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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立嬌坐在沙發上,也不顧自己穿著短裙,直接%e8%85%bf一翹一彆,搖搖頭兀自歎了一口氣,人類果然是鬥不過外星人的。

周成富還算冷靜,他還想在說什麼,可是突然的,辦公室大門從外麵被推開,總裁辦負責人的聲音從外麵傳來,似乎在對什麼人講話:“都在裡麵。”

穿著製服的警察,從外麵走了進來。

周成富:“……”

歐風:“……”

這世上有一種東西叫做planb,除了planb還有planc、pland,下午在會議室的方案是單岩準備的plana,而現在,是planb。

單氏集團總裁和業務部總經理因涉嫌侵占大額項目款被抓的事情當天晚上就開始鬨得沸沸揚揚,新聞編輯又要為了單氏加班,真實痛並快樂著。

高管聯席簽字要求召開臨時股東會議也被提前提上了日程,當天晚上,集團樓下大門口一堆記者擁擠著,而大夏則是燈火通明。

歐風對卷款2.3億美金的事情供認不諱,按照公司章程他已沒有當總裁的資格,股東會沒有經曆白天的事情卻也麵臨著來自歐風和周成富被抓之後的巨大壓力,不但全票同意單岩為新任ceo,同時恢複了單岩繼承股份的權力,集團在這個時候需要新的領頭羊,需要一個全新的能夠把企業在這個時候撐下去的中堅力量。

股東們都知道,單岩這個繼承人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歐風的事情傳出去時已經下午了,股市早就停盤,第二天單氏的股票會跌到什麼樣子可想而知。

但這一切,都在掌控中。

單立嬌那天晚上回家之後一邊往臉上塗麵膜一邊對唐曉山道:“你明天股市開盤之後,看跌得差不多了,記得多砸點錢,應該能賺不少。”

單岩趕忙也轉頭對黎夜道:“你也多買點,這是要發的節奏啊!”根本沒一點臨危受命的嚴肅感。

第二天股市開盤,單氏的股票果然跌得不成樣子,所有人都以為這隻股票在中午之前應該會跌停,結果不知道哪裡來的莊家入倉,竟然生生把股票給半截吊住了,那吊住的k線圖看得單立嬌一口茶就噴了,她想這是黎夜還是唐曉山啊,瘋了吧!!這得砸多少錢才能把股票給吊住啊!!

單氏大樓中午十一點十一分準備開一場新聞發布會,單岩%e4%ba%b2自到場壓陣,這一次,他成了單氏名符其實的主人,被工作人員前後簇擁著走向發布台,所有的閃光燈鏡頭都對著他。

他%e4%ba%b2自宣讀了單氏股東會昨夜的決定,並且表示被挪用的2.3億美金已全數追回,單氏目前運作良好,沒有資金鏈斷裂的現象,項目方也已經收到了全部的項目款。

他穿著銀灰色的西服,氣質沉穩神態沉著,臨危受命後在鏡頭下沒有半絲焦灼,當新聞發布會後有人提問對於%e4%ba%b2父挪項目款這事有沒有什麼個人方麵要說的時候,他對著鏡頭沒有多說什麼,可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眼珠子是通紅的,給人一種很傷情的感覺,他隻堅定麵對鏡頭道:“我會努力做好我該做的事情的。”

一句話現出他這個繼承人的不易和堅強,幼年到成年瞎眼耳聾,好不容易病好了卻被推遲了繼承時間,如今恢複繼承當上總裁卻是在這麼一個糟糕的情況下,他畢竟也才二十多歲,絕大多數人在這個時候都在上大學,他卻要麵對父%e4%ba%b2的背叛還在在這個時候撐起一個集團。新聞一出輿論反應可想而知,一麵倒都是對他的稱讚。

黎夜那家報紙成了如今本地的主流,這次事件更體現了它非凡的一麵,報道專業精準,因為背後老板的緣故,更是拿到了很多一手消息。

單氏的股票在經曆最初幾天的跌落之後,終於慢慢回升,甚至在新聞和輿論的推動下,朝著上揚的趨勢發現。單岩再一次成為本年度最受人關注的年輕企業家,而隨著俄天然項目的逐步公開,單岩出現在媒體上的頻率堪比當紅明星。

新年到來之前,單氏就好像一個浮球在水中央起起落落,高層經曆了好一番波動,每一個幾乎都是身心俱疲,唯有單岩和單立嬌像是兩個永遠不知疲憊的陀螺在不停運轉。

一月中旬下了一場大雪,這個冬天成了當地近十年最冷的一個冬天,可單氏的大樓裡暖氣卻打得十足,每一個員工都在趕著年前把活兒乾完好拿著獎金回去好好過個年。

單氏總裁辦公室還是那一間沒有換,隻是如今換了主人,大班桌後麵換了個麵孔,這個位子單明眸坐過,歐風坐過,如今換上了年輕的單岩。

距離歐風被抓起來已經過去兩周了,如單岩一開始說的那樣,單氏的股票大漲,歐風的事情非但沒有給企業抹黑反而如“鯰魚效應”那般推動了單岩朝著一個全新的高度發展而去。

周成富一口咬死事情和自己沒有關係,或許是因為證據真的不足,或許是因為單岩太忙了沒工夫搭理他,總之周成富在第二天就被放了出來,而那個時候,單岩已經坐上了總裁的位子。

單岩坐上總裁位子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使用了他作為大股東兼ceo的裁決權,直接把周成富給裁掉了。

周成富雖然被裁掉了但還是公司的股東,他跑到單氏大樓質問單岩憑什麼這麼做。

單岩隨手丟給他一份任命書,周成富拿起來打開,晴天霹靂一般愣住了。

單岩幽幽道:“子承父業天經地義,我還覺得我挺仁義的,你畢竟年紀大了,回去退休好好享受清福吧,你兒子會幫你坐穩那個位子的。”在周成富被雷驚萬送回來那天,單岩在雷驚萬的書房裡就給周天打了一個電話,把問題拋給了他,或者跟著周成富一起被裁掉滾蛋,或者爬上單岩這條賊船。

如今周天的選擇一目了然,周成富陰沉著臉把文件扔回給單岩,轉身就要走,他怎麼會甘心就這麼被弄走,他還沒老得走不動呢!!就算是被%e4%ba%b2兒子擺了一道,他手裡還有個王牌。

單岩抬眼,目光冷冷落在他身上:“你是想去找單立行?”冷笑:“程雅勤給了你什麼好處,你能做這種好事給他辦簽證送他出國?”

周成富一愣,他知道單立行身世這件事他沒有和任何人提過,單岩怎麼會知道?難道是程雅勤?不,不可能,程雅勤說的話單岩是不會相信的,再說程雅勤怎麼可能向單岩透露自己兒子的去向?

周成富再一次感覺到了一種對現狀未知的無力感,他明白大勢已去,沒用了,單岩知道他不知道的也知道他所知道的,他早就成了單岩的眼中釘,如今最好的回頭路就是老老實實從單氏離開,安安分分做自己的小股東。

他在單氏曾經輝煌的一路就這樣戛然而止了,他在單明眸當總裁的時候發家走上人生巔峰,在歐風做總裁的時候穩固自己的位子,如今卻馬失前蹄跌在單岩這裡,現在單氏這天下,已經不是他的戰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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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恐怕怎麼都想不到,他知道單立行身世這件事情是在他身邊很久的蘇白告訴黎夜的,蘇白這一顆棋子,最後也成了掰倒他的一枚籌碼,往後也會繼續替單氏賣命監視他。

周成富的商戰人生頹然落幕,單岩更是把和他一夥兒的那撥人都清理了出來,能用的留下,不能用的都裁掉了,而屬於單岩的輝煌人生才剛剛開始。

新年之前,法院的判決書出來了,歐風被判了有期徒刑15年,因為金額巨大單氏又不肯退步,歐風請的律師最後也沒有爭取到從輕。

單岩這期間沒有去看過歐風,黎夜如今為人父,機器人的心都被鬨鬨給磨軟了,問單岩要不要去看一眼,單岩在心裡想給自己找些理由,可一想到最後歐風什麼都不顧卷了幾億跑路他就軟不下心坎,歐風但凡有點良心對單家對母%e4%ba%b2有點愧疚,也不會想要獅子大開口卷那麼多錢。於是單岩一直沒去看歐風,直到年前單氏的工作基本都結束了,他才獨自去了一趟監獄。

探監的過程總是不那麼愉快的,也許彆人家的父母子女其他%e4%ba%b2人來看望坐牢的家人時,都會耐心勸慰讓對方在裡麵好好改造爭取早日出來;但單岩發現自己竟然沒有那樣的殷切的希望,他甚至冷漠的想,歐風最好能在監獄裡呆一輩子。

歐風頭發剃掉了,戴著手銬穿著犯人服坐在單岩對麵,他低頭垂眼兩人麵前的桌子,不敢抬眼去看單岩,在被抓之後他心裡還帶著最後那一絲僥幸,他想錢已經全部都追回了,單氏如果不追究的話,是不是法院能從輕判決,可是他大錯特錯,單氏集團和單岩不肯讓步半分,對他的指控從職務侵占到更嚴重的盜竊罪,最後他的律師想方設法都沒有弄到從輕,還是判了十五年,十五年是什麼概念?如果沒有所謂的表現良好減刑,那等歐風出來的時候,他已經是頭發花白的老人了。

如果一開始還有那麼一絲絲的僥幸,那現在歐風心裡已經不報任何希望了,回首他的人生,結婚之後一路平步青雲都是靠著單家這個背景,如今他也知道,有單岩在,可能他真的會一輩子都呆在監獄裡直到老去死亡。對人生的心態跌落穀底,歐風就如同一隻喪家犬一般坐在那裡,滿臉陰翳頹敗,他的人生已經到此為止了。

單岩看著歐風,他最近這一個月忙得不可開交,視力有點模糊,此刻鼻梁上架著一副眼鏡,看上去又成熟了不少,一年零九個月,他蛻變成了如今的模樣,不是最好的,卻是在越變越好。

單岩沒話對歐風說,但他今天忍不住會過來,也是想徹底做個了結,但兩個男人皆沉默,沒有人去起一個話頭。

“年後是你媽媽的忌日了……帶我……帶我捎上一束花吧。”歐風依舊低著頭,說道。

單岩從靠坐的椅背上直起身,看著他,眼前的男人大概也是愛過的吧,這不是求饒做姿態給他看,大約是真的在這個時候想起了那些記憶深處的過往。

單岩並不想去質疑任何人的愛情,他隻是覺得挺可悲的,而他還有最後一件事情沒有確認。

他從自己毛呢風衣內襯口袋裡掏出錢包,從錢包裡取出了一張照片,遞到歐風麵前——這張相片他第一次見到是在當初雷驚萬書房的辦公桌上,那倒扣的相框裡,是他母%e4%ba%b2溫柔的麵孔。

這大約是單明眸年輕的時候,也許是剛剛戀愛也