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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闖 福祿丸子 4300 字 3個月前

讚成你去。”

陶然的手下意識搭在腹部,像是自言自語,“為什麼偏偏是這個時候?”

柳博延昂起頭深深吸氣,“你有什麼打算?”

陶然已經被眼淚模糊了視線,“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她不像如今有的年輕女性那麼灑%e8%84%b1,不合時宜的有了孩子,可以毫不留情地拿掉;可是如果生下來,就隻能作單%e4%ba%b2媽媽,這樣的選擇關係到她和孩子兩個人的人生。

“那你就先不要做任何的決定,我們先找醫生看看再說。”柳博延隻求她健康快樂,怕的是她草率決定之下損傷身體。

薑禹見不到柳陶然,隻好向燕華秋求助,“小燕,你知不知道她先住哪裡?”

小燕的表情很微妙,想幫卻又怒其不爭,“其實知道了也意義不大啊,她馬上就要走了,那公寓也就是空關著。”

誰讓你當初悔婚提分手?乾乾脆脆娶回家多好,夫妻恩愛,每天有熱茶熱飯,又有溫香在懷,哪用得著這樣憔悴地滿世界尋人。

“她走之前我還有話跟她說。”

小燕天人交戰,最後還是不忍她尊敬的隊長孤單內疚一輩子,給了他個折中的主意,“住處她真不讓我說,我也沒去過,好像是他哥哥名下的物業。你也知道柳家家大業大,這樣的物業不知有多少,萬一這回告訴了你,她惱了又搬到彆處去,她可能就連我都不信任了。我給你個她的新手機號,你想個合適的理由再到她的住處去見麵吧!”

薑禹點頭,“謝謝你。”

他捏著寫有一串新數字的紙條大步走出去,很快又折回來,“你最近跟韓漱走的近?”

小燕一窘,臉色發紅,“……沒有啊,也就跟原來差不多。”

“他活潑愛開玩笑,有時管不住嘴欠,但是人品絕對沒問題。如果他敢欺負你,你告訴我。”

小燕有點小感動,“薑隊你真好!不過就算這樣,我也不能出賣陶然的。要是你對她也像對其他人那麼包容耐心,就不會鬨成今天這樣了。”

薑禹垂眸,“我會檢討。”

人人都是這樣,對陌生人寬容,最最%e4%ba%b2近的人苛刻,如果能反過來,世間太平。

薑禹很快就找到了合適的理由。他在住處的大廈樓下被門衛拉住,“薑先生,這裡有兩份寄給樓上柳小姐的快遞,但她好像已經搬走了,你能不能聯係到她,或者替她代收?”

門衛見過兩人一起%e4%ba%b2昵進出,知道兩人是戀人,至少曾經是。

一大一小兩個箱子,封得密密實實,薑禹沒有細看,隻是高興終於找到聯係她見麵的借口。

他撥通電話,氣息不穩,電話一通,他支氣管頸攣又忍不住咳嗽起來,真是比當初入職第一次去抓人還要緊張。

陶然在那頭聽到咳嗽聲已經知道是誰,心虛地說了句,“你打錯了!”

他怎麼這麼快就打電話來?她明明沒有給過他新換的手機號,上回不歡而散之後他也沒再鍥而不舍地想要聯係,現在她才剛知道懷孕的事他就打來,是不是太巧?

薑禹叫住她,“彆掛……我知道沒打錯。陶然,我是有事情找你。”

“什麼事?”

“你有兩份包裹寄到門衛這裡,你什麼時候有空,我給你送過來。”

陶然一聽不是因為懷孕的事,鬆了一口氣,輕聲問,“是什麼東西?”

“不知道,都封的很嚴,看不出來。”

“那扔了吧,應該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她最近的快遞都已經換用新地址,實在想不起之前還買過什麼。

“也許是跟你媽媽有關的,她住院後你不是幫她代收過包裹?我送來給你,很快,我可以不上樓,你下來取就可以。”他知道她在意什麼。

陶然想了想,拗不過他的堅持,報上一個地址,“你在樓下車庫旁邊等我就好。”

薑禹驅車前往,到樓下的時候陶然已經站在那裡,穿著寬大的工裝外套,手縮在袖子裡,鼻頭凍得紅紅。

他走到她麵前,“怎麼提前那麼多跑下來挨凍?到了我會打你電話。”

“我也剛到,東西呢?”她沒那麼傻,他先到就能看到她從哪個單元甚至哪層樓下來。

薑禹把兩個箱子從後備箱搬出來放到地上,陶然也看不出是什麼,其中一個扁而長的箱子還包著質地上佳的銀色暗花包裝紙。

“要不要我幫你送到樓上去?有點分量的。”直來直往她始終顯得抗拒,也許他該像韓漱那樣,有時賴皮一點,她反而沒轍?

陶然搖頭,隻問他,“你怎麼知道我新號碼?”

“你忘了我的工作性質?想查總能查到的。”

她見他整個人都瘦了一圈,不時咳嗽,忍不住問,“你生病了?”

“嗯,著涼而已。”說完又想起韓漱跟他說的,在她麵前提起病情記得說嚴重一點,於是又補充,“下雪那兩天病的,一直沒好全。”

她張了張嘴,沒再多說,垂下眼瞼把眼裡一閃而過的關心都掩飾過去。俯身想搬其中一個箱子,才發覺果然有點重量,看薑禹搬起來毫不吃力,卻忽略了她跟他的力量懸殊完全不在一個級彆。

平時也許咬咬牙搬進電梯還是沒問題,可這回她卻不敢逞強,醫生剛剛交待過她,不要搬重物,不要彎身下蹲。

薑禹在一旁耐心地看著她,隻等她一句話,就可以抱這兩箱東西送她上樓。

陶然問,“借用下你的瑞士軍刀可以嗎?”她知道這是他習慣隨身帶的物件。

薑禹不知她做什麼用,刀剛遞到她手裡,她就俯身用刀片劃開了箱子上的膠帶。

如果是無關緊要的東西,就地處理進垃圾箱。

沒想到裡麵竟然是捆包整整齊齊的請柬,熱烈耀目的中國紅,刺激得陶然眼睛疼,差點滾落眼淚。

薑禹臉色比她更糟,“對不起,我不知道。”要是知道箱子裡是跟婚禮有關的東西,他說什麼也不會帶到她跟前來。

陶然已經去劃開另外那個包裹,薑禹想攔住她,“彆看了!”

刀片從他手掌的皮膚劃過,血珠滲出來,他仍抓著她,“不要打開,我會帶回去!”

他慢了一步,陶然已經打開了,那個包著漂亮銀色包裝紙的箱子裡,裝的是設計簡潔的出門婚紗,沒有主婚紗那樣華貴,是陶然向一個小眾的婚紗設計訂做,她喜歡那樣的風格。

瞬間像被抽乾了力氣似的垂下手,她自嘲地笑,“我明明都取消了的,還是有遺漏……”

那些天真是天昏地暗,她接了無數的電話,說了無數抱歉,最後還是力有未逮。

薑禹顧不上傷口還在流血,想要拉住她卻被躲開,“陶然……”

“看吧,我就說是沒有用的東西。”聲音輕輕軟軟,這些天她有好多話都像是說給自己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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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想怪他,他眼睛裡有明明白白的歉疚,請柬式樣當初還是他選的……

她隻是覺得難過,有的事明明說服自己已經過去了不要再想,卻偏還要闖進她的生活裡來。

她裹緊衣服,抱著自己退後一步,“麻煩你把它們扔掉吧,用不上了……我們以後也彆再見麵。”

第63章 有孕

薑禹當然堅決,堅決地說不。

兩個人對峙,陶然的反應很激烈,直接撕毀了最上麵的兩張請帖,浪漫的心形,從中間一分為二。

從提出分手到現在,薑禹第一次見陶然這樣生氣憤怒,像個小孩子,玩具被弄壞了,索性連裝玩具的盒子也直接拆毀摔在地上。

他知道她一直都是這樣傷心,直到這一刻才外化表現出來,不介意他看見,不介意他明白她有多疼。

薑禹看著麵前一大一小兩個箱子,手上包紮好的傷口隱隱作痛,提醒他那種難以想象的挫敗和失落感並不會因為陶然的避而不見就消失無蹤。

他打開捆紮整齊的喜帖,熱烈的紅和聖潔的白,沒有一成不變的婚紗或者剪影,內頁印的是兩個手挽手的q版新娘和新郎——小薑禹和小陶然,看那風格似乎是出自陶然之手。

她畫的不如他老練,男孩子上學時的調皮很多時候看他們的課本就知道,布滿塗鴉,精彩紛呈。可她畫的很細很用心,不然他怎麼能夠一眼就看出那是他和她,穿著禮服,並肩站在一起?

落款處是空白,要由兩個人一起簽名,禮賓的名單都做好了,等他有空的時候一個一個填上去,她說他的筆跡遒勁好看……

她怨他是對的,他們這段感情,他實在參與得太少,連這份喜帖,都是他僅憑直覺隨手一指,心意全由陶然用心填補,才會這樣彆致取巧。

然後是那件簡約瑩白的婚紗,拎在手裡就讓他自然而然地聯想到上回在婚紗店裡的驚豔一瞥,還有他不算求婚的求婚。

他們中間到底經曆了多少事,才從那時以為的一生一世,走到今天這一步?

陶然看到這些東西,眼睛裡滿是絕望和淒涼。籌備婚禮大大小小的事,她全都%e4%ba%b2自著手,又%e4%ba%b2自取消,當初她是怎樣直視這一切,竟然慢慢挺了過來。

穿婚紗的女孩最美,他怎麼就讓她錯過了一生一次最美的機會?

一期一會,不是所有事錯過一次還能有再來一次的緣分。

派出所打擊轄區內的黑網吧,黑心奸商罰款關停再教育,在電腦前酣戰不務正業的青少年有個彆桀驁不馴的,也請各自家長來領回去。

小燕輕聲在薑禹耳邊道,“薑隊,你過來一下。”

薑禹在隔壁休息室見到還是一身校服的陶峻,不知幾天沒回家換洗了,頭發衣服都烏糟糟的,大概也察覺自己模樣邋遢,不像平時總把臉扭向一邊昂得高高的,而是垂下頭坐在那裡。

他和陶然都像爸爸陶建軍,某些角度和表情姐弟倆還真是有七八分相似。

“幾天沒回家了,跑這兒坐著乾什麼?”薑禹在他身邊坐下,聲音是帶著金屬質感的冷靜。對這孩子凶不起來,他是陶然的家人。

“你管得著嗎?你都跟我姐分手了,又不是我什麼人,乾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