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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掌櫃,小廚娘 輕卿 4235 字 3個月前

是關於禮物,他好像隻是說要準備一份貴重些的見麵禮,並沒有說要下聘來著呀?

再一看林方曉臉上五味雜陳的複雜表情,心裡又來了氣,冷冷地“哼”了一聲不說話。

清河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事,隻好用求助的眼神望著林方曉。

林方曉是個知錯就能改的好孩子,這會兒正心虛地蹭到易楊身邊,低著頭期期艾艾地扯了扯他的袖子:“是你做的你怎麼不早說嘛,你不說我怎麼會知道呢?我不知道所以才會胡亂猜的呀,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笨……”

易楊本想繃著臉不理她,聽她這麼一說差點破功笑了出來,忙清了清喉嚨道:“那還不趕緊讓人把東西抬進去?”

一旁的林方文也看明白了,一邊指揮著把東西抬進屋裡去,一邊向眾人解釋這並不是聘禮雲雲。

最後見大家仍是不甘心地紛紛猜測,又對易楊的身份來曆好奇不已,乾脆大手一揮,邀請全村人三天後到家裡來吃飯,到時候看看爹娘和易楊的意思如何,再順便把易楊與林方曉的事公布一番也無妨。

林家自然是把易楊當成上賓招待的,騰出了家裡最好的屋子和床鋪,怕他嫌彆人用過的東西不乾淨,還連夜讓人到隔壁村的張木匠那裡買了一個新的浴桶回來,被褥什麼的也是嶄新的以往做好舍不得用的。

儘管易楊連連推辭,林方曉的爹娘還是想儘了法子要給他做好吃的,村裡人講究實惠,沒有大魚大肉待客那是忒沒麵子的,可是易楊說他是開餐館的,什麼好東西沒吃過,來到鄉下就想吃點鄉下有特色的東西,千萬彆整什麼山珍海味的讓人倒了胃口。

林方曉眼珠一轉:“那要不咱們就吃扁豆燜麵吧,可好吃了,我都好幾年沒吃過了,你也沒吃過吧?娘,咱家裡還有扁豆嗎?”

劉氏連連點頭:“有,在窖裡呢,我這就去拿。”冬天裡把菜藏在地窖,能保持好幾個月不壞呢!

拿出來的扁豆翠綠翠綠,嫩生生的,掰開來都不帶老絲兒的。

林方曉手腳麻利地揉麵擀麵切麵條,麵條切好了抖散在案板上,再切點兒瘦肉絲,起油鍋爆香蔥花、薑末,把瘦肉絲放進去煸炒,香味出來後倒點兒醬油,放上鹽,放入扁豆翻炒一下,炒到三四成熟的時候,把麵條往扁豆上一鋪,全都給蓋滿了,最後把鍋蓋蓋上,沿著鍋邊淋上一圈兒開水,就這麼燜了起來。

林方曉聽著鍋裡滋滋啦啦的響聲,一邊哼著小曲兒一邊剝蒜,這扁豆燜麵啊,還就得配著新蒜吃才夠味兒。

約莫過了半盞茶的時分,把鍋蓋揭開,香味撲麵而來,林方曉右手一把鏟子左手一雙筷子,兜著鍋底這麼一鏟,鍋裡的扁豆和麵條就和到一塊兒去了,扁豆裡的湯全都讓麵條吸收了,看起來特彆油潤。

劉氏覺得隻用扁豆燜麵待客實在是說不過去,非讓林方曉又蒸了一大盤臘肉,飯快做好時村長的小兒子虎伢子提著一條足足有四五斤重的草魚過來,說是剛剛鑿開冰麵補到的,他爹讓他送來給林方曉家招待貴客,林方曉便趁著新鮮做了個魚湯。

一人一大盤扁豆燜麵,就著油汪汪的臘肉,再配著鮮美的魚湯,熱熱地吃下肚,旅途勞頓的胃腸被滋潤得無比妥帖,連一貫優雅的易楊都吃得打起了飽嗝,清河更是撐得都找不著北了,連連讚歎:“方曉你這麵做得真好吃。”

易楊有點不悅地瞪了他一眼:“叫林姑娘!”

“是!”清河連忙應下,不是不知道林方曉往後跟他可就是不同的身份了,方才隻不過是以往叫慣了一時順口叫了出來,暗暗提醒自己以後可得注意了。

吃完飯林方曉%e4%ba%b2自伺候易楊沐浴更衣,當然隻是打好熱水準備好應用物品然後站在門外聽候使喚而已,又給他鋪床疊被全都打點好了,這才恭恭敬敬地請易楊上床歇息。

易楊反倒有點不自在起來:“在喜福順的時候也沒見你伺候得這麼儘心啊,說吧,又做了什麼錯事?”

“易大掌櫃瞧您說的,您在我家裡這不是客人嘛,自然是要好好招待的。”林方曉當然不會承認是因為今天誤解了他心虛而已。

伺候完了易楊,林方曉自去洗漱歇息不提。

第二天一大早,林方曉正想叫上易楊一起到鎮上逛逛,買上一些適用的生活用品,畢竟這次回來不是隻住上一天兩天的,還是得讓他住得舒心一些為好。

這還沒出門呢,就聽見外麵有些響動,原來是文思明他爹文誌偉帶著禮物上門來了,一進門便拍著林樹全的肩膀道:“林老弟啊,老哥哥我對不起你啊!”

文思明考上狀元之前,兩家人的關係還是很不錯的,不然也不會有結為%e4%ba%b2家的想法,可是經過那件事之後,兩家人就斷了來往,後來哪怕林家在文思明的幫助下重新回了林水村,文誌偉也沒上門道過歉。如今巴巴地上門,無非是看林家攀上了有錢人家,踩低拜高而已。

林樹全神色尷尬,明顯也是不想理他的,隻是做人老實巴交慣了,沒好意思伸手打笑臉人,林方曉可顧不得那麼多,也不管什麼長輩不長輩了,衝過去拎起那堆東西就往屋外扔:“咱們小家小戶的受不起您的大禮!”不由分說地把人趕了出去,臨到最後還雙手叉腰站在門口罵了幾句,頗有潑婦罵街的風範。

林方文有點不好意思地對一旁看得興趣盎然的易楊道:“方曉她平時不是這個樣子的。”

易楊微笑著點點頭:“我知道。”伸手招了清河過來,如此這般地低聲吩咐幾句,清河會意地點點頭,一溜煙兒跑出去了。

易楊走出門拉住林方曉:“不是說要去鎮上嗎?走吧,一會說不定還有好戲看呢!”

林方曉拍拍猶自起伏不定的%e8%83%b8口:“氣死我了,什麼人啊,臉皮比城牆還厚,怎麼還好意思上門?”

易楊笑道:“彆氣了,為這種人氣壞了身子可就不劃算了,來,去看我給你報仇。”

“報仇?”林方曉轉過頭來盯著易楊,“你想做什麼?”

“你跟我來就知道了。”

“這樣不太好吧,怎麼說也是文大哥的%e4%ba%b2爹呀!”林方曉氣歸氣,可也隻是想著老死不相往來也就算了,並沒有想著真的要做些什麼來出氣的。

“放心吧,我有分寸,如果他不貪心,那就什麼事也沒有,如果是個貪財的,那我就給他點教訓嘗嘗。”

林方曉點頭:“嗯,不傷他的性命就好。”見易楊臉上又有些不高興的神色,忙又加上一句:“如果你為了幫我而惹上人命官司,我這心裡該多難受啊!”就知道這個小氣吧啦的男人肯定又因為自己剛才維護文思明的%e4%ba%b2爹而不高興了,哼,他自己心裡還不是有個洛洛,不過自己大度,不去跟他計較而已。

林水村離長樂鎮不過是馬車半個時辰的路程,易楊和林方曉很快就到了鎮上,清河已經在鎮上等著了,帶了他們進了一家兩層的酒樓,要了二樓靠窗的位子,點上幾個爽口小菜,優哉遊哉地望著樓下熙熙攘攘的往來人流。

其中一個舊瓷換新瓷的攤子最為熱鬨,攤子上擺了一溜兒嶄新的瓷器,杯盞碗碟、花瓶瓷罐什麼的應有儘有,一個豁口的舊碗就能換一個新碗,其他的也都一樣,都可以用家裡的破爛來換新的,消息一傳出去,鎮上的人都拿著自家的破爛過來了,把一個小小的攤位擠得水泄不通。

在擁擠的人群中林方曉突然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那正抱著一個裝滿了破瓷爛碗的大竹筐奮力往前擠的不正是剛剛從自己家裡出去的文誌偉嗎?他怎麼這麼快就得了消息趕來了?

見人到得都差不多了,檔主拿出一麵銅鑼敲了幾下,朗聲道:“靜一靜,靜一靜!瓷器以舊換新,見者有份,大家都不要擠不要吵,先聽我說幾句。”

原來這檔主是城東一家新開的瓷器鋪的大管事,今天鋪子新開張,在城西這裡擺個攤子送瓷器,就是為了給新鋪子宣傳造勢的,隻要拿著今天從這裡換的瓷器到鋪子裡,買任何東西一律五折優惠。⑥思⑥兔⑥文⑥檔⑥共⑥享⑥與⑥線⑥上⑥閱⑥讀⑥

文誌偉正用力向前擠著,忽然被身後一個穿藍褂子的中年人用力地推開,就要擠到他的前麵去,他好不容易才擠到前麵的,眼看就要輪上了,自然不願意吃這樣的暗虧,忙死死拉住藍褂子,不讓他擠過去。

藍褂子一臉焦急之色:“快放開我,我有急事!”

青花瓷

“這裡誰不急呀!”雖然檔主說見者有份,但新瓷器就這麼多,誰知道換完了還有沒有。

藍褂子死活掙不開文誌偉的拉扯,眼睜睜地看著一個年輕人把手中一個白底藍花的舊碗交給檔主,喜滋滋地換了一個亮鋥鋥的嶄新瓷碗出來,同時檔主的眼中閃過一抹狂喜,轉身把收到的舊瓷碗交給身後的人,那人悄悄地用一個盒子裝了起來,不由得懊惱地歎息:“完了,完了,沒了,沒了。”

突然生氣地揪起文誌偉的衣領:“你壞了我的發財大計,我跟你沒完!”想了想又放下他,“等著,我這邊的事完了之後再跟你算賬。”說完轉身去找檔主了。

文誌偉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還是趕緊換了自己手中的瓷器走人了事,見檔主這邊一下子又擠滿了人,便向另外一邊擠過去。

好不容易換完了正想開溜,卻發現檔主這邊已經鬨開了,原來是剛才那藍褂子想找檔主買回之前那年輕人換給他的舊碗,檔主說什麼也不同意,藍褂子就罵檔主見財起意,用一個普通的瓷碗換了人家值錢的古董,這一來二去的就鬨了開來,大家都知道了那年輕人呢的舊碗原來是價值不菲的名窯古董,這下更是炸開了鍋,熱鬨得不得了了。

藍褂子見在檔主這裡討不了好去,便轉過頭來找文誌偉,文誌偉這時候想溜也來不及了,被藍褂子扯著耳朵罵:“方才要不是你攔著我,我早把小夥子截住買下他的舊碗了,你看吧,怎麼賠我?”

兩人拉拉扯扯吵了半天,最後藍褂子道:“你跟我一起去找剛才的小夥子,要是能再找到一個同樣的舊碗那就罷了,要是沒有,那就,哼哼!”

文誌偉無奈隻得跟他去找那個年輕人,何況他也想著那年輕人傻乎乎的不知道破碗值錢,說不定這回自己還能分一杯羹呢!

也不知道這藍褂子是怎麼知道年輕人的住處,帶著文誌偉三拐兩拐地就消失不見了,易楊見林方曉也吃得差不多了,便問道:“還要不要跟過去看看?”

林方曉正看得過癮呢,自然是要看下去的。

隻見藍褂子把文誌偉帶到一個破舊的小巷中,年輕人的家又小又破,一眼就看到頭了,果然是家徒四壁,沒有任何值錢的東西。藍褂子的眼睛尖,一眼就看到了院子裡狗窩旁的那隻破碗,跟年輕人拿去置換的那隻是一模一樣的,激動地扯住文誌偉,小聲囑咐道:“咱們想個法子把這碗弄過來,你當心著彆說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