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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碩一怔,“那不是……”

沒等他說完,黎舒河已經鬆開他,發足朝著地下通道飛奔而去。

黎舒河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緊張過,他相信自己絕對沒有看過,那兩個人就是王佳雨和王茜,隻是王佳雨竟然瘦了一圈,連臉色都帶著不自然的蒼白。

他飛快地穿過地下通道,到達街對麵,然而兩個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人來人往,他不甘心地四下找了一圈,卻始終沒有再看到她的影子,他懊惱地罵了一句,一拳捶在樹上。

再回去的時候,黎舒河的情緒明顯比剛才要差得多。

何碩開玩笑的話已經到了嘴邊,見黎舒河這樣也就不敢捋虎須了,指了指十字路口的南邊,說,“我看到她們往那邊走了,”他頓了頓,“北田市也就三十萬人,把他整個翻過來,還愁找不到她人麼。”

黎舒河聞言,當機立斷掏出手機打了幾個電話,把事情囑托出去。

接下來的幾天,黎舒河推了好幾個工作,就在北田市等著消息。

雖然這個小城市隻有三十萬人,真要找起來卻並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後來是從《北田晚報》得到消息,說王佳雨曾經在他們的文藝副刊上發表過文章,順著這條線索順藤摸瓜,他們終於尋到了王佳雨的住址。

闊彆一年多,終於可以再次重逢。

黎舒河一貫處事沉穩,此刻握著方向盤的手竟有幾分抑製不住的顫唞。每遇到一個紅燈,那種焦灼和近鄉情怯的情緒就更深一分。

北田到帝都,不過兩百公裡,而他們竟然被兩百公裡生生隔斷至今!

漸漸地,一棟三層的小樓出現在視野當中。

黎舒河停了車,慢慢地走過去。此時此刻,他竟然像是初次約會的少年一般,在心裡斟酌著見麵時的措辭。

該說什麼才不會顯得突兀,又不會過於疏離?王佳雨見到時會有什麼反應呢?恨他當時對她毫不留情嗎?

黎舒河受不了這種忐忑,索性加快腳步大步流星地走了過去。

就在他已抬起手臂準備敲門的時候,他看到了貼在門上的告示:此屋出售。

像是一拳衝出去,卻打進了棉花裡,黎舒河一時怔住。然而他不甘心,仍然按響了門鈴。一遍、兩遍、三遍,回應他的隻有門鈴機械的聲音。

他最終放棄,轉而去敲旁邊一戶人家的門。

“哦佳雨啊,他們早上就走啦!”

“您知道他們是去哪裡嗎?”

“不知道啊,隻說要出國。佳雨生病了嘛,可能是要出國去看病。”

黎舒河一怔,眼前不禁浮現出上次匆匆一瞥時王佳雨蒼白的臉,忙問,“她生了什麼病?”

鄰居臉色頓時有幾分不自然,她點了點太陽%e7%a9%b4,“好像是說這裡……”

黎舒河臉色一變,然而不再問什麼,道了聲謝就立即回到車邊,邊走邊給小石打電話。

他馬不停蹄地從北田趕到帝都機場,心知大約王佳雨已經走了,卻放不下最後一絲希望。

候機大廳裡有人行色匆匆,有人擁%e5%90%bb道彆,有人互道珍重……

唯獨……沒有他想要找到的那個人。

王佳雨端著一杯冰咖啡,安安靜靜地坐在椅子上,觀察著周圍的人。

那個正在擁抱的大叔,其實表情非常不情願;緊緊攥著手機的十六歲女孩兒可能是第一次坐飛機,每次廣播響起的時候,都會坐正身體;正在說話的女人妝都哭花了,每說一句話都要抽搭一次……

突然間,一個神色匆忙的男人闖入了她的視線。

那個男人穿著一件淺灰色的襯衫,衣袖挽了起來,臉部輪廓分明,然而卻非常憔悴。不知道為什麼,她心裡突然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好像他們曾經見過,甚至靈魂相依。

男人顯然是在找什麼人,目光從周圍的人身上飛快地掃過。即使隔著一道玻璃,她也能感覺得到男人急迫的心情。

然後不禁開始想象,他是在找誰呢?

負氣離開的女友嗎?想要破鏡重圓的妻子嗎?還是不慎走失的孩子呢?

這種想象讓她覺得非常有趣,腦海中開始自動生成一幕一幕的分鏡。

忽然,男人轉過身來。

王佳雨頓時一驚,下意識地想要擋住自己的臉。

“佳雨,準備好了嗎?”端著咖啡的讓走了過來,將她的視線完全擋住。

王佳雨放下心來,點頭,“嗯。”

等讓在她身旁坐下時,她再去看,發現那個男人已經走了。

隨之而來的是一種難以言喻的,空空落落的感覺。

不久之後,廣播裡響起登機的通知。

王佳雨跟在王茜後麵,慢慢地走向登機口。

她坐的是靠窗的位置,飛機按照預定時間準時起飛。她最後看了一眼這個讓她熟悉而又陌生的城市,心裡湧起了一陣無法形容的情緒。

就像是……有什麼東西就這樣徹底失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卡文……非常銷魂__

隻有2300字,對不住了,明天多更一點__

54演你妹的《深淵之歌》!

今年電影圈的一件盛事,大約就是著名的科幻小說《深淵之歌》要改編成電影的事了。自製作計劃出來到最終開始選角,籌劃了將近一年,最終確定下來的卡司一個個都是歐美演藝圈響當當的人物,無數超一線演員的加盟,使得這部電影還沒開拍就獲得了高度的關注。

《深淵之歌》策劃了兩場角色海選,一個是劇中的男二號,一個是小說中人氣非常高的一個神秘的高智商中國女孩。

這個中國女孩的角色在英國和美國境內同步進行海選,為期一個月。而為了保持神秘,每一場海選的結果都沒有公開。

王佳雨住的地方不遠處有一個公園,她日常最愛做的事情就是去公園裡看書。秋日天高氣爽,金色的落葉鋪了一地。

今天王佳雨按照平時的時間到達時,卻發現一貫寧靜的公園今天卻很有些不一樣——掩映在古樹中的一棟白色建築前麵圍滿了人,一眼望去還全是黑色頭發。

王佳雨收起書,好奇地走了過去。

走進之後她才發現,這些人不但是黑頭發,還都是亞裔的黑頭發。能在這裡看到這麼多熟悉的亞洲人麵孔,倒是一件很有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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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佳雨找了一個正在踮腳張望的女生:“請問,這裡是在做什麼?”

“愛麗絲·李的海選呀,你不知道嗎?”女生指了指一旁的桌子,“報名在那邊。”

王佳雨自然是看過《深淵之歌》的,聽女生這麼一說,頓時有些心動。當即去填了一張報名表,然後排到隊伍後麵。

來參加海選的大概有三十幾個人,一個人三分鐘,等輪到王佳雨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了。

她一走進房間,頓時被華麗麗的評委陣容嚇住了,坐在角落裡帶著一條花裡胡哨的圍巾的男人,正是有名的導演迪安·懷特。以他為首,其他要麼是多年的老戲骨,要麼是好萊塢正當紅的一線女星。

她想,哪怕選不上,能看一眼這麼頂級的陣容,也算是值回票價了。

按照固定流程,她分彆用英文和中文做了一遍自我介紹——這段時間,她一直在上英語課程,口語比起剛來時,已經好了很多,因此這種日常的交流並不成問題。

她要表演的是愛麗絲·李衝進駕駛室,和艦長對質的一場戲。這場戲是原著裡的一個小□,因為愛麗絲·李的這番對質,使得艦長最終改變了航向,並且因此發現了像地球文明不斷放暗箭的外星文明,自從拉開了兩個星球角逐的序幕。

王佳雨還沒開始,就聽見評委在低聲議論,“太瘦了”,“看起來很柔弱”……等等。

王佳雨深吸一口氣,閉了閉眼。

等她在睜開眼睛的時候,目光和方才那種帶著一絲茫然的柔和全然不同,冷酷決絕,甚至還有幾分狂熱。

她做持槍的手勢,在虛擬的艙門上飛快地按下一串數字,艙門很快打開,她火速衝進去,利落地幾個回旋踢,踢倒朝她衝過來的艦隊守衛軍,厲聲大吼道:“凱文,我命令你立即改變航向!2036UB314號小行星已經是飛船的墳墓,你也要去送死嗎!”

這一幕戲隻有短短的三十秒,王佳雨的整個表演一氣嗬成,從動作到表情到念台詞的張力,將一個富有決斷的女性形象完整地表現了出來。唯一的瑕疵就是她的口音,還帶著明顯的中國味道。

表演完之後,王佳雨鞠了一躬,說了聲謝謝,又恢複到她原本安安靜靜的模樣,好像方才進行這樣激烈的表演的並不是她。

幾個評委壓低聲音竊竊私語,最終說話的是迪安·懷特,問她是否讀過原著,以及對愛麗絲·李的看法。

王佳雨想了幾秒鐘,答道:“即使如《深淵之歌》的作者這樣的文學大師,也免不了對東方有所誤讀。愛麗絲·李是一個外國人眼中的具有東方氣息的形象,但其實她並非真正典型的東方人。”

“你剛剛的那幾個動作,”迪安比劃了一下剛剛王佳雨的踢%e8%85%bf動作,“你也會中國功夫嗎?”

王佳雨立即搖頭,“我……我不會……”然而為什麼她剛剛能夠做出這幾個動作,她自己也說不清楚,總覺得似乎受過這方麵的訓練,但仔細去想,記憶中卻並沒有,為了免去解釋的麻煩,她選了一個比較適宜的回答:“跟著李小龍電影裡學過一點點。”

提到李小龍,在場的人都露出會心的笑容。

王佳雨的三分鐘麵試就這樣結束了,她不知道結果會如何,隻是方才演戲的那短短三十秒時間,讓她有一種說不出的開心。

而她自從她接受心理治療以來,她已經很久沒有開心過了。

好像自己心裡蟄伏了一頭野獸,演戲可以讓她隨意地讓其釋放出來。

一周之後,王佳雨正在窗台上的吊蘭澆水,王茜拿著一封信走了進來,冷聲問:“佳雨,你什麼時候去參加了這個?”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