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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掌櫃,小廚娘 輕卿 4215 字 3個月前

,輪到她的時候隻剩下最普通的麵粉、%e9%b8%a1蛋和一根黃瓜、幾把綠豆芽了。林方曉想來想去,除了煮個麵條,似乎也沒有彆的選擇了,不過評委們坐了一天吃了一天,本就疲乏,普通的麵條怎麼能引起他們的食欲呢?

再看看案台上,各種配料還是很充足的,醬油、麻油、香醋,應有儘有。咦,還有芝麻醬,對了,做一道清涼微酸的冷麵,或許能吸引評委們的產生興趣。

用%e9%b8%a1蛋和麵,擀成薄片,再切成細條,均勻地鋪到蒸籠裡去證上一盞茶的功夫。然後過一道熱水,洗去麵裡的堿味,再用冷水衝洗,待麵徹底變涼,又用晾冷的白開水衝一道。最後挑起來讓田佑在旁邊幫忙拿個扇子猛地朝著麵條扇風,這樣瀝乾水分的麵條,經風變硬,吃起來口感更為筋道有嚼勁。

易楊在下麵看得好笑,本來是預備著生火的時候可能要用到的扇子,沒想到被林方曉派上了這樣的用場。

綠豆芽摘了頭洗乾淨,黃瓜切成細絲,起油鍋爆香蔥薑,煸炒綠豆芽,調味起鍋作為澆頭。晾好的麵條挑散後拌入適量的熟油,碼入盤中,再澆上澆頭,把細如發絲的黃瓜絲鋪到麵上,澆上一勺花生醬,再淋上香醋、麻油和醬油,一碗冷麵就做好了。

這一輪倒是她最先做好的,看起來就是一碗普通的麵條,在顏色與香味上都沒有太大的驚喜,評委們都微微有點意外,連文思明也有點擔憂地看了林方曉一眼,見林方曉自信坦然地朝他一笑,才微微放下心來。

直到一口冷麵入口,那份懸著的心才徹底放了下來,原來驚喜都在味道上了。米醋微酸、醬汁鹹鮮、麵條筋道,再加上脆口的黃瓜絲和綠豆芽,一切都配合得那麼完美,更美妙的是每一口都配合著芝麻醬的濃香與順滑,有意無意地撩撥著你的味覺,讓你欲罷不能。

鳳臨軒這一次做的是玫瑰百果蜜糕,用核桃仁、鬆子仁、青梅乾、桔紅加入到糯米粉、紅曲米粉和綿白糖中蒸製而成,既有核桃和鬆子的香脆,又有梅乾和桔紅的酸甜,口感十分豐富,而且造型好看,顏色喜慶,形狀更是十分小巧,即便是大家閨秀的櫻桃小口,也能一口一個,得到慕晴曦十足的歡心,給了一個十分的最高分,歐陽博和蘇宏盛兩位老人家喜歡其甜糯的口感,給的分數也頗高。

鴻運樓做的是極講究功夫的肉燕,挑選豬後%e8%85%bf的精肉,剔淨筋膜,放在砧板上,用木棰反複捶打,邊捶打邊反複翻轉,剔除細小筋膜,直到肉坯被打成肉泥。然後均勻地撒上薯粉,輕輕拍打壓延,壓到薄如白紙,最後切成兩寸見方的一片,包上肉餡,煮熟而成。吃在嘴裡滑嫩清脆,淳香沁人。

醉仙樓的包子也是一絕,妙在皮薄餡大,半透明的包子皮中的餡,滲滿著湯,怎麼搖,也搖它不破。包子餡兒是用%e9%b8%a1湯打的,放在一個大盆裡,邊打邊加%e9%b8%a1湯,打時一陣子緩慢,一陣子猛烈,啪啪作聲,打出來的餡,像肉漿,水分很多。打完再放薑末攪拌均勻,蔥花是最後才放的,隻要蔥葉,蔥白一點兒也不要,切完直接鋪在包子餡上,這樣吃出來的蔥花味兒才夠香。

還有鏡月軒的千層肉餅、東臨閣的三層玉帶糕,都是各自拿手的絕活。

罌粟粉

最後的評分結果,鳳臨軒的玫瑰百果蜜糕第一名,鴻運樓的肉燕第二,喜福順的冷麵屈居第三。

總的比分成績還沒有宣布,但大夥兒心中都有數,綜合三次評分成果,這一次名樓會排名結果應該依次如下:鳳臨軒、喜福順和鴻運樓。

林方曉本就沒有太大的雄心壯誌,隻希望能在廚藝上挫一挫鴻運樓的威風而已,能在總分上勝過他們,她已經很開心了,何況對於鳳臨軒的獲勝,她也是口服心服。

可有人就不這麼想了,紀白鴻為人野心勃勃,可是鴻運樓在他的手上卻是一日不如一日,本想借著這個機會好好露一回臉,沒想到被喜福順的一個女人處處打壓不說,臨時還跑出來鳳臨軒這匹黑馬,對於今天這個比賽結果,他是十分地不滿意的。

當然作為一個心思縝密的人,他當然不可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江明傑身上,對於眼中釘肉中刺喜福順,他是不會放過任何有可能的打擊機會的,既然在廚藝比拚上落後了,那備下的後招也該派上用場了。紀白鴻對身旁的人使個顏色,那人微一點頭,悄聲沒息地閃了出去。

寫著最後得分的紙張已經到了商會會長司徒和裕的手上,他站起身來撣了撣長袍,正想向台上走去,突然有人匆匆進來,扯了扯他的袖子,附耳講了幾句,遞過去一張信紙,司徒和裕接過來看了兩眼,臉色一變,想了一下不能擅自做主,便走到文思明身旁去請示。

文思明環視台上諸人一周,鳳臨軒淡定、鴻運樓懊惱,喜福順的林方曉一臉自信和坦然,便道:“既是如此,那便當眾查一查吧!”

四下已是嗡嗡細語,紛紛猜測發生了何事,司徒和裕上台,幾句話便道明了原委,原來剛剛商會收到一封沒有署名的密信,信上說有參賽的酒樓違反規定,私自帶了配料進場,更重要的是,這配料是朝廷明令禁止在飲食中使用的罌粟粉。

罌粟是來自南蠻陰濕之地一種植物的果實,有人發現把曬乾的罌粟殼放入湯中去煮,會使湯的滋味特彆鮮美,而且吃過一次還想吃第二次,吃得多了竟會上癮,一天不吃就覺得渾身都不舒服。有心人就利用這一點在自家飯館的食物中加入罌粟粉,以吸引回頭客,久而久之,又有人發現吃多了加了罌粟粉的食物,身體會逐漸消瘦,心虛盜汗,才知道這東西對身子原來是有極大的害處的。

然後朝廷就下了禁令,嚴禁罌粟在世麵上流通,如有發現酒樓飯館有使用罌粟粉的,一律嚴懲。

因此聽到這個消息,大家都十分驚訝,不知道到底是誰這麼大膽會冒天下之大不韙,竟敢將罌粟粉帶到這賽場上來。

隻是上場參賽的每個人進場之前都會經過仔細的檢查,他這東西又是怎樣夾帶進來的呢?大夥兒都探著頭等著看司徒和裕怎樣去查。司徒和裕的方法卻是十分明確,讓人去查個人身上帶著的手巾,原來那密信中早已言明,那人是把手巾在罌粟濃湯中煮過,吸飽了罌粟汁,晾乾後當成普通的手巾帶在身上混進來的,現在隻要讓每個人都把自己的手巾拿出來,一看便知。

不待司徒和裕多言,場上的幾個人身上帶得有手巾的都主動拿了出來,沒帶的也都急著解釋清楚,林方曉也坦然地把自己腰帶裡掖著的帕子抽了出來遞上去,轉頭一看田佑卻是一副驚惶失措的神色,顫唞的雙手在懷中摸了半天也沒把手巾給掏出來。

商會的人見他神態可疑,相互之間遞了個眼色,便在林方曉他們這個灶台附近仔細搜索了一番,果然在一堆待洗的碗筷下方找到一塊濕噠噠的手巾,這是田佑也終於在懷中摸出了一條手巾,一見商會的人提著那塊濕的巾子,雙%e8%85%bf一軟“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大人,大人饒命啊,小人這樣做是被逼的啊!”

林方曉莫名其妙地看著田佑:“你這是在乾什麼?”

田佑朝著林方曉連連磕了好幾個頭:“林姑娘,對不起,不是小人不幫您,小人也是沒有辦法呀,小人家中還有八十歲的老奶奶,弟妹年幼需要撫養,如果從此不能再學廚,這是斷了小人一家的活路啊!”學廚之人規矩甚嚴,一旦做出什麼違反規矩的事,懲罰是很嚴厲的,像是在飲食中加入罌粟粉這種事,所受的懲罰肯定是驅逐出門,永生不得再接觸廚藝。田佑這誠惶誠恐的一番話,說得台下許多人都心有戚戚焉。

“你這說的是什麼呀?”林方曉怎麼也想不明白他為什麼要說這樣的話。

田佑已經把磕頭的目標轉向了商會和官府的人:“請大人明察,這兩塊手巾是林姑娘讓小人帶在身上的,方才那一塊也是林姑娘讓小人悄悄投入湯中,然後又趁人不注意撈起來藏在一邊的,真的不關小人的事啊!”

眾人的目光一下子全都聚焦在林方曉身上,林方曉也立刻明白了自己是被人栽贓了,從沒經曆過這種事情的她一下子也驚慌起來,求助地望向易楊。

易楊在田佑說出那句話時就已經站了起來,大跨步走上台來,大掌包裹住林方曉的小手,另一隻手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低聲道:“彆怕,沒事的。”

轉身把林方曉擋在身後,朗聲說道:“很抱歉在我們酒樓的人員身上發生了這樣的事,易某一定會查明真相,給在座的諸位一個交代的。”⑦思⑦兔⑦網⑦文⑦檔⑦共⑦享⑦與⑦在⑦線⑦閱⑦讀⑦

台下有人出聲嘲諷:“人贓並獲,還有什麼好查的,真沒想到大名鼎鼎的喜福順也會做出這等齷蹉的事情來。”

一直乖乖坐在下麵沒有出聲的張煕玥突然站起身來:“不過就是兩條手巾而已,有什麼大不了的,上麵有沒有罌粟粉還不知道呢!”話音未落,坐在另一邊的紀白鴻就對她投來一束先是詫異而後變為狠毒的目光。

這句話也提醒了商會的人,僅憑一塊手巾確實是定不了林方曉的罪的,於是讓人拿來幾碗熱水,把剛才手上來的手巾分彆投入熱水中。

最後經過仔細分辨,泡著手巾的這幾碗熱水中都沒有任何罌粟粉的痕跡,林方曉這才鬆了一口氣,看著猶自跪在地上的田佑,心中滋味複雜。

張煕玥指著田佑譏笑道:“你這人怎麼這麼膽小,林姑娘不過是怕你手臟了沒東西擦,特地叫你帶上兩塊乾淨的帕子而已,怎麼就至於害怕成這樣?還是你這害怕是裝出來的,其實是栽贓陷害?”

田佑臉色慘白跌坐在地上,竟連狡辯的話也說不出來了,易楊朝司徒和裕拱手道:“會長大人,雖然事實已證明喜福順是清白的,但此次事件必定還有內情,請會長大人務必要查清事實真相,還所有參加比賽的酒樓一個公道。”

張煕玥道:“鴻運樓一心想要勝過喜福順,但在比賽中卻處處落於下風,我看啊,這個栽贓陷害的人,必定是鴻運樓無疑。”

司徒和裕道:“沒有證據之事不能妄自揣測,此事商會必定會嚴查,如果發現果然是有人故意陷害,一定會取消他們的參賽資格,這次的比賽結果也暫時先不宣布,一切都等查明真相再說。”

雖然會長說不能妄自揣測,但方才張煕玥的話一石激起千層浪,台下早已有人竊竊私語,揣度鴻運樓與此事的關聯了。

紀白鴻目光冷冷地望向張煕玥,張煕玥也毫不示弱地瞪了回去,兩人的眼光似乎在半空中劈裡啪啦撞擊得火光四射。

張熙玥得意洋洋地朝紀白鴻拋了個白眼,那意思是:你還真當我是傻子啊,居然以為我會幫著你這個外人來算計自家人?

紀白鴻冰冷的眼光中充滿了恨意:你這個女人居然敢騙我。

張熙玥:不騙你又怎麼能知道你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