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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華重芳 蔣小韞 4385 字 3個月前

句非禮勿視,就將頭轉了過去。謝喻攏好衣裳,道:“他前兒養了個小官,我一時擔憂他怕他受人詬病於前程無益,便勸了他幾句,誰知他竟像是發了瘋一般地折磨我。”

林常養著小官兒養著姐兒是真,隻是謝喻身上的傷痕,卻是謝喻自家願意的。兩人昨日將將試了個新花樣,才有了這許多的……,謝喻早晨梳洗時看到,便計上心頭,看好時辰來到了林安必經的路旁。

林安聞言眸色一暗,轉開臉皺眉:“這林常也太胡鬨了些,往日裡林定為著這個不知挨了多少打!闔府都這行事荒唐,如何要得?”

他話音剛落,謝喻淚便落得更凶了,索性撲在他懷裡哭將起來。一時之間,香味兒愈來愈濃,像是一道好菜,燒著食材,任食材成雙結對地在油鍋中翻滾。林安和謝喻相抵,都知道那愈發膨脹的是何物,亦知道……

一時之間,假山內便又生出了一段魚和水的情來。有幾句酸詞為證:清溪無冰水冷,假淚漣漣惹了無數憐惜。嘗儘了萬般滋味,乍見了正經兒郎,使出了十分手段。留得了人相嗚嘬,交了兩股喜相偎。曲徑通幽處,嘗遍芳蜜,雨潤澤,花染露。山外東風淩烈,山內春風和煦,怎叫地人能輕易丟煞?

待一時事畢,謝喻羞答答地將頭埋在林安肩頭:“謝喻此身此心儘付於君,望君,莫要相棄。

說完二人岔開了時辰,各自回家。林安雖說在假山裡頗是得趣,覺著謝喻的某處比安氏還叫他舒服喜歡。然歡喜之處到底覺得有悖倫常,有辱先人聖訓,於是愧悔不已,每常都要看看四書五經。連帶著對安氏,他也愈發好了些兒。

然事情大抵是這這樣,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即便他特特地避開了謝喻,二人還是常常相見並做些不大能見人的事兒。如此一來,林安愈發覺著自家有為聖人之訓,心事愈發重重。

在林安愧悔之時,謝喻正忙著應付林二老爺並林常。並不知曉。而林常想了想,到底痛定思痛,打定主意不再見謝喻。

正在這時候,又生出一事來。林常又挨了一場打,大抵是因林二老爺喜好一件古物兒。那本是個價值連城的物件兒,打聽到那東西在誰手上的時候,林二老爺就差林常去買。誰知道人家不願賣的,林常許了他一千兩金子並一個大宅院並好幾十奴仆,人家就是不應。寧願像現下這般揣著寶貝睡茅草屋。

林常沒了法子,隻得和林二老爺說知。林二老爺本就是個習武的,氣性難免烈了些兒,聞言就對著林常當%e8%83%b8一腳,拿馬鞭子將他抽了幾十下方才作罷。

後來還是一個想要巴結他的下臣,將那寶貝的主人下了獄,硬是將東西奪了孝敬給林二老爺。那個人也是個氣性大的,寶貝一離了手,他便自家撞牆自絕。後來都說他是畏罪自殺的,屍身被丟去了亂葬崗。

竹裡館中蘇辭冰正對著院中那一杆杆翠竹,叫畫屏煨酒。她自家則抱著手爐在翠竹下,刻了棋盤的石桌邊兒上坐了自家打譜。

隻是這打譜之餘,難免要歎一歎:如今一月之期即將過去,不知道蕭離幾時能回。畫屏在一旁倒是常常勸著蘇辭冰,幽夢也常在蘇辭冰跟前兒湊趣說話額,就是林宛林容林宴三個,也常請蘇辭冰去烤肉聯句什麼的。隻是蘇辭冰素來不喜人多熱鬨,總是推拒多過於應邀。

院子裡的青竹並未因著是冬天而凋零,修長的竹葉依舊青翠,早晨起來時還能看到竹葉上那一點點冰晶。房內的灰塵稍微積了些兒便又被丫鬟擦淨,擦淨又染,染上又擦。從早到晚,從巨燭熄滅燃起又熄滅,隨風過風又回,冷雨敲窗時被未溫。冬陽加身時心未暖。

正在蘇辭冰照常地過日然後度日如年時,府裡總算是傳回了消息——三爺回來了。

蕭離回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五十一章 大結局

蕭離回來了,春節也已經到了。

當此之時,林氏家族眾人皆在國公府的祠堂祭祖,烏鴉鴉的人頭將寬敞的祠堂跪滿了不說,外邊兒仍舊有許多。另有莊子上的莊頭,特特地趕了幾千裡路,送來莊上一年的銀子並豬鴨鵝魚羊兔等農畜。浩浩蕩蕩地隊伍壓著進貢,儘占了滿條街。

祭祖之後,林老爺作為族長,將莊頭的東西挑揀挑揀,留下自己合意的,又極豐厚地往林二老爺那兒送了些兒過去,才將下剩的等份分了,專叫沒有進益的族中子弟前來領取一份去,好叫他也過一個好年。

春節期間,蘇辭冰和蕭離為不去祭祀,蘇辭冰便裝作臥病在床,連床都下不得。而蕭離則在一旁衣不解帶地伺候她,這才混過去。

若是當真叫蕭離和蘇辭冰去拜彆個的祖宗,當真是不能。於是二人隻叫畫屏和幽夢兩個留意著,若是有彆人來呢,蘇辭冰裝一裝病也就過去了,若是沒有,主仆四人便坐在一處抹骨牌玩。

卻說這大年三十晚上,闔府上下坐在一處吃團圓夜宴,林二老爺、林老爺、林常、林安、林定幾人,皆是間或將眼睛一斜,看謝喻一眼。謝喻深覺不妥,於是隻推說不舒服,自家告罪回房。林老太太、林太太、林二太太也都算得是通情達理的人,都叫她好生歇息去。

安氏平日裡就是個聰慧的,看見席上的爺們兒都這個模樣兒,心裡早就意會了。她隻是皺了皺眉頭不說話兒而已。

夜宴上杯觥交盞,言笑宴宴,或猜燈謎,或擊鼓傳花,或聯句作詩詞,或行酒令,大家都玩得不亦樂乎。中途林定去出恭,過了許久不回,眾人玩得高興也都不在意。

後來林定回來之時,自然是滿心滿意,仍舊玩樂。

謝喻在半道兒上被林定截住放縱了一回,林定仍舊去了。而此事卻叫一個下人見了,這個下人正是林府裡的一個管事,雖生得不錯,難得腰圓膀闊。他看了一回兒林定和謝喻之事,一時喝了酒,酒氣上湧,林定走後他便威脅謝喻,也和她成了一段好事。

而竹裡館中,則是小廚房裡弄出來的菜蔬肉品,蕭離和蘇辭冰二人吃飯。蘇辭冰隻吃了半碗就放下了,蕭離便道:“像是我生得好看,所謂秀色可餐,所以你才吃這麼些兒便飽了。”

蘇辭冰笑著啐了林寂一口道:“畫屏服侍了我三年,也都還儘心儘力,過兩月尋個好日子就將她收了罷。”

蕭離自然應好,畫屏端著點心將將走到門口兒便聽見這話兒,自然高興。她含羞帶怯地將點心送了進去,才紅著臉兒離開屋子。

等她走了,蘇辭冰才笑道:“兩月之內,咱們可能%e8%84%b1身?”

蕭離放下碗盞,在蘇辭冰耳邊道:“不出兩月,咱們便是‘山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了。放心。”

蘇辭冰點頭笑道:“如此便好。”

一時間又有丫鬟進來,端著洗漱盥沐等物進來,蘇辭冰和蕭離兩個漱了口,便覺著頭暈乎乎的。都知道有些兒不對勁兒,於是立馬將畫屏幽夢兩個喚來,還有玉砌。

然而過了會子,他們幾人還不曾來,想必是被人拌住了。又過了會子,便有一個窈窕的身影穿著夜行衣,推開了門,手執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欲行刺蘇辭冰和林寂。

正是半道兒上跟了蘇老爺的香茶。如今的她背折騰得不成樣子,或者說,簡直是人不人鬼不鬼。在近一年的時日內,她便落胎兩次。林老爺起初貪圖新鮮,過一兩月便不把她稀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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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時憤恨,便覺得是當初蘇辭冰和蕭離不收她之過。蕭離眼眸一暗,揮手便是一掌,將她拍出了房間,立時喊人叫下人去喊管事娘子來,將香茶發賣。

及至香茶被打發走了,蕭離才回房和蘇辭冰相攜著在拔步床上躺倒。蕭離這會子再撐不住的,脖子一歪擱在蘇辭冰的肩窩上,手搭在蘇辭冰的腰上,便睡將過去。

翌日一早,蘇辭冰醒來睜眼,便對著一雙黑沉沉卻含了無數笑意深情的眸子,腰間並沒有什麼物事抵著她,這是不大合常理的。而後她微微地動了動,往後,欲裡蕭離遠著些兒,才知道今天為何不像以往那般了。原來他,已經進去了。一時之間也說不得什麼,隻得人蕭離去。

屋外本來端著洗漱等物件兒的丫鬟們聽到房內的聲音,都麵麵相覷,臉紅得了不得。

約摸過了將近一個時辰,他們兩個才起來。蘇辭冰直報怨蕭離:“從前都不曾見你如此心急,怎地如今就想餓死鬼投胎一般?”

蕭離在蘇辭冰笑道:“這原本是兩個人都能得趣兒的事,咱們如今再不用憂心許多,也沒有那麼多朋友找咱們幫忙,落得清閒,自然該好好地樂一樂。”

蘇辭冰心中有些羞意:“咱們都是一把年紀的人了,竟然還這樣放縱,果真的……”

蕭離為蘇辭冰倒了杯茶,送了塊兒點心方道蘇辭冰%e5%94%87邊,又將手爐擱在蘇辭冰手上,笑道:“我倒是想尋個地兒,咱們好每天都可晚起,常常睡個懶覺什麼的更是不在話下。”

蘇辭冰啐了林寂一口,二人也不走%e4%ba%b2戚,隻是換了裝出府遊玩。時間悠悠一逝,便是一月有餘。這一月過去,便到了林宛的婚期。蘇辭冰去給她添了妝,和她說了會子話兒,才和等在林宛院子外邊兒的蕭離一道兒回房。

林宛成%e4%ba%b2的排場比之當初的蘇辭冰更大。鋪排的繁華,如同站在了山頂。是的,山頂。

所謂盛極必衰,是頗有道理的。蘇辭冰和林寂兩個觀禮後回自家的院子,卻不小心看到了林容和林宣。他們兩個並排坐著,極是%e4%ba%b2密地說著笑兒。

蘇辭冰見狀看了眼林寂,都覺著不便攪擾,於是繞了個道兒走了。在林宛成%e4%ba%b2這日,蘇辭冰讓幽夢自去和玉砌團圓,叫他們也高高興興地地樂一日。

時光匆匆而逝。轉眼間,春天就要來了。蘇辭冰和蕭離兩個相視,心中亦有頗多感慨,於是沿著他們熟悉的路徑,去了他們的桃花林。

如此吧良夜,桃樹還是光禿禿的,管事們便叫下人將些名貴的綾錦絞了做成桃花兒的模樣一一貼在書上。連某些兒書上的樹葉枝椏都是貼上去的。

相攜在走在桃花下,看著這光輝卻肮臟的勝景,蘇辭冰微微牽起嘴角,露出了一個諷刺的笑來。

兩人在樹下坐了許久,細訴了許久的過往,才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