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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蓮花成長記 幻海心 4224 字 3個月前

邵盈卻不答她的話,隻問道:“你也是來收房的不成?”

範大娘點頭道:“對啊,老馮家押了三百兩銀子在我這裡呢。”

邵盈忽然噗嗤一笑道:“你是三百兩,人家有人三十兩就收了呢。”說著,望著先前第一個進來的那對夫婦。

範大娘一聽,眉毛一擰,嗬道:“誰啊?”

邵盈可不客氣,指著正要悄悄躲起來的那兩位道:“哎呀,彆走啊,那三十兩還沒說清楚呢。”

那對夫婦姓張,乃是開油鋪的小本生意人,,這次打算著搶個先著,用三十兩把這房子買了,眼見著兩個大頭來了,躲避不及,那張三兩擦著額頭的汗道:“我是說這玩的,範大娘,您請吧。”說著,看著邵盈,逡巡了下,還是沒有把話說出口——這丫頭也是個厲害的!一下子把針尖指向了他們,還是少惹為妙……

“彆走。”邵盈忽然叫住他們,道:“三十兩是吧?”說著,走進屋,一會功夫拿出了三十兩銀子,伸出手道:“收契給我?”

若是邵盈自己一個人在這兒,張家夫婦還有法可想,可是在李掌櫃與範大娘的虎視眈眈下,他們哪裡有多話,乖乖地把銀子收了,把那收契給了邵盈,邵盈接過仔細看了,對李掌櫃與範大娘道:“你們都做個證人,這三十兩銀子,是兩清了的。”

李掌櫃與範大娘對望一眼,點了點頭,見張家溜出了馮家院子,範大娘這才道:“姑娘好手段,隻不過呢,我是不肯讓的,三百兩,這房子歸我。”

李掌櫃笑眯眯道:“這個我說了不算,買主說了算,不是?”說著,抬頭望著邵盈,他飽經世故,見那丫頭替馮家還了三十兩,自然曉得眼前這丫頭與那馮大必然有不解之緣,隻是他本心不在乎那三百兩銀子,這馮家轉過頭是臨街所在,若是開了鋪子,自然財源滾滾,因此對這房子誌在必得。

邵盈也不慌張,隻慢慢道:“都是三百兩,我也不決斷不下,這樣子吧,明日你們過來,我找個人來決斷如何?”

兩人對望一眼,李掌櫃忽然道:“看姑娘,似乎不像本地人……”

邵盈微微一笑道:“那就不勞李掌櫃操心了。”

範大娘嘿然道:“姑娘,明說了吧,銀子我不要,房子必須給,您看著辦吧。”

邵盈點了點頭道:“我正要看著辦,明日辰時,必有個結果,放心吧。”範大娘見這姑娘不卑不亢,神態自若,倒也不敢太拿大,眼珠轉了轉,心道還是回去打聽一下和姑娘的底細再說,這馮家雖然敗了,可是底子在哪裡,馮大以前又是做過貴人的,彆不知死活貪便宜,反而把自己陷進去……

想到這裡,笑道:“那我等姑娘的消息了。”說著,一揮手道:“走吧。”帶著一堆人出了院門。

李掌櫃見範大娘輕易退了,自己也不用做這現世的頭陣,還是等明日再說,對邵盈拱了拱手道:“姑娘,明日見。”

邵盈點了點頭,道:“明日辰時。”

李掌櫃笑眯眯點頭道:“好,好。”說著,帶著眾人一齊離開了

邵盈見這堆人都走了,才籲了口氣,不知這馮家把房子賣了幾次,真真是大麻煩,想到這裡,回了臥房,見馮子劍依然背著身躺著,對屋外的事情不聞不問,遂咬了咬嘴%e5%94%87道:“我知道你醒著,你聽到了沒?要債的上門了,人家要趕你出門呢,你……到底這房子賣了幾次啊……”

馮子劍愣愣望著那斑駁的牆壁不說話,許久才用嘶啞的聲音道:“我已是廢人,你快走吧。”

邵盈嘿了一聲道:“咦,我還以為你死了呢,原來還活著。”

馮子劍閉上眼,再也不搭理邵盈。

邵盈倒也理解他的心境,她自幼就獨立解決難題,也不指望馮子劍幫什麼忙,在房間裡逡巡了會子,要說還銀子,倒也隻是小事情,她手頭的銀子是儘夠了的,難的是這兩家對這房子勢在必得……

她皺了皺眉,這房子恁地這麼搶手,難不成地下有金子不成?忽然又覺得好笑,有金子馮家早就挖了,還等這種時候……邵盈出了院子,在影壁哪裡繞來繞去,又走出門看了看這街道的樣式——她從前曾經幫著徐氏打理其嫁妝裡的首飾鋪子,對這生意經也不陌生,如今看了看這情形,心中一動,計上心頭。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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泗水胡同的裡正姓何,名達春,今日下了差事剛進門,便聽老婆道:“爺,你今兒有個小娘來找你哩。”

“小娘?”何達春聽了這話,心頭一跳,看著老婆的神色,也不像那拈酸吃醋的,遂放下心來道:“什麼小娘,我可不認得什麼小娘……”

老婆王氏噗嗤一笑道:“爺甭跟我裝了,人家也不認得你,說是為了老馮家的事而來的。”

“他家啊……”何達春怔了怔,忽然歎了口氣,道:“老馮家算是厚道人了,沒想到遇到這種事情,原指望著馮大……唉,現下什麼都不用說了。”

王氏跟馮家婆媳平日裡也素有交往,聽了這話也是感喟,道:“這人人好好的,死的死,走的走,也不知馮大在軍中做了啥,真是作孽啊。”

何達春擺了擺手,道:“她說什麼?”

王氏道:“說有事找,也沒說什麼事,見你不在家,說一會兒子再過來……”話音未落,忽聽院門“咚咚”敲門,有女子聲音道:“裡正大人在家嗎?”

何達春與王氏對望一眼,王氏道了聲:“進來吧。”外麵使喚的一個小丫頭去開了門,迎著一個小娘子進了院子,見其粗布荊釵,卻不掩麗色,更是神氣飛揚,氣勢雄壯,十分精神體麵,何達春不敢托大,忙出了屋抱了抱拳,道:“請問您是……”

小娘子笑盈盈施禮道:“裡正大人隻管叫邵盈即可,今兒是因馮家的事情來找你呢。”

“可是房屋田產之事”何達春一聽就明白了,隻是這種事情他也沒法子,那範大娘乃是老板,李掌櫃更是附近綢緞莊的大戶,在京都這底盤上,沒點後台誰立得住腳,都是得罪不起的人物,他隻能裝作不見了。

誰知那小娘子邵盈笑著搖頭,道:“也是,也不是。”

何達春奇道:“什麼意思?”

邵盈嘿然道:“這麼說吧,何裡正,話說百死之蟲,死而不僵,這馮大也不是完全死絕了,他先前在軍中也不是白混的,裡正大人可能見得到這泗水坊的把總?他之前的好友有事相托。”

何達春聽了這話,腦袋“嗡”地一聲,馮大先前在軍中混得好,他是知道的,即使不在軍中時,也做到了都司的位置,那也是他巴結不上的官人體麵,後來聽說竟封了將軍,眼堪堪馮家要興旺起來,老馮都要預備重新置房的時候,誰知出了這種事……

好友?

馮大的好友?

那應該是比他高上七八級的大官了吧,還是軍中的!裡正大人嘴%e5%94%87都開始發抖,道:“不知……不知……”┅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彆不知了。”邵盈笑道:“我隻是個傳話的小丫頭,裡正大人,事不宜遲,一起去見見把總大人如何?”

何達春連連點頭道:“好,好,李把總離這裡不遠,咱們一起去他家。”連外袍也不及穿,就與邵盈一起出了門。

李把總確實離此不遠——這房子是馮子劍做都司時買的房子,基本上都是基層官吏聚集區,李把總離何家不過三十米之遙,何達春見邵盈腳步甚快,也不及再雇車,與他一起到了把總門口,敲了敲門。

“誰啊?”一個看門的婆子敞開了門,認得是何裡正,卻見他旁邊站著個小娘子,秀顏麗色,心中詫異,道:“何裡正,你這是……”

“難道給李把總新買的小娘兒?”

何達春咳了一聲道:“不是,請問把總大人在家嗎?”

那婆子點頭道:“在,在。”說著,高喚一聲道:“大人,何裡正大人來了。”

話音未落,一個小廝從影壁轉了出來,見是何達春,忙拱手道:“啊呀,裡正大人,快裡麵請。”迅疾又瞟了邵盈一眼,沒說話。卻見裡正大人對這位小娘兒居然十分恭敬,做了個請的姿勢道:“邵姑娘,請。”心中詫異,這娘們兒什麼來路,裡正大人居然對其畢恭畢敬?難不成是什麼貴人,可穿著也不象啊……

一邊忖度著,一邊把兩人讓進正房客廳,把總雖然不是什麼大官,卻是武官裡最基層的職位,掌握實權,油水頗豐,因此這位李把總家不像何裡正不過普通人戶,而是有門有廳,有院有廊,頗有幾分富貴人家的氣息,邵盈一邊打量著,一邊心中做了計較。

不一會兒功夫,那李把總從內庭繞了出來,見了何裡正,忙施禮道:“啊呀呀,裡正大人,少見,少見,請坐,喜兒,看茶……”

何達春與李把總見了禮,也不顧上茶,忙道:“把總大人,無事不登三寶殿,今兒正正有事找你哩。”

“什麼事?”李把總正上下打量著邵盈,心裡疑惑,這老何帶了個漂亮的小娘上自己家,這是什麼道理?

何達春咳咳兩聲,眼望著邵盈,見邵盈不慌不忙,對李把總施禮道:“見過把總大人。”說著,從袖子裡掏出一個錦盒,雙手奉上。

李把總心裡越發疑惑,接過那錦盒,打開一看,臉色大變,原來是一個金色連環鎖——外人自是不知,可軍中但凡有些官職都知道,這是大齊朝將軍們的私人信物,講究的是銅牆鐵壁鎖江山的意思,而這連環鎖顏色越深,級彆越高,邵盈給他的是黑色的,那是頂了天的!

李把總拿著那信物,連話也不會說了,渾身抖索道:“這……這……”

邵盈微微一笑道:“把總大人知道吧,馮大如今算是落魄了的,可是從前在軍中可是呼風喚雨,他落難之前官封副將,乃是響當當的將軍大人,因此呢……”說著,拖長了腔。

“因此什麼?”李把總好容易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把總大人在軍中也有至交好友吧,把總有,馮大自然也有,而且級彆嘛,嘿嘿,總之其他的我不能說,我隻說一句話,我是那位大貴人派來專門侍奉馮爺的,馮爺的事兒雖然大,可最後結果怎樣可難說,這位貴人把這物給我,讓我便宜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