包涵。”

花滿樓被曲靖這副認真的態度弄得有些無力,立刻還禮道:“不是什麼大事情,卻也無妨,花某不過是等待曲兄醒了才開始收拾罷了。”

“滿樓,”曲靖忽然抬起頭來認真道:“你看我其實都不會教寵物……”

花滿樓有些摸不清這人想要說什麼了。

曲靖便自顧自說了下去:“又不會理東西,睡覺也沉身為武林中人很危險,”他沉%e5%90%9f了半天,似乎是在考慮還有什麼能夠補充的:“那……你能搬來和我一起麼?”

花滿樓依舊是那副沉靜萬分的微笑,緩緩問道:“那麼曲兄會什麼?”

曲靖非常困惑地想了半天:“我……我力氣大,會暖床!”

……饒是一向溫和無比的花滿樓,也第一次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好在這屋裡一個是厚臉皮,另一個又是性情極好,倒也不至於鬨出什麼血腥事故來。

曲靖沉默地等待著花滿樓的回應,半晌方才聽到花滿樓開口了,依舊是那種帶笑的口%e5%90%bb:“好。”

曲靖睜大眼睛,以為自己聽錯了。

就聽到花滿樓說了下去:“花某平生不過爾爾,能夠得一知己共遊天下,乃是生平幸事。”

曲靖覺得自己是時候可以暈過去了,比被人下了*蠱都厲害。

是一種叫做花滿樓的毒,無聲無息,侵入心扉。

偏偏甘之如飴。

曲靖咽了口口水,就聽到花滿樓複又笑著說道:“曲兄這幾日,可是給花某添了好幾道難題。”

他的笑意溫爾,曲靖卻是絲毫不敢大意,他往前探了一步,將花滿樓溫溫的手掌包在自己的手裡:“以後,絕不會給你添麻煩,真的。”

花滿樓搖搖頭微笑沒有答言。

“對了,我一直想問來著,你知道家兄和戚白素之間的故事嗎?”

花滿樓默然:“什麼時候成了你的家兄?”

曲靖十分篤定:“既然我都入贅了,自然要跟著改口。”

花滿樓平靜無比地轉過頭去,忽然就後悔了。

這貨明明就是比陸小鳳還要不靠譜的家夥,怎麼就能一時心軟把人放進了百花樓?!

“他們之間是舊識。”花滿樓最後給出了這樣的定義。

曲靖了然,舊識這種事,其實就直接說是老情人就好了,不管是不是成了,總之肯定是關聯不小。

沒成想他這邊還想著,門外就被人叫陣了。

他往外一走,就開始默默扶額,偏生是個老熟人——

葉行遠。

他就站在門口,神色淒涼地看著百花樓。*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我隻是想問一句,白素在這裡嗎?”

是時花予樓並不在,似乎是出門去了。

花滿樓剛想往外走就被曲靖拉了一把,他的神色很是篤定,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認真肅然:“既然我都給你出了那麼多回難題,那麼這次交給我。”

花滿樓搖了搖頭:“百花樓的事情,理應由我出麵。”

曲靖將人往後輕輕一拉,顯然還是對葉行遠處理事情的方法心有餘悸,老實說他並沒有想明白葉楓和西門吹雪為何肯放他出來,然而下一秒他就明白了,因為葉行遠身後站著的,還不就是葉楓和西門吹雪。

葉楓見到曲靖忍不住伸手打了個招呼,對著口型歎氣:“我攔不住。”

曲靖伸手將蟲笛輕輕攥住,沒動聲色地將花滿樓攔在了身後。

明明不是什麼精壯的人,偏生穿了一身苗疆的衣服,東露一塊西露一塊,花滿樓看著,心底卻是生出些許難以名狀的思緒來。

莫名感慨。

第四十八章 千裡不留一人行

葉行遠之前行過那麼多次莫名之事,眼下曲靖亦是不敢輕信,隻是將手指輕輕覆在花滿樓的脈搏上,溫熱的感觸讓他覺得心裡舒服多了。半晌方才笑眯眯地開口了:“葉老爺子,外頭這時候春寒未褪,快快請進來。”

說完不等葉行遠反應過來,立刻走上前幾步客客氣氣地請人了。

曲靖這種態度實在是太好,饒是葉行遠心底多麼不舒服都沒辦法發作,隻好被人莫名其妙地拉了進去。

直到一行人坐了下來,曲靖方才揮揮手示意小丫鬟去烹茶。

葉楓在旁邊暗自發笑,看起來沒多長時間,曲靖就已經像是這百花樓的主人一般,熟稔而自在。

花滿樓也不曾說什麼,他隻是麵色尤為平靜地輕輕叩著扶手,麵上淡然一片。

倒是葉行遠沉不住氣了,他抬眼看向曲靖:“曲靖,你……白素到底在不在這裡?”

他眼角的皺紋深邃地斜上去,這麼短的時間裡,整個人就好像又老了那麼一圈。

曲靖盯著葉行遠看了一會兒,心底繞了千萬個主意,最後緩緩歎了口氣,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抱歉。”

“什麼意思?”葉行遠蹙起眉頭來。

曲靖這才搖搖頭:“已經……不在了。”

葉行遠是真的沒鬨明白曲靖這文字遊戲的意思,隻好挑著眉頭等待著曲靖的解釋。

好在曲靖也沒讓人等上太久,立刻便說道:“當年,戚姑娘與花家有恩,花予樓花兄本來是去洛珈山救了人,沒成想回來的路上那薄皮棺材就……就被歹人給劫了。”

葉行遠眉頭抽了抽,不知道該不該信這人說的話。

老實說曲靖確實是在信口雌黃,可是他的表情卻是真切的很,甚至往前走了一點伸手去握葉行遠的手掌,眼含熱淚地說道:“葉老爺子……您看這……如果不是有人故意將您引到此處,我們本想等著有了消息再與您聯係的。”

葉行遠已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他整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