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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闖 福祿丸子 4288 字 3個月前

,眼前的柳陶然也是。誰說他們真是郎無情妾有意呢?要不是都對彼此有些在意,又怎麼會患得患失?

薑禹這些年來,早就對蘇苡的各種結局有了充分的思想準備,不應像如今這樣失態。

可惜韓漱不了解柳陶然跟蘇苡的淵源,體察不到這樣的消息對陶然而言有多大的震動。

她有些恍惚地問:“法醫那邊什麼時候才能有消息?我現在能幫你們做點什麼嗎?”

小燕答道:“我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有消息,法醫中心最近積壓的案子很多,人手不夠,負責我們這案子的大概是新來的,沒有交情,都不好請人家優先加急。眼下最重要的其實就是法醫報告和痕跡檢測報告,其他能做的我們都做了。”

薑隊都跑了多少趟現場,做了多少走訪調查了,仍舊一籌莫展。說來諷刺,現代刑偵工作就是這樣,缺少法醫、痕跡之類的技術部門,案件的偵破就變得異常困難,他們的報告遲遲不出,警察能做的就很有限了。

陶然向報社請了半天假,陪媽媽去醫院做治療。林淑言對藥物的反應很大,雖然效果是有一些,但過程也很痛苦。

陶然拍著她的後背等她嘔吐完,細心地給她擦臉擦手,心裡難受得恨不能幫媽媽承擔這份痛。

林淑言躺在病床上,虛弱地笑笑,讓柳建業和陶然不用擔心。

怎麼能不擔心?陶然看著她蒼白的臉色,甚至連嘴%e5%94%87都泛著白色,就難過得想掉眼淚。

柳建業幾乎是住在醫院裡了,他血壓控製的不好,為了跟林淑言有個伴,也乾脆訂了一間病房陪她住院。她沒那麼難受的時候,就陪著她在醫院的花園裡散散步,坐在一起吃配好的營養餐,看看電視。

陶然鼻腔發酸,想來小時候真的不懂事,那麼抵觸媽媽另尋幸福嫁給柳叔叔,以為所謂團圓就必須是她的%e4%ba%b2生父母永遠生活在同一屋簷下。

其實少年夫妻老來伴,在生命中來了又走的是過客,陪你一直走下去的才是終點。

陶然到醫生辦公室問了問情況出來,在走道遇上柳博延,陳久在他身後,手裡捧著果籃和一束新鮮的百合。

“大哥,你今天不是要開會嗎?怎麼有空過來?”

他冷然,“不用自作多情,我隻是過來看看我爸。”

陶然笑,“嗯,他在裡麵,我帶你進去。”

媽媽才是愛花人,柳宅裡最常見的就是百合。案上有花就不寂寞,月移花影照窗紗是最宜人的風景。

柳博延的諒解和接受,是給媽媽的寬慰劑,癌症患者心境寬慰,也許比放療化療還要管用。

他沒有待太久,但這樣已經足夠了。陶然還有事要辦,也從病房退出來。

柳博延道,“你要去哪兒?我送你去,看你這模樣又是心事重重的,彆等會兒開車又撞上綠化帶,撞壞了人不要緊,小心撞壞我的車。”

陶然赧然,前些天開車跟人發生擦碰,她車子的一側撞上了綠化帶,柳博延得知消息的時候,表情像是要吃人。

她坐上他的賓利,對司機道,“麻煩你到華光路放我下來。”

柳博延在她身旁微微眯眼,“華光路?你要去法醫中心?”

“你怎麼知道的?”

“哼,那條路上也隻有一個法醫中心是你這種跑法治新聞的記者會去的地方。你又遇到了什麼大案,還是又有什麼麻煩?”

他太敏銳,連林淑言都因病痛消蝕而沒能發現女兒心底壓抑的沉重,他卻一眼就看出來了。

陶然也不隱瞞,“薑禹他們有個案子等著法醫結果才能展開工作,我以前跟法醫中心的兩位老師還算有點交情,想看看能不能幫上忙。”

柳博延睨她一眼,沉聲對司機說,“就到華光路,法醫中心。”

到了地方陶然向他道謝,沒想到他卻跟她一塊兒下車。

“愣著乾什麼,不是要進去嗎?再磨蹭一會兒人家就該下班了。”

陶然錯愕,“我自己進去就行了,大哥你先回去吧,今天已經很麻煩你了,我等會兒自己打車回去。”

她把他當車夫?柳博延都懶得跟她置氣了,“案子成百上千,先辦誰後辦誰除了輕重緩急,就是人情世故。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你以為憑你那點關係就能幫他們做部門之間的協調?”

“我的確是沒有很大把握……”

“沒有把握就不要做,要做就得做成。”法醫中心門口的台階他走得頗為費力,陶然上前扶他,被他掙開了。

他的人生信條跟這無法隨心所欲的身體相悖,讓他連守護一個人都那麼艱難。

第24章 逼近

陶然跟在柳博延身後走進法醫辦公室,他要找的人似乎不在,值班的法醫告訴他去解剖室找。

陶然一聽解剖室就有點頭皮發麻,上回暈血的經曆還曆曆在目。

柳博延知道她有這個毛病,“不敢去就在這等著。真虧你還有勇氣跑到這裡來求人辦事,你應該聽到法醫兩個字就暈了才對。”

陶然被他奚落得無地自容,但還是堅持道,“我還是跟你一起去吧,求人總得有點誠意啊!”

“隨你吧,彆給我添亂就行了。”

這時候他的口%e5%90%bb跟薑禹還真像。

他們去了二樓解剖室,陶然竟然奇異地聞到了香菜的味道。柳博延認識的法醫不會真的跟電影電視裡演的一樣在解剖室裡吃東西吧?未免也太重口,太放的開了。

解剖室的門開了,走出來一個高高瘦瘦的男人,邊走邊用香菜搓手。

看見門外的柳博延,原本冷清的表情漾起笑,“你怎麼在這兒?今天是什麼風啊,竟然把柳總給吹來了!”

柳博延朝他點頭,介紹道,“這位是我妹妹柳陶然,今天過來是有點事想拜托你。”

“噢~就是她啊!”男人露出幾分了然的表情。柳博延這個妹控,鐘情自家繼妹,這麼一看也沒有漂亮到哪裡去嘛,中人之姿。

柳博延輕咳,瞪了他一眼,他才正色跟柳陶然打招呼,“你好,叫我蒼術就行了。”

陶然不知他們之間打的什麼啞謎,也堆起笑,“你好你好!”

他本打算紳士地跟她握一握手,看看手裡揉爛了的香菜才作罷了,“走吧,去我辦公室談,這裡氣味不太好。”

陶然好奇,“你手裡的香菜是做什麼的?”

“哦,剛剛解完腐屍,蠟化了,太臭,所以用這個把手上殘留的味道去掉。”

他說的那樣輕鬆隨便,陶然聽完卻覺得胃裡一陣翻湧。

“說吧,來找我什麼事?難得柳博延大駕到我辦公室來,能幫的我一定幫。”

蒼術換好衣服回到辦公室,陶然發現他穿armanijeans的襯衫,其實先前就有留意到他腳上穿的純手工定製皮鞋,都說作醫生的人穿衣品味大都體現在鞋上,因為白大褂一罩就隻看得到一雙腳。而他就這麼公然踩著意大利工匠的心血套上鞋套進出解剖室和凶案現場,毫不心疼。

他很講究,也並不刻意低調,大概是家境非比尋常的富貴公子,否則以他的薪資估計撐不起這套行頭,也不會跟柳博延相熟。

人以群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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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博延也不跟他客套,“我妹妹最近跟的一條新聞,遲遲等不到法醫這邊的報告,不知你這邊能不能優先處理?”

蒼術問陶然:“什麼案子?”

“城中廢棄的院落挖出女性的骸骨,法醫初步判斷死亡時間三年左右。”

“噢,這個,正好是我手頭的案子。承案民警是……薑禹,沒錯吧?是你男朋友?”

陶然臉色緋紅,聽到正好是蒼術的案子又不由慶幸,“你能幫幫忙嗎?”

他不答反問,“這案子他查的很急?為什麼?”

“因為……受害者可能是他以前的女朋友。”

蒼術眸色一深,轉頭看了看柳博延,“是三年前跟段家有關的那個案子?被綁架後下落不明的蘇苡?”

這事江臨果然無人不曉。

柳博延點頭,“我知道你剛空降過來,如果很為難,就算了。”

他們剛才也看到了,蒼術手頭棘手的案子不止一件,不是白骨就是腐屍。

“談不上為難。”蒼術十分篤定,“其實我這邊常規的工作已經完成的差不多,隻不過請了外援,等他用電腦先進科技幫忙還原人物生前麵貌,到時候再一起出報告。”

“真的?那太感謝了。”陶然這話是由衷的對麵前兩個人說的。薑禹能早點拿到法醫報告,就能早點破案,放下心頭負擔。

柳博延和蒼術兩人各懷心思地看了她一眼。

蒼術笑笑,“其實你也挺著急知道這案子的結果吧?你希望這骸骨是蘇苡,還是希望不是?”

陶然不吭聲。

離開法醫中心,陶然才問柳博延,“大哥你人脈真是廣,怎麼連這麼厲害的專業人士都認識,還這麼熟稔?”

蒼術不過跟薑禹差不多大年紀,空降法醫中心任副職,聽說已經相當於處級待遇。他自己調侃不過是學曆好用,美國常春藤法醫學博士,加上真正的csi辦案經驗……外來的和尚好念經。

陶然說不清他是謙虛還是自負,卻看得出專業領域內他憑借的是認真態度和真正實力。

柳博延一哂,“他有一個雙胞胎弟弟,彆看他一副精英人士的派頭,他弟弟卻是汽車拉力賽的車手,我先認得弟弟,然後才結識兄弟倆人。”

陶然覺得有意思,“你是拉力賽車隊讚助商?”她知道他喜歡汽車和速度,如果不是被身體拖累,說不定玩票也要作一回賽車手。

“嗯,最大的讚助商是他爸,蒼家生意做得很大,家裡有的是錢給他們燒。”

“比柳家的生意還大?”

“不能同日而語。”柳博延看她的眼神簡直就像在說你根本就是個井底之蛙,“他們父%e4%ba%b2繼承家業的時候,我爸還沒起勢。”

隻是他並不羨慕,創業容易守業難,到了蒼術兄弟這裡,都無心商場的汲汲營營,也是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