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忍住又喝了一口,頓覺渾身毛孔都張開了,她是真的喜歡上了紅酒。
顧長逸夾起一塊龍蝦肉,遞到她唇邊,“也不能光喝酒,吃點菜。”
穆冰瑩張唇將雪白的龍蝦肉咬住,鮮美頓時覆蓋住味蕾,緊實彈力的龍蝦肉,與紅酒的滋味融合在一起,不由自主發出喟歎聲,“有一種不在人間的感覺了。”
“說什麼胡話。”顧長逸拿開蟹殼,挑了蟹肉又遞過去,“其實紅酒與海鮮不是很相配,你喜歡喝紅酒,以後我們有空了,再去吃跟紅酒比較相配的牛排,芝士,奶酪,火腿,鵝肝等等。”
“鵝肝?”穆冰瑩轉頭看向後院那隻從娘家帶來的大白鵝,“鵝肝配紅酒會好吃?”
顧長逸輕笑出聲,有時候真的追不上他媳婦的腦回路,思維發散的太快了,“它的肝不知道肥不肥,不過不肥也可以,具體怎麼做我還不太清楚,等我去問問中心餐廳的廚師,下次把那隻鵝宰了以後,就給你做鵝肝配紅酒。”
“我們可以試試,要是不好吃,以後就不用浪費食材了。”穆冰瑩一向是要做就做到最好,因為從小生活環境就資源匱乏,非常珍惜每一樣食材,隻要動手就把它做到最好吃,“反正現在能掙錢了,你想吃什麼,去中心餐廳,去外麵的俄國餐廳,去那種很高很大的酒店,應該都能吃得起吧?”
顧長逸笑得有些欣慰,“你掙得錢,夠我們天天去那些地方吃,都吃不完。”
“那我還是挺厲害的?”穆冰瑩開心笑著,舉起紅酒 ,“你果然有福氣,慧眼識珠,找到我能天天帶你去高級餐廳吃飯的媳婦。”
“是,我真有福氣。”
顧長逸舉杯輕碰,抿唇喝的期間,一直盯著穆冰瑩笑。
穆冰瑩吃得高興,隔一會就主動端起杯子要求碰一下,龍蝦螃蟹還沒吃完,她的臉頰就粉撲撲的了。
等一頓飯吃完,紅酒酒勁上來了,穆冰瑩時不時搖一搖頭,想要把腦袋裡的暈眩感搖出去,結果卻越搖越暈,感覺天旋地轉,終於伸手向顧長逸求救。
“我好暈……站不起來了……扶我一下好不好……”
顧長逸含笑起身,繞到對麵,抓住媳婦的手指放到唇邊親了親,看著她酡紅的臉頰,迷離的眼神,低聲哄道:“叫老公,說,老公,扶我一下,我就來扶你。”
穆冰瑩抓著他的手,想站起來,沒一次抓,他就順著往她這邊倒,不但使不上力,反而被推著往椅子上倒,迷迷糊糊地,知道顧長逸又在耍壞心眼了,但她現在太暈了,想站起來走一走,胡亂抓著他的軍裝,“老公,扶我,扶我一下。”
下一秒,整個人突然被抱起來。
穆冰瑩要昏過去了。
這一抱,天旋地轉的感覺比剛才強了好幾倍,轉得她忍不住閉上眼睛,抬手輕拍他的%e8%83%b8膛,“讓你扶我……沒……沒讓你抱我……”
聽到穆冰瑩說話都開始大舌頭了,顧長逸悶笑出聲,橫抱著低頭堵住她的唇瓣,不需要探索唇縫,便能找到自己想要的柔軟,因為她喝了紅酒,酒勁上來後,感到很口渴,下意識一直張著唇尋找水源。
穆冰瑩發覺自己好像到了沙漠裡,漫天黃沙,不見一絲綠意。
她走了很久很久很久,久到感覺體內水分全都蒸發出去了,血液逐漸開始乾涸,突然有一道竹葉般清冽的水送到她的唇邊,她立馬緊緊擁抱住,饑渴得用力咽著水,覺得不夠,將自己整個人往前送,主動爭取吸吮,求救本能讓她用儘了最後的力氣緊緊索取。
她要的水,對方都給,但不夠,一點都不夠。
這水感覺很清冽,卻一點都不解渴,她越來越渴了,想要鬆開,對方不讓,緊緊束縛住她的腰,將她往一個燙得她渾身冒汗的火爐上按……
她上當了,穆冰瑩意識到了,虛弱無力得想跑,奪走她最後力氣的那個水源一直追著她,鎖著她,她逃不掉,急得想哭,發出可憐的嗚咽聲。
顧長逸分開唇,看著懷裡人連眉骨都被暈上了微粉色,雙瞳含淚,眼角掛著淚珠,不斷發出小貓被困住的求救聲,心裡頓時膨脹得快要炸開了,重新堵住她嫣紅的唇瓣,疾風驟雨般侵略,抱著她的手,手指關節突出,手背上青筋浮起。
穆冰瑩真的覺得自己要虛脫了,沙漠裡刮起了龍卷風,她被風暴席卷,在空中瘋狂旋轉,雙腳沾不著地麵,整個世界隻剩下暈眩顛簸。
顧長逸抵著穆冰瑩的唇,一步一步走上台階。
到了中間平台,不停,繼續往上走。
到了二樓,不停,繼續往房間走。
到了門口,停住,因為穆冰瑩不斷掙紮,顧長逸將她壓在門上不放,讓她失去掙紮的空間,這兩個月的忍耐一旦開了口子,便像是開了閘的洪水,不能回頭。
等到懷裡人老實了,顧長逸抱著她腿彎的手,輕抬起中指,摁下門把手。
門開了,進入新房。
第104章
聞到了玫瑰香氣, 穆冰瑩微微清醒,從暈眩中認出回到了她結完婚的房間,她忍不住伸手推開顧長逸的側臉,%e8%83%b8口不斷起伏, 紅腫的唇瓣張著, 呼吸著新鮮空氣。
穆冰瑩看到了浴室,想到每次睡覺之前需要洗澡, 伸手想撐住浴室的門, 卻發現距離好遙遠,且是越來越遙遠。
直到徹底夠不著的時候, 玫瑰香味越來越濃鬱了。
聞著香氣, 頭暈目眩,想到了每天清晨在玫瑰花瓣上看到的露珠,想到澆花後,玫瑰葉子上滴落的水珠, 她真的好口渴,“水……”
沒抱希望的發出求救,沒過幾秒一杯水遞到她的唇邊,穆冰瑩立馬用雙手捧住,大口大口得喝, 隨著乾涸的身體內部滋潤,暈眩感仿佛也隨之減輕了。
顧長逸看著她的粉嫩舌尖在空玻璃杯子裡繼續尋找水珠, 眼神一暗, 將杯子拿開,隨手丟在桌子上, 攥著她的下巴, 看著她如絲如霧的雙眼, 低聲問:“還暈嗎?”
穆冰瑩胡亂點頭,開始拉扯紫裙的蝶式領,她不渴了,她熱,特彆熱。
“我來。”顧長逸將她輕柔的放回床上,掀起她的後背,將拉鏈解開。
電風扇的風吹到了肌膚上,穆冰瑩發出一陣舒適的輕哼,右手背到身後,想要更多的地方都吹到風,解除她渾身的燥熱。
“彆動。”
顧長逸將她的兩隻手放回前麵,疊在一起,用自己的左手壓住,再繼續幫她脫著裙子,額上的汗已經順著鬢角往下滴落,全身上下每一塊肌肉都在緊繃著,他手上的力道卻輕柔細致,心裡明白這件裙子如果出現一道小裂縫,她明天都得難過半天。
等到連衣裙離了身,穆冰瑩穿著小衣裳在床上翻了個身,主動迎著風,去尋找先前涼爽舒適的感覺。
床上的人肌白如雪,因醉酒染上一層微粉,像是剛剛進入成熟期的水蜜桃,散發著清甜誘人的香氣,等著人采摘。
采摘的人脫掉上衣上床,移到她的頸間深吸一口氣,呼吸加重,將桃子深深抱到懷裡,尋找頂端成熟的標誌,輕輕咬著光滑的外皮,細細品嘗清甜。
穆冰瑩推著他毛茸茸的黑發,覺得不舒服,他把她的風全擋住了,身體的燥熱以十倍百倍速度重新席卷全身,她又開始口渴了,%e8%88%94著自己的唇瓣,嘗到了紅酒殘餘的醇香,不知是她自己喝紅酒的時候留下的,還是沾上了他的味道。
“熱……好困……”
顧長逸確實感覺到她的身體有多熱,抬頭看著她雙眼微眯,酒意愈甚,手指所到之處,她的手跟著推他,極其不老實,突然開始後悔剛才沒攔著她喝酒。
顧長逸身體上移,拇指輕輕摩挲著她滾燙柔軟的臉頰,貼著她的唇問:“很熱?”
“困。”穆冰瑩渾身無力,她覺得剛才在沙漠裡走太久了,還被人騙走了最後的力氣。
等到解了渴,身體內部叫囂的臟腑都開始安靜下來後,她的肢體發出需要休息,需要安靜休息的信號。→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然而日頭太亮了,太熱了,旁邊還有一個火爐,風沒了,都被火爐搶去了,火爐有了風,他燃燒得更旺更燙人了。
她不想管那麼多,也不想去逃生,隻想躺下來休息。
等醒了,是不是活著都無所謂了,反正現在清醒著,難受又磨人。
穆冰瑩抬起手,用手背擋住日光,轉身想離火爐遠一點兒,卻被拉了回去,緊緊貼著火爐外壁,後背滾燙灼人,她下意識挺起腰想躲開,聽到頭頂上傳來歎息:“不躲,我讓你睡。”
顧長逸抱著醉酒的媳婦,輕輕蹭著她的臉頰,抬頭看著陽台熾亮的日光,罷了,洞房花燭夜,重點在夜,這才是大白天,也就再多忍這麼一會了。
將電風扇調成搖頭模式,怕她吹久了著涼,拿了一塊大毛巾蓋在媳婦肚子上,耳邊響起均勻的呼吸聲,顧長逸撐著頭看了一會穆冰瑩的睡顏,順便讓風吹一吹他身上的燥熱。
夏日陽光吹得人犯困,又喝了紅酒,顧長逸身上燥熱才剛好一些,一陣困意襲來,想到晚上的準備,便抱著媳婦睡了一會。
熾熱的光線逐漸增添了橘紅色,穆冰瑩醉得深,依然躺在床上熟睡著。
顧長逸早已起床,在樓下將餐桌收拾乾淨,處理完公事,打了幾個電話,一再確定,樓上還是沒有動靜。
直到外麵車來車往,太陽即將落山,下班的人回來了。
小胡去食堂打了晚餐,鼻子尖聞到了螃蟹龍蝦的香氣,小心翼翼問了顧長逸,得知中午真的有大螃蟹和大龍蝦後傻眼了,晚上吃著白粥饅頭,突然覺得味同嚼蠟了。
太陽徹底下山,天黑了,月亮掛在高空。
遛彎的人經過,時不時傳來“南燕”“陸橫”。
近日大院裡人一碰上麵聊得就是這些,比問“吃了麼”的次數要勤多了。
顧長逸準備了白粥小菜,在樓下房間洗了澡,剛想上去看看穆冰瑩醒了沒有,就看到她穿著睡衣,一臉惺忪下樓了。
“我,我喝醉了?”
穆冰瑩總覺得不是這樣,但最後幾個印象就是覺得暈,在沙漠裡跑,看到了房間屋頂,知道跑出沙漠得救了,接著就沒了。
顧長逸走過去抱住她,帖著她的耳朵道:“幸虧我什麼都沒有做,否則我們的洞房花燭夜,你就全斷片了,一點回憶都想不起來。”
穆冰瑩紅著臉,抬頭看了看牆上的鐘,八點了,外麵的黑夜一片寂靜,說明晚飯後的聚會都結束了,有些不好意思道:
“可能我是第一次正兒八經喝酒,以前都是好奇,喝一點點,沒有完整的喝過一頓。”
“紅酒比白酒,啤酒的後勁都要大,怪我沒有攔著你。”顧長逸看她洗過臉了,拉著她走到餐桌坐下,打開菜罩,“中午吃得葷菜多,晚上特地留了白粥青菜,青椒土豆絲,趕快吃。”
吃了那麼多海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