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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住勾起嘴角,“確實呢,芭蕾畢竟屬於高雅藝術。”

黎舒河沒有接腔,阮雪便自動將其視為對她這句話的讚同。

阮冰之前也是演員,雖然沒演幾部戲就息影嫁人了,而張明愷本身圈子內玩弄規則的人,自然知道女演員的生存環境遠遠比外人知道的要艱苦的多,幾乎每個功成名就的女明星都有那麼一段諱莫如深的黑曆史。

但是阮雪則不然,從小到大接觸到的都是真正的藝術,也沒有任何場合需要她卑躬屈膝。有家裡的支持,她隻需要堅持純粹的藝術就能比大多數人活得輕鬆和成功。

雖然欣賞這種高雅藝術的受眾遠遠少於通俗文化,但是無論如何,安在她身上的頭銜是“藝術家”。

這個頭銜,很多演員終其一生也無法獲得。

“說起來,下個月我在帝都大劇院有演出,黎哥肯賞臉去嗎?”阮雪又將削好的梨子細致地切成厚薄大致相當的片,她的手白皙細膩,手上的動作緩慢而流暢。銀色的小刀襯著雪白的瓷盤,瓷盤裡裝著已經切好的晶瑩的雪梨片。切梨這樣一件普普通通的小事,在她手下居然也變得具有了美感。

“得看具體是哪一天。”雖然阮雪語氣非常期待,黎舒河也還是沒給肯定的回答。

阮雪笑了笑,也不氣餒,“那倒時我讓人把票給你送去,黎哥你要是有空就去捧個場吧。”

“嗯。“黎舒河頓了一下,“演什麼劇目?”

阮雪聞言臉上不禁現出了幾分驕傲的神色,含笑回答,“當然是《天鵝湖》。”

張明愷愣了一下,“你拿下《天鵝湖》的主角了?”

阮雪將切好的梨推到張明愷和黎舒河麵前,抽出紙巾擦了一下手,“嗯,從俄羅斯回來之後就通過了,一直沒跟你們說。”

“不錯啊小雪。”張明愷忍不住讚道,他雖然本質上是個粗人,但是好歹也摸爬滾打了這些年,多多少少受了些熏陶,平日沒事也會裝大尾巴狼去看看昆曲聽聽音樂會,因此也清楚能演《天鵝湖》的女主角,確實得有兩把刷子。

阮雪也不過度謙虛,微微笑著算是接下了這句稱讚,“所以你們到時候不捧場可就說不過去哦。”話雖是對著張明愷說的,但是意思卻毫無疑問指向黎舒河。

黎舒河正要回答,手機突然響了。

拿起來發現是小石打來的,他站起來說了聲抱歉,走到客廳的窗邊。

不過聽小石說了一句話,他臉色驟變,急忙問了句“在哪裡”就掛了電話,一邊朝門口走去一邊跟張明愷解釋,“佳雨出事了,我得去醫院一趟,你跟嫂子說一聲。”

阮雪從黎舒河接電話起就在關注他的表情,看他神情凝重,也猜到可能是出了什麼事,但是沒想到是關於王佳雨的,“具體怎麼了?”

黎舒河換上鞋子,簡單地說了一句,“吊威亞摔下來了。”

“什麼?!”張明愷一驚,忙站起來,“情況怎麼樣?”

“送去醫院了,具體還不知道。我先去看看,有什麼事打電話通知你。”

“那行,你快去吧。”

黎舒河點了點頭,打開門迅速地離開了。

阮雪通過窗戶看著他背影飛快走遠,臉上現出非常不甘卻又無可奈何的神情。

黎舒河趕到第一人民醫院的時候,王佳雨還在手術室裡。小石、王建國和導演還有幾個負責人都坐在走廊裡等著,見他一到,王建國立即站起身來,“黎老弟,對不起你,劇組太大意了。”

黎舒河沒心思客套,皺眉問:“情況怎麼樣了?”

“估計得是骨折,具體的還要等醫生出來。”

《頭號證人》的劇組一直是封閉拍攝,因此現在出了事還沒有驚動媒體,但是這件事遲早還是要曝光。

“是怎麼出的事?”

“威亞%e8%84%b1離滑軌了。”特技師解釋。

“那也不至於摔下來,保護措施呢?”

特技事露出難堪的表情,“……隻綁了一根鋼絲。”

“三米高你們隻綁一根鋼絲?”黎舒河冷冷看向王建國,“王二,你們劇組這麼缺錢?”

發生這種事,對於整個劇組的聲譽都有莫大的影響,王建國心裡也不好受,“天地良心,這劇本投了多少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雖然是製片人,但也不能天天蹲那兒監工吧,”他拍了拍黎舒河的肩,“這事兒我肯定給你一個交代,先幫我想想怎麼應付媒體。”

黎舒河雖然生氣但好歹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知道這種時候譴責誰都沒用,重要的是人沒大事兒。

如今對演員的權益和福利越來越重視,一出什麼事就有幾百雙眼睛盯著。目前先過了媒體這一關,以後才能該問責的問責。

21住你妹的院!

王佳雨醒來時發現發現自己動彈不得,全身各處都疼得厲害,瞬間想起了之前發生的事情。

轉過頭發現床邊圍著一圈人,站在最前麵的就是黎舒河,她嘴一癟,“BOSS,原來我還活著啊……”

黎舒河聞言臉色更加陰沉,那架勢恨不得王佳雨沒死他也得抄起椅子送她回爐重造。

王建國也是哭笑不得,“說什麼傻話,三米還不至於摔死人。”

“那我癱瘓了嗎?”

“……也沒那麼容易癱瘓,就骨折腦震蕩,休息三個月就好了。”

王佳雨她全身上下要麼打著石膏要麼纏著繃帶,就沒一處是好的,雖然一說出口的話讓人啼笑皆非,但到底傷得不輕。

黎舒河臉色稍霽,對王建國說:“媒體那邊就按剛剛說的發通稿,王佳雨的角色是另選還是等她康複隨你決定,總之,這事兒你得給她一個交代。”

“肯定得給交代,”王建國拍拍%e8%83%b8脯,“我王二什麼壞事沒做過唯獨不虧待女人。”

黎舒河瞥了他一眼,“那你先領人回去。”

“成,”王建國揮了揮手,“這邊就先交給你了,差什麼儘管開口。”

王建國走了之後,王佳雨瞟了一眼旁邊的櫃子,“BOSS,我想喝水。”

黎舒河倒了杯水,伸到她麵前。

王佳雨左手打著石膏,隻有右手能用。她費力地伸手去夠杯子,然而由於躺在床上怎麼都夠不著。

看黎舒河臉色不太好,她也不敢進一步要求,心知黎舒河大約不是會服侍的人,便微微勾了勾嘴角,收回手,“算了,還是不喝了。”

黎舒河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放下水杯,將床慢慢地搖了起來,又將她背後的枕頭墊好,而後才將杯子遞到她手中。

這一係列的動作讓王佳雨簡直受寵若驚,“BOSS,謝謝……”

黎舒河在床邊坐下,“已經給你小姨打電話了,她稍後就到。”

王佳雨聞言目光黯下去,“小姨又要操心了。”

黎舒河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BOSS,這個角色我是不是演不了了?”

“劇組等不到你康複。”

王佳雨“哦”了一聲,垂下頭,半晌抬眼,露出一個比哭還要難過的笑,“也不是本命年啊,怎麼會這麼倒黴呢。”

出道至今不過大半年,王佳雨倒是把娛樂圈最糟糕的事情都體驗了一遍,也不知道究竟是由於天災還是人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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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舒河不知道如何接腔,沉默了半晌,問“中飯想吃什麼?”

王佳雨這才發現已經是午後兩三點了,忙問:“BOSS你是不是也還沒吃?”

“嗯。”

“那你快去吃吧,我隨便都好,再說頭有點暈,不太想吃東西。”

黎舒河起身,頓了一下,抬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還有機會。”說完不待王佳雨回應就轉身朝門口走去。

……所以這是傲嬌呢傲嬌呢還是傲嬌呢!安慰個人也要搞得這麼彆扭!

雖然黎舒河的安慰也冷冰冰得跟報喪一樣,不過王佳雨灰暗的心情好歹還是受到了一點鼓舞。

合約簽了五年,如今不過過去了半年多,她還有的是時間。既然起點就比彆人高,現在遇到些障礙,也是正常的吧。

靠著看了會兒電視,王茜就到了。

王佳雨生怕王茜擔心,忙率先說明了一下自己的情況:“小姨我隻是骨折加腦震蕩,沒癱瘓也沒變傻你千萬彆擔心!”

王茜本來還愁著一張臉,聞言立即撲哧一笑,“都裹得跟粽子一樣了,虧你還這麼樂觀。”

王佳雨拍了拍床沿,示意王茜過來坐,“既然都摔成這樣了,不樂觀點也沒用啊。”

王茜在她身旁坐下,“就你一個人?”

“哦BOSS去吃飯了。”

王茜皺了一下眉,“那你呢?也沒吃吧?”

“BOSS會幫我帶的……吧……”王佳雨並不太有信心,畢竟剛剛她說了不想吃,黎舒河到底會不會幫她,還是兩說。

王茜聞言立即站起來,“我去給你買。”

王佳雨忙拉住王茜衣袖,“我現在還不餓,等BOSS回來了再說吧。”

王茜便歎了口氣重新坐下,“拍個戲能摔得這麼重,黎舒河給你找的什麼劇組,到底有沒有安全保障。”

“這不關BOSS的事,”王佳雨忙說,“製片人是他好朋友,他也沒想到會出事的。”

“是好朋友還這樣,那要是其他工作,是不是連命都得送出去?”

王佳雨知道王茜是因為擔心她才說氣話,隻好一邊笑著一邊安慰。

過了半個多小時,黎舒河回來了,手裡提著一隻保溫盒。

筆挺的西裝搭配保溫盒,這場景怎麼看都有些搞笑,而王佳雨確實不厚道地笑了。

看黎舒河帶了飯,王茜麵色稍霽,起身打了聲招呼,“黎先生。”

黎舒河將保溫盒放在櫃子上,“這件事過兩天劇組就會給出解釋和賠償,請王女士放心。”

端正的態度讓王茜心情又舒暢了幾分,她把保溫盒的蓋子打開,將裡麵的食物盛出來,坐在床邊耐心地服侍王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