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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闖 福祿丸子 4328 字 3個月前

蘇蕁倉惶離開,薑禹和陶然都鬆了口氣。

薑禹擺%e8%84%b1陶然抱著她的手,冷冷睨她,“你的牛仔褲?”

陶然抓了抓頭發,“那個……隻是台詞而已嘛!”

“不是讓你不要出來麼?你未免太自作主張了!”

“那怎麼辦啊?你都說了要出門她還賴定不肯走,難道今晚真的要不醉不歸啊?”她瞥了一眼桌上放著的那瓶紅酒,她不懂杯中物,可顯然薑禹和蘇蕁都有這高大上的愛好,要真的坐下來品酒夜談,氣氛升溫,指不定就成了好事。

薑禹卻高興不起來,雖然暫時打發了蘇蕁,但她眼裡看到的一切不出一天就會傳到他父母那裡去,到時又會是一場風波。

他蹙眉的樣子看起來嚴肅極了,陶然有點發怵,正好腳踝疼得站不住了,問他道:“有沒有紅花油?”

薑禹拿著藥瓶走到她跟前,居高臨下道:“傷在哪裡?”

陶然指了指腳踝,腫得高出一塊。

薑禹把她受傷的%e8%85%bf撈到膝蓋上擺好,垂眸目不斜視地倒藥油,“可能會有點疼,你忍著點。”

他的手覆上受傷的那一塊,掌心的溫度很暖,恰到好處地把藥油揉入她的肌理。她並沒有感覺到太多的疼痛,注意力全都放在他低垂的眉眼發絲以及那溫暖的觸?感上頭。

薑禹不喜歡這樣的肌膚相觸,女孩子肌膚賽雪,纖細的踝骨在他手中不盈一握,剛才那種片刻失神的感覺又來了,他看似淡然,目光卻不敢傾斜分毫,怕管不住自己的心猿意馬。

“好了,這幾天走路小心點,有空自己再推點藥油。已經很晚了,早點睡!”

陶然驚喜,“你……你不趕我走了?”

薑禹站起來擦掉手上的藥味,“床讓給你睡,我睡隔壁。”他這裡不設客房,除了臥室,另一個房間擺著影音設備和健身器,隻有一套簡易沙發勉強能躺。

他也知道凡事開不得頭,開了頭便有重複,甚至成為習慣的傾向。但她今晚留宿這裡,已經看在他人眼裡,就算不是事實也已成為事實了,又何必瞎折騰。

陶然竊喜又感動,他並不是不近人情。

薑禹禮數周到體貼,被褥床單全給她換了新的,她晚上睡得極為安穩,而且仍能感覺到他的氣息包圍著她。

就讓她鳩占鵲巢一晚。

早晨起來薑禹不在,陶然似乎也開始適應他工作的節奏,周末突然被叫去加班也是常有的事。

餐桌上有他留下的便條,字跡遒勁毫不陌生:離開時大門不必反鎖,關上即可,不要落下東西。

陶然笑了笑,在他的字跡下方畫了一個自己的簡筆笑臉,外加剪刀手。

如果他們真的住在一起,這樣的小紙條就常常會出現在餐桌和冰箱上了吧?她喜歡與他之間這種微小的溫情互動。

她在房間裡整理床鋪,雖然她自己的住處淩亂慣了,但她知道薑禹愛整潔,於情於理她都該給他收拾好再離開。

誰知又有人按門鈴。

陶然從貓眼看出去,居然是薑禹的媽媽袁和。

她帶著家裡的幫傭過來,手裡大包小包都是給薑禹的東西,其實送什麼都不重要,她也大可不必這麼早就跑過來,她的目的隻是確定一下薑禹是不是真的跟女友同居了。

柳陶然被她堵個正著。

袁和對她的態度很中立,不若對蘇家女兒那麼熱絡,但也並不排斥她,不鹹不淡地問了幾句,放下東西就走了。

看似什麼都沒說,但柳陶然覺得她的眼神已經把什麼都說完了,尤其是臨走時那句:“改天找個時候,跟你媽媽他們見個麵吧,我們也該上門拜訪一下。”

這簡直跟林淑言的想法不謀而合。天下父母心,果然都是差不多的。

陶然要暈倒,薑禹要是知道了一定不高興,又被逼婚而且進退失據,他再難找到%e8%84%b1身的法子了。

陶然沒有離開,想等著薑禹回來商量個對策,統一下口徑也好。可他手機一直不接,天都黑了才拖著有些沉重的腳步回來。

“你怎麼還在這裡?”看到陶然,他幾乎是習慣性地皺眉,語調冷淡,“趁現在還不是太晚,快點回去!”

陶然見他好像非一般地疲累,都不忍心煩他。可是想了想,還是道,“今天你媽媽來過,碰見我了,可能……真的會有點誤會。”

“我知道,她給我打過電話了。”

“那你打算怎麼辦?”

“能怎麼辦,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的聲音更冷了幾分,“還是說,這本就是你期待發生的事?”

他不喜歡巧合,真的一點都不喜歡,這世上有太多巧合,到頭來都是悲劇離歌。

昨晚難得溫情脈脈,現在態度卻截然相反,陶然被他弄懵了,“我不是那個意思……”

“不管你是什麼意思,現在先回你自己家去,我很忙,換件衣服就要回所裡去,沒空應酬你。”

“你不用管我的,我可以……”

“我叫你回去,你聽不懂嗎?”薑禹的怒火猶如火山突然迸發,“回你自己家去,我沒空照顧你,也不想照顧你!彆再浪費我們大家的時間,走啊!”

他厲聲喝問,然後就立刻抿緊了%e5%94%87,好看的%e5%94%87線此刻繃的那麼緊,像是張滿的弦,呼吸聲急促得清晰可聞。

陶然從沒見過他這個樣子,平時偶爾銳利的眼神這時卻是鷹鷙般的淩厲,拉滿了鮮紅的血絲,渾身豎起尖刺,可偏偏又好似脆弱得可以一捅就破的紙人。

“薑禹,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她喉頭有些哽,但並不怕他。也許她是有些吃軟不吃硬的性子,也許她料定薑禹不會對她怎麼樣。

第23章 分擔

薑禹沒說話,硬是生生把那些憤懣和怒火壓了下去,摔上門就走了。

陶然頹然地坐下,抹了抹眼角的淚,心疼又無措。

接下來兩天他都沒回公寓,陶然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們值班有專供休息的宿舍,可他是住在宿舍裡嗎?

也許他惱她鳩占鵲巢?或者怪她賴著不走讓他家裡人誤會了,橫生枝節?

陶然自己還有很多事要處理,首當其衝就是要找到新的住處。之前的公寓不敢回去住了,薑禹公寓所在的社區倒是不錯,也毗鄰地鐵,方便她上班出行,環境很好,價格也適中。

關鍵是能與他挨的這樣近,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她全權委托中介去找,竟然就在薑禹的公寓樓上找到出租的房源。

陶然欣喜之餘,還是決定到他單位去看看他的狀況。他什麼都不肯跟她說,她隻好自己去問。

派出所的氣氛有些異常的凝重,所有人都繃緊了神經,連插科打諢的調侃都沒有,見陶然來也隻是點點頭,就低頭又去忙手頭的事。

陶然沒看到薑禹,於是找到小燕,問她道,“小燕,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薑禹呢?他都好幾晚沒回家了!”

要是平時,小燕聽到這番話眼裡早就冒出八卦的小火花了,可這會兒她卻有些欲言又止地看著陶然,“出了大的案子,薑隊今天又到現場去了。上麵領導很重視,他壓力也很大的,你彆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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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這句話,陶然總覺得似乎另有深意,“是什麼案子?不能說嗎?”

小燕糾結,“不是不能說,而是……”

“兩位美女,在這偷偷摸摸說什麼悄悄話呢?”韓漱用文件袋從身後拍了拍兩人的肩膀,把兩人都嚇了一跳。

“你、你才偷偷摸摸呢!”小燕沒好氣地轉身瞪了他一眼,又看看他身後,“薑隊呢?他不是跟你一起出去的麼,怎麼沒一塊兒回來?”

“拜托,我跟他雖然是好基友,但還沒真到同進同出形影不離的地步吧?他有手有腳的,開車還飛快,我哪能管得了他啊?”

陶然聽到薑禹開快車,心就提了起來,“他這兩天是不是心情不好,跟手頭的案子有關嗎?”

韓漱興味十足地看她,“嘖,還是小柳你敏銳啊!”

“……叫我陶子就好。”

“嗯,陶子。你跟薑禹是不是又吵架了,還是他給你臉色看了?我說他這幾天怎麼住在宿舍不回家呢,原來是為了避開你啊……哎喲!”

小燕狠狠踩了他一腳。

陶子有些黯然,“我不是故意要占著他的地方,就算他有案子也不用不回家。”

韓漱一臉得逞的笑,“哈哈,我就說嘛!你們真的住一起啦,進展神速啊!”

小燕安慰陶然,“你彆聽他胡扯,這兩天是真的有大案子,薑隊破案心切,忙的天昏地暗的,太晚了就住在值班宿舍了,不是你的問題。”

“到底……是什麼案子?”

陶然眼巴巴看著小燕,小燕暗自歎口氣,又看向韓漱,他終於斂起笑意,“前幾天有人在附近一個廢棄的院落裡發現了被掩埋的女性骸骨,推斷死亡時間在三年左右,身份不明。”

江臨市治安還算不錯,但殺人埋屍之類的惡性案件在陶然跑新聞的這些年裡也並不是沒有見過,薑禹他們這個轄區也有,以他的經驗和能力,處理起來應該遊刃有餘,為什麼會有這樣的焦慮?

死亡時間三年?三年這個數字就像一個開關,讓很多平日刻意忽略不去想的事情傾瀉而出,衝擊得陶然險些站不穩。

“是蘇苡嗎?難道……那具骸骨是蘇苡嗎?”

“現在還不知道,法醫那邊還沒能確認死者的身份。不過你不要想太多,其實事情未必有你想象的那麼糟,我跟薑禹也是這麼說的。”

韓漱算是樂天派,在他看來,無論骸骨是不是蘇苡,對薑禹來說都不見得是壞事。

世間有那麼多天涯海角永不相見,可最讓人惶惑不安的卻是不告而彆。

蘇苡失蹤,讓薑禹的心都懸空了,一千多日夜勞心勞力的尋找和牽掛,也該是時候解%e8%84%b1。

死訊也是解%e8%84%b1的一種。

何況現在法醫遲遲給不了確切的消息,死者身份還沒有確定,說什麼都還太早了。

可薑禹的情緒已經變得很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